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傭兵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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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又過了兩天,羿刀才被女木帶走。
他饑腸轆轆,渾身疲憊,頭昏腦脹,隻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
但他咬牙切齒,還要報仇。
一起帶走的還有兩隻彈弓。
這小東西無需宣傳,無需銷售,見桑天子玩了兩把,便被人看透了它簡單的原理,學了過去,短短兩日,便傳遍全城。好戰分子們人手一個。
他們用彈弓打雪仗,整個部落像大祭時一樣狂歡。
對他們來說,彈弓力道剛好。
有力量,但又不會傷到他們。
就算打到眼,也不過紅腫一會。
好玩啊,連巫王腰間都別了一個。手柄乃風銅打造,上麵綁著六根金蟒筋,打出去的彈丸勁力,可以分出千米之遠,已有相當戰力。隻是造型略醜。
羿刀離開已七日,晚間時分。
城外的大樹隱於夜幕,烏雲蔽月,一場小雪飄落。耐寒的飛鳥早已歸巢,人們也都回了家,卻有個臃腫的身體賊兮兮出來。正是羿刀。他吸取之前的教訓,換了個地方翻牆進來,他之前觀察過那一段,沒甚機關。
摸了過去,一路暢行無阻。
嗬嗬,果然如此,他可高興。
卻不料踩在石頭上,一腳塌了個空——不對啊,他親眼看見過,桑天子走路時特別喜歡踩這塊石頭,從來沒有出過事。
可誰叫他這麽重的呢。一條腿都比桑天子重了。還穿著鎧甲。
繩套套住了腳脖子,往遠處一帶,拖著他滑到網裏。
另一個陷阱發動,將他吊起來。
跟上次兩處不同。上次匆忙出來,他沒帶武器。上次他不慎,才中了迷藥。這一回,他閉著氣,拔出一把刀,撕拉斬開數道繩。
這麽大動靜,當然引起桑天子注意。
他神識掃過去,像x射線似的看到相關信息。
見對方正在用刀破局,他走到窗前,主動扯了一根繩子。
又一道機關托著他腳上的繩子,嘩啦把他拖走,把他拉高,蕩到空中,另一層網包裹住他。這層網帶刺的,裏麵的迷藥更多。迷藥見了血,流入他的身體,羿刀幽幽地砍了兩刀,開了個口,他卻出不來,歪倒在網裏。
桑天子惡作劇的往遠處一點。
一道雷光閃過,繩子斷了。
羿刀裹著兩層網,蕩啊蕩,蕩回了原處。他哀嚎幾聲,卻見老九跑出來,並不靠近,隻等了一會兒,才來把他的刀搶出去。
紛紛大雪,羿刀已經看到自己的慘劇。
他慶幸地想,還好今天出來穿得多。
他弄出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周邊的衛兵和巫民。
本來已經躲回家裏休息的人們,聞聲而來,趴在牆頭上“哎嘿嘿”地偷看。
“還是原來的人,還是原來的地方,這位爺怎麽想的?”
不理解啊,真的不理解。
但還沒到天明,此事已人盡皆知。
清晨的雪還沒停,男人、女人和孩子就出來了,有些膽大的,拉起彈弓,調戲被雪埋起來的羿刀。羿刀被砸醒,惡狠狠地往外鑽,可惜他太過臃腫,根本鑽不出去。而他又有心結,怎麽都不願意人前卸甲。
早上出門,雪落了一尺厚。
桑天子看著淒慘的羿刀,笑說“老九,看把客人凍得。把火爐搬過去,給他烤一烤。對了,一定要把他的刀放在火爐裏燒燒。”
老九一尋思,把對方的武器擺在他麵前燒,還不得把人心疼死。
這法子好,就是有點太損了。
可不,羿刀一聽說這法子就急了,大罵道“你混蛋,把我放了咱們單挑,單挑……還有你個老東西,不要碰我的兵器,你敢……混蛋,有本事衝我來,別衝我的刀,我的刀啊……你衝我來,不要動,不要……”
階下囚說的話,再大聲有用嗎?
老九該咋辦還是咋辦。
火爐正對著羿刀,火燒得很旺,燒得那把象征著驕傲與尊嚴的寶刀賊紅。羿刀的眼睛也紅了,化掉的雪水落下,跟眼淚似的。
在哀嚎裏,桑天子吃完早飯。
昨晚談了製傘的事。約定今天去造紙廠,看能否找到一種幹性油,塗在紙上,把紙變成油紙。便可以用來做油紙傘。
他們走到院子裏。羿刀怒吼道“小子,有本事衝我來。”
桑天子瞥了他一眼,笑說“我就是衝你來的呀。我聽說最高明的刀客,刀拿在手裏,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你看起來像是那樣的刀客。所以,我燒你的刀,就相當於燒你的身體,你看,我是衝你去的啊。”
羿刀聽桑天子的話,不知怎麽,有種被拍馬屁的興奮。
是嗎?我已是最高明的刀客了嗎?可他說的有點道理,他燒我的刀,就像燒我的身體一樣痛苦,不,比烈火焚身更加痛苦。
桑天子又說“老九,差不多了,把火撤了吧,搬塊石頭來。”
老九不解,但是把刀放在火裏搬開了。回來隻搬了石頭來,刀沒拿來,還放在火上燒著呢。那把刀的質量不錯,燒這麽久還沒變形。
桑天子說“去把刀拿過來。”
老九歎息,羿刀卻鬆了一口氣。
就在老九走開始,桑天子勸了一句,“羿刀,你還是把鎧甲脫了吧,這雪要停了,一會出太陽,你好好曬曬。不然一身水結成了冰,白天還能忍受,你晚上怎麽過?聽我一句勸,你曬曬再穿上,幹爽利索,多舒服。”
羿刀吼道“你妄想,頭可斷血可流,鎧甲不能丟。”
把刀拿來後,羿刀的氣又提起來了,他忍不住想,“先知又想幹什麽,難道要把我放在石頭上,砍我的頭。可,可,可他敢嗎?”
不用多想,桑天子公布了答案。
他說“他這把刀太鈍了,繩子都砍不斷。老九,你幫他磨一磨。”
老九一聽,又樂了。
這主意更壞。一般愛刀人的兵器,抱著都跟抱老婆似的,根本不準別人碰,更不用說動用了。給他磨,他會心驚膽戰。
他聽話地把刀放石頭上,呲啦一聲磨了起來。是在棱角上磨的。
不光羿刀,看客們都倒吸冷氣。
但桑天子卻搖搖頭,說“錯了,磨刀應該豎著磨。”他握住刀柄,把刀刃放在石頭上,往前呲啦一聲,“要這麽磨。”
羿刀的心都被磨碎了。
桑天子背著手,美滋滋地走了。
燭翼不忍地搖搖頭,暗道“真是太慘了。跟他鬥,何苦呢?”
燼子在旁邊聽得直縮頭。當初他跟著桑天子去弄鐵,也曾亂來過,當時桑天子沒跟他一般見識。要是真想整他,那他可就慘了。
他深知燼族長不會護他……
果果則追上桑天子問“哥,這次幾天放他?”
桑天子說“三天,他奔著這個來的。”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很快傳開了,連帶羿刀的慘狀,一起被人匯報給巫王。
巫王初聽磨刀,還沒聽明白,問了幾句。聽到磨的是羿刀的刀,還是豎著磨的,他倒吸一口冷氣,罵道“先知怎麽這麽幹,打人就打人,刀何其無辜。唉,那小子也不是好東西,他找人報仇,帶刀去幹什麽?”
他磨拳擦掌,總是想抽點什麽。
但他相信這事對羿刀有好處。
於是不管,並說“再去探。”
守衛去探,卻見老九把刀放在石頭上,盯著羿刀看,忽然殺豬似的往前一劃,再往後一拉,羿刀“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守衛“嘶”一聲。聽到周圍的人也嘶嘶個不停,都看著這場熱鬧,竟沒有一個人去勸一句。
這些人,什麽人的笑話都敢看。
但巫王不管,又說什麽呢?
“唰唰,嘶嘶,哎呦停下……”
這一聲聲,跟交響樂似的響個不停。守衛暗自為羿刀委屈,他覺得巫王的這兒子雖然糊塗,但敢打敢拚,身先士卒的風格挺好,而且這人對兵器真的喜愛。先知雖是勝者,但這麽糟蹋人家的刀,太不合適了。
“哎呦。”羿刀又叫起來,“停下,我叫你停下。你叫老九是吧,老九,你聽下來,回頭我送你十枚玉石。”唰唰又是兩刀,“停下呦,你看你在這給人當奴仆,多辛苦啊,你這樣,你聽我的話,我讓你進狩獵隊看大門。哎呦,不要再磨了呦,你住手,你這個老貨,怎麽聽不懂人說話呢?……”
老九卻笑了,說“我能聽懂,也很心動。但是為人做事必須要忠誠。我今日若是拿了你的好處聽你的話,到你那,我會不會拿別人的好處就聽他的,把你和你的朋友都出賣了?我若是那種人,你敢用我?”說完這一節,他停頓片刻又講道,“我聽說你不聽上司命令,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當年我跟前任巫王打獵,那時候誰敢不聽命令,就算是大人讓我去死,也得往前衝不是。整天提心吊膽,但我老九從來沒有含糊的時候。你覺得你厲害,戰場上就亂來,想一出是一出。你若是我的敵人,我就拿我的錢,拿精美的鎧甲武器去收買你,我借你的手把你們打敗,然後把你搶了。到時候嘿嘿嘿,我拿著你的刀,嘿嘿……”他一笑,唰唰磨刀。
羿刀哀嚎起來,可這回沒人同情他了。連剛剛同情他的守衛,也對老九感同身受,對羿刀埋怨起來。畢竟當守衛的,就算明知是死,也不會不聽命令,不然出了差錯,不過自己,連家人都要受辱。羿刀尚且幸福,他是巫王之子,至少不會讓人故意派出去送死,他們這些守衛不一樣啊……
今日,他們都是老九……
守衛回頭便把那話報給巫王。
巫王激動不已,說“正是此理,正是此理,這老九說得不錯。到了外麵就不是打擂台,不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理說開,他打定主意不管了。
就讓羿刀好好長長教訓。不光在外麵長教訓,回來還得挨揍。
他想問問,報仇幹嘛帶刀去?
話說桑天子一行來到造紙廠,他讓人去找帶油的東西,樹上的,草上的,不同種類的油,都帶回來看看。他用現有的材料一一嚐試。
最主要的是嚐試的方法。
他要將這方法傳出去——果果和燭翼都很聰明,又好學,這麽簡單的實驗,她們肯定能學會。之後雖然可能會走彎路,有波折,但隻要堅持不懈,一定會有成功的一天——而這麽一把傘,也不值得他親自管到底。
第一種油,抹在紙上,一擦就是滿手油。
他仍然把它浸在水裏。
拿出來,那紙並未被水浸透。
他說“這個思路沒錯,浸了油的紙,可以防水。我估摸著有些布也有相似的效果。我們要找到一種油,抹在紙上不粘手的。然後改進一下紙張,多換幾種原料,把工序做得精細一些。或者找一種布……”
燭翼看到效果,已經開始期待了。
她說“好啊,那就開始吧。”
桑天子本想說,這事得你們自己做,但看到大家都期待的樣子,他便留下來。因為他想到巫王那邊的海獸,還得過幾天才能拿到,甚至要一個月。在等到它們之前,他可以跟大家待在一起,把她們帶入技術世界。
他說“好吧,就從改進紙開始。”
水力機器已經出現了。
他用水力帶動磨木頭的鐵輪,代替人力將木頭磨碎。然後送入鍋裏蒸煮,再將紙漿裏的雜物弄幹淨,拿去造紙。
這樣一來,省下了好多人力。
但這些人力並非無用,而是都改去撈紙。
撈紙需要點技術,但輕鬆一些。
下一步,他把不同原料區分。
竹子跟竹子放一起,草跟草放一起……先區分,再有目的地混合。這時他不拘泥於木頭,有時加一點廢布,加一點羊毛。
總之,弄了個專門實驗的地方。
燭翼說“相對於布,紙不夠結實,如果布也行的話,紙便沒多少用處。紙和布都吸水,如果能讓紙不吸水,布肯定也行。”
桑天子說“但是改進布肯定更難。布用線紡織。線越細,布越薄,線越結實,布也就越結實。但是線能做多細?從機器上下手,恐怕不行,隻有從原材料下手。而從原材料下手,就得收集材料,進行試驗。這很費工夫。”
燭翼說“但對我們來說卻不難,祭司本來就要到處跑。”
桑天子說“那你們便嚐試。可以從於蠶絲相似的東西來試,草木最好,養蠶就不那麽好了,那對普通巫族有點難。”
燭翼疑問道“草木之中,又有什麽跟蠶絲一樣呢?”
桑天子說“我在見聞上不及你,隻是讀了一點玉簡,並未有太好的選擇。隻能你們去找,或者我花點錢去征集。”
果果說“要征集,怕是得不少錢。”
桑天子說“如果隻是順手為之,兩千玉石綽綽有餘。”
說到這,他忽然愣住了。
他想到走南闖北的商人、旅者、俠客、祭司之類的人物,想到能把他們統一起來的傭兵協會。如果他把這個弄出來會怎麽樣?可是仔細考慮片刻,他歎息並搖頭,他想到這東西出來之後,一定會被各方搶奪。他身在局中,又沒有實力,到時候,恐怕不僅是眾矢之的,最後必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歎道,“還不是時候。但或許可以借力為之……”
“什麽?”燭翼沒怎麽聽清。
“沒什麽。”桑天子說,“晚點我去找巫王,讓他幫忙盯著點。事成後我們跟他分享技術,並且我會付給他兩千玉石。”
果果問“那樣豈不是太虧了?”
桑天子說“不然,織布技術天下皆知,他們一點動靜沒有。”
燭翼搖頭說“倒不是全無動靜。隻是這裏有你在,他們競爭不過。其實已經有些祭司回部落之時,將這些東西傳了回去。咱巫族雖然不太聰明,但是總會有幾個聰明人去開創,去傳播,凡是好的,都將被傳開。”
桑天子問“那為何不跟人學習?”
燭翼笑說“你剛才不是說了,養蠶,我們學不會。人族很多東西,就算他們不藏著,我們有心學也學不明白,尤其不能讓巫民明白。那即使東西很好,也傳不開。就像這羿部落,那些很好看的房子,那些法寶,沒人學得會。你之所以被大家尊為先知,不就是能把很難的東西簡化,讓他們學會嗎?”
桑天子連連點頭,暗道有理。
最難的不是有人懂,而是讓最樸素的腦袋也能弄明白。
這就要求懂的人真的懂。
一知半解,沒辦法做到拆解。
桑天子因此得了先知名號。
他說“不管怎樣,能傳播開總是好的。我聽說咱們巫族已不再爭天下,那便在一角和平中做個富翁,既如此,應當分享。”
燭翼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於是以分享的態度商定。
桑天子尋到巫王,說明此事。
還沒說完,巫王痛快地答應了。使得桑天子猶豫片刻,又說“巫王,我有一法,可以將天下願意冒險的人組織起來,讓他們為我們服務。但此法需要強大的實力才能鎮壓,否則便會被人搶走。不知巫王可有興趣?”
巫王一愣,說“整個天下的?”
桑天子說“如果實力足夠,遍及整個洪荒也不是不可能。”
巫王說“我沒那麽大實力。”
他當然沒有那麽大實力,桑天子本來也不是說他,而是讓他當個中間人,問問巫族的大人物是否有興趣,是否鎮得住。
如果確定鎮得住,那就做。
如果不行,那就盡快做決定,把最大的好處給別人,自己跟著喝湯。說不定還能跟別人啃個骨頭——在巫族地盤搞點分會。
桑天子說“若能讓娘娘知道,或有可能做成。”
巫王說“娘娘想知道什麽,自會知道——不過,咱們巫族倒是有一秘法,可叫那十殿閻王知曉此事,轉告酆都大帝。若有大帝做主,此事或可成功。不過你得先跟我講明白,這事兒的因果,不然我不敢動用此法。”
桑天子問“我若講了,咱那秘法可能守住秘密?”
巫王說“不難守密。隻要不是大能追上來查,沒什麽問題。”
桑天子不知此法,但見巫王誠懇,便姑且用傭兵協會一試。就算不成,那也不過是跟著喝口湯,可以接受。若能成功,那就賺了。
於是他將“傭兵協會”講了一通。
以防巫王想不明白這麽做的好處,他將好處也列了出來
其一,可以用此協會賺大錢;
辦卡啦,收手續費啦,經商啦,發代幣了,有的是機會。還能用發布任務,任務排序,以及通過囤積的材料完成任務等手段賺錢。
其二,可以用它幹大事;
錢即是力量,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買皇帝的腦袋。
其三,可以借它編織信息網。
信息就是力量,可以撥弄乾坤。
他將著三點分別解釋,說得比爭天下更幸福,還不用受爭天下的苦。因為至少從外麵看,這隻是個協會,這股力量不屬於領導者。這隻是一個賺錢和互通有無的中轉地,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享受它的便利。
巫王沒全聽懂,也沒全記住。
但這事不用他做主,上報即可。
桑天子一離開,巫王便去尋部落耄耋之人,待了一晚上,那人溘然長逝。數日後的葬禮,巫王以部落首領身份參加……
桑天子從中品出味來了。
所謂秘法,莫不就是讓人死了報告十殿閻王,讓閻王轉告酆都大帝?
這真的是“神奇”的秘法呢!
半月後,巫王將桑天子要的海獸送了過來。
他拉著桑天子到臥室,小聲又神秘地說“已經成了。但大人讓你別做聲,以防大能相爭殃及到你我。上麵讓你把法門寫下,午夜時執那大樹所賜之木,敲那大樹樹根三下,將法門放入其中。裏麵有一寶物,是上麵賜你的。還給了你獎賞,把你的壽命添了兩位數,你的親人凡是修行的,壽命添了一位數。”
桑天子激動不已,想要感謝。
巫王卻說“不要開口,此事你一個字都別提。寫明之後送過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否則被人知道,你我都得死。”
桑天子卻疑惑,不是說壽命添了兩位數嗎,怎麽還會死?
看來生死簿上的數字不是必然。
暫不管生死簿那樣的大事,先把上麵賜予的寶物拿到手再說。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送巫王出去,閉門後拿起空白玉簡……這還是在十殿閻王麵前露臉的機會呢,若用紙筆書寫,豈不浪費了大好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