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朋友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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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十月二十八日。
    hk市中心醫院。
    eden坐在病房窗口的飄窗外沿上,後脊靠在飄窗內壁一角,兩條長腿大剌剌地蕩在窗沿一側。男人嘴裏嚐著酸甜的果子,手裏還攥著隻剩一半的楊桃——
    “我說楊小姐,認識這麽久以來,還沒看你笑過呢。”
    eden這跑來醫院看別嫋嫋是假,偷摸著過來調戲楊些壹是真。
    “果子不好吃嗎。”
    楊些壹靠在病房的門框上,朝著eden擰眉問道。
    楊些壹每日都會給別嫋嫋買來新鮮水果,可大半都是入了eden口腹。沒皮沒臉的男人甚至指派起楊些壹,說什麽香蕉,火龍果和草莓都吃膩了,所以女人挑了些楊桃和荔枝,都是些反季節水果。
    “嗯~~也好吃,你買的都好吃~~”eden 從窗台一躍而下,朝著病床走去,“小侄女,今天有沒有好一點啦?”eden對於別嫋嫋還是挺關心的,乖乖寶寶的小孩真不錯。
    “我要是一直躺床上,我小舅舅是不是要一直躲著我?”別嫋嫋低柔清涼開口,掩不住些許失落。
    “那哪呢啊,老大現在不在hk市,等他回來保不準就來看你了。”
    此話一出,楊些壹倒是聽進了心裏。鍾湛不在hk市,最近她也就看見eden和阿粒,難道剩下的人撤離了hk市,那豈不是張嶺突襲,逐漸瓦解鍾湛餘部的大好時機。
    “哦。不過eden叔叔會騙嫋嫋,嫋嫋不敢相信。”女孩故意撅著嘴巴說道。
    “哪能啊?你隻要不問我你小舅舅,其他我都不騙你。”eden隨手拖過一張椅子,麵朝著高高的椅背,兩腿分跨地坐在椅子上。
    “那阿耀呢?怎麽好久都沒有看見阿耀了?”別嫋嫋自從被秦湛綁到私人地下室,再也沒有見到過阿耀。
    “阿耀有了女人,整日裏陪著她的女人,哪裏像eden叔叔這麽有空,天天來看你啊?”
    eden清澈嗓音裏還有一絲妒忌呢。雖說eden也是二十有七的男人了,也有過不少女人,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呢。這些年在基地裏,整日裏隻能抱著自己的狙擊鏘。
    “嗯?阿耀也會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別嫋嫋震驚的睜大眸子,還以為阿耀一輩子隻會跟著鍾湛呢。
    ……
    兩人的對話聽在楊些壹耳朵裏,可都是鍾湛這個神秘男人在hk市的布防情況。楊些壹本以為的六人組,目前看來最多隻剩四人在hk市,若是能尋個借口將幾人集中在一起,剿滅是很簡單的事。
    逾安高爾夫球場。
    放眼望去,場外綠意依舊盎然,悠悠蕩蕩沒有一絲動靜,隻有遠處尚可入目的鬆柏冬青倒是凝著些許穩重——
    “賢侄今日或有所思,倒是不比我這個老頭子了。”章楓遠眺藍天,手裏依舊緊攥高爾夫球杆。
    “晚輩技藝不及章叔叔嫻熟,倒是見笑了。”聿梵喃恭敬的立於一側,笑著回應著。
    “賢侄在這個時間點過來,可是有事?”章楓也是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豈能不知‘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
    “晚輩確有一事或許需要章叔叔助力。”
    “不妨說來聽聽。”
    章楓走到一旁庭間,尋了個位置坐下,聿梵喃也跟著坐了下來。
    “晚輩少年時曾被人販進平赤基地,待了將近十年。”
    此話一出,章楓倒是抬頭看向了聿梵喃,頗為驚訝。
    “家中父母皆以為我已在少年時喪生,不想五年前我掙脫平赤基地,後又隨著父母去了美國,才換來這安穩度日。如今我將美國部分資金投入國內市場,也算小有起色,可是走漏風聲,惹來平赤基地新一波的風浪。”聿梵喃半真半假的同章楓訴說著,眼神誠摯。
    “這平赤基地是?”章楓神色凝重,聽起來這是個亂黨亂政的恐怖組織。
    “章叔叔,平赤基地是違背法律亂黨亂政的組織,他們罔顧人權非法拘禁逮捕未成年人,並對其施暴施虐甚至惡意剝奪性命。”男人說到這裏,明顯呼吸紊亂,動了肝火,五指也握成了拳頭。
    “賢侄來意我已明了,朗朗乾坤,此番賊寇勢要鏟除。梵喃啊,你哪日得空來局裏一趟,我將成立關於‘剿滅平赤基地’的調查組,若是探查如實,必將伺機而出一舉殲滅。”章楓對於禍亂綱紀的人或事,一向是是非觀端正。
    “謝謝章叔叔願意施以援手,晚輩感激不盡。”聿梵喃眸中隱著謀算得逞的笑意,心裏卻想著市局的力量恐怕不夠,還需要一位重量級人物助力。
    “梵喃啊,你是我未來的女婿,我能幫到你也是幫我自家人,不要客氣。更何況,遵紀守法是hk市任一市民都應該履行的義務,我自然是斷斷不能容忍違法亂紀的組織存在。”
    “梵喃感謝章叔叔抬愛。晚上約了艾艾去市裏吃日料,我瞧著艾艾倒是店家常客,不如章叔叔今晚同去,也好品鑒一二。”聿梵喃知道章楓最寶貝他的獨女章艾,隻要拿住章艾,萬事事半功倍。
    “哎呦,你們年輕人的約會,我就不打擾了……哈哈,你們去玩。”章楓樂嗬出聲,聿梵喃事業有成,品性端正,又對艾艾疼愛有加,章楓很是滿意。
    橘黃的落日隱沒地平線,暮色漸沉。市區喧嘩熱鬧,處處洋溢著冬日裏的溫情。
    章艾挽著聿梵喃走進一家庭院設計的日料餐廳,侍應生熱情的上前,引領兩人進入早就安排妥當的包廂。
    包廂雖說不大,卻也玲瓏雅致,室內淡淡的果香,讓人很是舒心愜意——
    “梵喃,昨日法國那邊的學校來了通知,月初我得回去學校一趟,畢竟課業還沒有完全結束。”章艾坐落在一席月牙白的軟墊上,和風細雨的說道。
    “好,我送你去法國,待你安置妥當,我再回來。”男人紳士回應,對於章艾,或許沒有什麽濃情蜜意,倒也不會排斥,願以紳士之禮相待。
    “那會不會耽誤公司的事。”
    “無妨,你的事也很大。”聿梵喃清淡開口,笑容逐漸在唇齒處綻開,卻不及眼底。
    章艾聽聞,也是滿臉羞色,和婉的笑笑。這些時日相處,章艾早已對這個世家子弟另眼相看,心中也暗生情愫。
    杯盞交錯,四處掌燈。幽靜無聲的鵝卵石小道上一片亮堂,吳儂軟語的雅致小屋也是一室溫馨。
    哈爾濱市。
    今日是聿梵呢的生日。
    阿耀早早起床備下豐盛早餐,轉身便敲響了女孩臥室房門。室內久久沒有回應,男人推開房門,隻見女孩正在窗台侍弄昨夜裏他送來的海棠花束。
    女孩不知從哪兒尋得玻璃透明花瓶,將海棠花枝和梨花花枝都插了進去,窗口偶爾襲來一陣涼風,清新的花葉氣息在臥室裏四散開來——
    “去吃早餐吧。”
    阿耀將外套披在隻著單薄睡衣的女孩肩上,隨後便準備幫女孩整理床鋪。
    “可是我還沒有洗漱。”女孩披著寬大的棉服走到阿耀身側,撒嬌磨蹭的躲在男人寬闊的懷裏,“你沒給我擠牙膏,我就不洗漱。”
    男人鬆開床上的被褥,抬手撫著女孩的腦袋,寵溺的笑道,“那你等著。”
    男人繼續整理手中的被褥,女孩便被忽略在一側,隻能靠在衣櫥旁看著男人收拾房間。
    聿梵呢細細的想了一會兒,發現阿耀應該是個有潔癖的男人,總是會把臥室客廳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也就幾分鍾時間,床鋪便被收拾整潔。
    男人拿過女孩的牙刷淋了淋水後,擠上牙膏,遞給女孩。
    聿梵呢俏皮的笑笑接過牙刷,終於開始洗漱起來。
    女孩一邊吃著已經剝好殼的水煮蛋,一邊喝著牛奶。
    男人坐在餐桌對麵,從藥盒裏剝著一粒粒藥丸。悠揚婉轉的鋼琴曲聲從臥室傳來,應該是誰給聿梵呢打來了電話——
    “喂?”女孩從阿耀手裏接過手機,繼續喝著牛奶。
    “梵呢,你今早身體好點了嘛?”
    “我沒事了旗桀,在吃早飯呢。”
    “聽你的聲音,好像也比昨天夜裏好多了。”
    “對了,旗桀,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我今晚要去匯演中心表演呢。”聿梵呢想起自己的演出排表,又想起自己與旗桀昨夜的約定。
    “好啊,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還是我來接你。”
    男孩話音還沒有落定,聿梵呢的手機開始震動,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旗桀,你把地址短信發我吧,我媽媽打電話過來了。”
    ……
    聿梵呢從七點半開始一直到十點半,都在接聽電話,無一不是送上誠摯的生日祝福,除了李煢。
    李煢並不知道今天是聿梵呢的生日,隻是約女孩晚上九點“敦煌會所”一聚。
    午間。
    聿梵呢到達了旗桀指定的地點,前台迎賓領著女孩走到一處雪屋門前。
    人工雕琢的冰塊雪屋倍感新鮮,抬手推開了雪屋的木門。眼前各色鮮花裝飾著這個冰雪小屋,小屋顯眼位置一張歐式白色長桌擺滿鮮紅色的玫瑰花,還有掩於玫瑰花下的幾盞精致菜肴。
    女孩眼神充斥著驚喜和喜悅,眸子正在四處探尋旗桀的身影,身後的木門傳來“吱呀”聲響,李旗桀捧著一束山茶花走了進來——
    “梵呢,生日快樂。”男孩將山茶花雙手奉上,眸中閃過羞澀,還有無法掩藏的無措之意。
    “哇~~謝謝旗桀,我可太喜歡了。”聿梵呢接過一大捧山茶花,仔細端詳。
    “本來是想準備海棠花的,可是找了很久,或許哈爾濱的這個時節氣候,很難培育海棠花種。”男孩摸了摸後腦勺,略有歉意。
    “謝謝,我也很喜歡山茶花的。”女孩倒是憶起昨夜的海棠花束,那個榆木男人哪裏尋得海棠。
    “坐吧,你該餓了。”
    兩人落座之後,男孩給女孩布菜。幾道菜肴都是女孩往日裏愛吃的,聿梵呢開心的吃了很多,或許是大病初愈,胃口也好了很多——
    “旗桀,一個生日而已,你如此用心待我,你未來女朋友會吃醋的?”女孩一邊吃著筍片,一邊打趣著男孩。
    “不會的……”
    女孩咀嚼著蔬菜,抬眸看向男孩,仿佛在等他說下去。
    “梵呢,我們認識六年了……”
    “說來可笑,我偷偷喜歡了你六年,卻不敢告訴你……”
    “今天……我想說的是……”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男孩突然抬眸深凝著女孩的眼睛,語氣也驀地堅毅,很是認真用心的詢問著,渴望一個肯定的答複。
    聿梵呢意識略有朦朧,旗桀喜歡自己?他們不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嗎。女孩頓感喉頭堵塞,嚼在唇齒間的食物哽了半天才咽下去——
    “旗桀……”
    男孩看著女孩的怔愣神色,胸膛裏麵的心髒不受控製的亂跳,置在腿上的右手也不自覺的收緊攥成了拳頭,眸中卻是一派堅定又期待的光芒。
    “如果是一年前,半年前,我會願意的。”聿梵呢抬眸對上男孩的目光,“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多麽溫暖的男孩。”
    聽到這裏,男孩的心跳更是飛速跳動,甚至還在胸腔裏後空翻了好幾個跟頭,男孩喉頭也哽了哽。
    “可是,我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就在一個月前。”說完這些,女孩麵上的怔愣之色已經不見了,轉而替之的是柔和的羞澀靦腆。
    “是王擎。”男孩脫口而出,卻也在這一刻鬆開了五指,仿佛一直探尋的書頁到了最終章。
    “不是。”女孩轉而解釋,“王擎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欣賞的人。他與我們不同,他踩著苦難才來到我們的身邊。”
    李旗桀莫名苦笑出聲,右手執起桌上的高腳杯,將杯中的香檳盡數吞入腹中,不知作何滋味。
    “旗桀,對不起。”女孩吞吐婉轉的訴說歉意。
    “梵呢,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
    這個問題讓女孩眉間翻起褶皺,阿耀是誰,除了知道他全名叫何以耀,是泰籍華人,是雇傭兵,女孩其他一概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他的年齡,他住在哪裏,他究竟靠什麽營生。
    “我隻知道……他是我哥哥的朋友。”
    “梵呢,他愛你嗎?對你好嗎?”李旗桀的眸子裏有些破碎的光芒,卻還是不甘心的追問。
    這些問題,聿梵呢回答不上來。阿耀是不是愛她?她不知道,但是阿耀從未說過愛她。
    “對不起,旗桀。”
    丟下冰冷的歉意,聿梵呢隻得起身離開,這溫馨的雪屋實在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