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要見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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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種!
哈爾濱市。
聿梵呢一夜輾轉反側,因為他一直沒來看她。
女孩手裏攥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剛翻開手機通訊錄,聿母和章艾就提著食盒進了病房——
“媽媽,這麽早?”
“哪裏早了,這都七點鍾了,該吃早飯了。”
聿母嗔怪著將食盒的早點一一打開,放在茶幾上,轉身發現聿梵呢還坐在床上失神發呆。聿母察覺女孩手裏還拿著手機,隨即偏頭看向章艾,章艾聰慧會意,走近病床——
“梵呢,你要不要先起床洗漱吃點早飯?”
“小艾姐,我不想吃東西。”
女孩抱著膝蓋屈膝攏在被子裏,腦袋也耷拉著垂著眉眼,看起來不怎麽開心的模樣,手裏卻還是攥著手機。
“梵呢,是在等人嗎?是在等何先生?”
章艾疑惑的開口詢問,還看了一眼女孩手裏攥著的手機頁麵。
“才沒有呢!他都不來看我,我才沒有等他呢。”
女孩說完,直接躺平身子,還拉著被子蓋過了頭頂,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樣。
“哈哈哈……”
聿母笑著走到床邊,睨著床上的小人兒,探著手揪著被麵——
“我說你這都多大的人了,還賴床呢?”
聿梵呢心裏一陣窩火,緊緊的揪住被麵不肯鬆手。
“說曹操,曹操到,何先生這不是來了嘛?”
章艾話音剛落,聿梵呢就自己掀開被麵,伸出腦袋看向病房門口。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站在病房門口,就像半跺高牆,給通道遮掩的嚴嚴實實,手上還提著早餐袋。
阿耀看著滿屋子的女人,不知道是進是退。大家都朝他看了過來,男人跨步進了病房,將手裏的餐點輕放在茶幾上——
“我買了點早餐。”
男人眸子瞥了一眼茶幾上琳琅滿目的早點,又抬頭看了看病床上的小腦袋。
“這下該起床了吧?姑娘家家的一大早了還賴床,快去洗漱。”
聿母看著來人,又低頭睨了睨自家女兒,嗔怪出聲。
“阿耀,我的腳腳好冷~~”
聿梵呢從床上坐起身來,揭開被子又拂了拂自己的胸口——
“腳冷的我胸口都開始疼了~~”
聿母和章艾站在床側,聽著女孩這撒嬌賣乖的聲音,不理解的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阿耀聽聞聿梵呢的聲音,抬眸看了看空調的溫度,拿起茶幾旁的空調遙控器又調高了些許。轉身去了病房裏的洗手間,接了一盆熱水走到了病床前——
“起來泡腳。”
男人彎腰放下水盆,站起身來看著依舊坐在病床上的女孩,眼底盡是柔情。
“嘿嘿,阿耀~~你幫我洗~~我胸口還疼著呢~~”
男人受不了女孩這般撒嬌,曲膝蹲下身子。
聿母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一股怪誕的感覺湧上心頭——
“呢呢,不得無禮!這何先生昨天才剛做手術呢,你就讓人家伺候你。”
聿梵呢聽聞這話,倏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目光盯在阿耀身上,又拉著男人的胳膊將男人轉了一圈——
“阿耀,你做手術了?什麽手術?你哪裏受傷了嗎?”
聽著女孩急切的關懷,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男人盯在女孩赤裸的腳上,彎身將棉拖鞋放到女孩腳邊——
“我沒事。”
“媽媽,阿耀做什麽手術了!”
“啊這……我昨晚聽你哥哥說,何先生為了護著你,從崖上摔下來,刀鞘紮進了後肩,手術做了四個多小時呢。”
聿母看著眼前安然無恙的男人,看這氣色著實不像昨晚才做手術的人啊,猶疑出聲解釋著。
聿梵呢一聽這話,當即將男人推的背過身去,揪著男人的外套掀了掀。柔嫩的小手直接就探進了裏衣,在後背上摸來摸去,直到摸到了厚厚的紗布繃帶——
“阿耀,你受傷了怎麽不告訴我?還照顧我?還去搬那麽多的樹枝,還去捉那麽多小兔子?”
女孩說著就哽咽了起來,眼尾紅紅的,豆大的淚珠簌簌滴落。
阿耀轉身看到女孩這副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作何解釋。一言不發的彎下腰,給女孩的腳套上拖鞋。
章艾看到這幅場景,饒是傻瓜也瞧出了端倪——
“阿姨,我們先回去吧,您不是說要去逛街,買些哈爾濱的土特產帶回去嘛?”
“哦……哦好,呢呢啊,那個,早飯要吃。”
聿母說完,就由著章艾攙著自己胳膊出了病房,心裏也是一股子匪夷所思。
隨著兩人的離開,病房的門也關上了,隻留下兩人和一室馨香。
“阿耀,你痛不痛啊?你脫下來,我看看傷口……”
女孩的兩隻小手在男人身上扒來扒去,男人見勢攥住女孩亂摸的兩隻小手。將女孩抱到病床上坐著,彎腰半蹲在女孩腳邊,動起手來給女孩洗腳——
“不說腳冷嗎?”
“不冷,阿耀……你……”
“剛才不說腳冷到胸口都開始痛了?”
“那是氣話,你昨天,昨晚,昨夜都沒來看我呢。”
女孩低頭看著男人撫在自己腳上的雙手,嘟囔著小聲說道。
男人抬頭看著女孩,嘴角竟然微微揚起弧度,眸眼裏也有一些笑意,心裏暗自想著,小女孩就是小女孩。
“阿耀,你笑了?”
女孩清澈明亮的眸眼盯在男人臉上,軟軟甜甜的聲音,像是雨打荷葉的“叮咚”聲,讓人愜意。
阿耀盯著女孩的眸眼看了看,視線又遊移在香香軟軟的紅唇上,眸色更是深了幾分。喉頭略微滾了滾,撫在腳上的兩手也使了些力氣。
“嗯?阿耀你現在的眼神,就像是‘樹枝也喜歡我’的那個時候。”
女孩水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睛裏泛著淡淡的水色,明明是媚人的神情卻說著呆呆傻傻的話。
男人聽聞後僵滯了幾秒,隨即移開了眼神,起身去洗手間拿來毛巾……
站在病房外的聿梵喃,透過房門透明的玻璃,將室內的一幕完完全全看在眼裏。
男人看了一眼手裏提著的早點,轉身離開了醫院。
hk市公安局。
張嶺被控製在審訊室裏,神色泰然自若,不見任何慌亂。
無論誰人問詢什麽,皆不開口。
其實無論張嶺說不說話,基本都不影響案件定性或者審判結果。
偵查機關已經搜尋涉案罪行證據和定罪量刑證據,審查隻是走個流程。偵查機關很快就會在法定期限內,將張嶺涉事所有案件整體移送到公訴機關。
下午兩點左右。
市局章楓和市局武警總隊長戚北來了公安局一趟。
章楓和戚北還未開口,就被張嶺一句話給打發了——
“我要見。”
戚北自然是聽不太懂這話,章楓卻是心知肚明,將消息編輯短信發了出去。
私人醫院地下室。
楊些壹得到醫療救治後,清晨便已轉醒。這會兒到了午後,氣色也好了很多。
eden可謂是寸步不移的守在病房,既是怕湛哥會給女人什麽折磨,又怕阿瓦或是阿粒前來尋滋報仇。
eden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楊些壹一臉淡漠,不願意接受eden帶過來的午餐,也不怎麽搭理男人,男人正準備轉身出去時,鍾湛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憑你也敢跟我作對?”
鍾湛懶懶地倚在牆壁上,嘴裏叼了一根煙並沒有點燃,微眯著眼眸盯著病床上的女人,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
“湛哥,她……”
“閉嘴!”
eden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被男人厲聲喝斷。
“我沒有想和你作對,找到殺害司令兒女的凶手,是我為司令做的最後一件事。”楊些壹琥珀色的瞳仁在見到鍾湛時,聚了聚精神。
“報答知遇之恩?”
“是,感謝李璋彼先生救我於水火之中。”
“平赤基地已經夷為平地。”
聽聞此話,女人並不驚訝。無論是鍾湛的武力裝備,還是平赤基地無惡不作的宿命,這一下場並不令人意外。
“據說是你的老情人謀劃了多年的結果。”
鍾湛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把玩著銀色浮雕打火機,“哢嚓”一聲燃著了夾在兩片薄唇之間的香煙。雲淡風輕的丟下這麽一句話,銳利的眼眸好似一柄利劍。
此話一出,楊些壹和eden皆是震驚僵立。
“你說什麽?”女人淡漠的眸眼裏閃過微光,消瘦的五指攥緊了被麵,隱隱有些顫抖。
“我就是你要找的凶手。”鍾湛話鋒一轉,狹長的眼睛不屑地瞥了女人一眼,傲慢道“你準備怎麽殺我來報知遇之恩?”
“先生說笑了,殺了我,先生高枕無憂,我也安然解脫了。”
“殺了你怪可惜的。”
此話一出,eden冰藍色的眸眼閃過欣喜,偏頭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難掩笑意。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若殺不了我,那你就得為我所用,如何?”
楊些壹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輕佻傲慢的男人,這是什麽意思?
“你要我殺你?還是要我投誠?”
“聰明的女人少問些廢話。”
鍾湛瞥了一眼eden,就掀身走人了。
eden看見老大走了,樂顛顛的走到女人麵前——
“ 1,老大的意思就是你自由了。你願意離開就離開,不願意離開就效忠老大。”
楊些壹擰眉聽著eden這個別扭的稱呼,眼皮都懶得抬起——
“什麽 1。”
“你的中文名字太拗口了,我說不好,以後我就叫你 1。”
eden金桔色的頭發略微長了些,在這深邃的混血五官上格外的突兀——
“你的頭發?醜死了。”
“是!1。”
“……”
eden咧著嘴衝著女人傻嗬嗬的笑,俯首稱臣的模樣,讓女人的心河有了些許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