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兌換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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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在燭翼和果果看來,最大的問題是羨天巫帥。在桑天子眼裏,最大的問題始終是龍蛇海裏的深淵多足蟲。他一再聽聞此蟲,卻從未謀麵,此事帶來的不確定,讓他憂慮。
應對羨天巫帥,隻需在水火葫蘆裏鑄錢即可。對付深淵多足蟲,卻要他親自出馬。
他覺得自己好像象棋裏的一個棋子,看住對方的棋子,自己也動不了。
鑄錢不用他親自動手,連用印也不用。
靈龜賢者和龍魚各領一方印,各鑄一套錢。
桑天子則要弄一套配套的機器。
現在這一套指定用不上了,但下一回或許就用得上了。錢是長久之計,印錢是長久發財之道。至於賺錢之法,當然不是靠等價交易的風銅幣,而是以風銅幣作為擔保,印出來的精鋼幣、精鐵幣、琉璃幣、琉璃厘幣和紙幣。
風銅幣分1、2、5、10四種幣值,另有三種隻記重量和蓋印的風銅元寶,分別為20,50,100,單位為元。風銅幣的基礎重量5克,2元即是10克,以此類推。按燭翼說的價格,1元風銅幣目前價值約為46玉石,可兌換10單位精鋼幣;
精鋼幣分1、2、5三種幣值,重量皆為9克左右。本身價值低廉,但按此約定,目前能買半隻羊。單位為角鋼,可兌換10單位精鐵幣;
精鐵幣與精鋼幣類似,為鐵製,重量6克左右。單位為角鐵。
1精鐵幣可兌換10琉璃幣。
琉璃幣分1、2、5三種幣值,重量皆7克左右,單位為分,可以買到約1斤羊肉。這種錢看起來絢麗,但對桑天子來說價值更低,還是太大,於是才有琉璃厘幣,同樣1:10兌換。琉璃厘幣同樣三種幣值,重量5克,單位為厘。
再往下還有紙幣,單位為毫。
1毫錢,基本上買不到什麽東西。
第一版紙筆也相當草率,還是錘子、麥穗的圖案,後麵先知城加印。
妖王宮至少還有亭台樓閣,這錢純粹圖省事。
從精鋼幣往下,價值都和幣值配不上套,但有風銅幣做擔保,便有信譽基礎。他製造出足量的風銅幣,以供別人擠兌,流通中的精鋼幣,就是白賺的。非風銅幣種,第一筆數量不多,總價值不過32億風銅幣,目前價值1472億玉石。而風銅幣多多益善,他弄出了220億之多,目前總價值約1012億玉石。
若能推廣出去,不知道要加印多少。比攻略諸國賺得多。
他把“精心”準備好的錢幣送到先知城,交給燭翼,說“我就不讓你現在就付玉石了,等你把它推廣出去之後,再把玉石給我。可有問題?”
燭翼可不笨,本來以為桑天子隻想借著印錢,把風銅賣個市場價,一看到鋼鐵琉璃幣,乃至紙錢,她就知道事情沒她想的那麽簡單。他不止要賺風銅錢,還要賺別的。這些錢有多少?神識一掃,就比她全部身家值錢。
以前隻是聽說,今天她第一次見識了,他究竟怎麽賺錢的。一陣無語。
桑天子說“我會給你獎金的。”
燭翼支著耳朵問“有多少?”
桑天子左右言其它,“你現在在這個位子上很關鍵,一切正常交易,你也能賺個盆滿缽滿,我給的再多,也不如你賺得多。”
意思就是,這個錢沒多少。
燭翼說“合著我辛辛苦苦,賺得還沒有你零頭多。”
“別這麽哭窮,這裏比你富的沒幾個。”現場三個人,比燭翼富的也就兩個。
“你多少給一點唄。這玉行是我跟果果一起的,總不能全被你把錢賺去。”
果果也說“哥,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錢可是我印的,我出的材料。”這話用來強詞奪理或許行,但是不合理。何況她們倆辦了玉行,桑天子要在這裏麵推廣自己的錢,不能一點好處不給,“這樣吧,咱們做生意,你們不能讓我虧錢,我印錢的本錢得收回,若有盈利,咱們對半分。你們那一半歸玉行集體所有,你們能分多少,要建立起一個製度。”
這還差不多。燭翼說“能不能再多一點,你就一個人,又不愛花錢。”
得隴望蜀了不是?桑天子說“就怕再多,太多人想取你們而代之。”
別說更多,就算對半分,也有人爭相奔赴,趨之若鶩。
這玉行若想開到龍蛇城,開到其它的什麽城,真不能拿太多。
至於桑天子拿錢,因為他無可替代。
別人能一下子弄出這麽多錢嗎?別人有那麽大的名聲嗎?別人能守住那些錢嗎?別人足夠聰明,能像他這樣穩賺不賠嗎?不能。傭兵協會曾有機會,也有名聲,但現在幹成什麽樣了?偌大天地,連一個先知城都搞不定,簡直悲劇。
所以,盡管燭翼有抱怨之辭,但隊伍站得相當堅決。
桑天子一走,燭翼便先用“成本價”,給自己換了三億風銅幣。同樣的價格,她給女閃和果果各換三億,這小小的操作,至少能賺三分之一,即一億風銅幣。然後她笑眯眯地說“咱們不等了。果果,今晚就讓人把傭兵協會分會的牌子摘下來,換上咱們玉行的牌子,把員工培訓一番,明早開啟兌換業務。”
“好。”果果高興地答應下來,又說,“師父,要不要找個借口?”
燭翼問“你可有什麽主意?”
果果說“我是這麽想的。傭兵協會多次威脅我們,要把咱們的賬戶注銷,要關停咱們的分會。索性隨了他們的意願,把你我還有我哥,我阿媽的賬戶都注銷,積分全部清零。然後咱們被迫,用自己的錢為大家兌換。先知城那麽多積分,咱們兌換過來,肯定要虧損的,若是大家不知道,那咱們不是白虧了。”
燭翼聽這“壞主意”,越聽越高興,說“你不愧為你哥的妹妹。”
這是誇讚嗎?果果想,大概是吧。
於是兩人拿定了主意。
下午提前結束營業,她們替傭兵協會擬定了一份通知
“告巫族同胞,告天下百姓
先知城桑天子首鼠兩端,神巫不分,其家屬女閃、果果,助紂為虐,大祭司燭翼,與之同流合汙。故注銷桑天子、女閃、果果賬戶,沒收其積分;注銷大祭司燭翼賬戶,解除大祭司燭翼在傭兵協會職務,沒收其積分,以儆效尤。
另,大祭司燭翼頂撞上司,故關停先知城傭兵協會分會。
凡先知城所存之錢貨,不允兌換。”
這樣的通知若掛出來,必定引起很大轟動。燭翼說“晚上換招牌的時候再掛,再寫一份應對辦法——這是玉行第一份文書,要用點心。”
她們討論半天,精心雕琢一份簡短的通知
“告先知城全體百姓
先知將補全先知城百姓全部損失。
凡先知城所存之錢貨,皆可兌換錢幣。
詳細內容,請關注玉行通知攔。”
果果說“師父,我們先掛第一份通知,等到有人發現,來鬧事時,立刻掛第二份通知。可我就怕大家不信,鬧起事端。”
燭翼沉吟道“其實也不是非要等到明天,什麽時候鬧,什麽時候開始兌。”
果果問“要不要讓各大公會做準備?”
“不可。”燭翼說,“按咱們的通知,公會會長的積分也在不允兌換之列,提前跟他們講,沒等百姓亂,他們就會先亂了。到時候,咱們隻會手忙腳亂。放心,隻要咱們動作快,明天無論多少積分都給兌換,大家會相信的。”
果果卻不敢這麽自信,考慮道“師父,要不我們將錢擺出來,讓大家看到?”
擺出一座風銅山來,民心能不安?
“好主意。”燭翼說,但擺出來,得防止有人偷搶。
於是乎如何防備,如何組織,討論至夜。
這是一件大事,天大的事——
但它的始作俑者不在這裏,它的開啟,也不過是摘下一塊木頭,掛上一塊木頭,再立起一塊板子,張貼一張沒有署名、沒有蓋印的通知。
一張貼出來,就被人注意到了。
因為張貼通知的人,也在被影響之列。
他的家人,朋友,都在先知城裏麵。
沒有不信,他隻是擔心地大喊一聲,便吸引了好多注意力。
這一場風波,像海浪一樣傳出去,比燭翼和果果預想的更快。她們才召集了激動的員工,跟他們解釋這一場變局,和解決方案,門口就被堵住了。沒辦法,隻好先加快速度,把另一份通知當場寫出,貼出去。
果果親自去的,但她還沒貼好,人們就擠進了玉行。
質疑聲中,燭翼將解決辦法講一遍,“不要擔心,排好隊,排好隊就開始兌。”
形勢壓迫下,半點不由人拖延。
員工們紛紛坐回位子,手忙腳亂地辨認錢幣。
燭翼和果果一人看著幾個,指點他們幹活。
百姓在排隊,互相傳遞著消息……
亂中有序。盞茶間,果果把錢幣的價值張貼出來。
第一筆業務,也在疑慮重重中辦好。
這時,巫師,各公會會長,城中有影響力的教師,老板,修行者,都被驚動,有沒有積分都圍過來。燭雲的師父羿博最好熱鬧,借著跟燭翼的關係擠進去,對排隊的人大聲地叫嚷道“我不兌,我是來替大家詢問情況的。”然後問燭翼,“燭翼大祭司,你給大家說清楚,怎麽回事就換錢,還注銷了先知的賬號,誰那麽大膽?”
燭翼見不說不行,便大聲解釋道“諸位,那份通知,大家想必看到了,既然羿博巫師替大家問話,我便再多說兩句。是的,先知的賬號被注銷了,我、果果和女閃智者的賬號也被注銷了,裏麵總共有十多億,都沒了。這是傭兵協會的主意。先知對巫族怎樣,大家都看在眼裏,他不想對巫族動手,所以對傭兵協會一再忍讓。這一次出了事,他沒為自己爭取,之讓我先把諸位在先知城存下的積分補上。為了避免大家再受傷,先知拿出了風銅,鑄造風銅幣,大家可以不相信先知,但風銅有價,是絕對可以相信的。大家排好隊,不要亂,我們準備了很多錢,足夠大家兌換。”
她本意是讓大家安心,但她說完最後一句時,身後並沒有擺出風銅山來,大家都懷疑,“足夠兌換”,是不是“其實不太夠”的意思。
尤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類。
“兌,連夜排隊都得兌。”一個個瞪大眼,打起精神。
羿博回頭一看,那隊伍已經在街上九曲十八彎了,頓時臉抽抽,這怎麽等。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說“燭翼,我賬戶裏有三千多萬積分。”
這是大戶,大戶不太好得罪。
燭翼一想,倒也不是不能照顧。她說“百萬以上的我親自來兌換。”另設零號窗口,她把指導員工的任務交給果果,自己過去辦業務。
排在第一的就是羿博。他才站定,他身後已嘩啦啦排了幾十人。
連巫師都排隊?那這事靠譜了。
看到這一幕的普通人無不心神大定。
羿博說“我看外麵說,凡先知城所存之錢貨,不允兌換。何意?”
燭翼一邊翻卡查賬戶,一邊解釋,“對啊,先知城所有積分,全化為烏有。先知是拿別處賺到的玉石,別處賺到的風銅來補貼。”
羿博說“先知不愧是先知。”
查到賬戶,燭翼說“積分。”
羿博略急,“不對,我有三千多萬。”
燭翼解釋說“那是在別處存的,在先知城存的隻有兩百多萬。你在別處存的,到別處還能取出來,隻有在先知城存,我們才給你補。不然的話,你在我這兒補了那些,到別處還能取三千多萬,豈不是重複了?”
這麽一說,很合理,可羿博卻問“別處還能取出來?”
燭翼說“那當然,傭兵協會針對的隻是先知城。”
羿博問“那他們要不給取怎麽辦?”
不能取?燭翼笑說“不知道,那不歸我管,想來不會那樣吧!”
不會?羿博不大信。連先知的賬號都能被禁,連燭翼都不能幸免,何況別人。再說他們封禁這分會的理由,竟然是“燭翼頂撞上司”。因為這點小事,能夠把一個分會一紙通告就封禁,這個地方能信?他惴惴不安。
他說“能取多少,全取出來。”
燭翼說“今日風銅價格,合每枚風銅幣468玉石,你應得風銅幣,給你5164個百元風銅錠,8枚風銅幣,另有7枚角鋼,6枚角鐵,6枚琉璃厘幣,9毫紙幣。所有錢幣已經數清,你數清楚。”
從儲物法寶取出,放入櫃台上的儲物法寶。
羿博隻要拿走,離櫃概不負責。
羿博眼睛眯一眯,取出風銅錠和風銅幣來看,掂了掂,驚道“竟然貨真價實。”
燭翼說“當然,這錢化成風銅來賣,也是這個價。”
羿博問“不錯。這些錢又是什麽?”
燭翼說“不足1風銅幣,總不能虧了你的。具體價值,你看張貼的通知。”
身後的巫師已經在催促了,羿博不能多問,讓了位。
在羿博身後的即是燭雲。
她的積分竟然也不少,有六百多萬,都是在這存的。全都取出來。她修為比不上羿博,嘩啦啦收了好一會,中間還漏了相,讓旁邊排隊的人看得好激動,同時也堅定了想法連大人物都全取出來了,他們也猶豫什麽?
不取出來就廢了,當然全都取出。
但是像燭雲這樣全存先知城的不多,像羿博那樣隨處存的更多。
他們取出了錢之後,先是把玩風銅幣,而後琢磨起其它錢幣,最後不約而同地想到一處去,“先知城的積分都不穩當,別處呢?”
暗夜裏的傳送陣,巫師們一個接一個過去,找了麵問“你幹嘛去的?”
另一人無需明說,“跟你一樣。”
同誌而不同路,一個個心照不宣,各自奔赴。
他們是一縷寒風,向北方吹……
夜深,門戶鎖閉,這寒風還吹不進去,隻等第二天早晨。
大熊國國都,酒會還正熱鬧。大熊國熊五王,受佛門高僧支持爭得帝位,可惜沒坐幾年,又落得階下囚的下場,真是悲慘。好在俘虜他的巫族很不錯,身居羨天巫帥之高位,有大乘期之修為,豪氣衝天。熊帝陪他喝酒,很舒坦。
酒已半酣,忽然有人闖入酒會,跪在羨天巫帥麵前說“大人,先知城急報。”
雖然有些掃興,但先知城的急報,讓羨天巫帥心動,他說“講。”
他豪氣啊,但報信的知道輕重,說“事關重大,請大人移步……”
“移步?鬼鬼祟祟的,豈是本帥做派?熊帝不是外人,講。”
報信的隻好當眾將先知城狀況匯報一番,並且盡量將巫師的去向說清楚——作為搞情報的,他見多識廣,約麽猜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本以為羨天巫帥能重視,可羨天巫帥聽到消息,卻一臉笑意,說“說實在的,本帥隻是說說,還沒有下通知。燭翼有點小聰明,但實力不濟,沒有定力,還沒見到風雨,自己就先亂了。這下真痛快,他們自己把自己的賬號封禁,那十多億豈不是不用兌付了?這麽說改天見了她,本帥該請她喝一杯。”
熊帝的眼神中充滿喜色,說“恭喜巫帥,彈指間賺了十多億。”
羨天巫帥大笑道“好,同喜同喜,諸位都有獎賞,都有。”
如此遲鈍,連報信的都大感不妙。
大熊國有個極聰明的和尚,閉月和尚戒空,不大會兒之後,他也得到了消息,他歎道“此地已無沙彌容身之處,快告知諸位收拾東西,今夜便與貧僧同去。皇室之中的財物萬不可動,也不可擾民,寺廟保留,默默離去即可。”又歎道,“本以為羨天巫帥是個人物,沒想到竟如此荒唐,死到臨頭還飲酒作樂。小先知一直沒出手對付他,現在隻輕輕揮揮手,便要他家財散盡,生死兩難。貧僧也輸了。”
侍從者問“佛爺,要去何方?”
閉月和尚說“先去南方,再去西方。”
他懷疑,世上能對付桑天子的不多。
南方的修仙門派算一個,西海的那位龍王之子算一個。不過他不喜歡西海,拜服在一條龍的腳下,讓他打心眼裏膈應。若有選擇,他不會去。
怕隻怕,留給他的選擇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