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請白先生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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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好,姨姨一定會好好疼小果凍。”
    小果凍牽著女人的手走到裏屋的搖籃旁,指了指搖籃裏麵的小蘇杭,“姨姨,小果凍和小蘇杭哪個更可愛?”
    女人笑得一臉憐愛,從小丫頭的腦袋上取了個絨花下來,“姨姨不知道喲,不過小果凍還可以更可愛呢。”
    “唔?”小丫頭揪著女人的衣擺晃了晃,眼睛裏麵閃著光芒,“姨姨,小果凍怎麽才可以變得更可愛?”
    盛荊走到梳妝台上拿了把木梳過來,看著小丫頭揚了揚,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姨姨又學會了一個漂亮的發髻。”
    “哇~~”小果凍開心的鼓著手掌,蹦蹦跳跳的坐上了小板凳。
    ——
    勃固山脈。
    果敢同盟軍占據了優良的作戰位置,鍾湛一眾已經被圍困在半山腰的柚木林。
    緬甸政府一再強調,不得在勃固山脈使用火炮類、火箭類、坦克類等重武器。勃固山脈屬於活火山,在曆史時期尚有噴發記錄,萬萬不能受到強大外力作用。
    柚木是一種落葉或半落葉的喬木,通常樹高可達到50米左右,樹徑可達到2米左右。
    雖是二月裏,緬甸地帶溫度能達到25攝氏度。即使被困活火山山脈,地理環境惡劣,總算是尋得了棲息地。
    “湛哥,你受傷了,我來幫你包紮。”
    楊些壹拿著一卷紗布走了過來,臂彎處還搭著一件迷彩服,很顯然是從死去的同伴身上扒下來的。
    鍾湛將裝備腰帶解了下來,抬手掀了身上的迷彩上衣,後腰處蜿蜒著半幹涸的血跡,一個血窟窿還在流著血液,槍洞邊緣有些焦黑。
    eden抬腿走了過來,遞了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給楊些壹。
    一聲悶哼,四公分的子彈掉在了堅硬的岩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鮮豔的血液撒了滿地,濃稠的血腥味飄在半空中。
    “老大,我觀察了一下,我們距離錫當河應該近一點。”eden麵色肅穆,試探性的問出了聲“老大你確定我們往南邊的伊洛瓦底江方向撤退嗎?”
    鍾湛瞥了眼男人,額頭的汗珠順著眉骨往下滴落,喘了口氣“分批往伊洛瓦底江撤退。”
    伊洛瓦底江是緬甸區域第一大河,水流平緩,水量充沛。相較於錫當河更加安全穩定。
    男人抬手看了看腕部,腕表碎裂,阿耀應該已經知曉自己的處境。
    阿耀若是支援,定是從伊洛瓦底江著手搜尋。
    天邊仿佛有些動靜,幾人仰頭看去,數十架戰機盤旋著由遠及近的飄了過來。
    不知道是敵是友。
    “報告!西邊已經擊落四架微型偵察無人機。”
    “不用。”鍾湛接過楊些壹遞過來的迷彩服,套在了身上,看著偵察兵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轉而瞥了眼eden。
    eden會意,咬著牙齒謾罵道“狗娘養的小崽子,讓你們看個夠!”說完轉身領著偵察兵走了。
    楊些壹有些不理解的看著鍾湛。
    男人擰開了水壺,淺淺的喝了一口,“怎麽了?”
    “湛哥,放任他們監控我們,我們如何撤退?”
    “監拍畫麵斷在我們這裏,也是暴露具體根據地。”男人擰緊了壺蓋,眼神變得嗜血玩味,“不妨讓他們看點有意思的。”
    楊些壹眉眼一動,“湛哥的意思,我們……”
    鍾湛撐地站了起來,“天色一晚,你就隨著他們第一批往伊洛瓦底江撤退。”
    女人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隻見男人背過身來,擺了擺手。
    ——
    北邊庭院。
    幾個保鏢領著別嫋嫋走到這裏,就自行離開了。
    女人看著眼前的大廳,有些焦灼的四處看著。
    “別小姐?還是鍾夫人?”一陣和煦的男聲響在了三樓的扶欄處。
    嫋嫋直直地看了過去,男人已經消失在了欄杆處。女人順著旋轉樓梯跑了上去,有些氣喘的看著留了一條門縫的書房。
    白辛渡注意到門口的動靜,淺笑出聲“怎麽了,不敢進來?”男人手邊正在擰著威士忌洋酒瓶蓋,連頭也沒有回。
    女人推開了書房門,有些探究的眸子盯著男人的背影,“白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怎麽,你不知道嗎?”男人轉過身來,將一杯澄黃的酒水遞給了女人。
    “他出事了是不是!”嫋嫋的眼眶毫無預兆的落了一滴眼淚,鼻頭紅紅的,看起來倔強又柔弱,“請你告訴我,他到底出什麽事了?或者告訴我,他在哪兒?”
    男人什麽也沒說,定定的看著女人,掃了一眼遞過去的酒杯。
    女人後知後覺的接過酒杯,仰頭全部灌進了嘴裏。
    白辛渡挑高了眉頭,有些讚賞的笑了笑道“男人的事,鍾先生不一定希望你知道。”
    “我要知道!”
    嫋嫋眼神堅定,唇邊還掛著晶亮的酒滴,“請白先生幫幫我!”
    男人走到茶幾前,彎腰撿起了一個遙控器,眼前的屏幕倏然點亮。
    一片很大的熱帶雨林,高高大大的枝幹上已經沒什麽葉子。雨水大的已經起了雨霧,畫麵一片模糊,忽高忽低的。地麵也是模糊不清,仿佛能看到什麽東西在慢慢挪動。
    “這、他被困住了?”女人偏頭看著身側的男人,他依舊饒有興味的盯著屏幕,“他在哪兒?”
    “勃固山脈。”
    白辛渡單手插兜坐上了沙發,“緬甸有名的活火山山脈。”
    女人心頭一沉,腿腳有些發軟。
    “不過你不用擔心。”
    男人摁著遙控器,切了另一個視角更遠的畫麵,顯然是戰機的航拍畫麵。
    “果敢同盟軍受緬甸政府調遣控製,不會輕易對勃固山脈使用重武器。”男人不斷地切換著畫麵,“我想,鍾先生目前應該是安全的。”
    嫋嫋的眼睛眨了眨,心裏湧上無數個念頭。
    隻要將鍾湛的具體信息告知緬甸聯邦莽林武裝基地,調遣周邊武裝火力,就一定能搜尋支援到男人。
    白辛渡盯著女人臉上的各種表情,打了個響指,“你在想著搬救兵?”
    女人回過神來,轉身就要走。
    “那你可就毀了鍾先生的計劃。”慢慢悠悠的腔調聽在耳朵裏,有些磨人心血的焦灼感生了出來。
    嫋嫋腳步一頓,抬手揩了一把眼淚,慢慢轉過身來,“請白先生賜教。”
    “根據我對鍾先生的了解,遍布東南亞的武裝成員匯聚起來,緬甸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白辛渡切斷了屏幕畫麵,慢慢的架起了雙腿,“可他居然選擇和一支小小的果敢同盟軍周旋,應該是有他的想法的。”
    “果敢同盟軍?”女人皺了皺眉頭。
    三年前的武裝衝突,果敢同盟軍首領敏卡納差點弄死了阿耀和eden。
    他們的戰機非常先進,火力彈藥非常充足。
    嫋嫋走到男人麵前,有些消沉的低聲說道“除了果敢同盟軍,還有誰?”
    白辛渡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女人,淺薄的唇吐字清晰,“佤邦聯合軍,緬甸政府軍。”
    “他不怕他們的。”
    男人聽著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輕哧一聲,“原來如此。”
    鍾湛將果敢同盟軍引到勃固山脈,大概率是為了分散三軍之中,武裝力量最強的一股子勢力。
    以身作餌。
    為的是能讓剩餘兩股勢力後繼無力,分崩離析。
    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果不其然,緬甸政府軍和佤邦聯合軍被佤邦武裝基地特種軍隊和鄰國武裝基地特種軍隊兩麵夾擊,已經大範圍撤退……
    白辛渡切斷了電話,偏頭撞上了女人探究的眼神。
    “鍾先生,”白辛渡刻意拖長了音調,唇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不愧是東南亞霸主。”
    嫋嫋一頭霧水,兩行清淚滑下了麵頰。
    “放心,何先生很快就會抵達勃固山脈。”
    白辛渡的火力支援,何以耀的軍事謀略,鍾湛的步步為營。
    果敢同盟軍的下場,應該挺讓人欣喜。
    ——
    伊頓莊園。
    聿梵喃恨不得將整個醫院搬進莊園,雇了半個醫院的醫護人員看顧聿梵呢早產的女嬰。
    章艾看著保溫箱裏麵紅通通的女嬰,有些心疼的掉眼淚,偏頭看了眼秦姨,“秦姨,梵呢可從醫院接回來了。”
    婦人心神恍惚的搖了搖頭,“少爺不願意接小姐回來。”婦人低頭啜泣著,“少爺不準為小姐設置靈堂。”
    章艾有些詫異,雖說聿梵喃脾氣不好,到底是疼愛妹妹的。即使聿梵呢遇人不淑,作為兄長怎麽會不妥當安排身後事。
    秦姨看了眼保溫箱裏麵的女嬰,“小小姐才這麽點大,小姐、小姐怎麽舍得……”
    “秦姨,以後……”女人抬手撫上了保溫箱,“以後這就是我和梵喃的女兒,我希望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婦人一愣,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哎,好,好啊。”
    聿梵喃推開了房門,臉色陰鷙的走了進來,“稍後聿梵呢的骨灰會送上門來,秦姨你隨便找個陵園安置一下。”
    “少爺!”秦姨一臉震驚的喊道“那可是小姐啊……你這樣、你這樣做,豈不是讓老爺夫人寒了心。”
    “梵喃……”章艾湊近男人幾步,“我去安排吧,交給我……”
    男人拉著女人的胳膊就朝著房門走去,麵無表情地叮囑道“越偏僻越好!別再來礙我的眼!”
    “少爺!”婦人泣不成聲的扶住沙發坐了下去。
    芝加哥市,連日來的風雪裏,竟然夾雜著幾個驚天響雷。好些人在深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保溫箱裏麵的小嬰兒“嗚嗚”的小聲哭泣著,章艾掀開被褥趿著拖鞋匆忙走了過去。小家夥眉眼皺成一團,小腦袋左右的轉了轉,全身的皮膚都是嫩嫩紅紅的。
    由於不足月生產,小家夥連哭聲都是有氣無力的。
    章艾心疼的厲害,卻也不敢將小家夥從保溫箱裏抱出來。女人靜靜地站在一旁,輕輕的哼著童謠,很快寶寶就安穩的入睡了。
    章艾剛一偏頭,旁邊搖籃裏麵的兩個小男孩也在“咯咯”的嬉鬧。女人皺了皺眉頭走過去,颯颯的小腳露在外麵,不遙的小拳頭也露在外麵。
    女人拉了拉被褥,給兩個小家夥包的嚴嚴實實,發現兩個小家夥都偏著腦袋看著一旁的保溫箱。
    思考了一會兒,章艾將搖籃往保溫箱附近推了推,兩個小家夥又開始“咯咯”的鬧出動靜來。
    看來,這兩個小鬼頭都很喜歡妹妹。
    ——
    瑪肅莊園。
    東邊庭院。
    橙黃的燈光下,盛荊摟著小果凍睡在大床上,搖籃裏麵的小蘇杭睜著澄淨的眼睛四處轉著。
    臥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襲進來一波風雪的氣息。
    男人徑直地朝著搖籃走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褥裏麵的小腦袋。他居然睜著眼睛,碧綠的眸眼正一動不動的盯著男人。
    親子鑒定的結果,果然是他和她的孩子。
    白辛渡彎下腰身,將小家夥撈進懷裏,仔細的打量著男孩的麵容。
    一直以來,男人早已經接受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此時此刻,他卻真真切切的觸到自己的親生骨肉……
    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
    蘇杭市。
    鄉村醫生拿著針線在男人的血肉上縫合,盛荊心裏有些異樣的情愫飄過。
    他為了保護自己和阿曼,才被野狗撕咬的厲害,他好端端的幹嘛去棗林?
    阿曼端著一碗雞蛋羹走進房間,看著滿盆的血水有些害怕的偏過了頭,“大哥哥,這是我做的雞蛋羹……”
    男人隨意的掃了一眼,眼神盯在盛荊蒼白的臉上,“過來喂我。”
    阿曼將小碗塞進女人手裏,細心的提醒道“姐姐,我往裏麵兌了蜂蜜哦。”
    女人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一隻銀色的勺子湊近了唇邊,白辛渡挽著唇角就是不張口,目光灼灼的盯著女人的唇瓣。
    “你、你怎麽不吃?”
    男人微微張口,醇香滑嫩的雞蛋羹順著舌尖滑進了食道,甜膩的有些發麻。
    盛荊很快又從碗裏剜了一勺遞到男人唇邊,等了好久,男人也不肯張口,女人有些皺眉,“張口。”
    白辛渡從女人手裏接過勺子,將滿滿一勺雞蛋羹喂到女人唇邊,“張口。”
    女人像是被下了指令一般,張開了嘴巴,直到慢慢咀嚼的時候,才想起她和他用了同一隻勺子。
    正準備張口吐掉,卻收到了男人警告的眼神,隻得由著蛋羹慢慢滑進食道。
    “你、你怎麽會……怎麽會救我和阿曼?”
    男人慢條斯理的用勺子邊緣剜著雞蛋羹,“怎麽會?”白辛渡抬起頭來,對上女人探究的眼神,“我應該看著你們兩個被野狗咬死?”
    在盛荊的記憶裏,白辛渡是個嗜血的妖魔,怎麽會在乎別人的生死?
    “不管怎麽樣,謝、謝謝你。”
    之前在溫泉度假村幫她擋槍,那是因為那些壞人都是他的仇家,她是被連累的。
    今天卻是為了自己和阿曼的安全,赤手空拳的攆跑了兩隻惡犬,胳膊縫了二十七針,手背縫了十二針。
    天際大亮,整個小村莊都是蟲鳴蛙叫。林間田邊的小路依舊有些潮濕,枝頭葉梢上都墜著要落未落的露珠。
    一早,趙廷就領著二十個保鏢候在了小屋外麵,幾輛汽車由於底盤太低,車輪全都陷在小徑的泥濘裏,開不進來了。
    大爺大娘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陣勢,有些惶恐的半掩著房門,不敢下地做農活。
    盛荊端著塑料盆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看見趙廷也有些驚訝,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大排保鏢。
    “盛小姐早,我們少爺醒了麽?”
    女人有些尷尬的看了眼房門,快步去水井旁打水。趙廷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個保鏢跟了過去,搶過女人手裏的木桶,彎腰從井裏撈了一桶水提到一旁。
    房間裏麵的白辛渡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洗臉水,有些慍怒的抬腳踢開了房門。
    “少爺!”齊齊整整的洪亮聲音,刺得男人耳膜一痛。
    男人擰了擰眉頭,左手小拇指有些嫌棄的掏了掏耳朵,抬眼盯著趙廷有些責問道“誰讓你們現在就過來了?”
    趙廷一愣,微微往前迎了兩步,彎下了腰身小聲說道“少爺,您不是說要休息十天嗎?”
    時間真快,一轉眼都在這塊兒小地方住了十天了。
    趙廷打量了一下男人的穿著,右手握成空拳抵在唇邊輕輕的咳了咳,“少爺,我給你準備了衣服鞋子。”
    旁邊的小木屋發出“吱呀”的響聲,阿曼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看清眼前的景象,睜圓了眼睛。
    “阿曼,過來。”白辛渡朝著女孩招了招手,女孩慢慢的走了過來。男人攬著女孩矮小的肩頭,朝著一大排保鏢揚了揚下巴,“你上次許得什麽十四個願望,告訴他們就能實現了。”
    “啊?”
    阿曼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發,上次過十四歲生日,站在老槐樹下隨口說得十四個願望,怎麽被大哥哥聽了去。
    女孩連連搖頭擺了擺手,“大哥哥,我說胡話呢。”
    白辛渡往前幾步,看著一個方臉保鏢,“帶這個小妹妹去市區,把她要的東西都給找出來帶回來。”
    “是的,少爺。”方臉保鏢有些詫異的看了眼一側的小女孩,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爺大娘總算明白怎麽一回事了,忙從房間走了出來。
    “這位小兄弟,小孩子不懂事,我們不能要您什麽東西。”
    男人看著大娘,思考了幾秒鍾,點了點頭道“的確太麻煩了。”白辛渡轉身招了招手,趙廷走了過來。
    “你去看看蘇杭市區有沒有和這裏風景一般好的別墅區,挑一棟位置好的,”男人又偏頭看了眼大爺大娘,“準備一下證件,盡快交接手續。”
    大娘一聽,扶著大爺胳膊的兩手一緊,“使不得使不得啊……”
    盛荊“哐”的一聲放下了水盆,擰了條毛巾走了過來,“你應該尊重大爺大娘的意願,先問問人家需要什麽。”
    “不、不用……”兩位老人互相看了看,大爺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挺、挺好的……”
    女人將毛巾遞給了男人,在男人身側小聲嘀咕著什麽。
    白辛渡接過毛巾擦了擦臉,“趙廷,去提五千萬人民幣過來。”
    “是的,少爺。”趙廷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保鏢,“去把車上三千萬的現金搬過來。”
    盛荊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扯了扯男人的衣擺,“你就不能為兩位老人家做點他們真正需要的事?”
    “嗯?”
    女人走開幾步,看了看幾間小房間,“比如,我看村裏的其他人家都有小樓房了。”
    盛荊指了指雞圈鴨舍,“你可沒少吃母雞,你得幾倍補償給大爺大娘。”女人抬手遮了遮額頭的陽光,看了看遠處,“這路也得修一修。”說著隨意的看了眼男人,補充道“你想一想,我們在這裏缺什麽,那你就準備什麽。”
    白辛渡想了想,“趙廷,請幾個傭人過來,順便準備點洋酒過來。”
    “我是說,生活上缺什麽?”盛荊揚高了聲調,“以大爺大娘阿曼為中心考慮。”
    阿曼走了過來,笑著打哈哈,“大哥哥,我們不喝酒,我們、我們也不要傭人的。”
    女人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趙廷,“按照小村莊最富庶的一戶人家,安排同樣的生活設施就好。”
    趙廷看了眼少爺的臉色,點了點頭,領著一眾保鏢離開了。
    白辛渡有些玩味的看著女人,她倒是做起自己的主來了。
    男人推了推阿曼,“去,把你那十四個願望帶回來。”
    阿曼剛準備搖頭婉拒,盛荊就說話了——
    “阿曼,姐姐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姐姐陪你去市區裏逛逛。”
    女孩眼裏立即飄過光芒,重重的點了點頭,跑到水井旁開始洗漱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幾十個建築工人在後院的菜園裏開始打地基,準備效仿建造村長家裏的三層小樓。
    雞圈裏也多了一百隻母雞,鴨舍裏也多了一百隻大鵝。
    大爺大娘忙著擴建雞圈鴨舍,阿曼忙著在雞圈裏麵撿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