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條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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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蘇顧闖劉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蘇連山在服下蘇顧帶回來的藥後,很快醒來,傷勢在調養下,也慢慢恢複。
    父子二人也沒有多說什麽,一切似乎都恢複到了以前的生活。
    隻是在這一個月內,為了防止劉家再次動手,蘇家三口,皆沒有離開靈雀城。
    畢竟城內有城規庇護,城外,則是無序之地。
    在季青藥物幫助下,蘇顧花了五天,傷勢便痊愈。
    於是他重新開始了練劍,而“燈花”,蘇顧也不再隱藏,蘇氏夫妻出乎意料的也沒有多問。
    除了中途去渡劍堂請教講師,蘇顧一直在小院內以練劍度過。
    蘇連山再也沒有去過賭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勢太重,傷了底子,他看上去愈發的蒼老,人也顯得愈發消沉。
    在一天夜裏,蘇連山極為罕見地找上了蘇顧。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去水道。”蘇連山站在蘇顧房間門口,身後籠罩著夜色。
    蘇顧盤膝坐在床上,膝上“燈花”橫置。聞言心裏有些驚訝,這麽多年來,父親對於水道的位置一直是諱莫如深。但是蘇顧麵上依舊如常。
    房間內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父親這樣說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父子倆很久沒有對話,在想該如何回複。
    蘇顧閉上了眼睛,雙手在“燈花”之上輕撫,沒有問緣由,甚至半個多餘的字也沒有說:
    “好。”
    蘇連山回歸夜色,屋內重歸平靜。
    六月的靈雀城,已經進入了雨季,煙雨時刻籠罩著這座城市。
    見蘇連山離去,蘇顧握住手中靈劍,再一次於雨中揮舞。
    雨中除劍光在,還有一支淡紅色木簪在雨中若隱若現。
    次日。
    蘇顧一身深藍色長衣,頭發被一根黑色布帶子緊緊束在一起。
    這一出城,不知道會不會遇見劉家人,簪子日常束發還好,戰鬥中容易散落。
    “燈花”被一淡青色木鞘裝納,與其本色完美融合,被蘇顧負於背後。
    打開房門,入眼的依然是那似乎不會散去的煙雨。
    蘇連山一身黑衣站在院門前,似乎已經等了一會了。
    蘇母的身影在正廳內忙忙碌碌,似乎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來了。”蘇連山眼見蘇顧過來,張了張嘴,擠出兩個字。
    “嗯。”
    “走吧。”
    蘇顧回頭朝著正廳內揮了揮手:“娘,我們就先出去了。”
    “誒,好!早去早回。”蘇母抬頭看了一下院門前,相隔距離依然很遠的兩父子,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
    一柄紙傘在煙雨中張開,蘇連山把另一柄傘朝著蘇顧遞了過去。
    抬著頭感受了雨絲落在臉上的觸感,冰冰涼涼,如同牛毛,很是柔軟。
    “不用,這種細雨,我不喜歡打傘。”
    蘇顧拒絕,站在蘇連山兩步遠的位置。
    蘇連山下意識眉毛一豎:“煙雨天氣,淋雨容易寒氣入體!你是想生病嗎?拿著!”
    不知為何,父子二人隻要一說話,總是充滿了火烈的氣息。
    蘇顧聞言,心中就有火氣上升:“如果這麽容易就生病,我還練劍做什麽?”
    “那你不管多大的雨都別打傘!暴雨你也給我淋!”
    眼看父子倆似乎要吵起來,蘇母的聲音從院子內傳了過來:“你們倆要去就快點去!吵什麽!”
    “哼!”蘇連山冷哼一聲,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再說話,隻是帶頭朝著外麵走去。
    蘇顧看著父親的背影,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父子倆一前一後,沉默著朝著城外走去,
    靈雀城除了老城有明確的城牆外,新城其實並沒有。
    沒過多久,二人便到了城池邊緣,邊緣處建築稀疏,地麵也不再平整。
    一道若隱若現的半透明光幕橫在二人的麵前。這便是新城的邊界,一道結界,把靈雀城籠罩在內。
    這結界不僅劃分著靈雀城的範圍,對於靈雀城還有一定的防護作用。
    隻是在平常,結界隻是維持最低消耗運行,畢竟覆蓋縱橫上百裏的城池範圍,消耗也是極大。
    隻有在外敵入侵之時,才會完全啟動結界。
    城民早已習慣了結界的存在,也沒有覺得什麽不適,父子二人繼續邁步走去,光幕在二人身上一掃而過,如同穿過一層氣泡膜,二人便離開了靈雀城範圍。
    從觀意湖上飄來的水汽,把前路隱藏在內,看不太清晰。
    即使是煙雨時節,依然有許多普通人為了生計在奔波。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觀意湖畔。
    “觀意湖,其實被一層結界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供普通人取食的外圍,這外圍沒有什麽太過於凶猛妖獸猛禽。而內部,則是劍修的地盤。
    在內部,妖獸猛禽成群,相應地,其內物產之豐富,也不是外圍能比。”
    蘇連山突然開口說道,伸出手在水汽之中虛握,似乎想把這水汽握在手中。
    “嗯。”蘇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隻是他突然想到,這水道難道是在內湖?
    但是內湖隻有真正的劍修才能踏足,隻有到了氣境才是真正的劍修。
    可是這水道似乎是父親在年輕時所發現,那個時候的父親似乎還沒有氣境?
    似乎看穿了蘇顧的想法,蘇連山說道:“水道不在內湖,但是並不比內湖差。”
    “走吧。”蘇連山突然轉身,朝著與觀意湖相反的方向走去。
    蘇顧看了看這方向,走下去會遠離觀意湖,不是說水道麽?怎麽會離開觀意湖?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方向會遠離觀意湖,走下去,會到蓮坪山。”
    “誰跟你說水道就一定在湖邊?”蘇連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似乎還有些驕傲。驕傲外人在自己的隱藏之下,一直沒有發現水道真正的秘密。
    隨著時間的過去,水汽消散了些許,視線也變得好了一些。
    蘇顧心中一動,突然頓住了腳步:“停下。”
    蘇連山有些詫異:“怎麽?”
    隨後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麽,臉色有些難看。
    “蘇連山,忍了一個月,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內。
    蘇顧向前一步,擋住了蘇連山:“劉家?”
    “沒錯。老老實實交代水道的位置,免你皮肉之苦。”
    很快五個黑衣人包圍住了蘇顧二人,黑衣人身後還有更多的人影在緩緩出現。
    “要不要稟報家主?”有黑衣人說道。
    “不用,一個廢人,一個芒境,如果我們五個祈境之人加上二十名芒境還解決不掉,那我們還有什麽臉麵在這靈雀城混下去?”
    蘇連山一把拉住蘇顧,反站在了蘇顧身前:“其實水道就在這裏。”
    周圍是一片空曠,一些雜草已經沒過了膝蓋,二人的鞋麵和褲腿,早已濕透。
    不遠處散落著幾塊巨石,也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被細雨沁潤得有些發黑,石麵上青苔滑膩。
    “你還嘴硬?蘇連山,我倒要看看,眼見你兒子被打斷四肢,你還能不能閉緊你的嘴!上!”
    五名領頭黑衣人微微一退,二十名芒境之人拔劍衝來。
    “燈花”出鞘,三寸劍芒隨著蘇顧朝著人堆而去。
    “一群土雞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