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樹枝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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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懷裏的女孩睡了很久,這會兒嚶嚀著清醒了些許,或許是冷了,也有可能是餓了——
    “阿耀,有根樹枝一直硌著我……快些拿走……拿走……”
    阿耀看著女孩擰在一起的眉頭,隨即用手探了探女孩的臀下,哪有樹枝。女孩一直窩在男人懷裏,坐在男人腿上,哪來的硌人樹枝。
    “是不是你的皮帶……我摸……”女孩雙眼朦朧,小手在自己臀尖摸來摸去,直到摸到一個火熱的東西,倏地睜開眼睛。
    阿耀身子一僵,喉頭滾了滾,一聲低喘後清了清嗓子,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餓了吧?我再去烤點兔肉……”
    阿耀作勢要起身,可是女孩的手還握在那根樹枝上,實在不好動作,堂堂九尺男兒一時竟然慌了陣腳。
    “阿耀~~要抱抱~~”女孩清醒過來,故意纏著男人,甜甜糯糯的撒嬌,手還是握著那根樹枝。
    阿耀垂眸看著懷裏的女孩,女孩臉蛋有些紅紅的,氣色好了很多,至少比剛跌下高崖那會兒好。男人又坐了回來,挽著女孩身體的手使了些力氣。
    聿梵呢窩在阿耀胸膛睡了這麽久,身子四肢都熱了起來,旁邊兩堆柴火也燒得很旺。女孩的手指摩挲著那根樹枝,那根樹枝好像有靈性一樣很抵觸她的撫摸,一顫一顫的——
    “阿耀,樹枝不喜歡我嗎?”女孩剛睡醒不久的眸眼水靈俏媚,流光溢彩,一直盯在男人的臉上。
    阿耀動了動身子,咽了咽喉頭,低頭看看女孩的眼睛,又看了看女孩的嘴唇,有些失神忘我。
    “阿耀,它不喜歡我嗎?”女孩懲罰性的又攥了攥樹枝,聲調微微上揚,溫潤的紅唇間溢出一絲嚶嚀。女孩的嚶嚀聲像是攀附在男人脖頸的藤蔓,箍得男人喘不過來氣。
    阿耀俯身低頭,將自己的薄唇貼上了女孩的豔紅花瓣,挪了挪位置又摩挲了一會兒。情動時一抹濕熱劃過男人唇齒,女孩婉轉悠揚的細碎聲音都被男人吞咽。
    女孩躺在男人的臂彎裏,眼若水杏,媚眼如絲的半掩半闔著。男人鬆開女孩的唇舌,聆聽著女孩的囈語,頃刻間反客為主地吮吸著柔嫩的軟唇,直到將兩片花瓣都抹上亮晶晶的水光,才難舍難分了開來。
    男人的鼻尖柔柔摩挲著女孩的鼻尖,削薄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淺啄著女孩的柔軟,喉間溢出沙啞的聲音——
    “喜歡。阿耀喜歡你。樹枝也喜歡你。”
    兩堆柴火的火勢漸緩,火光映照在岩壁上,兩具軀體糾纏蜿蜒在一起,像是一根柔軟纖長的菟絲花盤繞在挺拔堅韌的鬆柏。
    凜冽寒風也吹不滅這滿室的火光,隻能呼嘯作響,嚇嚇那些伶仃孤苦的人兒……
    城郊草甸平赤基地。
    eden三人毫無倦意,清明的眸眼好比夜空閃爍的星光——
    “又是一個女人。”
    阿瓦冷冽的聲音飄來,充斥著滿滿的諷刺和嘲弄。
    阿耀為了個女人舍近求遠,跟著個女人鞍前馬後的做保鏢。eden為了個女人,連累同袍一起赴死。還有湛哥……阿瓦又是一聲冷嗤。
    “是我牽連了大家。”
    eden嗓音略微低沉,鮮有的認真模樣。一向玩世不恭風流倜儻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凝重,翹起的一邊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是對自己的嘲諷。
    “我看未必。”
    阿粒看了看兩人,隨即將視線盯在自己的腕表上。三人視線膠在一起,心照不宣的動了動脖頸。
    平赤基地一間射擊場上,連連射出的子彈皆中靶心,彈殼接二連三的落在男人腳邊——
    “好東西果然都在王鶴手裏,他不做司令誰做司令。”
    聽了張嶺的話,楊些壹掃視了一圈周邊陳列的鏘械設備,心裏湧出疑慮——
    “為什麽帶他們來這裏,而不是總部?”
    “敢公然襲擊挑釁軍區司令部,你以為是個簡單的角色?這群人看起來像是國際雇傭特種兵,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覷。”張嶺盯著黑洞洞的鏘口,凝了凝神。
    “你怕了嗎?”楊些壹轉眸看向張嶺,突然覺得看不透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想要幫李璋彼報仇還是別有目的。
    “當然怕。”張嶺轉過身來,將手鏘塞向腰際,又盯著女人玩味的說道“看見沒有,如今的軍區z府全是些精良鏘械,一不小心可就沒了腦袋。”
    “你什麽意思?”楊些壹的瞳眸裏倏地閃過一絲惶恐。
    “既然你把這三個人質擄來,我可得好好利用。比起為死去的亡魂昭雪,更應該為活著的人好好打算。”
    話音剛落,楊些壹偏頭看向門口,步子微動就看見門口數人抬鏘包圍了過來……
    哈爾濱市。
    聿梵呢窩在阿耀寬大的外套裏睡著了,臉蛋紅撲撲的,身子縮成一團像隻溫順的貓咪。
    男人就著火光看了看腕表,七點四十五分。
    阿耀走到岩洞出口,外麵的積雪仿佛又厚了幾分,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在雪停了,風聲也小了不少。
    男人將剩餘的兔子照舊剝皮去除髒器,串在尖銳的枝幹上用火烤著,剛翻了翻肉串,身後就傳來女孩惺忪柔軟的呼喚——
    “阿耀……阿耀……你醒了?”
    男人走到女孩身旁,將女孩扶坐起來,還輕柔的理了理女孩的衣服。其實阿耀一夜沒睡,隻是闔眼休憩了片刻——
    “再過一會兒,就可以吃東西了。”
    “阿耀,我渴了……我好久沒有喝水……”
    “我知道。”男人垂眸看著女孩略有起皮的紅唇,可是這裏實在是沒有水源,或許再往前找找會有幹涸的溪流。
    阿耀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語調決然,“今天天氣晴朗,我們走到高處,就會有人家了。”
    男人半是哄騙半是安慰的話語,果然讓女孩打起了精神——
    “真的嗎?那我們快點出發吧……哥哥應該很擔心我了。”
    “吃點東西,我們就出發。”
    ……
    天邊也就剛透過一襲光亮,聿梵喃便安排人手去接機聿父聿母,自己也很快加入林間崖底的搜尋行動中。
    哈爾濱各區警方也都出動了警犬,利用獵犬氣味追蹤從而縮小追查範圍。幾十條獵犬在林間四散開來,沉寂半晌的幽林變得喧嘩熱鬧。
    聿梵喃走進幽林,口袋的手機竟然響起鈴聲。男人心頭一驚這裏已經有了信號嗎,那往裏的林子會不會住著人家。
    剛掏出手機,原來是章楓的來電,接通後盡是電流滋滋聲,根本聽不見人聲,隻得掛斷電話。
    男人看著獵犬逐漸消失在眼前,自己也大步流星的往這幽林深處探去……
    正午時間,冬日裏和煦的陽光照在雪麵上,折射著金燦燦的微光。
    考慮到女孩身上有著傷,阿耀走的並不是很快,兩人朝著地勢較高的方向慢慢前進。
    阿耀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抬起腕表,看看是否有信號,雖然身上的手機,跌落山崖時早已裂成碎片,但是有信號的地方就代表著有新生的希望。
    突然男人頓住腳步,停在原地僵直著身子——
    “阿耀,你也走不動了嗎……哈哈……”
    聿梵呢蓬鬆的帽簷遮掩著腦袋,隻有一雙烏溜圓潤的大眼睛露在外麵,瞧著男人彎成了一條細縫。
    男人抬起右手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認真的聽了聽周邊動靜,然後銳利的黑眸在四周打探著。
    在這冰天雪地的密林裏,也有不少動物活躍生存在這裏,或許也掩藏著什麽危機,比如野熊。
    阿耀長期在基地訓練,對野外生存環境的各種危機非常敏感。他分明聽到了來自不同方向的動靜,像是野狼。
    男人握了握腰際的手鏘,若真是碰到了狼群,他一人單打獨鬥尚有生機,可如果護著女孩,恐怕護不住女孩……
    聿梵呢看見男人眉頭緊鎖,也轉身看了看周邊,什麽也沒有啊?白茫茫一片,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男人能感知到一群極速奔跑的動物,正從四麵八方的圍了過來——
    “冷不冷?”阿耀將女孩摟在懷裏,女孩臉上一片茫然,根本感覺不到有危險正在靠近。
    “不冷啊,好溫暖的太陽。”女孩仰著頭朝著男人笑著,明媚的眸眼很是寬慰人心。
    男人摟著女孩剛邁出幾步,就發現遠處跑來不少黑黢黢的動物,它們速度很快,還突然叫嘯了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女孩看見遠遠跑來的動物,嚇得緊緊攀附住男人腰際,不敢動作。
    “別怕,是獵犬。”
    阿耀倒是鬆了一口氣,憑著動物的叫聲,早已分辨出並不是野狼,應該是獵犬。
    看來聿梵喃是來了崖底,來尋他們了。
    不出一會兒,獵犬們已經到了身前,獵犬的吠叫聲在林子裏回蕩著,訓導員們也從四方尋了過來。
    聿梵呢從來沒見過這麽勇猛壯碩的狗狗,長長的尖牙,還有長長的舌頭。獵犬們都蹲坐在周邊,吐著長舌吐出白茫茫的霧氣。
    阿耀將女孩抱在懷裏,一隻手一直摩挲在女孩的發頂——
    “別怕,你哥哥尋你來了。”
    “真的嗎?哥哥來救我們了。”
    女孩從男人懷裏探出腦袋,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四周遠遠的湧出人影,大約三十米開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往這個方向跑來——
    “哥哥……哥哥……”
    聿梵呢從阿耀懷裏退了出來,朝著前方跑了過去。阿耀站在原地看了看女孩踉蹌的身影,也跨著步子跟了上去。
    遼闊無垠的雪地裏,突然就有了生機。獵犬們乖順的蹲坐在一旁,搜尋人員臉上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著遠處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
    聿梵喃摟緊了懷裏的妹妹,原來佛珠真的聽到了他的禱告與祈求。
    緬甸聯邦莽林基地。
    鍾湛走進一間臥室,臥室裏已經積滿了灰塵,好些日子無人問津無人踏足。
    靠近窗台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摞高中的書本。男人隨手撿起一本抖了抖灰塵,翻了翻書頁,娟秀的字跡還是很清晰。往日裏塵封的記憶,如今也是曆曆在目——
    “湛哥,原來你在這裏。”
    奧萊整個基地的到處找人,沒想到湛哥居然進了這間屋子。
    “安排的怎麽樣了?”鍾湛聲音低啞暗沉,手上的書頁依舊在翻著。
    “基地剛派出去的戰機已經在hk市著落,都是剛從柬埔寨駐紮營區調遣過去的,各種便攜式武器軍火也已經悄悄運了過去。”
    昨日晚間,鍾湛接到了阿粒的報備,說是別嫋嫋被人擄去了城郊草甸平赤基地。阿粒一行人先去探探地形,不想晚間十點鍾,就已經聯係不上了。
    “火力夠用麽?”
    “湛哥放心,根據昨晚九點半前後阿粒傳回來的訊息,這個平赤基地盤踞平原地帶,於我們的武裝力量武裝火力相較,不出一個鍾頭就可拿下。”奧萊神色嚴謹,想來也是十足把握。
    鍾湛放下了手上的書本,書桌上濺起了一層灰塵。男人轉過身,淡漠開口——
    “想要解救人質,恐怕少不了周旋。”
    “湛哥準備帶上哪些人手,還是我去安排一批全能型雇傭兵。”
    “benja和阿t。”鍾湛雲淡風輕的開口,準備行動。
    “湛哥,人手上是不是有些不夠。benja和阿t近身作戰能力的確數一數二,我們是否還需要遠程狙擊鏘手和炮兵。”奧萊倉促開口,畢竟是應付一個基地,炮兵是少不了的。
    “炮兵?”男人聽聞,眉頭一挑。
    “noah擅長火炮、火箭炮、戰役戰術導彈以及大口徑榴彈炮,我想對於夷平基地應該很容易,要不要帶上他?”奧萊認真分析著目前形勢,以往這些事都是阿唐指揮安排,誰讓人家現在被暗網漏洞纏上了身,絲毫沒有閑暇。
    “他不是天天跟他的女人鬧個沒停?”
    鍾湛點了一根香煙,夾在指間。男人斜倚在窗前,淺淺咬著煙蒂,周身煙霧繚繞,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奧萊一聽,腦袋有片刻的死機。noah哪有女人?有女人的難道是阿t?阿t的確有個女朋友,甚至被調戲為基地第一深情呢?
    “湛哥,你說的是阿t。”
    “行,你去安排。”
    “那下午兩點出發。”
    沒聽到男人回應的奧萊,抬眸看了看鍾湛,隨即退出房間,隻留男人和一室蕭條……
    郊區草甸平赤基地。
    午間。
    張嶺雖然沒有立即放了eden一行人,這待遇上倒是好了不少,幾個死士前往牢房給eden幾人喂了飯菜和水。
    幾人雖說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拒絕美意,據說瓷國人喜歡搞這一套,叫什麽上路飯。
    一間隱蔽的屋子裏。
    兩個男人對立而坐,麵前茶幾上盡是些高濃度的洋酒——
    “王司令,願意騰出時間與鄙人一見,真是深感榮幸。”說話的是張嶺,壯碩的男人笑了笑,臉上的橫肉也都綻開了。
    “張先生如此誠意,王某怎麽能駁了你的麵子。”王鶴哈哈一笑,滿頭蒼勁的白發也跟著顫了顫。
    “感謝司令前些日子告訴我,上門拜訪您,還想拉攏您夥同市局平了我這平赤基地。對了,現在得稱呼他為聿梵喃。”
    “一毛頭小子,不是什麽多大的事。”王鶴擺了擺手,端著一杯澄澈晶瑩的洋酒咽了一口。
    前些日子,王鶴新官上任不久,家中門庭若市。不想一日,家中竟然送來了半車金條,晚間聿梵喃便登門造訪。
    聿梵喃開門見山,說是要送王鶴新官上任的一出政績——殲滅反社會反人類的恐怖組織平赤基地,隻要求得君區司令部部分精銳即可,言下之意軍火武器都自行安排妥當了。
    王鶴聽聞事情原委,便在麵上應了下來,又派人暗中打探平赤基地的真麵目,隨即結交了張嶺這號人物。
    原來張嶺與李璋彼曾是忘年之交,若是有了張嶺這號人物的武力加持,自己這司令的位置就可高枕無憂了。
    “這聿梵喃五年前逃離了平赤基地,如今不僅不感念舊主,還生了歹心。張某人感謝司令告知,日後定當唯司令馬首是瞻。”
    兩人推杯換盞,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