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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容強大了，戲卻不一定唱得起來——難合聲。
    “這該死的椅子是怎麽回事，也要和我作對嗎？”阿拉貢。基科斜靠在教皇專座上如坐針毯，竭力強忍不適。最終覺得姿勢別扭，又換了個方向靠住，手抵下顎，麵無表情地看著台階下戰戰兢兢的各人，心裏很是惱火：“一幫廢物！爭權奪利的時候各個手段計謀層出不窮，可現在全成了啞巴！眼看著自己就要順利移交皇權，卻沒想到晚節不保，昨夜居然出了這麽大的漏子！”
    教皇輕歎了一口氣，又換了個方向支托住腮幫，繼續沉思：“糟糕的是千年前聖戰繳獲的魔族信物‘潘多拉的威嚴’居然活生生得在眼前被異教徒奪走，這是光明聖教的千年來受到的最大恥辱！是對神的褻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自己就要榮休的時候來了這麽一出，這不是給自己完美的教廷生涯抹上最大的汙漬嗎？要是引起了宗教戰爭……”
    想到這，阿拉貢。基科渾身一激靈，不敢再繼續下去，微睜渾濁的雙眼對著台階下的道格拉斯說：“昨夜聖騎士殿下和那人交戰最久，你先說說。”
    道格拉斯心裏暗罵：“老狐狸，又想把錯誤推到我的頭上。”腳下前進一步站定，手按胸口，麵上恭恭敬敬的道：“尊敬的教皇大人，此人實力強勁，但身份卻值得懷疑。如果是魔族餘黨，又怎麽能從大賢塔上拿走魔刃？那架托魔刃的禁忌之光可以使任何魔族化為飛灰；如果不是魔族，那更值得玩味，普通人類拿著這東西隻是個笑話而已，闖上大賢塔奪取信物有何用？人類根本不會聽從一把武器的號令。再說不是魔族，單魔刃上蘊涵的異端氣息別的種族都吃不消，更別提能攜帶而去。所以，在下也吃不準他的身份。”
    道格拉斯頓了頓，“此人武技倒也不是絕頂厲害。單對單在下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斬殺於他。但這人卻能從教皇和在下聯手夾擊下脫身而去，憑借的是計謀。從借力登塔奪取信物，身受重傷卻憑魔刃氣息擊退在下，到衝破教皇大人的冰之壁壘，拚命挨了在下重撞借勁衝下懸崖，用繩索卷石回蕩抵消下墜之勢潛入海中逃生，整個過程拿捏的恰到好處。提醒各位的是，完成這些動作都是在受到致命重傷的同時，沒有采用任何治療手段。此人臨危不亂，又極有智謀，顯然是個勁敵。”
    “當然，在下身受保護神殿的重任，任憑異端份子大鬧世界之顛卻無能為力。道格拉斯愧對騎士榮譽，願接受任何處罰。”道格拉斯擲地有聲，心裏暗想：“哼，我都有錯，你教皇不是更加責任重大？看你怎麽個處理法！”
    阿拉貢。基科深深地看著聖騎士，麵色和藹，手一揮道：“這不是你的錯，異端份子太過狡詐。不過，負責追回信物的重任神聖騎士要多多費心了。”
    道格拉斯朗生回應：“以至高神的名譽啟示，道格拉斯定不負眾望。”鞠躬施禮退下，突然麵色慘白，“要是追不回來的話，你還是有借口收拾我……”心裏浮上一股無力感。
    教皇大人又往後麵靠了靠，凝神回想昨夜神顛之戰，心中忽一動，低沉著聲音對台階下道：“昨夜一戰，這人從頭至尾沒有用過任何魔法，而且身受重傷後也始終沒用任何法術治療。我的領域範圍內清楚地感應到此人無任何魔力波動，難道是他……”
    眾人互相觀望，知道教皇說的他指的是誰。雖然心裏皆懷疑教皇的判斷，根據資料來看，此人絕無此實力。但卻不敢出言反對。
    聖女苔絲首先站出行列，娓娓說道：“尊敬的教皇陛下，苔絲認為不是此人。”
    “喔？請聖女閣下說說你的判斷根據。”教皇微笑道。
    “因為，因為昨夜我和此人在‘夜歸’酒吧飲酒，因皆醉而分手。試想，一個醉酒的人怎麽可能再夜闖光明之顛。”苔絲平息了一下，緩緩而又堅定的道。
    “什麽？”一言道出，眾人皆驚！
    聖騎士道格拉斯首先站立而出，強忍憤怒手指顫抖對著聖女道：“你，你！尊敬的聖女閣下，您作為高貴的聖女，怎麽可以出入那種下賤的地方！那裏全是最卑微的社會底層。”
    苔絲平靜地看著衝動的道格拉斯，淡淡一笑，從容道：“尊敬的聖騎士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行！光明教義籠罩下的所有地方，所有的人都是神的子民。何來下賤、高貴之說？神愛世人，是說世間所有的人，不單單指貴族。這點不用我來提醒您吧？尊敬的道格拉斯大人。”
    道格拉斯忙縮回了手，知道他的舉動引起了苔絲的不滿，又不願就此退下，仍心有不甘，“可，可您也不用去和那個人在一起喝麥酒吧？”
    苔絲聖潔的麵容上泛起一絲微笑，“尊敬的聖騎士大人，我奉教皇的旨意去招攬他。可他，”說到這裏，苔絲的笑意更加溫暖，神殿內的人均感覺如沐春風。“我唯一能找到他的時間，隻有在酒吧。”
    “至於喝麥酒，尊敬的道格拉斯閣下，您能想象一個正經八百的光明聖女對著一個醉醺醺的普通人大談光明教義嗎？抱歉我做不到。我隻有加入他，和他喝著麥酒聊著天。苔絲認為，要拉攏一個人入教廷，最起碼要讓他感覺到教廷的親切、溫暖，而不是不近人情。”
    “何況，麥酒不錯。”苔絲補上一句，臉上浮現一股溫情，卻不是對道格拉斯而發。“建議您有空也去嚐嚐，盡管我知道您不會。”苔絲轉身對教皇道：“所以苔絲認為，一個人不可能在酩酊大醉後從山崖下爬上世界之顛，大鬧一場後再跳崖逃生。除非是神！顯然，他不是。”
    教皇大人微微點頭，“其他人有什麽意見？”
    皮裏主教前進一步，“尊敬的教皇大人，皮裏也認為不是此人。”從布魯諾那裏得知石頭的承諾，皮裏當然不希望他的肥羊出了什麽意外，“皮裏今早從山崖下貼著峭壁一路勘察到山顛，沒有發現任何鑿擊，斷裂，攀爬的痕跡。這樣就排除用蠻力登上山顛的可能。除了浮空術在下想象不出還有什麽方法可以登上峭壁，結果可見，這個人會魔法，而且造詣不低。從山腳浮空到山顛不是一般魔法師就可以做到的，這裏可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可就是不明白此人在交手的時候為什麽故意不顯示魔力？難道是怕我們發現來曆嗎？”
    聰明的皮裏主教無意中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到底是什麽人如此怕教廷發現來曆呢？”
    珈爾主教一看被老對手搶了先，也連忙站了出來。“尊敬的教皇陛下，在下也認為不是此人。”
    “哦？兩位主教大人難得意見統一，說說看你的推測，尊敬的珈爾主教。”教皇大人目光微露嘲諷，在兩為主教大人身上溜達了一下。
    珈爾主教麵露得意，“據聖騎士道格拉斯大人昨晚交手的過程來看，那個異端分子並沒有飲酒的跡象，所以說應該不是此人。而且按照教皇大人的指示，在下已經成功將此人拉攏。昨天上午，他親口答應願意做異端裁判所名譽專員。”
    “真的？”教皇大人目光微縮，疑問道：“尊敬的珈爾主教，您確定他已經親口答應？”
    珈爾忙鞠躬施禮：“千真萬確，尊敬的教皇陛下，珈爾以至高神的名譽起誓！昨天上午，經過在下苦口勸說，許之以名譽專員的虛名，這人便應承下來。這樣，教廷就可以控製他和他的手下對付一些我們不方便出麵的人……”珈爾高興過頭，連私下裏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抖上台麵。
    “咳！”教皇大人一陣咳嗽，心裏暗罵：“愚蠢的豬！這種話怎麽可以在神殿裏說出來！萬能的主神大人啊，請原諒可憐的老珈爾的無知！”
    教皇麵上擠出一絲微笑：“您做的很好，珈爾主教。那麽就請擬下文書，我審閱後蓋上教廷的印鑒。過兩天在創世神殿我將親自頒發聘書。”
    神殿內每個人都達到了目的，露出心滿意足的笑。隻是除了聖騎士道格拉斯。
    神聖騎士一肚子的不滿無法表訴！這次出了這麽大的漏子，後果卻由他一個人扛。茫茫人海哪裏去找搶走魔族信物的人啊？很清楚最終是落個辦事不力的結局。倒也不會對他產生什麽影響，畢竟神聖騎士不是誰想對付就對付得了的，何況教廷內很多需要武力擺平的事情需要他來出手。
    讓道格拉斯氣憤的是苔絲對他的態度。愛慕聖女多年，聖潔的苔絲卻始終和他保持距離。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和那小子在酒吧對飲，這讓聖騎士覺得是一種難以忍受的侮辱。現在教廷又聘請他為異端裁判員。雖然目的大家心照不宣，但聖騎士仍然憤憤不平。
    “一切都因為那可惡的人！我要狠狠地羞辱你，讓苔絲知道誰才是最有實力的人。”神聖騎士把滿腔憤怒轉嫁在那個可憐的小子身上。
    其實誰對那個人的猜測都沒有錯。錯的隻是他們不了解這世上除了魔法，還有一種東西叫“氣功”。魔法做不到的事情，氣功卻可以，比如排除身上的酒精啊，運氣便可以上下飛躥啊，更別提什麽縱雲梯、草上飛等輕功了。
    而那個可憐的人，哦，現在應該叫石頭，卻一點也不可憐，正幸福地摟著兩個小妖精的纖腰滿大街的亂逛呢。配上三人微顯蒼白的臉色，虛浮的腳步，二女羞怯的神情，無眉醜男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禁不住要觀者的麵前浮現出一張超大的床……正常男人的想法，不是嗎？
    偏那得誌小人嘴裏還不停嘀咕，“你看你看，那邊的人看我們的樣子好惡心啊，肯定又聯想到什麽不堪入目的勾當。”全沒在意此刻他正是左擁右抱，二女羞紅的臉已經快垂到脖子，讓別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
    對引領大人上街和自己出演“情色”戲來掩人耳目的做法，兩個精靈當然沒有任何意見。隻是沒想到神使大人演技太過專業，兩個純潔、高雅的小妖精早已不堪逗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指引者卻大為稱讚她們扮演的不錯，很投入，入戲快，有潛力。說什麽可以當“角”！
    於是乎，我們的引領大人戲癮大發，繞著無夜之城開始巡回演出。一會工夫，無夜之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三人的床是如何如何舒適，昨夜是怎樣怎樣銷魂，麵色為何為何蒼白，腿腳當然當然發軟。
    有付出也有回報。三人雖傾心演出，但觀察力仍十分出色。教廷並沒有把山顛發生的事泄露出來，隻是街頭、巷尾比平時多了些神殿騎士，教皇衛隊，均留神觀察街上眾人，還不時凝望行人背影，交頭接耳議論比畫著。旅館、酒吧等場所也布滿密探，嚴密監視來往人等。整個無夜之城表麵波瀾不驚，實際上暗湧滾滾。
    對石頭三人組雖有留意，但也不是懷疑目光，名人效應而已。畢竟聖力研究所的無眉醜男也隻有一個，精靈更是分外妖嬈。
    三人覺得沒必要再演下去，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從後麵傳來一聲呼喊：“請留步，石頭閣下！”
    石頭覺得聲音又些熟悉，轉身回頭，一個有些麵善貴族少年帶著幾個家丁快速來到石頭前，恭敬的施禮道：“尊敬的石頭閣下，美麗的精靈女士，亞瑟。甘迪向大家問好。”
    石頭突然想起，眼前這個人是他和精靈們初登無夜城在咖蘭朵矮人武器店遇到的那個貴族少年，好象是阿爾雷斯公國大臣的公子。當時提出要購買他的精靈，並向石頭挑戰的家夥。
    “他找我幹嗎？”石頭眉頭一皺，還禮道：“尊敬的亞瑟。甘迪閣下，有什麽事情嗎？”
    亞瑟。甘迪興奮地道：“尊敬的石頭閣下，這裏說話不方便，能允許我邀請您和兩位美麗的女士共進午餐嗎？”
    看著亞瑟。甘迪真誠渴望的目光，石頭不知道該怎麽拒絕，當然好奇心也不允許自己拒絕，最起碼要弄明白對方邀請背後的用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在石頭的童年離鄉背井四處流浪時就懂了。
    亞瑟。甘迪殷勤地為兩為精靈女士拉開座位，殷勤地為所有人斟上一杯紅酒，陪坐主人席位後舉杯道：“首先，請允許我為幾個月前的鹵莽行為而道歉。請石頭閣下和美麗的女士原諒。”
    亞瑟。甘迪把麵前紅酒一飲而盡，“作為一個貴族，我對自己沒有絲毫禮儀的舉止感到羞恥，但卻不後悔。因為能為美麗的精靈女士而衝動是我的榮幸。”
    不得否認，這是個有意思的家夥。“難道也是和布魯諾一樣的貨色嗎？”石頭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麽目的，沒有接上話題。
    亞瑟。甘迪繼續道：“通過這段時間在神擇之光的就讀後聽到人們對石頭閣下的傳聞，我才真的相信精靈們確實不是您的仆人，而是朋友！這一點，讓亞瑟十分佩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何況精靈還對閣下言聽計從。說實話，我也好色……”
    亞瑟。甘迪頷首對草淺淺和櫻桃表示歉意：“請原諒亞瑟言語的唐突。可我意識到您和精靈之間的關係真的象傳聞中那樣，我很吃驚，這一杯我向石頭閣下表示崇高的敬意！”
    “嘿，從沒被人捧到過這麽個高度。”石頭暗想，裂嘴笑了一下，抿了一口紅酒，很醇，回味悠長。
    “尊敬的亞瑟閣下，您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石頭終於忍不住，要打破這悶葫蘆。
    “哦，不！沒有，完全沒有任何事情。隻是想為上次的衝動道謙而已！另外，亞瑟很想和您交個朋友。”亞瑟。甘迪真誠得看著石頭道：“希望我有這個榮幸。”
    石頭拿不準這個亞瑟。甘迪到底是什麽意思，心裏嘀咕著，嘴上卻笑嗬嗬地站起來舉杯示意：“您，尊敬的亞瑟。甘迪閣下，獲得了石頭的友誼！”石頭把空杯放在桌上後坐下，心裏一陣暗罵，“媽的，怎麽感覺自己象那綠幽幽的地精雷格巴！”
    亞瑟。甘迪大喜過望，“我代表甘迪家族，熱情地邀請您和您的精靈朋友到阿爾雷斯公國做客。”
    石頭和亞瑟。甘迪分別後還一直迷迷糊糊，實在弄不明白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扭頭問兩個小妖精，話剛出口就知道白問了。他都弄不清楚，何況單純的精靈。果然，二人也是直搖頭。
    石頭幹脆不想，“管他呢！水來土淹，自己還怕什麽陰謀不成？老子就是這世界最大的陰謀家！”嘴角不由泛出一絲獰笑。
    剛吃過午餐，時間大把不知道該怎麽打發，在草淺淺和櫻桃的提議下，三人向神澤之光走去。
    剛進學院的大門，一修士就趕緊走了上來，道：“尊敬的石頭研究員，珈爾主教正在研究所等您，請您有事情商量。”
    石頭道：“好的，煩勞您先去和主教大人匯報一下，我馬上就到。”說完，帶著兩個小妖精到靜果果的宿舍。好在靜果果正在房間冥想，三女見麵自是親熱一番。石頭著三女在此乖乖等待，便轉身向聖力研究所走去。
    珈爾主教一看見石頭進來，便滿臉堆笑，“尊敬的石頭閣下，不，不！現在應該說是石頭裁判專員。我很榮幸，您的專員位置在我的全力遊說下，已獲得教皇批準。”
    石頭聽了一呆，隨即喜形於色，“真的？這可是個另人激動的好消息！嗬嗬，尊敬的主教大人，可真要好好感謝您才是！”
    珈爾主教笑眯眯得道：“尊敬的石頭裁判員，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客氣的？後天早上，教皇大人在創世神殿親自頒發聘書給您，嘿，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榮譽！除了新的主教上任，還沒有任何人有過此榮譽呢。說不定，以後還得您多多提攜！到時別忘了我這引薦之人，哈！”
    石頭滿臉嘻笑：“怎麽會呢？尊敬的主教大人，您可是我的引路人啊。沒有您的推薦，石頭怎麽會有今天？這一切都是拜您所賜，石頭絕不敢忘！”
    二人相視，突然皆哈哈大笑，聲音充滿真誠。隻是每人有不同的真誠法而已。
    石頭忽然明白，為什麽亞瑟。甘迪會忽然拉攏他。勢力！對，因為有了勢力！隻要有實力又有勢力，他就有了和一切對立麵周旋的資本！石頭突然明白了這點。以前隻有精靈手下，誰也不怕他，誰都敢招惹他，因為那點精靈實在不夠看。現在不同了，有了龐大的教廷做後盾，就是有了強大的勢力支持。
    隻是教廷瞎了眼，錯把他這杜鵑蛋放在百靈窩。“嘿嘿，等著吧，教廷，老子非把你這鳥窩搗鼓的蛋白蛋黃一塌糊塗。”
    石頭推開靜果果的門，沒有理睬三個正在討論今天“演出盛況”小妖精，飛身撲上靜果果的床，四仰八叉地躺著，心理那個得意啊。三個小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神使大人為什麽一臉賊忒兮兮的模樣攤在床上，演得哪一出。
    過了一會，草淺淺終於忍不住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石頭一臉嚴肅的坐了起來，挺直了上身道：“以後，請叫我石頭裁判專員閣下。不然，我將宣布你們為異端！”
    “啊！”三女驚呼！
    “已經批下來了？”櫻桃小心問道。
    “對，剛批下來。”石頭繼續保持嚴肅。
    “那，那您為什麽不高興呢？大人，這樣不是正中您的下懷嗎？”靜果果十分不解。
    石頭看三女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忍不住陰陰一笑，手指撓了撓鼻側，麵露壞相：“因為我在想，要不要我們四人現在演出一場‘情色’戲來慶祝慶祝呢？嘿嘿！”
    三女互相看了看，突然滿臉羞紅，咯咯嬌笑，拔腿向外跑去，把石頭一個人丟在床上。
    石頭摸了摸頭，喃喃自語道：“怎麽演員陣容強大了，戲卻唱不起來了呢？一群小異端！”嘴角卻露出溫柔神色。
    石頭坐在床上，聽著三女互相取笑的聲音越來越遠，不禁心頭一片平和，幹脆盤腿打坐了。
    經過昨天一場巨鬥，體內的小泥人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漿狀的銀色真氣流淌在七經八脈。石頭輕車熟路，緩緩地調度著遊離的氣霧，一絲一縷地向丹田內集合。石頭讓這些集中起來的霧氣自發的轉動起來，漸漸形成一個旋，慢慢扯動周圍的真氣向旋靠近。氣旋越來越濃密，石頭開始把它壓縮凝練。經過反複“鍛造”，一顆晶瑩的小豆懸浮在丹田內，開始自發的旋轉，吸引著所有漿狀異能向其圍攏旋繞。
    終於，全身真氣凝結完畢，石頭微微睜開眼，三女還未回來。這次恢複快了很多，僅用了兩個多時辰，運功內視，石頭突然發現不對：那銀亮的球體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多了幾絲嫣紅，詭異地在球體內來回遊動，宛如活物。
    石頭大驚，“這是什麽？！”反複檢察、探測，那紅絲卻沒絲毫異常波動。在球體內那紅絲石頭怎麽調度都可以，不過卻沒辦法從球體內分離出來。
    石頭搖了搖頭，他也搞不懂體內怎麽會多出了這麽個怪異的東西，好在沒任何反常現象。石頭幹脆不理它，閉目開始捏泥人。
    不一會，一個漂亮的銀色泥人呈現在丹田，比上次捏的泥人要大了許多。
    “看樣子功力又有進步。”石頭對泥人點點頭。隻是夾雜了浮動的紅絲在泥人上遊曳，不太完美。
    看著這個半成品，石頭忽然靈機一動，把那嫣紅的細絲集中起來，約有蠶豆大小，內蘊紅潮似有生命在豆內來回流轉波動，顯得神秘詭異。整個紅豆光華四溢，靈動到極點。石頭把紅豆點在那泥人額頭上，一個紅潤動人的痘痘踴躍在泥人的額前，仿佛畫龍點睛般，銀色小人頓時生動起來。
    石頭看了看，覺得這小泥人男不男、女不女的，不是很滿意。沉思了一會，把泥人全部又仔細地改造了一下。
    石頭把銀人的頭發按戲劇裏的青衣造型盤了個雲鬢墮馬髻，五官雕琢成他所能想象到最美麗的模樣，脖子析長，鎖骨迷人，蠻腰盈握，圓潤的腿稍稍拉長，玉足……就按三寸金蓮的比例塑造。眼睛是個問題，做了半天，也把握不住用什麽眼神好，幹脆就做了個閉目虔誠祈福模樣。
    石頭再審視了下，還是覺得不大滿意。美到是美到及至，但總覺得少了些神采。石頭仔細斟酌了下，把紅痘痘分離出來一絲，輕抹在纖纖玉足的指甲上，然後抽取部分銀流給小美人繞肩、纏臂做了個逸動的飄帶。
    一個極副古典氣息的飛天仕女誕生了！輕盈巧妙、風流自如、嫵嵋動人，氣質華貴、典雅，又隱含神秘，象來自天界的仙女。小飛天晶瑩剔透，在那粒紅痘恰倒好處的點綴下，顯得栩栩如生。
    石頭滿意地看著他的傑作，不錯，不錯！歪著頭瞅著那亮晶晶得銀色小小美人，和額前那粒嫣紅的痘痘，石頭心裏一動，“給你取個名，就叫‘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