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它會燙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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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阿耀在德國基地訓練時,什麽東西沒吃過,剛剝皮還在亂扭的血紅蛇肉,咀嚼起來即有嚼勁還很嫩滑,當然也有肉質很粗糙的剝皮動物,比如犀牛。
    在莽林基地能做總指揮官,不一定是能力最出眾,也可能是經曆最離奇,對於各種險境求生閱曆最豐富。
    女孩聽到男人平靜的聲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本來是想靠飲食調理好男人的身體健康狀態,現在好了,沒給他毒死也快給他惡心死了,受了好一通她的折磨。
    女孩的情緒低落下來,站在洗手間門口也不出來也不移步。
    “我覺得很好喝,比我從前喝的湯都要好喝。”
    阿耀想起從前的基地生活,這句話是實話。
    “你再多嚐試幾次,會變好的,也會拿到學分的。”
    愚蠢的男人,以為女孩是因為拿不到學分才難過。
    聿梵呢走到餐桌前,端起一整盤的黑魚豆腐湯朝著外麵的廚房走去,男人也跟在後麵出了房間。女孩將湯汁倒進清理台的水池,還擰開了水龍頭,隨即轉身回了房間。
    阿耀轉頭看了看女孩離開的背影,抬手將水龍頭關閉。
    男人走到庭院,看見了公寓老板娘忙碌的身影。
    老板娘知曉男人來意後先是詫異,接著就是熱情的在廚房奔走指揮。將一些煲湯的要點,比如火候,調料的下鍋順序,配料的下鍋時間都仔細說了好幾遍,男人認真聆聽。
    一個小時後,一道熱氣騰騰的烏雞紅棗湯被端上了客廳餐桌。阿耀還特地往裏麵多放了些紅棗,女孩愛吃這個。
    男人敲響了女孩房間的門,等了一分鍾裏麵沒有動靜,抬手推開了門。
    女孩趴在沙發扶手上,一副泱泱不樂的模樣很是委屈。
    男人走近半蹲了下來,視線與女孩齊平,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發——
    “我已經學會了如何做烏雞紅棗湯,我教你好不好。”
    男人的眸子裏滿是柔情和耐心——
    “要不要嚐嚐?”
    聿梵呢懶懶的抬眸看著男人,大眼睛裏麵亮晶晶的。
    “一定能拿到你想要的學分。”
    男人沉著的嗓音再次傳來,女孩的臉龐拂過他溫暖的氣息。
    男人看著女孩沒什麽反應,起身彎腰抱起女孩往客廳餐桌走去。兩人嚐著熱氣騰騰的烏雞紅棗湯——
    “阿耀,你的傷口痛不痛啦?”
    “沒什麽事了。”
    “其實我不是想拿什麽學分,隻是醫生告訴我,傷口最好是要食補才愈合得快……”
    女孩聲音細若蚊蠅,拿著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湯。
    阿耀攥在手中的碗盞有些鬆了,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好似寒崖山澗裏綻開了鮮花,照進去的溫暖陽光也越來越多……
    晚上九點,兩人洗漱後各自回了房間。
    聿梵呢在床上輾轉反側,沒有睡意,明天也沒有表演行程。女孩就這麽睜著眼看著漆黑的房間,漆黑的天花板。摸到手機看了看,給隔壁房間的男人編輯了一條短信——
    “阿耀,我的腳好冷。”
    女孩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敲響了。男人走了進來,手裏還拿了一個用毛巾包裹的塑料杯。
    男人走到床前,看了看蜷縮成一團的女孩,隨手掀開了床尾的被角,將灌滿熱水的塑料杯放進被子裏。
    “水杯有點燙,你踏在毛巾上。”
    “它會燙到我的……”
    女孩用腳踩了一下,明明溫暖溫度適宜,卻故意說著反話。
    阿耀彎腰坐在床尾,伸手探進了被子,兩手摸到冷冰冰的小腳攥在手心。
    男人的掌心果然溫暖炙熱,女孩的小腳在他掌心裏動了動,開始不安分的剮蹭他的手臂。
    阿耀也就有過那麽幾次情事,女孩赤裸裸的挑逗,他還是明白的,倒也就隨著她亂動亂蹭。
    “阿耀……我還是很冷。”
    女孩嫵媚的聲調中透著青澀,還伸手拉高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柔若無骨的小腳也逐漸溫暖起來,蹭在男人的小臂內側。男人的小尾巴早已為之顫動,蓄勢待發。
    阿耀從床尾站了起來,隨手掀掉了上身的長袖線衫,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走到床頭。炙熱的眼眸盯著女孩的眼睛,男人掀開被子一角,躺上了床,側頭與女孩在黑暗中四目相對。
    女孩害羞的滾到了大床的另一側,緊緊攥住被子遮住臉。
    男人順勢摟過女孩腰肢,將柔軟的身軀挪到了自己滾燙的胸膛之中,讓女孩的後背緊貼自己的胸膛——
    “現在還冷嗎?”
    男人磁感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女孩立即紅了耳根,一動不動的縮在被子裏。
    同床共枕,相擁而眠還是第一次。
    男人的胸膛寬闊溫暖,很有安全感,女孩窩在他的懷裏很快就睡了過去。留下被挑起野火的男人,僵直身子失眠了整夜……
    hk市。
    晚上八點。
    楊些壹拿著王鶴的走絲證據,成功與王鶴達成交易。
    王鶴這些年孑然一身,暗地裏也沒少勾結參與一些偏旁事業,要一批精良鏘械換自己前程無憂,還是很值得的。
    王鶴按照之前李璋彼約定的地址,派人將一批難得的精良裝備押運過去,楊些壹也隨後趕往了平赤基地。
    平赤基地有大量不同年齡的死士,在不同的領域進行操練,這裏從未有過任何變化,空氣中彌漫的糜爛味道,也從未變過——
    “沒想到你還會回來這裏。”
    粗嘎又熟悉的中年男人聲音從背後傳來,著實驚得女人一怔。
    “館長,好久不見。”
    “李璋彼當初沒選錯人,否則恐怕你今晚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張嶺一臉的絡腮胡子,不修邊幅模樣,腔調板正,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隨手抽了一口雪茄。
    “請館長協助完成李璋彼先生的遺願。”
    “他已經沒了?”
    張嶺即是驚怔又是意料之中——
    “這群人的底細還沒摸清,你可有萬全之策?”
    張嶺吐了口煙圈,試探開口。
    “目前,隻發現六人,有鏘械,作戰能力不亞於正式訓練的特種兵。”
    對於張嶺,楊些壹更多的是畏懼和敬重。當初深陷黑暗基地,吃了很多的苦,但終究是熬了過來。
    張嶺的手段狠毒辛辣,喜歡掐著人性折磨不聽話的死士,基地內人人畏懼。若不是看了李璋彼留下的信息資料,真的很難相信,鐵血手腕的張嶺,和李璋彼這樣的高幹人士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摯友。
    張嶺曾為國家級特種部隊頂級教員,後來因為政治罪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才開始進入平赤基地,一步一步的成為平赤基地的掌權人。
    “當年你偷襲暗殺了,讓李璋彼見識了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恒心,他才選了你帶走。如今不知道你是準備為己獨善其身,還是當真為舊主報仇雪恨?”
    聲音平穩,卻是震耳欲聾。
    楊些壹猛地抬頭看向張嶺,心頭湧起當年往事——
    在兵戎相見的基地,楊些壹和惺惺相惜,暗生情愫。拔得頭籌多次外出執行任務,有了一席地位。盡管受盡藥物控製的痛楚,也沒有忘記想要逃出生天。
    四年前的一個夜晚,出完任務後回到基地接應楊些壹,兩人想要一起逃離這方天地。可是平赤基地部署嚴密,監控四起,又怎麽可能輕易逃脫。
    被基地防禦死士打成重傷,楊些壹也被控製起來,待到天亮意識清醒後。張嶺安排了基地醫生當著男人的麵,強製摘除了女人的子宮,即是給予嚴懲警示眾人,也算是斷了二人離開基地的念頭……
    不出半個月,和楊些壹再一次試圖逃脫牢籠,天不從人願……在最後關頭,放棄了楊些壹,獨自逃離了平赤基地。
    被控製的楊些壹遭遇了非人的折磨,整整一個月無法自主進食。或許在那一個月裏,身體的疼痛並不是那麽折磨人,墜落地獄的那顆心才是千瘡百孔……
    一個人的心已經墮落地獄,無所畏懼。
    楊些壹短短半年就在死士的角逐中嶄露頭角,飛躍女死士戰鬥力排行榜的第二名。
    同年的十一月,李璋彼升任hk市君區總司令。李璋彼為了人身安全得以保障,找到昔年舊友張嶺尋求助力。
    張嶺指定女死士戰鬥力排行榜第一名,編號效力李璋彼。而在當夜,渴望逃脫基地的楊些壹,抓住了這個脫離基地的機會,偷襲並成功殺害編號,自己也受了重傷。
    女人將屍首拋進基地的獵狗馴化場,銷毀證據。為了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還自行進入基地高級暗器訓練房。最後拖著奄奄一息的軀體,爬到張嶺和李璋彼的麵前。
    這些年,楊些壹一直以為是因為的死亡,讓她頂了漏缺才會被李璋彼帶離平赤基地。卻不想原來張嶺和李璋彼早就知道,她暗地裏偷襲殺害了……
    一聲鏘響將女人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張嶺手裏握著王鶴送來的精銳手鏘——
    “果然是好東西。”
    張嶺隨手將手鏘扔給了楊些壹,女人接過手鏘,不明所以。
    “若是能引那六人到草甸郊區,便可一舉殲滅。”
    男人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女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