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久不見,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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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種!
近來,章艾偶爾和聿梵喃碰麵吃飯,其餘時間都在四處尋找李煢。
李煢自從人身自由不受限製後,就各個城市四處閑逛,或是壽命有限,才會活的如此灑脫——
“聽說你很快就要訂婚了?”李煢依舊是勾著嘴角,一番打趣模樣。
“嗯……李煢,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已經讓我爸爸找了關係,在全國境內幫你做心髒配型,很快就會……”
“不去!”李煢斬釘截鐵的出言拒絕,麵上卻還是愜意輕佻的模樣。“與其在那裏坐著等死,我更願意像風一樣。”
“等找到供體,你一定……”
“好的!”李煢及時打斷章艾的話,免得她沒完沒了了。“對了,恭喜你覓得良人。”
“謝謝,你是不是又要準備離開hk市?”章艾急切得問道,很擔心她獨自一人在外,萬一發病沒人在身邊可不行。
“我還沒想好去哪裏?對了,晚上約梵呢一起吃飯。”
“她啊,我聽梵喃說她去哈爾濱市參加學校的文化匯演了,月初才回來。”章艾想起上次聿家一家人來家裏做客,梵呢也沒來的。
“哈爾濱市?”李煢笑了笑,隨即爽朗的說道,“那我就去哈爾濱市吧。”
哈爾濱市。
聿梵呢穿著棉絨的睡衣靠坐在沙發上,屈起膝蓋雙手抱在小腿上,垂著腦袋低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阿耀收拾好個人衛生,又恢複了黑衣黑褲的肅穆模樣。男人正在女孩的臥室裏,更換淩亂的床單。畢竟是多年在基地訓練生活,沒幾分鍾就將女孩的床鋪收拾得幹淨整潔。
阿耀走到窗前抬手推開了窗戶,冬日裏和煦溫暖的陽光鋪灑在臥室的角落,一襲冷冽寒風拂過窗簾。
男人取了一件加厚的外套,披在了沙發蜷成一團的小小身影上,倒了一杯熱水放進女孩的手裏。男人在女孩身側屈膝蹲了下來,比蹲坐在沙發上的女孩還要矮了幾分——
“想吃什麽?我去買。”
阿耀看著女孩垂著的眼眸,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精致布偶,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冰冷模樣。
過了好半晌,阿耀抬起右手輕觸女孩放在膝頭的左手,見女孩依舊垂著眼眸沒有反應。男人伸出的右手使了些力氣,攥了攥女孩的左手。
男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他不該欺負她。看著女孩脖頸處鮮紅的吻痕,看著女孩腕間淺青色的勒痕,男人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女孩動了動身子,推開了阿耀的手,赤著雙足踏在沒有地毯的地麵上,隨即繞過男人朝前走去……
阿耀站起身來,向前跨上幾步,一把攥住女孩的右臂,準備將女孩抱起——
“你不準碰我!”
女孩激動的甩開男人的手腕,嗓音有些顫抖嘶啞,不再像從前那般悠揚婉轉。眼尾倏地染上一抹紅色,顆顆淚珠掉出眼眶在臉頰上滾落,眼中有著驚懼和惶恐。
阿耀被甩開的手頓時僵在空中,不再動作。她在害怕他,她在抗拒他的觸碰,是他惹得她掉了那麽多的眼淚。
女孩猛地轉身朝著洗手間跑去,背影踉蹌,接著就是“哐”的關門聲,還有落鎖聲。
男人眸中染上愧疚和心疼,早上他明明是可以克製住自己的塵念,隻是那通電話……
阿耀站定原地,盯著合上的門,心在微微瑟縮著,心口間痛惜悵然。男人轉身離開了房間,朝著公寓出口走去。外麵的天空飄起了雪花,蕭瑟冷冽的風一陣又一陣的襲進男人的心房。
聿梵呢背靠著盥洗台坐在地上,冰冰涼涼的寒意滲進赤裸的雙足。從前她也很害怕阿耀,不敢抬頭看他,他一直給人很凶的模樣。後來與阿耀相處,聿梵呢知道他是一個紳士,知道他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凶神惡煞,知道他也有血有肉會流血會受傷。她愛上了這樣一個麵目肅穆內心溫柔紳士的男人,她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他。
可是她從來沒有問過男人是不是愛她,是不是也心疼她,是不是在乎她的感受與意願?
突如其來的侵占淩虐,讓她驚怔害怕。他像是一隻粗暴的雄獅,肆意蔓延他的快感,絲毫沒有感知到女孩的疼痛與不適。
或許是因為沒有愛意,沒有歡喜,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侵占征伐。女孩想到這裏,淚水猶如斷裂的珠串,瘦弱的肩膀隨著啜泣抽動不止。
中港大廈。
辦公室的房門緊閉,聿梵喃正在會客。寬敞明亮的房間地麵,有著午日驕陽灑進來的點點粼光——
“好久不見,。”
男人朝著站在前方的聿梵喃輕笑著,隨即自己尋了一處位置漫不經心地坐下。
“瞧我這腦子,我現在得稱呼你為聿先生。”
“嗬……”聿梵喃嗤笑一聲,“好些年未見,還是隻能屈居我的下位。”
男人玩味的走近會客室的主位坐下,落下的腿腳隨意的架起。
“得知聿先生近日有些困擾,特來相助。”
打開天窗說亮話,此言一出,也是叫聿梵喃知曉,自己對他的行蹤作為了如指掌。更是坦露心跡,想要與男人為伍,助其成事。
“條件?”
聿梵喃麵上神色未動,心中亦是猜到應該也是逃離了平赤基地。
“我願意受聿先生調遣,隻要擺脫藥物的控製。”
雖然逃離平赤基地,但是體內的藥物依舊是使他夜不能寐。曆盡周折耗時一個多月,才找到當年第一個逃離基地的,見他安然無恙,便知此藥有解。
男人聽完,發出爽朗大笑,肆意妄為的開口道——
“如果有你的助力,那我可謂是如魚得水”。
聿梵喃雖然有智謀手腕,可是畢竟要考慮聿氏集團和聿父的教誨,正是缺了一個像這樣出身基地心狠手辣的助手,從而好幫他解決那些礙眼礙事的亂黨派係。
“厲某人感謝賞識,明日這個時間點,郊區南部那塊兒的賭場歌廳將全部簽字,將那塊兒被聿先生看上的地給您騰出來。”厲呈一改之前玩味的語氣,義正嚴辭的說道。
“厲先生有這個魄力與手腕。”聿梵喃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清淡開口,“這可是有法律的地方,可別出了人命。”
“厲某人定當謹記在心。”
厲呈自然是明白的,否則聿梵喃也不會如此棘手。
哈爾濱市。
午間十二點整。
阿耀外出歸來,身上覆蓋著一層積雪,手裏提著的兩個袋子卻是幹燥清爽。男人略微整理一下著裝,脫了外套就徑直朝著女孩的臥室走去。
聿梵呢穿著寬大舒適的浴袍端坐在沙發上,頭發還在往下滴落水珠。男人快步走近窗台關閉窗戶,又找到空調遙控器調高了室內溫度。
阿耀將藥品和午餐擱置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就轉身去了浴室,拿了一條棉柔毛巾出來。男人半彎身子,細致輕柔的給女孩擦著頭發,女孩並沒有抗拒,也並未有任何動作。
也不是第一次為她擦頭發吹頭發,得心應手的整理好柔軟順滑的黑發,而女孩全程也隻是低眸眨了幾次眼睛。
打開茶幾上的餐品,都是女孩前幾日說好吃的東西,阿耀都記得清清楚楚。男人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烏雞排骨湯在手裏,拿起餐勺準備喂食女孩。
聿梵呢伸手朝耳後捋了一把頭發,便接過男人手裏的湯碗和餐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女孩吃東西,男人往後退了退,站到女孩身側兩米處。
阿耀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聿梵呢聽見動靜,手裏的餐勺頓了一下,隨即又開始喝湯。
男人低眸看了一眼女孩的側臉,隨即掏出手機看了看,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何先生,您托我們定製的飾品已經送往哈爾濱市,預計今晚九點左右就能送到您指定的位置。”高檔訂製飾品店的經理恭敬說道,語氣溫柔嚴謹。
“是送給女孩的。”阿耀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不搭邊的話。
“嗯?哦,何先生請放心,我們已經做好精致包裝,希望您的女朋友會喜歡。”經理思索一二,開口答道。
阿耀想了想,臉上緊繃的神經鬆了鬆,隨即掛斷電話。
回到女孩的臥室,發現她已經躺在了床上,黑色的頭發鋪在潔白的枕巾上,隻能看見側臉的耳朵紅紅的。
站在床邊看了看女孩的側臉,男人走到茶幾前收拾了女孩吃剩的湯羹飯菜,抬頭看見了茶幾上的藥,還沒有拆開外包裝。
阿耀轉身去了洗手間淨了手,後又拿著藥走到女孩的床前。女孩微闔眼眸,不像是睡著的模樣。
房間裏麵很溫暖舒適,男人站在床尾掀開被子一角,剛探出手撫上女孩的小腿——
“不準你再碰我。”
女孩感到灼熱的溫度,動了動腿抗拒的叫道。
阿耀驀地停下手上的動作,擰開的藥膏瓶也抖落在被麵上。男人抬眸看向女孩驚恐抗拒的眸子,心頭仿佛被人剌了一下——
“我幫你擦點藥好不好?”男人軟下嗓音低柔的詢問,眸子裏滿是擔憂。
“不要你!”
女孩拔高了音調,手也緊攥著被麵,怯怯懦懦的模樣。
阿耀彎腰準備將被麵上的藥瓶拾起——
“不要你!你快走開!”
女孩更是驚慌的坐起身子,一副防範抵禦外敵的模樣。
阿耀隻好停下動作,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女孩站定在床前,眸中什麽東西在碎裂……
緬甸聯邦莽林基地。
鍾湛和奧萊剛從hk市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車還沒有停穩,副指揮官cas就迎了上去——
“湛哥,你回來了。”
“嗯。”
鍾湛瞥了一眼cas,掠過他直接跨著步子朝著西邊訓練場走去,奧萊和cas也跟了上去。
老紮叔伯正半蹲著身子,查看幾具童子軍的屍首。基地的醫生也都站在一旁低語討論些什麽,看見鍾湛走了過來都退到一旁——
“查出來是什麽原因了麽?”鍾湛低沉的聲線仿佛積蓄了隱藏的怒意。
“湛兒回來了,我瞧著這事有蹊蹺,但是從這傷處來看,的確是獵豹撕裂傷致死。”老紮叔伯站起身子,皺著眉頭,滿是惋惜的匯報著。
最近半周,莽林基地的童子軍開始進行獸搏實戰訓練,一直都是由cas和吉米負責管理。
副指揮官cas瞧著百分之九十的童子軍,十分鍾之內,都可以赤手空拳解決掉獵豹,便把管教重心放在了那百分之十的童子軍身上,著力於加強他們的體能訓練。
可就在前天夜裏,吉米淩晨兩點陪同訓練結束時路過鬥獸場,竟然發現一隻獵豹正在撕咬幾具年輕的身體。吉米隨即拔鏘擊斃獵豹,可也沒能挽回四條鮮活生命。
副指揮官cas和吉米隻以為是,這幾個能力較弱的童子軍,結伴前來與獵豹格鬥訓練,從而發生了意外。畢竟莽林基地也會允許,童子軍訓練結束時,進入鬥獸場自行訓練。
可沒想到昨夜裏淩晨一點,鬥獸場又出事了,這次是七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