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八城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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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左右沒辦法,桑天子決定去城裏翻翻周邊的傳說和曆史,找找靈感。
向南百十裏,他來到光禿禿的群山間,九曲之河在此地放緩,滋養山腳一片肥沃的田野。他找農家老漢詢問,得知此山名為渾夕山,上麵多玉石,那條河名為囂水,水中有奇珍無數。有一種怪魚,名為肥遺,速度極快,有兩個身子,水陸兩棲。在水裏,魚身裹住蛇身,在陸地,蛇身生四足,狀如龍。毒且凶惡,喜食嬰兒。
在往南走一段,有一國名為安玲國,被渾夕山包圍兩麵,另外兩麵靠海。春季常有肥遺過境,在安玲國內外取食。
有肥遺上山,雞犬不安之說。
安玲國築堅城禦敵。靠海者有靈海城,泰海城,瀚海城三座,靠山者有淩德古城,昌城,藍羽城,虛城四座。加上富麗堂皇的國都,共八座。
故而安玲國有八城之國的美稱。
因為野外危險,尤其春季時,八城之間依靠傳送陣互相走動。
桑天子頗有興趣,問“老伯,離此地最近的是哪座城?該往哪走?”
老伯說“最近的是那藍羽城,你順水而行便是。”
於是繼續向南,才走了不久,便見怪石之間聳立著一座高大之城,花費兩個玉石進入城中,才見到城中盛景此地建材以石為主。因山中多美玉,連那建房子的石頭,都比別處的好看。鋪路的也都是石頭,招牌都是刻在一根石柱子上,雕著花兒,拿出去都能算藝術品。這裏的人兒也闊氣,常用玉石珠寶做裝飾,連寶劍上都墜著漂亮的珠子。家裏更是珠光寶氣,甚至都用夜明珠當照明工具。
要不是桑天子見過天宮,還真會被這座城弄得像劉姥姥。
城中都有有錢人,用紫玉或風銅為貨幣。
若沒有這些東西,也可以用玉石換紫玉,二十枚玉石可換一枚紫玉。
其實若在別處,同樣的紫玉也就能換四五枚的玉石。
所以這些東西隻有城主府特營。
桑天子不用玉石,用風銅做貨幣。碰到什麽稀罕玩意,連用不用得著都不管,直接買。城中有一家樂器店,裏麵樂器相當多。其中有五弦琴,他撥弄兩聲,說,“這個包上,我要了。”又撥弄另一把,“這個也不錯,包上。”
開店的是一老婦人,問“貴客要包這個,還是這個?”
桑天子說“當然是都包上。”
老婦人說“我這琴可不便宜。”
桑天子隨手取出千斤風銅,說“等會兒多退少補,包上。”
老婦人眨巴眨巴眼,笑說“原來是真仙人。”對後麵喊道,“小鳳,來貴客了,快點出來,我一個老婆子招待不好。”
這一喚,喚出了一位美人兒。
膚如美玉,鬢若刀削,又是最好年華。在這城裏也不多見。
她朝桑天子行一禮,說“公子要哪一把琴?”
桑天子見過的美女不知道多少,這人雖然好看,但也沒好看到讓他垂涎的地步,多看了兩眼,他說“不挑了,我看你這店裏的樂器都挺新鮮,全給我包好。這放琴的架子也不錯,如果賣的話,算算價錢。”
小鳳說“公子,我這琴可都不便宜,都要的話,至少得兩萬斤風銅。”
桑天子隨手丟出一顆儲物袋,說“這裏應該有三萬多斤。”
老婦人和那小鳳都很驚詫。
雖說城裏人富,可是能拿出萬斤風銅的大主顧也不多見。再說,那樣的大主顧,也很少為了幾件樂器就花掉它們。
小鳳仔細朝桑天子多看了兩眼,恍然大悟。
她又行了一禮,說“原來是神將大人駕臨,這就不奇怪了。”
桑天子奇怪,“怎麽,你認得我?”
小鳳說“曾見過大人畫像。聽說大人孑然一身滅了一國,讓人佩服。卻沒聽說過,大人竟然也喜歡樂理。不知可有教誨?”
桑天子恍然,“傳得還真快。樂器嘛,我隻喜歡聽人玩。”
小鳳問“那大人緣何買這樂器?”
桑天子說“當然因為你們做得精致。手癢的時候撥弄兩下,也能打發時間。”
小鳳聞言,看了老婦人一眼,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老婦人說“小鳳啊,先知你還看不上?難道非要等那賊人來?”
小鳳說“姥姥,人家瞧不上我。”
桑天子問“你們說什麽呢?”
老婦人卻問“你是大人?老婆子倒不認識。隻是我家小鳳精通琴棋書畫,長得又好看,比月亮上的嫦娥也不差,你為何嫌棄?”
小鳳扯了老婦人的衣袖,說“姥姥,別這麽說,他見過嫦娥仙子。”
她著急地把老婦人拉到一邊,小聲解釋一番。
讓那老婦人一陣驚歎,惶恐。
而後老老實實包起了樂器。
桑天子來買樂器的,人家的事既然不說,他也不多問。
坐在前台等著,喝喝茶,等她們把琴簫琵琶分別裝好。這時嫦娥卻問“鈴鐺,她要跟我比,你覺得我倆誰漂亮?”
——她這麽快就不生氣了?
桑天子回道“你別欺負人家。”
嫦娥說“我倒覺得被人家欺負了。”
桑天子笑說“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長什麽樣,天上地下都公認的第一美女。你卻要問我那問題,不是欺負路人嗎?”
嫦娥說“你別亂說,我什麽時候是第一美女?”
桑天子說“怎麽,這還有疑問?”
嫦娥很誠懇地說“我頂多隻是不難看罷了。在我家,我可是最醜的。我娘是開天前的神魔,我姐姐是羲和,都比我漂亮。我曾見過女媧娘娘,玄冥娘娘,還有你們截教的雲霄仙子,都不比我差。她們都已實力著稱,不說美貌罷了。”
桑天子琢磨一番,說“我去過女媧娘娘廟,可沒你那麽好看。”
嫦娥說“廟裏的石像哪雕刻得了美醜。但你隻需想一想,人族是女媧娘娘所造,其中最美者,也不過如她一般。”
桑天子說“你跟她長得一樣?”
嫦娥說“你別亂說話,人哪能跟聖人長得一樣,出生時就要避諱。”
桑天子還沒聽過避諱相貌的說法,笑說“我以為是概率問題。那萬一跟她長得一樣,或者打扮成她那樣會如何?捏死她?”
嫦娥翻了白眼說“聖人一般不會計較,但也有商君前車之鑒。”
他倆這樣聊,根本不出聲,聖人不時時留意,也很難算知。
不過聖人之道法非同尋常,有人惡意地想一想,都能感知到變化。隻是天底下的念頭太多,他們不能全然聞聽計較。隻觀其大略,執掌大勢即可。
但女媧對他們又有不同。
女媧早已感知他倆做的事,一直關注著,見他們遇到困難,又提到了她,便以為是想求助。於是她取出金葫蘆,從中招出孕養了數萬年的一枝月桂,她一點化,將其點成人形,形極美。思索片刻,又點了一下,將其點成一根長簫。她說“你到了人間,要教他知道孩子們的位置。”
說完丟出長簫,飛往人間去了。
此簫去向已有定數,非聖人不能改。
卻並未落到桑天子的手裏。
桑天子等了好長一會,小鳳與老婦人包好樂器,喚了他一聲。而後捧回他的儲物袋,一齊跪在他麵前,必有所求。
桑天子看了眼儲物袋,分文未動。
他問“有什麽話就說吧。”
小鳳於是叩頭,說道“求神將大人救救我吧。在本地有一道人,名為良平道長。他雖有恩於藍羽城,也不算壞,但極為好色。城中女子若十六歲之後出嫁,都得先給他看過,他說不要了才能嫁,否則便視之為不敬,一定要取初夜。若這也不讓他知道,他便會以天為名,殺人全家。小鳳自認相貌不差,又不願嫁給此類……”
桑天子問道“你多大了?”
小鳳說“九月初,便是十六歲。”
“那我若不管,你有何法?”
“另尋機緣,若不成,便終生不嫁。”
“或者,你離開這座城池。”
“實力不濟,不敢做此妄想。”
桑天子想了想,說“你們把錢收了吧,你的事兒,我不愛管。”
小鳳正哀歎,不知所措,卻用僅有的靈智拉住老婦人,不讓老婦人亂說話。那邊,嫦娥已經計較起來,“鈴鐺,你真不管?”
桑天子傳音道“我是不管她的事,沒說不管好色的道長。”
嫦娥沒聽懂,問“怎麽說?”
桑天子解釋說“那道長如此不幹人事,既然見了,我怎能不管?若是不假,非得殺了他。但我這麽說,一是要把錢給她,買東西總不能不付錢;二是不想讓她感恩。不然她代嫁之身,剛才就有以身相許的跡象,萬一真要那樣,我留是不留?不留她,她就等於是被人嫌棄過了,再嫁總有芥蒂,留的話,你當我是什麽人。”
嫦娥聽得一樂,說“當你也是好色之徒。好多人這麽說你。”
她也聽過先知城的那些話。
桑天子說“原來你也會開玩笑。”
“我當然會,我又不是冰做的。”嫦娥講完,定睛看那小鳳,正哀婉垂淚,又安排一句,“你幹嘛讓人這麽傷心,多少安慰一聲。萬一想不開怎麽辦?”
桑天子說“我知道怎麽做。”
嫦娥信他,於是默默旁觀。見他催促小鳳收了錢,而後收了他的樂器,錢貨兩清了才問道“那良平道長住在哪?”
小鳳一愣,隨即一喜,拜道“回神將大人,小鳳願意引路。”
桑天子說“你不怕我真不管?”
小鳳哀怨說“若是那命數使然,我一死了之罷了,也不怨你。”
都要一死了之了,還說不怨。
桑天子不去細究,跟著她一起去了。
老婦人店中空空,關鎖了門,也跟後麵出去了。遠遠地瞧見兩人來到門前,有小廝來攔他們,被揮揮手打到一邊。
老婦人的心提起來,又放下。
她急急忙忙走到正門口,卻被圍觀者擋住,她告著罪往裏擠,解釋著跟裏麵的人的關係,才被放了進去。她顫抖地聽見良平道長質問,“你這小孩好不懂道理。你倆若是不進門,悄摸的娶了,貧道看你倆年幼,不懂事,裝作不知道罷了。現在進了我的門,卻要說那些話,當我可欺嗎?”
老婦人顫抖不安起來……
桑天子說“看來你確如傳言那樣。”
良平道長問“傳言的怎麽樣?”
桑天子懶得跟他解釋,隻說“從前我殺人,總會給他們一個牌子,讓他們到地府裏好說話。但是你,淫邪得如此理直氣壯,還要扮成正人君子,比那些魔頭還可惡。今日取你性命,還此間朗朗乾坤。”
良平道長說“你大言不慚。”
說完拔劍,竟然搶先攻擊。
桑天子拔出黑風劍,與之比劍。
那良平道長境界不低,有煉虛後期的能耐,一直勤修劍法,擅長禦劍。耍起劍花不光漂亮,還很有殺傷力。尤其長劍脫手的那一刻,造成的威脅最大。
桑天子隻用劍,竟不能速勝。
這讓他生出更多興趣。
索性借此機會練練劍法。結合八九玄功的運氣技巧,劍法忽然飄忽,忽然淩厲,卻讓那良平道長難受,焦急。
良平道長久久落入下風,自知不敵,有心退去。
桑天子卻不允許他退。
良平道長喝問,“你真要殺了我嗎?”
桑天子把對方的劍招琢磨透了,頓覺無趣,說“你死前還有話說?”
良平道長憤怒,“小子,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一個新來的,也敢在藍羽城撒野?貧道隻需拖延片刻,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桑天子看到良平道長的堅決。
相信那堅決是在自信裏產生的,而那自信,源自於對背後力量的依賴。
這是在安玲國,一個被肥遺逼得鐵板一塊的國度。沒有人可以在這裏單槍匹馬地勝利。眼前的桑天子,隻比他強一點罷了,他贏定了。
桑天子頓時覺得這道長天真。
一個人表現出來的,就是真正的實力嗎?
尤其當一個強者麵對弱者,像貓捉老鼠一般放走又捉住,就是全部的力量嗎?
桑天子雙手緊緊抓起黑風劍,平平無奇地刺出去。
堅決的良平道長甚至有些輕蔑地擋開,隨即發現那是幻境;正著急時,卻又見另一劍從刁鑽的角度刺出。他本著拖延時間的心理,連消帶打的閃躲,又看出那是一道幻影……一片斑斕中,他已分不清真假。
他急急地像一處閃避,掏出一把法寶護盾擋住,又取出數十枚煙霧亂丟。視線遮蔽處,那一劍平平無奇地送進他胸口。
院子安靜了,良平道長感受到死期。
因從未想過會在今天死去,他不甘心地睜大眼,甚至覺得是在做夢。
“你,怎麽可能?”他質疑。
桑天子說“不久你就會下地獄,像你這種罪惡,基本上十層以下,好好在下麵改造,說不定還能剩一縷煙魂轉世。”
“你,你是那個,巫族先知?”
一語說出,圍觀者們無不驚疑。
雖然有的沒見過,但誰沒聽過他呀,尤其貪財之人,都在檢查自己的錢包。
“原來你也聽說過我。”桑天子終於公開了。
“好呀,我跟你同歸於盡。”良平道長忽然怒吼,身上迸發出一股血色,從他的血肉之中,掙紮出一柄蘑菇似的東西。
竟然是一把吸食血肉的傘。
桑天子拔劍後退,觀察情況。
卻見那傘越開越大,吞天食地一般,把一座府邸都蓋住了。眾人皆呼,“魔,那是魔頭……”“血傘,三十年前作亂的血傘……”“血屠夫,那是血屠夫……”這家夥的名號還真多,可顯然不是什麽好名聲。
血傘中傳出惡語,“聽聞吃先知肉能長生不老,今日我先嚐嚐。”
還能說話?桑天子分明注意到良平道長的頭顱都被撐開了。
這時,他聽到人群中一聲勸告,“小心,不要讓它靠近,若是被鑽到體內,就會被它寄生。那是魔修之法,殘忍至極。”
桑天子分辨出說話之人,覺得此人有點本事,便閃身過去。
他問“那該怎麽對付它?”
那是個青年,長相清秀。他定睛分辨出詢問者身份,仍不忘禮節地匆忙一拜,說道“回先知,我聽三伯說,對付血獄傘最好用雷法,其次用火法。或能打破這魔物體內之魂魄,它就會化成種子,把種子鎮壓住皆可。”
雷法,火法,桑天子都會一點。
他踏到巨大的傘蓋之下,眉心一閃,元嬰催動右眼的燈,噴出火蛇,呲啦一聲,把那傘蓋燒出個大口子。並且那傘蓋感受到巨大恐懼一般,收斂逃亡。他見法術立功,趁勝追擊,以超過傘蓋千倍的速度,眨眼燒成數斷。
焚魂燈最愛焚魂。良平道長的殘魂連轉世都做不到,被焚燒成灰。
桑天子伸出手,將彌漫空中的傘蓋收入掌中。
果然收縮成數十粒血紅的種子。
一場大家眼中的浩劫,眨眼間化為無形,逃走的人紛紛停下腳步。
這時,他們才注意小鳳一直沒走。而指點桑天子的青年也留在原地,已經拔出了寶劍,化出了一麵巨盾,嚴陣以待。
桑天子落到地上,飛向那青年。
小鳳跑了過去,在近處停下腳步。
聽桑天子問“兄弟怎麽稱呼?”
青年說“在下姓白,名青。”
桑天子把掌中之物給青年看,問“再問個問題,此物該如何處置?”
白青說“聽說此物源自於血獄門,當年曾經橫行一時。不過因為用此物配合龍鳳之血,研究出萬血丹,惹怒了龍族,被滅了門。門中弟子四散,遍布整個血獄的蘑菇被焚燒殆盡,萬血丹的配方也沒流傳出來。此後,此物除了用於懲罰犯人,或者研究那傷天和的萬血丹,並沒有更好的用處。”
桑天子問“你有什麽建議?”
白青說“我的建議,毀掉它。”
桑天子點點頭。良平道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中了招,是剛剛拚死時化成的,還是幾十年前就被寄生,但總算是前車之鑒。
那慘狀,那被吸食了血肉的骨頭架子還在原地。
毀掉此物,終結這場災難。
“等等!”兩人正聊著,天空中飛來數名修士,飛行時空間震蕩,顯然有合體以上的高手。為首者是個壯若李逵的大胡子大叔,拿著拂塵當拐杖,杵在地上說,“等等,寶物何錯之有,何以天地不容?”
聽起來像是“刀下留人”!
桑天子問“你有不同意見?”
大胡子說“貧道一邊道人,見過先知大人。先知大人除我國一惡,不勝感激。此物如同刀斧,全看誰用,如何處置還請慎重。”
白青忍不住說“得此物之人,少有能善始善終者。”
一邊道人說“你這孩子說的也對,可你不知道,此物其實是最好的療傷之藥。若是渡劫之時能備上些許,能保一條性命。”
白青說“我知道。但化成魔物者,作亂天下,不知幾何?”
一邊道人說“那都是弱小之輩強求,貧道不才,合體境界,能養它否?”
白青不知道說什麽,對桑天子拱手。顯然還是不服。
桑天子綜合大家所說,考慮一番後,心想,此物的確凶惡,但也不是非得全部弄死。就像那血神子,可不是好東西,但誰會去滅了冥河老祖?唯一讓他覺得不妥的,是那些玩砸了的家夥,可能作亂天下。但他又一想,此物良平道人的身上有,眼前這些人就沒有嗎?如此貪婪,說不定也有存貨,隻是大家不知道。若是給了此人,把此事公開給大家知道,也不算壞。於是他截留兩顆種子之後,把手向前一伸,對一邊道人說“好吧,你想要,就交給你了。但你最好機靈點,不然闖出禍來,就算你手裏的萬血丹能當飽了吃,那天劫保管你渡不過去。”
白青一聲歎息,略有不滿。
一邊道人則很高興,笑道“你既然識相,今後你就是貧道的朋友。隻要你不在八城之內做生意,貧道罩著你。良平那狗賊的府邸歸你了。”
桑天子皺眉,他稀罕跟這幫人做朋友?他說“我過兩天就離開,不打擾諸位。剛打了一架,有些疲乏,諸位請回。”
一邊道人卻說“別急啊。你剛殺了良平,八城防禦缺了一角,你得擔著。”
他不是在商量,是在命令。
桑天子不喜歡這樣強勢的命令。他說“你若想留我,隻有強留。我若真留下,就會按我的法子做事。就憑你們做的那些事,該賞該罰,你應該有點底。一年後八城是興旺還是毀滅,全在善惡之間。你可願意?”
一邊道人大吼道“你膽敢妄為……”
桑天子輕鬆道“一邊,我身上有四十億,還沒來得及存起來,跟你賭一把如何?一年之後,你若能站在我麵前,四十億給你。否則,這八城歸我。”
我的天,四十億,好大賭注。
一邊道人莽撞地要答應。
不是四十億的原因,他氣不過。
他身後之人死命攔住他。
因為賭的內容,貌似是一邊道人的命啊。
使他咬牙切齒,好恨啊……
桑天子輕笑道“就你們這膽子,還來我這討威風?實話跟你們說,天庭地獄授我以將帥之位,殺我,誰敢?但是你們,我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隻要分出十億,自有人替我取你們的項上人頭,不信的盡管來賭。”
一邊道人怒道“我……我……”
想賭氣說他敢,到底還是不敢。
因為他做不到那麽輕鬆地對付那血傘,他懷疑自己留不下桑天子。
像桑天子這種人,一下子弄死,或許還能躲過去,但若是弄個半死,等他下次來的時候,根本摸不清用什麽手段。
隻有逃走,或洗幹淨脖子等死。
桑天子繼續說“不敢賭,就得給我收斂一點,誰敢作惡,我不介意再殺幾個。良平狗賊作惡多端,但我不相信沒有諸位隱沒的允許。說不定你們跟他一樣遭人恨,隻是我還沒聽到罷了。所以,都給我滾出去。”
那些人竟然被嚇住,拱手要走。
桑天子又說“通知你們一聲,回頭我會在八城做兩件事其一,分發神巫的牌子;其二,布置監察機構。我下次來的時候,便要賞善罰惡。”
有本事了,說話就是有底氣。
被嚇住的人隻有一慫再慫。
一邊道人合體修為,竟不甘地被拉進傳送陣。真的屈辱啊。
等他們消失之後,踩著良平道長的屍體,和一邊道人的臉皮上的桑天子,成功上位,被城中百姓或真或假地跪拜。他不理他們,對良平道長的“妻妾們”說“你們都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過些時日我就離開。到那時,此地會變成公共花園,除了諸位的住處,誰都可以出入。諸位考慮一下。”
那些女子竟千恩萬謝地叩頭。
看得出來,大多數都出自於真心,少數幾個恐懼地盲從。
還有幾個孩子恐懼地縮著。
但她們大抵都能活下去。
活得怎樣,卻是一個問題……
至於跪拜著的圍觀者,卻在想他們的好處公共花園啥東西?大家不知道。有人懷疑是坑錢的,握緊錢袋子。有人舉得是好事,喜笑顏開……
而桑天子不再解釋,別了眾人,朝良平道長的屍骨和藏寶的地方去了。
今日之事有些突兀。但該辦的都辦了。
那麽,該拿的也都得拿走才對。
至於能得到什麽,且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