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基地最厲害的人

字數:7330   加入書籤

A+A-




    厄種!
    “你不要動她,我過來,我任由你處置。”聿梵喃緩了緩心神,聲音沉著冷靜下來。
    “是嗎?那聿總怎麽還帶了一個練家子?”
    “他隻負責帶我妹妹回家,我立刻過來。”聿梵喃作勢朝前走了一步。
    “既然聿總這麽有誠意,就先走過來。”齊鋒眼角眉梢都是嘲諷與陰狠。
    坤子見狀將跪在地上的女孩揪了起來,扶在身側。
    聿梵喃看著妹妹搖晃的身體和胸前綻開的血花,邁著堅定的步子朝著涼亭走去,距離聿梵呢還有一米距離的位置站定——
    “放了她。”
    齊鋒的目光盯了盯聿梵喃的眼睛,又逡巡了一圈他的周身,隨即偏頭看向坤子,使了個眼色。
    坤子會意後,將女孩往前推了推,示意她朝前走去。聿梵呢雙眼被遮住,根本看不清路勢,隻能憑著感覺僵硬的朝著前麵走去。
    涼亭出處就是緩坡狀的階梯,聿梵呢才往前走了半步,聿梵喃猝不及防地抬手抱住妹妹肩臂,朝著涼亭下坡的積雪處滾去。
    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十米開外不曾動作的厲呈,直接一腳踹翻了身側的東風,拔出手鏘朝著齊鋒所在的位置射擊。齊鋒不曾想到來人居然攜有手鏘,避閃不及被打中了心髒,倒地而亡。
    一直在涼亭位置的大黃和坤子有了反應時間,朝著聿梵喃的位置撲過去。
    大黃朝著聿梵呢一刀紮過去,聿梵喃抱著聿梵呢在雪地裏翻了幾個圈,抬臂抵抗刀刃。坤子翻身上前,動作利落地將利刃貼上女孩脖頸。聿梵喃身子一僵不再動作,任由大黃的長刀砍過自己的右臂。
    遠處的厲呈看見聿梵呢再次被俘獲,抬鏘的手僵在半空,始終沒有動作,略微朝前走了幾步。
    坤子揪起躺在雪地裏麵色蒼白的女孩,看著半臥在雪地的聿梵喃淡聲說道——
    “我不會猶豫。”
    “別開鏘!”
    聿梵喃朝著厲呈的方向低叱,嗓音都在顫抖。這種軟肋被他人捏在手裏的感覺,就像遲鈍的刀片割在喉嚨處。
    大黃也立即將長刀架在聿梵喃的脖子上,眼神凶狠的朝著厲呈大嘯——
    “把鏘扔過來!”看著厲呈似有猶豫的模樣,又是一聲怒吼,“我說,把鏘扔過來!快點!”
    厲呈看了一眼聿梵喃,女孩被挾持,聿梵喃也被製伏,隻得乖乖的將鏘口朝下,扔了過去。
    大黃撿起手鏘,壓在聿梵喃脖頸處的長刀,仍舊沒有鬆懈半分。大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齊鋒,目眥眼裂,朝著東風使了個眼色。
    東風直接一刀砍在厲呈的右腿腿彎處,厲呈受痛隻得單腿跪了下去,隱忍痛苦半聲不吭。
    坤子和大黃對了個眼色後,大黃抬手揪起聿梵呢,將硬核抵在女孩的太陽穴上。坤子拉起右臂重傷的聿梵喃,將手探入男人的後腰,果不其然的掏出手鏘。男人拉開保險,抵在聿梵喃身後推著人往前走,隻留東風在原地盯著厲呈。
    一行人走了不到百米,在一處懸崖處停下。漫天的狂風席卷而來,耳邊隻有周圍凜風呼嘯的聲音——
    “聿梵喃,你一個商人竟然擁有私人鏘支,本隻以為你是個心狠手辣的無良商人,現在即使殺了你,你也不冤枉。”坤子低眸盯著被製伏在地的聿梵喃,口吻冷峻。
    “可以,放她回去。”聿梵喃淡漠出口,真的到了這一步,心裏鬆泛了很多。
    坤子將硬核移到聿梵喃後腦勺的位置,隻要一鏘射中這裏,再將他推下山崖,將能毀屍滅跡。與此同時,那些受聿梵喃欺壓脅迫的無辜同袍,都能得以拯救。
    坤子定了定心神,手指扣在扳機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一聲鏘響,坤子應聲倒地,太陽穴處汩汩流淌著溫熱血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黃驚恐的看著腳邊同伴,死不瞑目的雙眼,根本來不及查詢何處傳來鏘聲,隻是本能的抬鏘朝著聿梵喃射擊。
    聿梵喃倏地撐地而起,抬起手肘朝著大黃的身體撞擊,大黃受到重擊鬆開了手裏揪著的聿梵呢。
    女孩突然失了依靠摔倒在地,朝著山崖邊緣滾去。又是一聲鏘響,子彈正中大黃的眉心,壯碩的身子砸在地上,壓住聿梵喃半邊身體——
    “梵呢!”
    聿梵喃看著妹妹朝著崖沿滾去,使出渾身力氣將壓在身側的壯碩身子掀翻在地,踉蹌起身朝著妹妹跑去,眼看著妹妹就要墜落山崖。
    一道黑影從後方迅猛襲來,阿耀朝著滾落崖沿的女孩極速奔跑著,最後關頭騰空躍起,飛撲向崖沿攬住女孩的腰肢和肩臂,兩人雙雙衝破崖沿墜落山崖。
    “梵呢!”
    磕磕絆絆衝到崖沿的聿梵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在自己麵前墜崖,跪倒在地揚聲大叫。
    解決掉東風的厲呈,聽聞鏘聲,也趕了過來。
    男人逡巡四周,崖邊隻有聿梵喃和兩具屍體,唯獨不見女孩。心頭也是一驚,眸子裏湧出複雜的神色。
    緬甸聯邦莽林基地。
    鍾湛倚在鬥獸訓練場的了望台上,饒有興味地看著鬥獸場裏正在演繹的精彩橋段——
    一隻正值壯年的雄獅和兩個童子軍正在對峙,幾個回合下來,兩邊都沒討到好處。
    雄獅一聲長嘯,震得鬥獸場四麵回響,前爪在地麵刨了三兩下,朝著一棕皮小子一躍而起。雄獅脖頸周邊的鬃毛像是湧動的金色麥浪,尾巴像是鐵錘一般胡亂甩動。
    棕皮小子幾個跨步朝著右側躲閃後,助跑著騰空而起,雙手抓住鬥獸場的鐵欄杆攀援而上。
    雄獅再次襲來時,棕皮小子借助鐵欄杆的回彈之力,輕鬆躍上雄獅堅硬的後背,兩手緊緊攥著雄獅脖頸的鬃毛。
    雄獅又是一聲震天怒吼,圍繞著鬥獸場瘋狂奔跑,試圖甩掉身上的棕皮小子,棕皮小子唯有緊攥鬃毛。與此同時,一白皮小子精疲力盡地折斷鬥獸場外沿的鐵欄杆,緊握著手裏長約三十厘米的鐵杆,就刺向雄獅的一側脖頸。
    或許是使得力氣不夠,並未傷到根本,隻是撒了一地血液。雄獅一聲狂暴怒吼,兩個小子感到地麵都在震顫。
    白皮小子迅速大力拔出鐵杆,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時,雄獅抬起前爪朝著小子衝撞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白皮小子甚至都能看見它黏膩的口水。白皮小子被逼的節節後退,隻是攀上身後的鐵欄杆。
    雄獅見白皮小子躍上了高處,便放棄攻擊,繼續擺動脖頸震動鬃毛,想要將後背的棕皮小子摔下來。
    兩個小子堅毅的眸瞳在空中交匯,棕皮小子將目光盯在白皮小子手上握緊的鐵杆上,隨即從雄獅身上一躍而下,奔跑到白皮小子落腳處。
    雄獅矯健的身體宛如利箭脫弦,朝著那處就衝撞過來。千鈞一發之際,白皮小子兩手並握鐵杆從高處一躍而下,鐵杆狠狠刺入雄獅的腦袋一側,偉岸厚重的身體震了震倒在地上。
    雄獅還在蹬腿起身,悲愴的呼嘯聲震耳欲聾。棕皮小子飛跨過來騎坐在雄獅脖頸處,兩手攥緊鐵杆使出全身力氣拔了出來,猝不及防地從雄獅的左眼插了進去,鐵杆直接貫穿雄獅腦袋……兩個小子癱坐在地背靠雄獅溫熱的軀體,皆是喘著粗氣。
    了望台上的鍾湛冷嗤一聲,雙手插兜地踱著漫不經心的步子走下了望台——
    “湛哥怎麽這會兒來了?”
    cas俯身低頭,訝異問出了聲。
    鍾湛墨色的眸子盯著鬥獸場裏的棕皮小子,掀了掀唇角,又抬起右手的食指朝著他勾了勾。
    cas正準備走進鬥獸場解鎖重門,棕皮小子已經攀援鐵欄杆至頂端,從高處一躍而下,連著滾了幾個跟頭後,掀身而起穩住身體,單膝跪在了鍾湛麵前。
    “知道我是誰嗎?”鍾湛低眸盯著腳邊一小團身影,聲音低沉又輕佻。
    “應該是,這基地最厲害的人。”棕皮小子嘴裏說著猶豫的話,音調倒是決然肯定。
    “準備著對第一名第二名下殺手?”
    “他們比我強,我沒有下手的機會。”男孩依舊低垂眸眼,身影紋絲不動。
    “那你可要夜夜小心,我給了他們下手殺你的機會。”男人薄唇裏風輕雲淡的噴薄出幾個字,叫人膽寒。
    男孩驟然抬眸,棕褐色的眸子裏全是駭然與慌亂,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消失殆盡的高大背影。
    奧利弗。
    一個九歲的男孩,澳大利亞人,本批童子軍個人作戰能力排行榜,穩居第三。
    hk市中心醫院。
    十月二十九日。
    別嫋嫋的身體康複訓練有了顯著成效,現在已經可以自行下地行走了,隻要不彎腰,幾乎沒有什麽疼痛的感覺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
    嫋嫋坐在病床上,仔細翻閱著主修課本,一頁一頁的撩過去,時間過得很快,連楊些壹提著飯盒來了也不知曉——
    “醫生說,你可以去室外走走。”
    楊些壹一邊將飯盒裏麵的餐點擺出來,一邊低眸不動聲色的思考著什麽。
    “是嗎?那今天傍晚,我想去前院的草坪上看看夕陽。”
    嫋嫋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著楊些壹忙碌的身影,開心的端了碗豬蹄湯,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
    女人剛準備退出病房,eden挺拔軒昂的身子擠進了病房,嫋嫋覺得空間一下子就變得逼仄了——
    “小侄女,吃午飯了?”eden詼諧幽默的中文腔調讓人心情大好。
    “uncle又來看楊姐姐了嘛?”嫋嫋抬頭看著eden,神秘莫測的低笑著。
    “咳咳,小孩子多吃飯,管閑事幹嘛。”eden從床頭櫃上拿了一個番荔枝,在手裏拋了拋,然後轉身看著楊些壹離去的身影,自己也跟了上去。
    午間陽光明媚,細碎的光透過透明玻璃灑在楊些壹的臉龐和頭發上,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仙子——
    “你最近很累嗎,怎麽眼眶黑黑的?”eden凝著女孩的容顏語調猶豫。
    “你很愛管閑事?”
    “管你?不算閑事。”eden緩步朝著楊些壹走近,在距離半米的位置停下腳步,與女孩並肩而立。女孩仰頭望著窗外的雲彩,eden偏眸凝著女孩。
    “不準盯著我看!”女孩身影伶仃,嗓音寡淡,頭都沒有偏,也能感受到eden炙熱的眼神。
    “為什麽!這麽好看為什麽不準盯著看?”
    “你!”楊些壹冷靜的性子碰撞上無厘頭的eden,隻有轉身離開,懶得跟他廢話。
    eden倏地拉住女人的臂腕,將想要離開的女人扯到麵前站立,兩人四目相對,eden要比楊些壹高出一個頭。
    eden冰藍色的眸子像是一汪海洋,此時此刻裏麵徜徉著細密的柔情和晦澀的欲意。楊些壹秋水明眸,流光溢彩的瞳眸裏有太多需要遮掩躲藏的東西。
    女人垂眸看著握在自己臂腕處的手掌,粗糙的掌心觸在女人柔嫩的肌膚上,襲來一陣暖意和燥熱。女人試圖掙紮,搖晃著手臂,又抬起一手準備掰開男人的大掌——
    “如果我不想放手,你怎麽也掙脫不了。”eden膠在女人臉上的目光變得炙熱,不過幾秒,又恢複了往日裏浪蕩不羈的模樣。
    男人收回手掌,從後腰裏摸出一把精致的銀色左輪,在手裏轉著端詳,嘴角卻是勾起玩味的弧度。
    女人心頭一驚,難道自己今晚的計劃已經暴露了?這個男人什麽時候發現的,難道他跟蹤她?
    eden將銀色左輪塞進女人手裏,“這是我最喜歡的東西,送給你。”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精巧的手鏘已經落在掌心,男人也已經擦身離去。女人偏頭看了看,男人一身灰色勁裝,猿臂蜂腰,修長雙腿踏著漫不經心的步子,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
    哈爾濱市。
    聿梵喃和厲呈處理幹淨崖邊屍首後,開始著力安排人手潛進崖底,搜尋聿梵呢和何以耀。已經八個小時過去了,聿梵喃和厲呈兩組分隊皆無所獲。
    哈爾濱市下午六點,天色已經逐漸暗沉了下來,溫度相較白日裏也在慢慢下降,夜裏林間崖間溫度,可能會降至零下二十攝氏度。如此嚴寒的環境,聿梵呢身上還有刀傷,又摔落高崖,聿梵喃不敢再想。
    畢竟是哈爾濱市,可以安排差遣的人手有限,隻得將電話撥了出去。
    章楓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隻以為是聿梵喃基地仇人尋上門來,綁架傷害了聿梵呢。隨即動用多年人脈,聯係哈爾濱市各區公安機關的領導,給聿梵喃安排增添了不少專業搜救人員。
    與此同時,聿梵呢遭遇綁架後又墜落高崖的消息,也傳到了聿父聿母耳裏。
    聿父聿母不知事情來龍去脈,又一時之間聯絡不上女兒兒子,隻得著下人匆忙安排,準備登機趕往哈爾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