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滴血 第十二章 醉鬥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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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打過,站到最後的才是男人!”
    ——摘自石頭語錄。
    ***************用過晚膳,石頭陪同二女回到停靠在無夜之港的戰艦上。交代好眾人,石頭便迫不及待得找個了安靜的房間,推開窗子對月打坐起來。那奇異的嫣紅來得太詭異了,石頭隱隱有些擔心,可不想他的身體裏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畢竟現在的日子過得如履薄冰,數萬精靈在他手中掌握,得戰戰兢兢地小心應付周圍,千萬不可出了什麽意外。
    “瑩玉”和“鏡影”輕輕柔柔得散發著朦朧的能量,穿破空間的界限,越窗而過,籠罩在石頭身上。
    石頭盤腿坐在窗前,在皎潔的月光輝映下,全身披上一層淡淡的薄霧,顯得聖潔、莊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石頭閉上眼睛,開始做小狗喘息之法。
    胭脂嬌巧的身軀仿佛一震,額前晶瑩的紅痘突地明潤起來,纏裹在肩臂上的飄帶無風自動,劃起韻律玄妙的波動,圍繞著胭脂上下飄飛。胭脂的軀體逐漸發亮,緩緩漂浮在丹田之上。
    石頭全身毛孔忽地打開,貪婪地從體外吸納著月光中蘊涵的異能,入體化做細微銀絲,順著經脈向胭脂遊離、匯集。那些異能一接觸胭脂,迅速轉化為氣狀銀霧,在飄帶的揮動下,圍繞著胭脂上下飛舞。能量被旋成縷縷銀波,漸漸被飄帶侵蝕、吸收。
    胭脂越來越明亮,飄帶舞動的也越來越曼妙。
    石頭有點詫異,到不是哪裏出錯,而是吸納的速度和量都比以前有了大大提高!以前從毛孔裏抽進體內的能量需要他反複壓榨、凝練之後才能被內丹融合,可現在胭脂卻省略了這一步,自動的直接把能量吸收轉化。大大提高了練功的效率。
    這是好事,石頭很高興。可突然又覺得更加不對!他想到這問題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停止行功了啊,可毛孔仍然在自動抽取能量送往胭脂,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石頭睜開了雙眼,身體外的景象讓石頭一震!,以前運功時覆蓋在體外亮銀色的能量體已經消失不見,月光中孕育的異能一接觸他的身體就馬上化做千絲萬縷直接被毛孔吸納!那層氤氳環繞的光幕已經消失不見,體外沒有任何異常現象,和普通人一樣,甚至還有點暗淡!
    難道月光揮灑在身上的異能已經跟不上胭脂的吸收速度了?
    石頭撓了撓頭,也搞不懂怎麽一下內力變得古怪許多。可卻沒有什麽不對勁,一切看起來都是在向好的方麵發展。胭脂能自動運功,他可是輕鬆了許多,而且效率也大大提升。
    石頭試著站了起來,又走了兩步,吹了個口哨,猛地翻了個跟頭。哈哈,小胭脂還是沒受任何打攪,繼續吸納著異能。
    “喂,不用這麽認真吧?”石頭衝胭脂嘀咕了句,當然是不會有任何回應。
    “小妞,你這麽勤奮,那我就偷懶了哈!”無聊的醜男人晃晃蕩蕩地蹦下了船,走兩步突然一個急停,內視下發現胭脂仍然一如既往地浮在丹田上舞動著飄帶吸納能量。這才放心哈哈大笑,得意地哼著小曲向“夜歸”酒吧浪蕩而去。
    石頭打了個響指,走向他熟悉的座位,卻看見他常坐的那個角落已經被兩個人占據了。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肩寬體闊,身上斜披了個粗皮坎甲,端著麥酒正在和旁邊的人交談。石頭注意到此人拿著酒杯的手掌大若蒲扇,骨節突出布滿老繭。
    “此人必精通搏擊之術,且力量強橫,爆發力驚人,是個強勁對手。”石頭善於觀察,腦海裏已給此人下了定義。
    那人見石頭不斷打量自己,兩眼一瞪就要發作。石頭忽然明白這麽盯著別人很不禮貌,當下微感歉意地一笑,轉身走到另外一個方向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人見石頭識相,便嘀咕了兩句,繼續和旁邊的人喝著麥酒。旁邊的那人劍客打扮,一把巨大的闊劍斜靠吧台,形體彪悍異常。那劍客看見同伴的表情,回頭看了石頭一眼,又和同伴喝酒低聲說了幾句。
    石頭隻覺得那劍客目光異常淩厲,心頭一驚,這也是個強勁對手。而邊聽到那大漢道:“……來,喝酒!別管他,膽小鬼而已。”
    石頭一陣苦笑,拿起侍者送來的麥酒,慢慢品嚐著。
    幾杯麥酒下肚,苔絲蒙著麵紗走進酒吧。來到石頭常坐的角落,看見是別人落座,不覺眉頭一皺。轉身卻發現石頭斜依在另一個角落對她揮手示意,不由麵露微笑,向他緩緩走去。
    那兩人看見苔絲轉身,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後,又神色如常地繼續喝酒。
    石頭看著慢慢飄向他的苔絲,心頭湧上一股柔情。雖然知道苔絲的聖女身份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發展,但今晚仍然下意識來到這裏渴望苔絲的到來,甚至有一種偷情般的興奮。石頭相信,苔絲也和他一樣。隻是她不曉得自己已暴露聖女身份而已。
    石頭不願意去揭破,因為知道一但捅破這張窗戶紙,他和聖女每天象幽會情人一樣的關係將到此結束。不然苔絲絕不會每天來見石頭的時候總蒙著麵紗,而石頭也不敢去撩起麵紗欣賞這高貴、聖潔的女人。
    石頭沒有等聖女坐下,就一把拉過她直接坐在他懷裏,摟著苔絲柔軟的腰兒,輕輕地在她耳邊道:“你來了。”
    苔絲微微掙紮了一下,發現隻是徒勞。便輕歎了一口氣,攬住石頭的脖子,把發燙的臉藏在他的耳後,柔柔得道:“我來了。”
    二人沒有再說話,隻是相互依偎著,傾聽彼此的心跳,感覺兩個人是這麽的接近。
    一直偷偷觀察石頭和苔絲的那兩個武士看見石頭把苔絲拉坐在腿上,頓時一怒!正要發作,忽又看見苔絲攬住石頭的脖子一臉幸福的模樣,兩人大驚!對望了一眼後,抓起闊劍,兩人大踏步向石頭走來,嘴裏喝道:“放下你肮髒的手!”
    石頭和苔絲看見兩人怒視自己,其中那劍客單手拿劍遙指石頭,手臂壓抑不住憤怒而隱隱發抖,可巨大的闊劍卻紋絲不動!石頭心頭一驚,“好強的腕力,好穩的手!”
    和苔絲對望了一下,她搖了搖頭。石頭明白,這兩人苔絲也不認識。心下奇怪,放開苔絲站了起來道:“可是認錯了人?我們不認識你們。”
    那高壯大漢怒喝道:“你個醜八怪!居然敢褻……居然敢和我們搶女人,出來受死!”說著身上的肌肉虯結,高高隆起,大如海碗的拳頭對著石頭揮舞了一下。
    石頭心裏暗讚:“好一條大漢!”可嘴上卻不樂意了,冷冷道:“我們不認識你們,走開!”
    那劍客手中的闊劍突一沉,飛快地掠過桌子上的麥酒又迅速遙指石頭,眼睛寒光暴射:“離開這個女人,不然我殺了你!”
    石頭高明的眼光下發現,那麥酒杯已被橫、豎分成四片,卻仍然保持原型不變。可見這劍客的手法何等驚人!
    苔絲麵無表情地對那二人道:“請走開,你們打擾了我們。”作為聖女,對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惡意地打擾,苔絲已經在竭力保持內心的平靜了。
    “閉嘴!你這個冒似高貴的賤……民!”那劍客盛怒下罵道,又趕緊改口。目光卻始終隻盯住石頭。
    石頭騰地一下火起!他自小因為相貌被人辱罵慣了到無所謂,可苔絲被人侮辱卻萬萬忍受不了!石頭大怒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滾開!不然我活剝你們!”一股強橫的氣勢瞬間充滿全身,衣袂發梢無風自舞,殺氣騰騰地盯著二人。
    在氣勢的攪動下,被切成四片的麥酒“啪”地碎裂,在桌上晃動幾下平靜下來。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發現雙方均是前所未見的高手,一時紛紛閃到旁邊,給他們拉開空擋。
    那二人也沒想到石頭強橫如斯,正準備有所動作,隻見酒吧老板走了過來,不卑不亢地道:“決鬥請去外麵。在這裏打架我就喊神殿巡邏隊,你們自己看著辦。”
    那劍客和壯漢互看了一眼,劍客收起闊劍,對石頭道:“賤民,我們在外麵等著你!”轉身和那壯漢走了出去。
    石頭剛要衝出去,苔絲拉著他,搖頭道:“他們很強,還是別……”
    石頭哈哈一笑,盯著苔絲道:“強?強又如何!任何人膽敢侮辱你的人我都不會防過!相信我!”
    “你是為我而戰嗎?”苔絲盯著石頭的眼睛。“你連我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值得嗎?”
    “我是為我的女人而戰!”石頭點了點頭,把苔絲往拉到懷裏,“我不管你長什麽樣子,你想給我看的時候自然會摘下麵紗。有什麽值得不值得!”
    說完,石頭把雙手放在苔絲的肩膀上,深深地看著那蔚藍色的眼眸:“等著我!”
    酒吧裏的人紛紛走了出來,居然還端著酒杯,更過分的是老板甚至招呼侍者搬出了桌子,把生意做到外麵,大家邊喝邊議論即將開始的決鬥。一會兒功夫,街邊四周擠滿了圍觀的人。
    石頭麵對二人,向前大踏一步,喝道:“一起上還是輪流來!?”
    “呸!”那壯漢大跨一步,“一起上還是輪流來?你配嗎?我們可不象你這麽下賤,就我一個就可以捏死你!”
    說罷,那壯漢扒下皮坎甲向後一扔,雙臂輪起劃了個圈向背後一振,頭昂天“嗌——”暴喝一聲!淡金色的鬥氣順著那壯漢的身體迸發出體外,一堵強烈的勁風把地下的樹葉、灰塵等雜物席卷成一個氣波,漣漪般得圍著他的身體四下擴散開來,形成一個淡淡的金色氣罩。襯托得那漢子如戰神出世,威猛逼人!
    “啊!”苔絲暗吸了一口冷氣!見狀不禁暗暗為石頭擔心!這人實力可怕,接近聖域啊!和她也相差無幾。
    石頭見對手如此強橫,不禁鬥誌高昂!把袍子一脫露出短打背心,交付苔絲拿好便架起雙拳,大吼一聲:“來吧!”
    那大漢見石頭把衣服遞交給苔絲,不由無名火氣,“照打!”拳起金風,對著石頭的麵門電射而至!
    “來的好!”石頭一聲大喝,抬拳就對轟過去!以硬碰硬向來是石頭的風範,你強!我就比你更強!
    拳到半路,石頭就發覺不對。他居然,居然運用不了絲毫內力!對方拳力如此威猛,還有金色鬥氣助攻,這要是硬碰還得了,非指骨碎裂不可!當下石頭來不及多想,變拳為掌,對著其手腕切去!
    可未時稍晚,萬均的衝擊力如山一樣重重地擊打在他的掌心!就聽“喀吧”一聲,石頭右臂在猛烈地撞擊下脫臼,整條手臂頓時軟軟地垂了下來!
    石頭大駭,剛想躲閃,對方的左拳隱隱夾雜雷鳴之聲又直奔他麵門撲來,迅如閃電!石頭一埋頭,左拳重搗在對方肋骨。可惜石頭仍然使不出半絲內力!不然勁力一吐,那壯漢便得趴下。
    那壯漢受了記重拳,卻宛如無事一樣。雙手迅速抱攏,對著石頭的後背合拳砸下,抬腿用膝蓋猛地撞擊石頭心窩。
    電光火石間,二人又撞擊在一起。後背和前胸巨大的轟擊扭力使石頭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撲通一聲跌倒在丈外!就聽石頭一聲悶哼,“噗!”地從嘴巴裏噴出一口鮮血,飛濺得滿地都是。雙處重撞下,石頭已負沉重的內傷,腑髒動蕩。
    苔絲驚呼一聲,拎起裙擺,對著石頭跑去。蹲下扶著石頭,眼淚汪汪卻不敢救治。一是因為除非決鬥或者挑戰停止,中途不能醫療,否則被救者算輸名譽掃地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二來她也不敢用聖光術治渝,怕別人看出身份。可見石頭如此痛苦,心裏矛盾之極!隻能嘴裏泣道:“別打了,石頭。”
    那大漢傲然道:“身手不錯,重傷下還能擊中我一拳。可你卻遠遠不是我對手!隻要你離開這位女士,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石頭噗地吐出嘴裏殘餘鮮血,“你做夢!我還沒輸呢!”說著,掙紮著跪了起來,脫臼的右臂拄地,左手扶著肘部,一咬牙重心下壓,悶哼一聲“哢嚓!”右臂複位。
    眾人見石頭如此堅忍,都不禁暗暗佩服。連那大漢內心也稱道不已!
    石頭剛才趴在地上的時候,已檢察到原因:胭脂仍然兀自在那裏吸收異能,根本就不聽石頭的調度!
    石頭心裏急得求爹爹告奶奶:“胭脂姑娘,不用在這個時候玩我吧?人命關天啊!”不管石頭怎麽運氣怎麽哀求,胭脂始終不理不睬,繼續揮舞飄帶對著月能大吸特吸!
    石頭額頭一陣冷汗直冒,心裏暗罵:“臭小娘,看我回頭不重捏了你!”
    現在是身負重傷,內髒移位,掌心指骨也斷裂兩根。還怎麽打?石頭暗暗心急,下意識地向看著周圍看了看,突然靈機一動,站起身來。
    “我還沒輸呢,先別得意!不過要等等,這樣打不過癮!”咬牙忍著身上的巨痛,向看熱鬧的酒吧老板走去,“來十紮麥酒,我渴了!”
    “這小子昏了頭吧?十紮下去撐不死都醉死了!估計是給自己找借口下台吧!”眾人心想。苔絲也暗歎,“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即沒認輸離開自己,又保全了顏麵。”
    那大漢“切!”了一聲,目露鄙夷,“賤民就是賤民,做出來的事都這麽低賤!”轉身準備招呼同伴離去。
    “等等,”石頭喊住他,“一切還沒結束!”轉身凝視苔絲,“相信我!”說完,端起麥酒昂頭咕咚咕咚灌下。一連十紮下肚,石頭砰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跺,“呃——”打了個酒嗝,吧嗒吧嗒兩下嘴,覺得酒意還不夠,又對老板說:“再來二十紮!”
    那大漢看著石頭狂灌麥酒,冷冷的目光漸漸溫暖,忽地噗地一樂,“好!夠爽快!憑你的酒量今天這事就算了。能這麽灌酒的都是真男人!”
    石頭晃晃頭,扶著桌子斜睨了他一眼,道:“是不是男人打完再說!”端起麥酒又咕咚咕咚灌了七、八紮。搖了搖腦袋,覺得渾身燥熱,頭重腳輕,內髒和手掌已經完全被酒精麻醉沒有了痛感。這才心滿意足地撂下手中的酒杯,扯下衣裳,露出刺著青龍文身的精赤上身,對那大漢晃晃悠悠地飄去,腳下虛浮,嘴巴裏嘟囔:“再來打過,站到最後的才是男人!”
    那大漢看見石頭肌肉強健,雖然酒醉卻戰意高昂,不由豪氣大升,喝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站著的才是男人!”
    “喈!”金色氣浪向山崩一樣忽地從身體炸開,那大漢蹬蹬前衝,輪起右拳,金光裂空劃過,對著石頭的胸膛狠狠地轟來!
    “韓湘子,擒腕擊胸醉吹簫!”石頭腳步一個踉蹌,身體詭異地扭到一邊,左手刁著那大漢的腕子,右掌搭臂順肩滑向他的胸前,重掌劈落在他胸口之後,順勢右肘反挑連續狠狠地撞擊在心窩處,側擠進身,髖部重重撞擊那大漢,腳下使個絆子,左手忽然一鬆一送。那大漢蹬蹬蹬連退數步跌倒在地,打幾個滾後才翻身而起,手按心口,大口喘著粗氣,滿目不可思議地看著石頭!
    石頭東搖西晃,腳步虛浮,手指環扣做舉杯昂頭喝酒狀,上身斜斜後仰極限搖搖欲墜,另觀者大為擔心別一頭栽下地。石頭醉眼惺忪地瞟著那大漢,嘴裏又嘟囔道:“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
    全場人皆呆了!這是什麽武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個世界以武技和魔法論實力。基本所有的人都走南闖北,經多見廣。可就是沒見過這樣古怪的武技!
    苔絲也吃了一驚,看著石頭似醉非醉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佩服。目光卻溫柔到極點。
    那大漢深吸了口氣,騰身站起,問道:“這是什麽武技?”
    石頭咯噔從嘴巴裏竄出個響嗝,雙眼迷離,醉醺醺地笑道:“雕蟲小技,醉拳!喝得越多,打得越痛快!來吧!”
    “好!我到要好好見識見識醉酒後是怎麽個打法!”那大漢一收輕視之心,凝重地看著石頭的腳步和身法,身體微微下蹲,架開雙拳,肩部前探,象獵豹一樣狠狠地上下打量著石頭,仔細尋找弱點。
    無奈,眼前這似醉非醉的醉漢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破綻,讓那壯漢大是頭疼!該攻哪呢?
    稍傾,那大漢眼一眯,須發皆張,“呔!”驚起一道光影,金風夾雜滾滾雷動對著石頭的腰部轟來。
    “張國老,醉酒拋杯連環踢!”石頭抬腕上搭,反手扣住他的脈門,順著拳勢一引,拖著那大漢栽碑後倒。那大漢沒想到石頭用這種倒地的無賴手法,身前一空沒了目標,胸腹空擋卻暴露在石頭眼前。大漢重心失去,壓向石頭身體,就勢一提左拳,對著地下的石頭麵門砸去。
    石頭肩部著地,單手擒住手腕不放,腰板一挺,雙腿迅速收攏再彈起,快若閃電“咚咚咚咚咚……”一連數十腳重重蹬踹在那大漢的胸口,最後雙腳直踹對方大腿。那大漢的身體從石頭上方拋出一道弧線,空中滾翻一個跟頭,“砰!”地一聲,後背重重地砸在三丈開外的地麵上!
    石頭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卻覺得眼前景物晃蕩,一陣頭暈眼花,酒勁上竄,“呃——”又是一個酒咯噔,膝蓋打彎,大腿以上直挺挺地向後邊倒去。快落地時右肘噗地一撐,身體懸空,成一個拱橋形,醉態可鞠地藐著那大漢。
    那大漢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運勁翻身爬了起來,隻覺得胸腹動蕩,被扯住的肩臂酸疼難當。“好強的手勁,好凶悍的腿法!”心裏暗暗稱道,拭去嘴角邊溢出的鮮血,仍然氣若洪鍾:“痛快!醉酒後武技怎能如此淩厲迅猛?”
    石頭懸空側倚在地上舉手做灌酒狀,腦袋低垂,斜眼上瞟,醉態可鞠地道:“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是謂醉拳也!”
    那大漢倒是豪勇異常,昂首大喝:“咄!”爆出一堵淡金色的光幕罩住全身,緊接著又是“嗟!”地暴喝一聲,雙拳對握,一股金芒在拳中攏聚成光球狀,騰空掠過一道金幢幢光影,對著石頭的胸膛砸來。這一抱拳傾盡所有力量,金色鬥氣大盛,迅速割開二人間短暫的空間,眨眼來就向石頭的胸膛落下。
    石頭一個鷂子翻身閃開要害,卻終因醉酒行動較為遲緩,後背卻被那金光側掃擦過,一蓬血肉嗤地汽化,背後模糊一片。金光重擊轟在地麵上,石頭剛才所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巨坑!要是打實,非粉身碎骨不可!
    石頭雙腿如磁石般牢牢吸附在坑邊,沒等那大漢收攏拳勢,突地上身傾斜,腰部如麻花般一擰,脊背朝地麵朝天迅速擠進那大漢雙臂之間,“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手扣三指如端杯敬酒狀,一手取眼,一手取喉疾速cha落。
    大漢一驚,本能的眼一閉,下巴壓低護住咽喉,雙臂快速回收,試圖把石頭的雙臂扣在胸膛前鎖死。卻覺得石頭如水中鰍魚般滑不溜手,無法鎖扣。
    石頭雙腳互錯一擰,由腿通腰帶動身體急旋,突轉心口向地。雙臂快速撤回,全身重量加在頭頂上,縮頭後猛地一放,重重撞擊在那大漢心窩上!一磕之下,那大漢心口再受重創,氣悶胸喘,如翻江倒海般再也壓製不住,一口鮮血噗濺而出!
    “漢鍾離,跌步抱捏兜心頂!”石頭雙臂空心環摟那大漢,身體左右搖擺,胸、肩、臂來回撞擊於他。那大漢在石頭的懷內被搓動如陀螺般旋轉起來。大漢大驚失色,無論怎麽yongli,卻始終擺脫不了石頭虛摟的雙臂之間。隻見一會功夫,他便被旋撞得腳步虛浮,頭暈眼花,四肢酸軟,搖搖欲墜。
    石頭突地撒開雙臂,那大漢隻覺得被圈在懷裏的身體終於自由,腳步忙向前跨出。可上身卻在石頭撒手前的暗勁搓動下,斜斜向後跌倒。
    “鐵拐李,旋肘膝碰醉還真!”石頭雙肘關門,對著那大漢的後背一磕,膝蓋突地重重搗撞在他命門大xue上。腳尖一纏一撩,那大漢跌跌撞撞地踉蹌十數步,終於“撲通!”一聲,沉重地趴在地上,良久不能起身。
    石頭如狂似顛,腳步漂浮來到桌子旁,抓起一杯麥酒咕咚咕咚倒灌而下。手向後一拋,也不管酒杯落在哪裏,對著那大漢跌撞著晃了過去,嘴裏口齒不清道:“還,還打不,嗝,打了?”
    那大漢雙臂拚命撐地,腿腳顫抖不已,硬是咬牙支起身體。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渾身酸疼,四肢如罐鉛水,沉重萬分。還沒來得及說話表示,頭一暈,眼前漆黑,重重砸在地麵上,隻能大口喘氣,再也無力站起。
    那劍客走到大漢麵前,蹲下察看,見其並無致命重傷,沉聲問道:“這醉後武技怎能如此厲害?全身各個部位皆可攻擊?”
    石頭醉眼朦朧,嗝地又是一個酒咯噔,道:“無一處懼打,亦無一處不打人!”
    晃晃悠悠得回頭,依稀見那蒙麵女士麵露欣喜激動,向他飄飄忽忽地走來。石頭疑惑地摸出雙手想扶助她,嘴巴嘟囔:“苔絲,你,你好象喝多了!”
    說完,酒勁上湧,再也抑製不住醉意,昂頭重重倒下。
    這次是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