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東子弟今安在 垓下英雄卷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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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正黑壓壓的一片逼近著。項羽從不失敏銳的警覺,他聽到了戰馬的長嘶聲。他亦不確實是敵是友,拉過蕭鈺找了一個隱蔽處藏身。過了些時候,他看到了一麵的戰旗,等稍微再近些方才看清那旗幟上是個“楚”字,當即明白這應該是前去支援他戰事的兵馬。他坦然前去,蕭鈺隨後。
    “拜見霸王。”
    “項聲,竟然是你?”項羽上前抱住項聲的雙肩,既激動又欣喜。
    當日,韓信攻打齊國,齊王田廣向項羽求救,項羽派項聲與龍且率二十萬救援齊國,龍且因輕敵,被韓信在濰水用計擊敗戰死,楚軍近乎全軍覆沒,後韓信攻至廣陵,項羽派項聲與薛公率軍重新平定淮北,薛公被灌嬰斬殺,項聲卻下落不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霸王,項聲敗北,全軍覆沒,罪該萬死。”
    “我知你已盡力,豈會怪罪於你?”
    “楚軍數量遠不及漢軍,那日我戰敗淮北,便索性回到江東以霸王威名四處招兵,今聚及十萬之眾,以助霸王卷土重來。”
    “我率領八千子弟兵,今日無一生還,我本無顏見江東父老,然父老竟還憐我,我……我……”項羽跪倒在地,然則這一跪,跪的自然是江東十萬父老,他心中慚愧萬分,英雄淚下
    。
    項聲見狀,亦跪倒在地,十萬新兵亦紛紛跪倒。
    “霸王,我們這些新兵有的亡父,有的亡兄。父親死了,還有兒子;兄長死了,還有族弟,我們願隨霸王征戰。”
    “江東子弟隻會忠心於霸王一人,也隻會效忠於霸王一人。”
    “有霸王的帶領,我們必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
    山呼海也嘯。
    “霸王,父老鄉親們還送了一份禮物給你。”項聲指著東邊。
    隻見那東邊依次站了十二個士兵,每個士兵前麵都有擺放有一個渡金戰鼓,十二士兵齊聲擊鼓,鼓聲雄渾,頗有裂石穿雲之勢,撼天震地。
    項羽知江東父老並沒有怪罪他,甚至仍對他寄以厚望,期待他重整旗鼓,整軍再戰。項羽頹氣消減,精神大振,不禁又懷淩雲之壯誌,心中頓生萬丈豪情,洶湧澎湃三千裏,回腸蕩氣九重天。
    “我楚項羽在此立誓,定會帶領你們殺入關中,重奪天下。”他神威凜凜,不容侵犯。
    “霸王萬歲,霸王萬歲。”喊聲不絕。
    蕭鈺欣慰一笑,他還是那個“令眾諸侯膝行而前,莫敢仰視”的西楚霸王楚項羽也。
    項羽深知劉邦隨時有可能揮軍渡江,他要作好戰前的一切準備,當務之急是盡快訓練出一支殺傷力十足的騎兵。項羽在教場上晨操晚練,有時候甚至通宵,平均每日休息亦不過四個時辰。
    一日,楚營校場,發出一陣陣的馬長嘶之聲,原來項聲圈了一匹馬回來,想馴服它,但那馬性子太劣,前翻後仰,項聲上馬三次,被摔三次,有幾個勇猛的戰士躍躍欲試,也被摔了下來。
    這時,項羽跨步上前,手執韁繩,踏過馬鐙,飛身上馬,此馬玩劣難訓,幾次躍起前蹄欲摔項羽下去,而項羽如泰山壓頂,馬兒原地打轉,不往前跑,項羽揚鞭重力一揮,這馬突然像瘋了一樣閃電般前衝,淌過山澗,飛過山林,直奔山頂,再前麵就是懸崖峭壁,項羽本想懸崖勒馬,但此馬根本不聽使喚,情急這下,項羽暗想:好吧,我估且和你比比膽識。於是他甩出馬鞭,重力往馬背上一拍,此馬一震,竟然終身一躍,反而跳到了懸崖對麵的山地,項羽成功降服此馬。
    項羽給此馬取名為天馬,回想起剛剛天馬行空,仍有幾分刺激與興奮。
    項聲冷汗涔涔,雖騎馬追去,已是落了數丈,行至一叉路口,正不知往哪個方向駛,卻看見項羽從容不迫騎著那馬折回,那馬一幅昂頭挺胸,盛氣淩人的樣子。
    “好馬性子都烈。”
    “此馬脾性形同烏騅。”項羽拍了拍馬頭笑道。
    話說當年,項羽訓服烏騅也是費了極大的勁,他騎著烏騅飛山走林,千裏馬日行半天也要吃喝稍作休息,烏騅卻奔了一天滴水未盡不見疲勞,項羽當下用雙手緊抱住一粗樹幹,想治一治這馬,然這烏騅絕非善類,極盡翻仰跳躍之能事,而項羽將此樹連根撥起,何其力撥山兮氣蓋世也,想必烏騅了服了項羽,從此為項羽所驅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