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貫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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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過了一片森林,到了另一個部落。
    部落裏有燼部落產的兵器。
    為首之人,桑天子見過,叫不出名字。那人卻記得桑天子。
    他們以求教之名前來拜見。
    要學打鐵嘛。桑天子在這留兩天,解答問題。
    和在燼部落,他在這隻回答問題。即使有回答問題的機器,也不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答案,因為問問題的人必須問對。
    比如這個部落,要求問打鐵。他便隻給他們講打鐵。之後他們可以用打鐵的方式處理礦石,但所得有限。
    這樣回答問題省時省力。
    兩天之後,他們準時離開。
    部落送行十裏,桑天子的血液一片火熱,唉,又變強了。
    到了又一個部落,燭青主動叫門,說是“鈴鐺來了。”
    部落守衛便問,“哪個鈴鐺?”
    燭青回答,“燼部落的鈴鐺。”
    整個部落便喧鬧起來。
    於是再去叫門,燭青就說是“燼部落的鈴鐺來了。”
    遠近皆聽聞此名號,連孩子都知道。在巫族各個部落,一段童謠流傳開,說“燼部落,有鈴鐺;叮當響,萬物長。”
    桑天子問,“是誰編的童謠?”
    肯定是故意編來流傳的。
    若不是故意的,怎麽會好幾個部落都這麽傳?
    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
    隻知道獵人交換獵物時,從別處聽到這麽一句,回來教給孩子們。
    巫族部落的信息便這麽交換著。
    桑天子走在這樣的部落裏,人緣好得不得了,打哪兒都有人認識。走了幾個部落之後,人家知道了他的去向,甚至提前在前麵等他。他們準備好問題,桑天子一安頓好,大家夥便排著隊來問,太熱鬧了。
    十多個部落,回答上千個問題。
    捕魚,打獵,蓋房子,弄桌椅,打造兵器……
    他還沒碰到回答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他總能讓人聽懂。
    到後來,人家便不再直呼其名,而稱呼他為“先知”。
    先知是巫族裏流傳的稱號。
    它不比祭司更加尊貴,但是更加稀少。
    祭司雖少,仍有傳承。每幾十個部落總有那麽一個。但是先知沒有傳承。
    先知是大家叫出來的。
    當眾人都認為他無所不知,才是先知。
    太多人尊敬他。他雖未刻意,但在修神之道上越走越遠。他總是幫人解決困難,人家投桃報李,把最誠摯的讚美回報給他。
    桑天子的血脈沸騰不止。
    鼓蕩著的靈氣,納入丹田。金丹裏的嬰兒長出了手腳,睜開了眼睛,真氣像是有了思想似的,想讓它流到哪,就可以流到哪。
    雷水秘法,抬手可成雷霆。
    紫玉幻經,撫掌可成幻境。
    太快了,快到讓他心急——別突破啊,五行真氣還不平衡呢,還沒打好基礎。
    莫著急,穩一手。要知道“快就是慢,慢就是快。”
    他表現得像《五行丹錄》第五層一樣。
    他修五行脈絡,溫養金丹。
    他的目標依舊是五行平衡。
    就這樣,他越走越遠,離羿部落越來越近。
    他走到了一片平原,離人族的國度比較近,有一個部落跟人家學種穀子。
    這是一件開拓性的創舉,絕對是好事,隻不過這裏的人都好窮啊。
    族長的閨女麵黃肌瘦,快餓死了。
    不會啊,種穀子怎麽這麽慘?
    桑天子問“是收成不好嗎?”
    族長的兒子說“不是,是那個人,他把穀子都收走了。”
    族長斥道“閉嘴,不要在先知麵前亂說話。”
    族長的兒子說“本來就是。阿爸,我寧願死也要說,那個人不可信。”
    族長嗬斥道“不要說話。”他憂苦地對桑天子解釋說,“我兒子先前訂婚,女孩的家裏因交不出租,被抵了債。從那時候起,他就一直以公謀私,亂說話。請先知原諒他。我們隻是,怎麽都種不出糧食。”
    桑天子聽出門道來了。
    有人欺負到家門口,而這些人被人忽悠,沒反應過來,都快被欺負死了。
    什麽種不出糧食,定是詭計。
    他抬起手,阻止他們說下去。
    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族長的兒子說“回先知,我叫灼子。”
    桑天子點點頭說“你剛才說的是對的,那個人不可信。所有人收拾東西,帶我去找那個人,咱們把這筆賬討回來。”
    族長猶豫道“先知,這……?”
    桑天子回頭一看,笑問“族長,我的身份你可有疑問?”
    族長搖頭說“並無疑問。”
    桑天子問“那你可信我?”
    “我自然相信先知。”
    桑天子說“那還愣著幹嘛?今日我做主,所有人都聽命令。”
    族長仍不解,還不安,但是已經認可了。他把所有人召集起來,要大家聽桑天子的命令,而灼子站在所有人最前麵。
    桑天子說“灼子帶路,出發。”
    巫族狂奔,出了部落往田野走,走過去,抵達一片樹林。樹林幽靜,草木整齊,有一條漫長的小路,直通一座白色的石頭城堡。
    小路外麵,有士兵守衛著。
    見有人來,大喝道“來人止步。”
    桑天子問“灼子,認識他麽?”
    灼子說“是別的部落的。”
    桑天子問“這裏的守衛都是部落裏選過去的?”
    灼子說“是,我以前也在這裏。”
    桑天子點點頭,“他們也是被蒙蔽的人,來人,將他們捉住。”
    灼子立馬叫人,衝過去捉人。
    門口吵鬧起來,驚動了裏麵的人,有人拿著刀槍出來防禦,但比不上桑天子一方人多勢眾,不一會兒圍住了城堡。
    桑天子說“把它包圍了,一隻鳥都別放出去。”
    裏麵終於有人出來。穿著講究,紳士做派,緩緩走出來。
    他問“真是一群野人,鬧事鬧到你們的債主這,後土娘娘就是這麽教你們的?我對你們真是太寬容了,真不該讓你們吃飽。”
    桑天子一揮手,“抓住他。”
    灼子立馬衝過去,抓住那人。
    那人掙紮一陣,喊一陣,威脅一陣。但他的手下都被控製了,城堡裏的女人無動於衷,他自己也沒有反抗的實力……
    桑天子理都不理他,說“打!”
    灼子有點疑問,“打他嗎?”
    桑天子笑說“當然,打他。先別打死了,一會我還有話問他。”
    灼子確定後,含怒打上去,為了不打死,他先打胳膊,再打腿,沒有打斷。桑天子覺得他打得太輕,便讓他多打一會兒。
    周圍的人都看不明白了。
    那人再次威脅道“你們都給我上,誰給我殺了他們,我免除他所有債務。不然的話,來年我一分一毫都不讓他,絕不讓。”
    這話兒對人倒有幾分誘惑。
    桑天子笑問“嗬嗬,族長,你們要聽他的,對我動手嗎?”
    族長猶豫不決,卻說“不敢。”
    桑天子說“那就繼續打。”
    嘴硬是吧,總有打軟的時候。
    灼子拳打腳踢,那人吐了血。
    桑天子才叫暫停,讓灼子把人揪起來,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起初那人梗著脖子不回答,挺有骨氣,見桑天子還要打他,才說“我叫熊宇,是大熊國臣民。你不能這麽對我,否則你們會遭天譴,會被神靈拋棄。”
    桑天子問“是嗎,知道我是誰麽?知道為什麽打你麽?”
    熊宇說“你如此凶殘,我怎知道?”
    桑天子笑說“你死到臨頭,竟然什麽都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灼子,繼續打。你是不是沒吃飽飯,打得這麽輕。”
    灼子一聽,對熊宇的肚子就是一拳,這次吃飽了。
    熊宇狼狽道“知道,知道了。”
    桑天子讓灼子停下,問“知道了,說說是什麽?”
    熊宇幹了那麽多壞事,哪裏知道是因為哪一條,看了眼灼子,他說“我搶了他未婚妻,他來報複我,你替他做主的。”
    桑天子說“是嗎?給我打!”
    灼子剛才還有顧忌,現在被熊宇撕開傷口,怒不可揭。
    一拳一腳,打得熊宇手臂斷了,左小腿也斷了,熊宇痛呼不止。
    不過倒還禁打的。灼子含怒的兩拳,至少有三千斤的衝擊力,至打斷手腳,竟然沒把他打死,看樣子他還是有點修為的。不過沒用的。
    熊宇急道“是因為穀子,穀子。”
    桑天子才叫停,笑說“你這不是知道嗎,還敢裝不知道,再打。”
    說也是打,不說也是打,熊宇苦啊,可他再苦,有快餓死的人苦,有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但是吃都吃不飽的人苦?他活該!
    灼子又打一陣,打到吐血。
    桑天子說“接著說,穀子怎麽了?”
    熊宇說“你們種不出穀子……”
    話沒說完,桑天子便揮手說“打,在我麵前,竟然還敢說謊。”
    熊宇慘叫道“沒有,我沒有說謊,啊,我沒有,你們種不出。你們的娘娘不管你們了,你們是野蠻人,你們種不出來……”
    桑天子說“還想糊弄,你找錯對象了。打。”他轉過身,不看熊宇,對部落的人們說,“有知道糧食存在哪裏的麽?再來幾個人,把糧食都搬出來。這個混蛋跟我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他嘴硬,還是拳頭硬。”
    大家實在不明白,靜默了一會。
    燭青罵道“都愣著幹嘛,先知說了去搬糧食,誰敢不聽話?”
    她身旁帶著大祭司的獅子呢。
    這麽一訓斥,果然都動了。
    而熊宇聽到這話也震驚到顫抖,先知,眼前這人竟然是先知,他還能不能瞞過去?可是不能瞞也得瞞,要是真說實話,他幹了那麽多壞事,小命怎麽能保?隻能賭一把,賭這個先知是在詐他,賭先知不明真相。
    熊宇咒罵道“野人,你也是野人,你被詛咒了,你們的土地也被詛咒了。來年他們將長不出一顆糧食,永遠長不出。”
    桑天子笑問“那你說,我是不會播種,還是不會灌溉?”
    熊宇笑道“你對後土娘娘的不虔誠,你對規則的破壞,你對智慧的踐踏,使你被神靈詛咒,不管你以為你會什麽,你都種不出來。”
    桑天子嘖嘖地笑了,“看來,你是要打死不說了。來人,把他吊起來。”
    灼子狠厲地又打一拳,把他拴好,掛在屋簷上。
    部落的人們把糧食搬了出來。
    桑天子看了一眼——他蹲下去,仔細地看了一眼,那是一種他沒見過的穀子,不過,他不至於看不出,那炸開的花是煮熟的痕跡。
    這個糧食,都被破壞了生機。
    如果把它做種子,肯定長不出來。
    桑天子抓一把糧食轉過頭,瞪著熊宇,狠狠地說“大熊國是吧,熊宇是吧,後土娘娘身化輪回,如今正在地府最深處等著你們這些人。想想吧,你用欺騙的方式這麽作賤她的子民,到了地府,你是個什麽下場?”
    熊宇一顫,咬死口說“你才是受詛咒的人,你才是……”
    桑天子一把糧食撒在他臉上,罵道“你真夠嘴硬。不過,你把熟透的糧食給大家做種子,當我看不出來?”
    熊宇咯噔一下,自知完了。
    他的把戲全被看穿了,他死定了。
    下麵嘩啦啦流了湯汁,是尿。
    他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
    大家都看出了異常,燭青問“先知,什麽叫熟透的糧食?”
    桑天子解釋道“這麽跟你們說吧。這種子就相當於穀子的子孫,和你們的兒女一樣,他把這種子弄熟,就相當於你們吃的烤熟的肉。你們想想,一頭烤熟的乳豬,你們精心照顧它,它還能活過來嗎?還能長大生小豬嗎?”
    大家都搖頭,都知道不能。
    桑天子說“他給你們的糧食,就相當於烤乳豬,你們能吃,但是用這樣的糧食做種子,你們無論費多大力氣,都種不出糧食來。而他用那些花言巧語欺騙你們,讓你們替他賣命。這種狠毒的家夥,我真想一刀宰了。我還會祈求後土娘娘,求娘娘把他關進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所有人都被這清楚的解釋鎮住了。
    他們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他們辛苦種下的種子,原來一開始就不能長出來,他們還被眼前那人欺騙,把兒女都送給他。他們忍著饑餓,他們快餓死……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欺騙。
    他們受的那些苦難,都白受了。
    怎麽該?怎麽有人那麽狠毒?
    “殺了他。”一個人大喊;
    “殺了他,殺,我要吃他的肉。”
    “讓開,我活撕了他……”
    大家擁擠上前,恨得要拚命。
    這時,燭青卻又站出來說“安靜,聽先知的,問先知怎麽辦?”
    大家竟然站住了,看向桑天子。
    桑天子一揮手,說“殺!”
    這種東西,不殺還留著過年嗎?
    左右撕扯上去,一人抓著一隻手,用力一扯,竟把熊宇的手扯掉了。熊宇沒死,慘叫聲連連。又被抓住腳,狠狠撕扯。整個人被撕開。可他竟然還活著,這一刻,他竟然那麽想死,可他又想起十八層地獄……
    他恐懼得靈魂都要被冰住了。
    那是無盡的恐懼,帶他走向黑暗,他的生命走向終結。
    如此殘忍,但又如此應該。
    桑天子同情過一隻熊,一頭牛,但不同情那個人。他甚至想親手砍了那個邪惡的家夥,把他送進十八層地獄,永遠折磨他。
    可是,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
    那些被熊宇欺騙來這裏做守衛的人,那些被騙的少女,還有的甚至懷孕生了孩子,他們該怎麽辦?他們是善是惡?
    眾人的恨意還沒有消散。
    他們用最後的理智聽桑天子安排。
    桑天子輕歎,說道“大家都付出了代價。接下來應該保護受傷害的所有人,包括被欺騙的女子。至於守衛和別的什麽人,用善惡來做判斷。作惡多端者該死,但據我剛才所見,那些拿著刀的人,也沒有對自己人出手,說明他們都是有苦衷的。我想,大家也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就讓一切從頭再來。”他穩住了眾人,又說,“但有一件事我們必須要做,像諸位的部落肯定不止一個,現在,立刻,請大家要去告知他們一切的真相,把他們從惡魔的手裏解脫出來,把罪惡送進地獄。”
    族長含著淚說“聽先知的命令,通知我們的同胞一切的真相。”
    誰去哪個部落,要去做什麽。
    他們邊走邊了解了一番。
    但可以想象,欺騙將用血來清洗。
    難免會有無辜的,可是,唉,再無辜也不如眼前的這些人無辜。他們都不知道苦了多少年,甚至多少代,太慘了!
    桑天子歎息一聲,打算離開。
    留下的人跪了下來,哭著磕頭。鼻涕一把淚一把,談不上幸福。
    桑天子要扶他們起來,卻怎麽都扶不動。勸也不聽。於是他知道,他們需要發泄,眼淚是發泄的渠道。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卻哭成一個小女子的樣子,正應了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灼子卻不見了,去屋裏了。
    過了一會兒,他抱著一個女子出來。
    女子淚眼朦朧,頭上有血。
    灼子跪在桑天子麵前,求問道“求先知指點。”
    沒有問問題,但桑天子大概猜到了,他說“所有的人都在欺騙中付出了代價,有的多,有的少,但這不是他們的過錯。一切都過去了,大家都向前看,一切從頭開始。灼子,你是族長的兒子,一切從你開始。”
    灼子說“我想帶她回家。”
    族長開口道“好,都帶回家。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清楚,是我害了大家。這不是孩子們的錯,是我太蠢。”
    被欺騙的又不止他一個人。
    也不隻是這一個部落。
    隻能說,有些人太過險惡。
    桑天子說“那就回去吧,對她好點。”
    灼子說“我會。我對娘娘發誓。”
    那女子卻說“不,我不能,我太髒了,我肚子裏還有個孽種。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讓我死吧,求求你們,讓我死吧。”
    桑天子歎息說“這不是你的錯。”
    女子說“那孩子怎麽辦?”
    桑天子看出來,這女子未必絕望了,未必真想一死了之。她可以死,但她也想讓人說服她活下去,她正站在懸崖邊上。他轉過頭,瞥了一眼其她人,那些跟眼前女子一樣苦難的人,他知道,這代表一類人。
    一類人的命運在桑天子手裏。
    桑天子慎重地說“其實孩子是無辜的,沒有誰天生罪惡。但你也可以選擇。如果你生下他,決定把他教養大,那就把他當成一個普通孩子一樣。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從現在開始決斷,不要讓它出生在人世間。”
    女子狠狠說“我早就想弄死它了。早就想跟它同歸於盡。”
    灼子說“我知道,我懂你,你是為了家人才受了這苦難,我阿媽是這樣死的,我妹妹也好久沒吃飯了,我們都……”
    桑天子打斷大家的激動,說“是啊,好多人都餓著肚子呢。都別哭了,趕緊把這些糧食帶回家去,給大家分了吃。都填飽肚子,好好生活。聽我的,都別說死了活了的,都向前看。黑暗已經過去了,前方是光明。”
    苦口婆心地把他們勸回去了。
    好多人拿那房子發泄,那熊宇的殘屍發泄,把房子砸成了齏粉,跟那殘屍混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東西。還嫌不夠呢。
    桑天子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回去,他分辨種子,跟大家重新講了一遍種植方法。
    投桃報李,離開時,他們送了好遠好遠。
    可前麵很多地方,有著同樣的問題,到了另一個部落,也是同樣的哀傷。
    直到遠離人類國度,才愉快一些。
    來到了一片草原,草原部落的問題是有人想要放牧,但一到冬天,雪厚得像山一樣,他們必須挖得很深,才能找到草。所以他們一到冬天,隻能把牛啦,羊啦都殺死,來年又要再捉。他們想問,有沒有會冬眠的動物可養?
    桑天子笑道“冬天沒有草,你們現在就割一些草,曬幹了儲備一些,等到冬天,就用這些幹草喂養它們,不就行了?”
    這簡直是個有點可笑的問題。
    可一直以來卻困擾著他們。
    今天被桑天子一言點破,無數人恍然大悟。
    桑天子的血液沸騰在沸騰,嬰孩在金丹裏打著滾,一不留神破繭成蝶——破丹成嬰。它一會大一會小地在經脈裏走,有時露出腦袋看看這世界,他又趕緊把它收了回去。他想,我還沒做到五行平衡,這元嬰也以火為主,有所偏頗。眼下又沒有更高一級的功法,不如接著溫養五行,使之平衡。
    打定主意,他重修《五行丹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