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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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種!
白辛渡終於換上了以往的裝束,單手插兜走近幾步,“這得敲多久?”
盛荊偏了偏頭,正在用米籮滔抻著白米,“時間不是問題,滿懷期待的心等的起。”
“嗯?”
女人看了看在鴨舍旁邊編著籬笆柵欄的大爺大嬸,“你自己不會看?”
男人順著女人的視線看過去,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頭,“我們也該走了。”
盛荊一怔,什麽話也沒說,繼續擇著豆角。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趙廷坐在副駕駛,聽見車後座有些隱隱約約的啜泣聲,遞了盒紙巾過去。
白辛渡雙手環胸,正在閉目養神。
趙廷口袋裏麵的手機震動起來,男人快速摸到手機接通電話。
“少爺,jan姐不見了。”
白辛渡眉頭一跳,倏地睜開了眼睛。
——
芝加哥市。
一個保鏢被男人踹得趴在地上,艱難的爬起身來,“少爺,對不起。”
白辛渡站在jane的房間,環視了一眼房間四周,“什麽時候的事?”
保鏢思索了一會兒,“已經有二十二個小時了。”
“安排所有人出去找。”
jane的身份在芝加哥市並沒有什麽人知道,可是盛家在芝加哥市的勢力不容小覷。盛釗的孩子死於jane的槍下,若是被盛釗捉住jane,恐怕凶多吉少。
“等等!”白辛渡盯著保鏢看了看,“她離開之前可有發生什麽事?”
“沒有。”
趙廷皺了皺眉眼,開口說道“少爺,您不在芝加哥市的這半個月,jan姐給您打了很多電話。”男人將一枚手機從胸口的口袋掏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少爺。
白辛渡翻了翻通話記錄,又點開了短信——
fanix,你怎麽還不回來?
fanix,是不是怪jane開槍,jane隻是太害怕了。
fanix,你不要jane了。
男人將手機攥在手心,“趙廷,你去盛家走一趟。”
話音剛落,“咚咚咚。”房門被敲響,進來了一個酒店侍應生。
“老板,盛家來人,送來了一個錦盒。”
男人眉心一擰,先趙廷一步,接過錦盒。男人纖長的手指揭了條縫,倏地關上了錦盒,眼裏湧上風暴。
開合錦盒那麽一瞬,趙廷清晰的看見了裏麵的東西——
一根粉嫩的舌頭。
盛家別墅早已人去樓空。
蘇杭市。
盛荊剛到學校門口,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住去路。
女孩抬眼看了看漆黑的車窗,直到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開心的笑了起來,“泰叔!”
泰叔麵容肅穆,繞過車頭拉住女孩的胳膊往汽車後座一塞,抬腿上了駕駛座。
“泰叔?是出什麽事了麽?”
“小姐別怕,老爺給你在意大利安排了學校,我們現在就過去。”說完就發動了汽車引擎,朝著機場駛去。
盛荊思考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出了聲,“那我爸爸,二叔三叔他們還在美國嘛?”
“小姐,我也不知道。”男人提了提車速。
“是、是不是他又去盛家了?”
“哐!”一輛大貨車直直的撞了過來。
“啊!”女孩尖叫一聲,隨即就聽見了尖銳的刹車聲。
盛荊驚惶未定,抱著腦袋倒在車後座,眼睫上有溫熱的液體落了下來。女孩動了動身子,碎裂的擋風玻璃落了一地,“泰叔……泰叔……”
混沌中,女孩聽見了有人在撬汽車的車門,緊接著她就被人從車後座拖到了馬路邊上,泰叔也渾身鮮血的被拖了出來,顯然已經昏迷。
趙廷走了過來,半蹲著身子,抬手掀了掀女孩的黑發,胳膊卻被一隻小手抓住。
女孩微微的眨了下眼睛,濃稠的血液流進了眼眶裏麵,“我、我要見他……”
男人沒什麽反應,剛直起身,又聽見一聲呼喚——
“救救泰叔!”
趙廷偏頭看了眼已經失血休克的男人,抬了抬手。
直到看見泰叔被抬上了汽車後座,盛荊才暈厥過去。
——
緬甸聯邦莽林武裝基地。
老紮叔伯安置了從佤邦武裝基地轉移過來的童子軍,有些憂心鍾湛的戰術戰略。
雖說緬甸政府軍已經大敗,但是佤邦武裝基地也是傷了元氣。鍾湛已經有意整合佤邦武裝基地和老撾武裝基地,唯一的難處是舍不得佤邦的禦米種植園。
“湛兒,緬甸政府短期是不敢幹涉咱佤邦武裝基地的事了。”老紮叔伯抽著辛辣刺鼻的煙絲,吐了吐煙霧,“你確定要將佤邦武裝基地的武裝成員遷到老撾境內?”
鍾湛搖了搖頭,“叔伯,我是要將佤邦和老撾的武裝力量全部整合到佤邦和老撾的交界處。”
“交界處?”老紮叔伯細細的盤算著,渾濁的眼睛突然一亮,連連大笑,“好啊好啊,看來湛兒是看好了金三角地區。雖然我們在金三角區域也布防有武裝基地,到底是聊勝於無。如果將佤邦和老撾的武裝力量整合在內,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這樣一來,佤邦禦米種植園依舊在我眼皮子底下。”
老紮叔伯嗆了兩口,沙啞的嗓子有些猶疑的出聲問道“湛兒,佤邦武裝基地的童子軍一直是阿耀在帶嗎?”
鍾湛朝著了望台欄杆處走了兩步,遠遠的看過去,“怎麽了?”
“你不覺得阿耀這次回來怪怪的?”
男人拿起了便攜式望遠鏡,遠處一排又一排的童子軍正在操練著,沒有看到阿耀的身影。“阿耀怎麽了?”
“我瞧著他總是遠遠的看著童子軍訓練區,卻又不靠近,佤邦武裝基地的童子軍是誰帶的?”
鍾湛笑了笑道“叔伯不用操心,阿瓦和查瑪夫人會對他們負責的。”男人下了了望台,朝著附近的哨站走去。
果不其然,在西門哨塔找到了阿耀。
“怎麽了?”
阿耀聞聲轉過身來,一臉的胡渣,眼睛裏麵都是血絲。
鍾湛有些詫異的挑著眉頭,剛抬腿走了一步,就聽見男人沙啞的嗓音——
“湛哥,白辛渡那邊……”
“我自有安排。”男人直勾勾的盯著阿耀的眼睛,“你與他有什麽交易?”
“不算交易。”阿耀有些煩悶的點了一支煙,“他喜歡小果凍,想讓小果凍在他身邊養到成人。”
鍾湛掃了眼地麵,全是煙蒂,聲調裏有些質疑,“僅此而已?”
阿耀點了點頭。
“湛哥……”
鍾湛背靠欄杆,等著男人繼續說下去。
“小果凍交給白辛渡,我很放心。”男人轉了身子,淺淺的咬著煙蒂,眼眶裏翻著潮湧,“july就交給您了,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去哪?”
阿耀隨手扔了大半根煙,抬腳碾了又碾,右手攥成拳頭抵在鼻尖隱忍著情緒,“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鍾湛很明顯能察覺到什麽不好的東西,目光灼灼的盯著男人,“她在哪兒?”
“她死了。”話音剛落,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鍾湛擰緊了眉頭,仿佛猜到了什麽。
“我要去陪她了。”男人說完就抬腿離開了西門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