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紡織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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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元嬰期的禦器法,以金丹期為基礎。就像高中數學以初中為基礎一樣。
但沒有那麽大的鴻溝——隻是有些步驟,一下子很難掌握罷了。
正統修仙門派中的弟子,先學禦劍術,然後慢慢過渡到其它法寶。
桑天子還沒正經接觸過幾個修仙弟子呢,一下子接觸這種高階技巧,著實有點懵。不過有一點他看明白了,禦器時,需要讓神識和法寶充分貼合。
——在元嬰期,便是讓元嬰融入法寶,由內而外地控製和體會它。
桑天子有一法寶,水火葫蘆。
桑天子有一元嬰,乖巧伶俐。
現在隻需要讓兩者結合——元嬰運轉到上丹田,水火葫蘆藏於其中,元嬰圍著葫蘆打著轉,忽然伸出手去抓它。倒是抓住了。
他想,接下來怎麽做,打開塞子,我跳進去?
不,不可能,跳進去出不來咋辦?禦器法的結合,不是讓人把脖子伸到刀下,也不是讓人跳進葫蘆,而是神識的滲透。
如果水火葫蘆相當於是飛劍,他要將神識滲透進飛劍,去掌控它。
滲透的方法,在於沉靜與集中。
把意識集中到葫蘆之上。
這需要訓練,修為越低,訓練時間越長。
像桑天子這樣,元嬰期,但從未碰過飛劍的人,起碼需要數日時間訓練——不過在修仙門派裏,像他這樣的還真難找。
葫蘆不是飛劍,它更難滲透;
但葫蘆已經認主,認主的法寶,倒是更容易煉化。
桑天子百折不撓,靜坐九日。
神識深入水火葫蘆,恍然間,來到一片虛空之地。巨石橫空,無邊無際,日月懸空,光輝黯淡,環顧四周,不能視物。
他忽的一陣恐懼,退了出來。
回想剛才看到的場景,仿佛一隻螞蟻麵對海嘯,他好渺小啊。但是想到他與捆龍亭的對比,亭子與巨石的對比,真進入那須彌世界,他本就該渺小。剛才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想明白了,再進去的感覺必會好些。
一次閉關這麽久。為防止果果找他,他趁閑出去說了一聲。
回過頭吃點東西,再次嚐試。
因為有過一次成功經驗,接下來一個時辰便成功了。他再次進入虛空之地,跟之前的位置不一樣,但能感受到同樣的空蕩與博大,他略顯茫然。
忽然神識一轉,寂靜間,他換了位置。
謔,他是神識進入了水火葫蘆。
神識的好處是想到即可抵達。
他想要從一塊巨石抵達另一塊,便可以抵達。好呀。他在葫蘆中縱情玩耍,從一個地方跳到另一個地方,探索個不停。
不一會兒,精神萎靡疲憊。
駕馭法寶也需要力量,有的主要用真氣催動,有的主要精神力催動,更多的需要兩者結合。像水火葫蘆這樣的,法寶自帶力量,同時能夠自主發威,隻需要一個念頭。可要是想好好控製,也需要強大的精神力。
他第一次不知道,耗費太多。
休息數日,再次嚐試。這一次他先試著找到捆龍亭的位置——它的目標大,仔細感受便能找到。找到後瞬息而至。
亭中,他渺小地懸浮著,站立著。
之前收的東西,已散落各處。
捆龍亭和鎖鏈,哢嚓哢嚓,飄飄蕩蕩。
他想,“這裏有什麽可用的?”
他的神識沉下去翻找起來——這裏萬物懸浮,稍稍用意,便可以使物與物分離,石頭,塵土,還有被塵土掩埋的龍鱗。
龍鱗?這東西肯定很值錢吧?
不過龍鱗來源,不太好說。出去冒險,也難能碰見這玩意。
要是隨便拿出來,人家問起來源,或者覬覦來源,可不好辦。
拿些常見的東西比較好。
再找一找。這一堆一堆的是……?
巨大的鏈條上融下來的一些金屬,烏漆嘛黑的,他估摸著是風銅,但不太敢確定。鏈條上有部分缺口,斷沒有斷,卡在骨頭裏。從卡著的痕跡,桑天子可以想象當時的痛苦,那麽多鏈條穿過身體——嘶!
龍的事遙遠玄妙,不管它。
這金屬若是風銅,想必能賣些錢。
市場上三十枚玉石一斤呢。
桑天子渴望地包裹一塊,想到要把它取出來——他先退出神識,用元嬰打開葫蘆蓋子,再沉入進去,用神識裹住一塊金屬,暗道,“出!”
那金屬一閃,從葫蘆口出來。
這時他才恍然想到,葫蘆在他上丹田裏,這金屬出來,豈不是……
沒事——他眉心一閃,金屬被送出來了。
卻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剛才真是,過於莽撞了。
不過誤打誤撞探索出水火葫蘆的新用法。將葫蘆放在眉心收放物品,甚至可以收取火焰,像是一門法術,讓人看不透。
那樣的話,不用擔心有人搶。
要是能有一門眼法做幌子,就更好了——像楊戩那樣開天眼,有神鬼莫測之能。能收放萬物,不算是獨一無二。
總是,他取了一塊風銅出來。
那的確是風銅,顏色不太對,但若不是風銅,更不像別的。
收了心神,掂了掂有二十來斤。
三十枚一斤算,也就六百枚的樣子——這是個尷尬的數字,不夠買空間手鐲,直接拿著走,又很不方便,還會露怯。
他想,“要賣就賣個大的。”
於是唰唰,又取出四塊來。
其中有一塊大的,有七八十斤,把土擦幹淨,能得一百三十斤左右。三十枚一斤算,能得三千多,買了空間手鐲能有剩餘,做啟動資金是夠了。
出去又轉了兩圈,左右打聽。
尤其問明空間手鐲的細節。價格上,在大熊國和羿部落有何差異?質量上如何區分,是空間大的最好,還是看材料的質量?
又幾番打聽珍寶閣的風評。
都弄明白了,才又來到珍寶閣。
他用舊衣服包裹五塊風銅,來到珍寶閣。跟上次一樣態度,他把東西爽快地往櫃台上一放,打開來說“估個價吧。”
這風銅跟市場上不一樣,他心裏沒底。
但他相信這不是次品貨,畢竟用來捆龍的東西,肯定是大人物用的。
他掩飾著心中的洶湧等著。
老板拿了塊布,仔細擦了擦。又取出小刀,施了法,在金屬上切了一刀,眯眼一笑,說“上等風銅,賣的話八十玉石一斤。但上麵灰塵太多,按理說得清洗後再上秤,可我這不是專門收購的,這樣,帶灰成,去三斤重量,可好?”
三斤,也是估的。但隻少不多。
桑天子聽到八十玉石一斤已經心動,又聽到隻去三斤,尋思一下,說“既如此,我就不跟你掰扯了。按你說的來。”
一上稱,一百三十二斤六兩。
算出價錢來,一萬零三百六十八枚玉石,要用箱子來裝。
夥計去後麵搬了一箱子出來。
桑天子說“給我弄兩個儲物的家夥。”
老板盯了桑天子一眼,笑說“懂了。外麵不太平吧?”
桑天子表現出的落魄冒險者,被人“看破”了。他歎說“可不。不提了。”
再提就得說細節,他怕編不好。
老板點點頭,取出儲物袋,儲物手鐲,儲物石三種。
桑天子聽過儲物石。
聽說那是一種可以提煉出精金的特殊石頭,裏麵的空間不光大,還很穩固。不過大家更需要精金,所以做的不多。
老板說“這儲物石是好貨啊,可惜這裏人不太識貨。裏麵有四丈空間,作價兩千。儲物手鐲空間差不多,你是行家,我不跟你多要,一千三就能帶走。儲物袋就不多說,一百玉石,走到外麵也便宜不了多少。”
桑天子了解過,知道這價實在。
他說“手鐲一千,儲物石一千九,三個我都要了。”
老板一愣,說“儲物石兩千,儲物袋我白送你。嗬嗬,雖然一樣,但你我都清楚,這儲物石絕對值得。我不能把它賣便宜了。”
桑天子說“成,聽你的。”
談妥了,按理,老板應該找桑天子七千四百六十八枚玉石。但他將那一萬玉石的箱子取走四分之一,把剩下的七千五百枚玉石推給桑天子。
大大方方地多找了三十二枚。
桑天子不客氣地收進儲物石,藏進懷中,把儲物手鐲我腳脖子上一掛,儲物袋往腰上一別,說“下次有好貨我還來,走了。”
老板笑臉相送。看不見背影才坐回去。
夥計嘟噥一句,“老爺,我看他白嫩的臉,不像走南闖北的。”
老板說“多話。那人是先知,腰上別著身份標記呢。不過開門迎客,人家表現出什麽,你就認什麽,不要戳穿,不然生意還做不做?何況他是有備而來,就算是戳穿了,他早就問清楚價格,你又能多賣幾個錢?”
夥計聽得連連點頭,不過他想,總能多賣一點。
卻聽老板又說“快去把他送來的東西洗了,記得淘金。那小子還是年輕,光顧著演我,沒有仔細分辨手裏的寶貝。”
夥計一聽,抱著帶切口的那塊風銅仔細瞅,果然看見星星點點的精金。雖然比針尖還小,但這麽幾塊,能淘出一克兩克出來。別說兩克,就算半克,今天這筆交易就算大賺。夥計笑說“老爺,您高啊,眼力真好。”
老板說“用得著你說。忙去吧。”
這筆生意做得兩方都高興。
桑天子帶著巨款回逐日閣,敲開燭翼房門,問“果果在嗎?”
燭青開的門,說“先知來了。她在呢,我們準備去部落秋祭,正在選地方,到時候少祭司也要跟著去,現在正演練呢。”
桑天子說“好,那我等等。”
燭青說“那你跟著去麽?”
桑天子搖搖頭,“我打算在這待一段時間,多賺點玉石。”
燭青說“噢,那可惜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果果那邊休息一片,一蹦一跳地跑過來,說“哥,你忙什麽呢?這麽多天不出來。”
桑天子說“我賺玉石呢。”
說著,取出儲物手鐲給了果果。
果果一驚,問“這個是?”
桑天子說“你不是一直想要,拿著吧,你在外麵走動,背著個包裹不方便。我在裏麵放了兩千五百枚玉石,你該花就花。”
果果驚道“哥,你賺那麽多?”
“時間緊急,先賺點急用的。”
這話說得,兩千五百枚玉石加上儲物手鐲,竟然還隻是急用之用,那要是大賺特賺是什麽樣子?燭翼都覺得他謙虛得有些過分。
果果沒有接,問“哥,那你呢?”
桑天子拿出儲物袋說“我先用這個。放心啦,我能再賺。”說著,他從儲物袋到處一千枚玉石,說,“大祭司,這麽多天多謝你了。你支援了我,又教果果做事,這些玉石就當是表達一下感謝。你不用客氣。”
燭翼把玉石收了,笑說“我沒打算客氣。你可真厲害,我在外顛簸這麽久,從來沒賺過那麽多玉石,你怎麽賺的?”
桑天子說“一錘子買賣,不能多做,便不多說了。”
燭翼說“好吧,你真厲害。”
桑天子撓撓頭,不太好意思。
畢竟這事兒不算他的本事。他被誇得有些心虛。
但他想,這還不算什麽。如今有了原始資本,可以做成大點的事。
聽說大熊國和相鄰的三苗國有衝突。三苗國民生安寧,物產華美;大熊國則有修行氛圍,武力強盛,故而總是試圖侵略三苗國。
桑天子以旁觀者身份,倒可以借著兩國衝突取利。
東西給了果果,又對出行交代一番,桑天子休息一晚,淩晨,於毛毛細雨中走入市場,用一百枚玉石價格,買城西北偏僻石宅一座。
他選中了它,是因為屋後湍急的河水。
而後,他以一個月一枚玉石的價格,雇傭男女工各五十。
他安排他們每個人做事,看起來都奇奇怪怪的。
比如他讓人清理河道,讓人不限量地收購各種毛皮,以及附近山上特別多的麻,還讓人砍伐竹子、樹木等等。
他收購毛皮,給的價格還挺高,且都用玉石支付。
他雇人,也給很高的工資。
短短幾日,他用掉五百枚玉石。
太浪費了——要不是因為他是先知,早有人懷疑他是傻瓜了。
買那些人家不要的東西,有什麽用呢?還不限量,就不怕人家回部落,把存貨都拉過來給它?他付得起嗎?這真是太不合理了。
而桑天子顧不上解釋別人的疑惑,整日待在屋裏,做奇怪的事。
眾人更疑惑他在做什麽?怎麽還把房子封了?
世人那裏知曉,他能用這些東西賺玉石,賺大量玉石。
他要做一台攪動局勢的紡織機呢。
既然要賺玉石,在此之前肯定要保密——意思是,把該給人知道的給人知道,不該給人知道的,一絲一毫也不給人知道。
半個月後,城外的一片空地,用石頭和竹子搭成房舍,裏麵堆著買來的東西。四十多名女工將它們分類,清理幹淨,放在“藥水”裏浸泡,把它拉到變了樣的石宅。不光屋子全被封閉住,旁邊被清理過的河道上,用石頭蓋起了一間密室,裏麵立著沒人見過的木輪子,在湍急的河水中轉著圈。它帶動另一個密室裏的機器,機器帶動院子裏的紡機。精選的三名女工在搭了竹蓬的院子裏紡織。
機器很簡陋,但速度可不慢。
在人們精通紡織的前提下,它的速度是人力紡織速度的四十倍。
三個人,把四十多人辛苦處理的羊毛,很容易便紡織成布。甚至還能幹大半天,休息小半天,讓關注此事的人好生奇怪。
當然,這是故意製造的假象。
用對比證明機器效率高。
羊毛布料做成後,被擺放在圍牆邊,誰都能看看,摸摸。
好多人被吸引過來,包括即將出發的燭翼和果果。她們一見到就挺喜歡這個布,想用來做衣服,做被子,做枕頭……她們一人選了七八十匹,想著到各地幫忙宣傳一下。但她們懷疑這能否賺到玉石。
燭翼問“你打算怎麽賣?”
桑天子笑說“且看唄。”
燭翼說“可是就算能賣玉石,也比不上你花的多。我聽說,你最近花了快一千枚玉石了。還要接著花下去。你能賺回來嗎?”
桑天子說“賣布的話不容易。”
燭翼說“啊?我不太懂。”
果果猜測道“難道是要賣衣服?”
但桑天子沒有告訴她們。他在等,等別人自己意識到。當然他不是傻等,他讓招募來的人們,穿上羊毛布做的衣服出去炫耀,“這布比巫族部落常穿的麻布如何?比三苗國產的絲綢如何?這布織得多快!”
他想讓大熊國或三苗國的人緊張,可惜半個月都沒動靜。
他又花費了八百枚玉石。手裏的玉石隻剩兩千多。照這個速度,再過一個月,他的玉石就要用光了。於是他不得已地想了個主意,“我生產的布,不賣錢,隻用毛和皮來換。三斤毛、皮一斤布,換完為止。”
而與此同時,他沒有停止收購。
他放出風聲說,為了造福人間,他將再建一百台紡織機器,用幾個月時間生產無數布匹,賣到部落、大熊國和三苗國去。
已經指名道姓了,快來買吧。
大熊國,三苗國,再不買,他真要開建紡織機器了啊。
可過了三天,還沒有動機。
他作勢去選址,去打造機器……
真不容易啊,終於引來了“肥羊”。
那是個略顯肥碩的修行人,也是逐日閣的主人,人們稱呼他三妙閣主。
他找到桑天子,欲談布匹收購。
他大氣地說“小先知,你那小作坊今年能生產多少布,我都收了。十萬匹?還是二十萬匹?一枚玉石十匹布,不算虧待你吧。”
這實在出乎桑天子意料。
他隻是一個人,生產能力有限,還能真去賣布?
不,這不合適,賣布不合適。
他問“你代表誰來的?”
三妙閣主笑說“我隻代表自己。”
桑天子敲了下桌子,狠狠地說“二十萬太少,我能生產五千萬匹。”
三妙閣主笑說“你不要說笑。”
桑天子有理有據地說“我沒有說笑。我跟你說實話,我已經跟三苗國合作了。我機器和技術,三苗國建廠生產,五千萬匹隻是今年的,到明年,我能再翻兩翻。如果你想包圓,就照五千萬匹來。”
五千萬匹,是很可能實現的數字。
而這個數字將攪亂一國財政。
三妙閣主說“三妙即是三苗。我姓苗,是三苗國六王爺。”
桑天子一愣,他真沒想到這一節,但他立馬反應過來,笑說“我剛才記錯了,我已經跟大熊國合作了。反正能供上貨。”
既然都來了,就必須坑他一筆。
他已經磨刀霍霍,心花怒放。
三妙閣主哈哈一笑,說道“好啦,咱們不打馬虎眼。你弄這個東西,看樣子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啊。說說吧,你打算用這技術坑我多少玉石?”
桑天子暗道成了,笑說“機器有兩種賣法。一種一百萬,一種十萬。”
三妙閣主說“差這麽多。說說看?”
桑天子解釋道“一百萬玉石,我將技術、工廠,連帶工人都打包給你,並且我保證,不再賣給其他人。你也不準賣給其他人。十萬的話沒那麽嚴格,你付了玉石,我把技術教給你,保證讓你學會。之後我該生產生產,該賣的賣。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刻意公開傷害你的利益,你也不準刻意公開。”
三妙閣主問“什麽叫刻意公開?界限在哪?”
桑天子解釋說“不刻意就是說,你可以再轉賣給別人,我不會管。我也會再賣給別人。賣到不值錢的時候,那就算了。”
三妙閣主說“十萬,不少啊。”
桑天子說“如果你想要羊毛處理技術,分別要三百萬和三十萬呢。”
三妙閣主問“嗯?不是一起的嗎?”
桑天子說“處理羊毛的藥水配方容易保密,且不容易破解,我可以多生產幾十年才會被人發現,所以它價值更高。至於機器,我想你能從那房子的模樣上,大概猜出一點門道,仿製的話,五年差不多。我是按這個來算玉石的。”
三妙閣主連連點頭,說“我知道你用了一種石頭。”
桑天子說“好吧,二十萬。但我告訴你,我可以誤導你,也可以把技術賣給別人,到時候你們生產的不一樣,有優劣之分。”
三妙閣主笑說“先知,我還沒說要怎麽買呢,你怎麽知道我會買二十萬的?為三苗國雖然是小國,可也不至於這點玉石都拿不出來。”
桑天子嗬嗬一笑,說“因為你是三苗國的啊。即使都放開了生產,三苗國不會弱於他人。如果是大熊國先來,我會勸他買貴的,但你想必不會那麽買。”
能夠以小博大,坑來二三十萬玉石,已經很讓他知足了。
他渴望玉石,但自認沒那麽貪婪。
三妙閣主笑了,“你果然不愧是先知。好,你的紡織機器加藥水,三十萬玉石,我都買了。但是我有個問題,你不會一轉頭,又搞出新的技術吧?”
剛買完,更新技術,再賣一次。
他這三十萬豈不是要血虧在裏麵。
桑天子說“十年之內,沒有更新的可能。十年之後若有更新,我也會先賣給你。也就是說,我給你一個優先權。”
十年,在人間已算漫長。
三妙閣主也不是完全不想更新換代,接受了這個數字。
然後他拿出一個空間手鐲,往裏麵放了三十箱玉石,遞給桑天子,說“就這麽定了,晚點兒我會派人來學習。”
桑天子笑著數了數,說“我會親自教他的。閣主,還請你對咱們交易的玉石數目保密,這樣咱們跟別人談的時候,還有主動權。如果可以,我想跟你約定,咱們賣得前三筆生意,都不低於你出的價格。”
三妙閣主笑說“好。嗬嗬,尤其是那大熊國。”
說完,兩人友好地散了場。
這約定嘛,說說的。可能遵守可能不遵守,但他們應該會表麵上遵守。
送別三妙閣主,桑天子把玉石拿出來。他數了好幾遍,往空間手鐲裏收了一箱,剩下的收進儲物石,又用神識去掃視。
賣布?嗬嗬,太低級了。他賣的是技術,是恐慌,是人心……
三十萬,這還隻是第一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