第一卷 第一滴血 第十章 夜闖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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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於我同在!”——活人才有資格說的話。
    石頭把一應雜務放在空間戒指裏,對著魔法鏡反複打量他化妝後的樣子:一條cuda的疤痕從額頭斜劃到嘴角,濃眉、大眼、短須、勾鼻。配上這身黑衣,一副陰狠毒辣的冒險者模樣!石頭仔細檢查沒發現破綻,這才對鏡子點了點頭。
    草淺淺十分不滿意引領大人的扮相,身子離石頭遠遠站立。石頭嘿嘿一笑,突然撲過去抱住小妖精,死死地樓在懷裏,騰出一隻手揉弄她的耳朵。
    “草草不要大人用這模樣抱我,太……”草淺淺抗議了幾下無效後,便不再掙紮。石頭把草淺淺放下,正色道:“人不可貌相!難道長相美醜是自己願意的嗎?關鍵的是人心!美若天仙或是倜儻瀟灑卻一肚子壞水的人大把,難道也美不成?精靈什麽時候能認識到自己這個問題,什麽時候才算能溶入社會。”
    草淺淺臉一紅,低頭得道:“草草明白了。”
    石頭卻突然對著小妖精的耳朵輕聲道:“我現在去看看,那地方為什麽這麽神秘。一會兒就回來後,就用這模樣讓你服侍好不?”
    草淺淺自然明白神使大人說的“服侍”是什麽意思,大驚後退道:“不行!不行!”雙手直搖,小臉通紅。
    石頭哈哈一笑,運功罩住麵部,感應到周圍沒有人注意這艘戰艦,便一個飛身從船上掠起,半空中對草淺淺做了個毋慌的手勢,“唰!”鑽入海裏不見,波瀾不驚。
    石頭從靠近世界之顛最近的海麵鑽出水中,隻露出兩個眼睛仔細打量後山峭壁,心裏邊計算著怎麽樣潛伏而上,邊運動探聽附近動靜。過了一會,確定沒有人注視到後山這個陰暗角落後,便潛下水,從山後海灘處冒了出來。
    昂首看了看直cha雲霄隱藏在夜空中的山頂,石頭深吸了一口氣,拔起身形向峭壁撲去。
    隻見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在峭壁上掠起幾道黑光,來回縱跳幾次,便隨著山勢升高,逐漸消失在溶入夜色的山顛。
    石頭輕呼了一口氣,緊貼藏身處的岩石,看了看一牆之隔的異端裁判所塔頂,從戒指裏摸出件白色的長袍套在黑色外衣上。山顛上千年積雪不融,黑衣豈不是自暴形藏。
    石頭吸了一口氣,按了按身邊的巨石試了試穩定性,發力彈身劃過一道白影落在牆頭,如壁虎般趴在牆頭上一動不動,白袍和牆頭積雪融為一色。
    遠處高大莊嚴的創世神殿矗立在山顛上,近身二十丈開外便是異端裁判所位於的大賢塔。塔高十層,每層丈五左右。石頭藏身的牆頭和塔之間沒有任何物體,白茫茫盈雪一片。塔前幾個神殿騎士來回走動,低語交談。
    石頭眉頭一皺,怎麽樣才能潛到塔上而不引起神殿騎士的注意呢?
    想了一下,心裏有了定計。石頭手抓一團雪,攥成個雪球,手裏用了個暗勁,運指一彈,小雪球劃過數十丈才發出“嗚——”的破空聲,“啪!”擊中遠處的大樹,樹上積雪紛紛落下。
    “誰!?”幾個神殿騎士迅速撲到樹下,來回巡視,半天沒發現異常。其中一騎士道:“可能是冰錐從高處墜下吧!”眾人點頭同意,又走了回來。
    石頭這時候已從牆上越下,潛伏在塔背後陰暗處。
    石頭不敢直接向塔上撲,怕衣袂破空聲引起騎士注意,隻好耐心地藏在暗處等待時機。可過半天那幾個騎士仍舊沒有離去的意思。眼看過一會就要天亮,石頭心裏漸漸焦急起來。正想冒險一試,突然有個腳步聲忽起,一個騎士轉了過來。
    藏無可藏,石頭隻有壓低身形,希望老天保佑那騎士一時眼花分辨不清他的衣服和積雪。
    顯然,老天這下沒站在石頭那邊。
    隻聽見那神殿騎士大喝一聲:“誰!?鬼鬼祟祟躲在這裏?快出來!”說著“倉啷”拔出單手劍,搖指石頭。
    另外幾個神殿騎士聽見這邊動靜,紛紛拔出武器,快步向石頭圍來。
    還有什麽好說,打吧!石頭掄起拳頭,照頭對那發現自己的騎士打去!那騎士萃不及防之下,“噗!”一口鮮血,頭骨碎裂倒地。
    另外幾個騎士見來人如此凶殘,迅速給眾人加上“祝福”、“強化”、“大力”等輔助法術,結成陣型,一騎士當先揮劍向石頭砍來!另外一個騎士高聲吟唱魔法,剩下的一個手裏摸出個哨子,“嘟——”一聲嘹亮的哨音劃破寂靜的山顛。
    石頭抬腳踢出一雪塊“卟!”鑽進吟唱魔法的騎士嘴巴,那騎士丟了劍死死地卡住脖子“咳、咳”吐血,身體軟癱。石頭手一招,丟了的那把劍還沒落地就飛縱到石頭手裏,順著下劈的劍勢一撂,當先攻擊石頭的騎士脖子濺出一蓬血霧,前衝幾步倒地趴下。
    再一揮手,手中劍掠起一道寒光,“噗!”地穿透吹哨騎士的胸膛,那騎士雙手捧著劍柄,被貫穿之力帶得蹬蹬蹬直退,滿目不可思議的看著cha在心口的劍柄,帶著不信、不甘的目光仰天倒下。
    喘息之間,石頭舉手投足殺了四人。可聞聲而來的拳師、修士、騎士把他團團圍困。
    眾人看見石頭身前慘死的四神殿騎士,大吃一驚。質問道:“你是誰?膽敢夜闖異端裁判所行凶殺人?!難道不怕創世大神的懲罰嗎?”
    石頭麵露獰笑,狹長的傷疤在月色輝映下顯得凶狠、邪惡,一聲撕肝裂肺得奸笑聲乍起:“敢夜闖異端裁判所的,還會怕創世大神的懲罰?嘿嘿!”
    眾教眾大驚,有人呼道:“不好!異端份子!他是為那東西而來!快阻止他!”眾人亮出武器,各種聖光係加持法術紛紛在身上亮起,緊緊圍住石頭。
    石頭心裏一愣,“那東西?是什麽東西?自己夜探異端裁判所隻是好奇,看看神秘的裁判所到底有什麽,值得不值得自己為它效力,並不是為任何東西而來。”要不是被發現,石頭估計早退了回去。可現在石頭到真的被引起了好奇心,非要衝進塔裏看看他們緊張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妄圖阻攔者,殺無赦!”石頭說罷,衣角舞動,須發飛揚,地下的雪花被絞進氣場,圍繞著石頭上下翻飛,三丈內形成個冰盈的氣旋。就這樣目無餘子,舉步向高塔走去,威風凜凜!
    感受著如山嶽般逼來的霸氣,眾教眾再也抵不住壓力,“倉倉啷啷”拔出騎士劍,身體卻不住後退。退到塔邊無路可退之時,一神殿騎士再也頂不住壓力,舉劍在頭,高喝一聲:“光明於我同在!”躍起騰空往石頭劈去!
    眾教眾互望,知道唯有破釜沉舟,方有一拚之力。當下顧不得騎士精神,也紛紛高喝:“為了聖教……”抬拳舉劍向石頭撲去!
    望中空中逐漸逼近的劍氣聖光,石頭冷哼:“找死!”雙目神光一爆,“呔!”的一聲大喝,單拳轟向劍尖!
    矮人精煉的騎士劍竟被轟得粉碎!那空中的騎士望著剛才還散發聖光的長劍轉瞬變成散落一地的廢鐵,抬頭迎向繼續在眼前放大的拳頭,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絕望地:“……”慘叫沒喊出,腦袋已被轟得粉碎!血肉飛濺,屍體在空中翻滾一圈,劃了個拋物線,“撲哧”一聲釘在大賢塔第三層的飛簷上,簷尖透胸而入,手腿一陣抽搐身亡!
    沒想到眼前這異端教徒強橫如此!眾教眾被眼前的慘景激怒,生起同仇敵愾之心,“賜於我力量吧!主神,為光明而戰!”紛紛揮起武器或運起魔法向石頭攻去!
    石頭身形晃動,閃入教眾中,凡張嘴吟唱者,優先被拳打腳踢。於是身邊不斷有教眾躺下,無一回合之將!
    稍後趕來光明教眾越聚越多,看見如此局勢,二話不說,紛紛加持各種輔助法術,抽出武器加入戰團!石頭眉頭一皺,見人越來越密,心想:“此非長久之計,得趕緊脫身才行!”於是一聲清嘯,拔地而起對著大賢塔的頂層撲去!
    “留下!”背後突地一聲爆喝,一股強勁的殺機緊掠而上,聖劍氣牢牢鎖定石頭的後心!
    此時石頭騰身於空中不上不下,顯然來人拿捏的時機妙到毫顛。後背聖光氣緊跟如跗骨之蛆緊隨不放。一股濃烈的聖光氣息還未浸入體內便讓他鬥誌皆無,石頭知道遇上來到異世後的超級強者,一陣頭皮發麻。現在空中無法轉向,等待的就是束手就擒,難道今天會葬身與此人之手?
    眼看還有兩層便到頂樓,可惜已是舊力已盡新力難生之際。正在這危機關頭,石頭奮力大喝一聲,“咄!”突地單掌拍向飛簷,一個借力硬是扭轉身體,呈頭下腳上之勢繼續上升,趨向卻仍是塔頂不變!
    背轉身見一個英俊的金甲騎士雙眼冷酷,手持一把金光閃閃的雙手闊劍,追擊而上,劃過一道金茫直劈石頭麵門!
    石頭臨危不懼,把全身功力逼在手上喝道:“不送!”一記銀色流星劃破夜空轟向眼前聖光流轉的金色劍氣!
    那騎士嘴角冷笑,心想:“竟敢以肉拳對抗自己無堅不摧的‘金陽’劍!找死,我就成全於你!”殺機更盛,不留後手,全力劈出!
    塔下抬頭觀望的眾教眾都希望聖騎士道格拉斯這一劍能將這異教徒滅殺。但見其如此豪勇,心裏均不禁暗暗佩服!
    “嘣!”的一聲巨響,空中勁氣彌漫,石頭須發皆張,狀若天神!
    “好劍!”石頭哈哈一笑,拳劍相交之際借力翻身,已竄至頂樓!空中發力一腳踹塌大賢塔牆壁,閃身入內!“噗!”石頭噴出一口鮮血,忙靠牆而立,抑製不住發抖的身體,運氣壓製住翻滾的內髒。
    聖騎士道格拉斯隻覺得一股古怪的氣流侵入身體,攪動的五髒六腑氣血翻滾。麵色轉青,嘴角溢出鮮血!緊跟石頭而上的身體受阻不斷下落。
    “此人竟如此了得!”聖騎士道格拉斯暗自心驚,“竟然以肉拳硬撼‘金陽’,且毫發無傷地逼退自己!”無奈望著塔頂離他越來越遠,忽地靈光一閃!拔劍“噗”的一聲cha進塔壁,腳踩飛簷穩身立在三樓,衝下麵的眾教眾喝到:“快從樓梯上去阻截!”眾教眾恍然,齊衝進塔!
    道格拉斯抬手揮了個“治渝術”加在身上,深吸一口氣,又拔劍飛身往頂樓撲去!
    塔頂層上隻有一個祭台,台上擺了一把刀!不對,一把象刀卻又非刀的武器,全身黑幽幽,靜靜架在兩個白色的古怪支柱上。石頭不及細看,探手抓去。剛入手,腦袋“哄”的一聲,一股詭異莫名的氣流順著經脈轟向大腦,麵前呈現出各種幻象:地獄、烈火、熔岩、骷髏、張著幾對黑色翅膀的天使、魔鬼、張牙舞爪的魔獸……石頭已經完全被這股氣流控製,不知身在何時何地!
    突然,那白色支柱上爆發兩股聖潔之光,瞬間清掃完石頭體內各種幻象,卻把武器牢牢吸附在支架上任憑石頭如何yongli抓取也紋絲不動。石頭一驚,手上湧出一股銀芒,“嘿”地發力外吐,這才擺脫白色聖光的控製,從支柱上抓起那東西就要往空間戒指裏塞。
    “放下魔刃!”那聖騎士道格拉斯從破洞中閃進塔內,見石頭手抓魔刃,雙手執劍夾帶濃濃金光“唰”地如閃電般斜劈石頭左肩。石頭來不及閃避,匆忙間提氣護住要害。
    “噗”聲入耳,劍已砍入胸膛!
    剛劈入石頭體內,那股氣流又沿著劍順著雙手湧向聖騎士道格拉斯大腦!道格拉斯一怔,和石頭剛才一樣呆住。
    鮮血順著闊劍狂湧而出,石頭巨痛下驚醒回神,左手下意識地抬手抓住金色闊劍,右手握住魔刃一拳對道格拉斯的軟肋擊出!重傷之下,這一拳隻能使出三成功力,但也非同小可。隻聽“啪”的一聲,道格拉斯被打地飛撞在牆壁上落下,“卟!”地噴出一口鮮血,軟癱在地。
    道格拉斯後撤時下意識地順手一抹,鋒利異常的金陽劍在石頭真氣渙散的情況下把手掌活生生削掉大塊皮肉。石頭吃痛下手一鬆,金陽劍“當啷”墜地。
    石頭抬手封住腕口xue道止住流血,“好一口劍!”心裏暗讚,正要從地下揀起寶劍把聖騎士道格拉斯斃命,卻聽到眾教眾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算你走運!”石頭站起身,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景物晃動,知道已身負重傷,失血過多。當下運氣強忍傷勢,把魔刃塞進戒指,從破壁中飛身躍下。
    聖騎士道格拉斯雖受重傷,卻因身體脫離魔刃反而從被無名氣流的控製下解脫。抬手加了個聖光治渝術,壓住傷勢,從地下揀起金光劍,深吸了口氣,從破壁浮空飄下,向石頭追去。
    石頭飛身半空,突然覺得背後汗毛直豎,一股強大無匹的壓力從遠處向他撲來,石頭頓時動作僵直。大嚇下回頭一看,一頭帶王冠,手持權杖的白眉白發祭祀正向他淩空飛來,周圍十丈內一切事物全部靜止下來,一堵鋪天蓋地的威勢對石頭當頭下壓。
    石頭瞬間汗濕全身,教皇!萬分危急下顧不得許多,咬牙玩命鼓足殘餘內力,丹田內已經暗淡無光的小泥人“蓬!”地一聲碎裂,分化出數道銀流迅速布滿全身。石頭借銀流的一衝之勢,空中加力向牆頭電射而去。
    道格拉斯渾身聖光乍亮,雙手持劍豎立胸前,半空中身體微蹲滯留一下,“衝鋒術”後發先至,劃過一道金色魅影對著石頭的後心撞去。“一定要把這個異教徒攔截下來!不然以後麻煩無窮!”
    教皇阿拉貢。基科渾濁的眼睛突然一清,手指輕微震顫,按照一定奧妙無窮的規律幻化出數百指尖,對著石頭前方隔空撥動。牆頭的積雪倏地全部晶化,“唰!”在石頭麵前豎立了一道晶瑩剃透的冰牆擋住他的去路。
    石頭雙眼血紅,鼓起餘力暴喝一聲:“呔!”奮全身之力一拳對冰牆轟出!
    “嘭!”的巨響,麵前冰牆以石頭的拳頭觸及處為中心,炸裂開一絲龜紋,隨即擴散放大,隨著“嘩啦!”聲響,剛剛結晶而起的冰牆轉眼又粉碎塌陷。
    石頭的去勢卻被阻擋下來,眼看道格拉斯的衝鋒術就要撞到。躲無可躲,石頭把殘餘功力全部集中在背後,以脊梁硬抗來勢威猛的衝撞!
    “砰!”石頭悶哼一聲,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借撞擊之力穿過圍牆遙遙向漆黑的涯下墜去。
    道格拉斯和教皇停立在牆頭附身下看。道格拉斯低頭道:“教皇閣下,‘魔刃’被此人奪去……”
    “什麽?快追!”教皇一驚,抬手給自己罩上“浮空術”,對著那個不斷下墜的白影飄去。
    道格拉斯一咬牙,也跟上浮空下降。
    石頭隻覺得渾身經脈欲裂,傷勢慘重,尤其胸前後背兩處重傷由為致命。銀色異能在道格拉斯傾力一擊下已經被打散消失不見,隻有經脈內殘餘些許遊離真氣。“媽的,聖域高手竟如此厲害!以前到小瞧了天下人。”
    心中警覺,扭頭看見兩道身影劃破夜空向他追來,石頭伸手扒下白袍,奮力對後麵扔去,心裏暗罵:“還真他媽陰魂不散!”計算著離地麵的距離,石頭從戒指內抽出一根長索,凝聚經脈內僅有的些許真氣,抖手對崖上的一塊岩石一甩,繩子“颼颼”迅速卷住岩石。石頭借勁在空中蕩起,翻了幾個跟頭,“撲通”一聲竄入海麵,消失不見。
    阿拉貢。基科見白色長袍撲麵飛來,本能地扭轉身體側讓。可就這一眨眼的工夫,眼前人便投身怒海活生生從他手中逃脫!
    “在兩個聖域高手夾擊下,身負重傷還能安然脫困,不論心計和身手均強悍無匹。”教皇阿拉貢。基科和聖騎士道格拉斯降在海邊,想起此人從萬丈懸崖高速墜下,在空中脫衣後拋阻止教皇的攔截,離地麵三十丈左右出繩卷石化解下墜之勢,借力回蕩竄入海中。麵對粉身碎骨的危險,時機、心計、氣力均拿捏得分毫不差,不禁麵麵相懼。
    “天下竟有如此人物!”
    石頭抬手封住胸前幾處要xue,脫下黑衣,在水中洗去麵上裝扮,略做調息,在水底向戰艦劃去。
    草淺淺在船艙內隔窗望月,心裏焦急不堪:“眼見天已放亮,大人卻仍然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草淺淺對著夜空祈禱,希望主神保佑。
    忽然聽得甲板上傳來重物墜地之聲,草淺淺連忙走出船艙,見一渾身濕透的血人從海中爬到甲板上,身後拖過一道暗紅色的水跡。那人看見滿麵淚流的草淺淺,突然笑了:“本想用刀疤臉讓你服侍的,誰知道……”沒說完便再也支持不住,軟癱在甲板上。
    不是大人還是誰!
    甲板上出現幾個巡夜精靈,見狀大驚失色,卻沒流露絲毫慌亂。幾人抬起大人送到草淺淺房間,留下櫻桃和草淺淺為大人療傷,其他人分頭通知眾精靈。一會戰艦上走出幾隊精靈,分各個方向去打探消息,剩下的留守船上小心戒備。
    草淺淺和櫻桃把石頭脫光,左肩那道劍創由為觸目驚心,傷勢深可見骨,砍翻的肌肉被海水浸泡呈灰敗色向兩邊翻卷,再向下半寸就危及心髒,胸骨斷裂。後背高高浮腫,淤血堆積。手掌割裂,被削去大片皮肉。
    抹了下眼淚,牧師櫻桃吟唱道:“偉大的主神希爾維納斯啊,請聽從您最虔誠的信徒祈禱,我願意用點燃自己的生命,撫平神使大人所受的創傷,您的忠實信徒櫻桃,雅薩!”隨著吟唱,一股神聖的白光從櫻桃身上漸漸亮起,在櫻桃的手指間開始凝聚,一時間纖手晶瑩透亮,聖光流轉。櫻桃用聖力凝結的手掌對著神使大人傷口來回撫慰,把生命能量灌注進去。一時見傷口內白光流轉,被嚴重破壞的骨骼、經脈漸漸複位,肌肉也開始伸張收縮恢複彈性,石頭蒼白的麵色逐漸回複紅潤。
    櫻桃用耗費生命能量的頂級“光渝術”不惜一切代價治療著引領大人。
    草淺淺感動異常,恨不得她也把全部生命換來指引使的安然無恙,可水渝術畢竟比不了精靈首席牧師櫻桃的光渝術療效顯著。也隻好施展水係頂級養渝術,用一個藍色的水罩籠住石頭的全身。水渝術重在療養,這對遭受重創後的石頭到是很好的調理法術。
    石頭不知道身在和處,周圍暗紅色的地麵,暗紅的天。那似刀非刀散發黝黑光波的魔刃緊緊吸住石頭的手,欲罷不能,一股神秘的氣息在體內來回流轉。腳下的大地突然龜裂,火紅的岩漿哧哧冒著滾燙的熱潮撲麵而來,內裏隱現成群的骷髏全副武裝,騎著白骨戰馬,黑洞洞的雙眼凝視著他。稍頃,所有的骷髏嘴巴大張對天發出無聲的咆哮,揮動武器,夾著kuaxia白骨戰馬向石頭衝來!
    石頭大駭,忙退步,誰知道腳下一空,“啊……”伴著一聲慘叫,石頭向充滿岩漿沸騰的無垠深淵墜去……
    “啊……”石頭一個骨碌爬起,呼哧、呼哧地不住喘著粗氣。抬眼看見草淺淺和櫻桃麵色蒼白,卻一臉欣喜得望著他,目光關切。
    “您醒了,大人!”草淺淺和櫻桃異口同聲。
    石頭低頭觀察,肩頭、手掌、後背處所受到的重創已經全部渝全。伸了個懶腰,跳下床,做了幾個動作,出了失血過多微有點頭暈外,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石頭大喜:“哈,還是我的小妖精厲害!這麽重的傷都能治好,怎麽弄得啊!”
    草淺淺目光一紅,“櫻桃用耗費生命的‘光渝術’為大人療傷……”聲音梗塞。櫻桃想阻止草淺淺,已經來不及。
    石頭看著櫻桃慘白的臉色,不由心裏一痛。走到櫻桃前,拉住她的手,“小傻瓜……”石頭不知道說什麽好,“下次不可以這樣做了!”
    櫻桃皺皺鼻子,微笑道,“精靈生命漫長,少幾十年不算什麽。隻要大人平安,櫻桃付出生命也無妨。”
    石頭輕輕地把櫻桃和草淺淺攬在懷裏,三人相擁而立,誰也不願意開口說話打破這和諧的一幕。
    良久,石頭首先按奈不住,放開兩個小妖精,賊兮兮的目光充滿得意:“那麽,兩個小乖乖,誰先來告訴我,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