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二戰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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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桑天子必須承認,他之前小覷了摩昂,也小覷了神龍的天分。
    作為龍鳳大劫的霸主,在先天資質上,龍有著極大的優勢。盡管祖龍之後,龍族的血脈漸漸稀薄,普通龍族的資質,也比其它純種妖獸更強。摩昂身為西海龍王之子,血脈十分純正,比起桑天子這種巫人混合的血脈,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因為桑天子修煉了八九玄功,已是第七轉,才勉強得與其持平……
    摩昂的戰法也不差。龍族稱霸洪荒一個量劫,底蘊深厚,搏殺的技術剛柔並濟。桑天子的鐧法不如劍法,隱約間弱了摩昂一頭。幸而有法寶在。
    結果是不分勝負,故必有後續。
    而眼下,北方聯盟與一寸天的勝負,就是人間戰場勝負。
    北方聯盟大勝。一寸天百萬“信徒”,死的死,逃的逃,叛的叛,無回天之力。
    北方聯盟內部的問題,不再是問題。
    那些有二心的人,在桑天子與摩昂不分勝負的戰果中,不得不隱藏心思。相當一部分認了命,把自己當成北方聯盟的人。但也有一部分,賊心不死,暗下決心,“待摩昂大人戰敗桑天子時,便是吾等撥亂反正之時。”
    摩昂也這麽認為。這個世界是屬於巫族的,也是屬於人族的,但歸根結底,這個世界是屬於至強者的。隻要他能贏,這燦爛的人間就全是他的。
    得到這樣的一個世界,回返地仙界時,必是大功一件。
    西海,鎏金的山洞,摩昂走進去,化龍盤踞。下屬將領前來聽命。
    摩昂說“此戰兵器不利,使吾不能勝。然,吾有混沌金,可鑄利刃法寶,待吾鑄成法寶之日,便是此人亡命之時。到那時,爾等務必備齊將士,充斥於江河湖海,隨時助吾攻取並執掌天下。以免賊子生亂,壞了吾之大好機緣。”
    下屬將領無不稱是,卻表情奇怪。
    在他們眼中,摩昂是地仙界大人物下凡,應當戰無不勝。
    無論什麽原因,今日未勝,打破了他們心中既定印象。
    印象一旦打破,很多事就變了。
    連他們身邊之人都如此,更不用說別處。
    此消彼長,桑天子的名聲因此大盛,北方聯盟一躍成為正統。
    憐雲神女組建了南方聯盟。
    當初跟文彥真人走的東海散修,如今看清楚形勢,其中三分之二,通過光遠真人和柳飛煙等人的渠道,加入了北方聯盟。至於文彥真人,據說無處可去,回了東海,組建了個東方聯盟,依托天悲老人餘威,聲勢也挺響。
    但這兩方,無論聲勢、地盤還是人數,都遠不如北方聯盟。
    北方聯盟的慶功會,文彥真人裝不知道,憐雲神女卻帶著南方聯盟的修士和權貴,整整上千人來參會。為恭賀,為聯合,為學習。
    北方聯盟大勝,恭賀不必多說;
    聯合,是聯合桑天子對抗摩昂,這依舊是憐雲神女訴求。因為她實在信不過那條霸道的龍太子。而與桑天子聯合,也能止戰;
    學習,則是學北方聯盟製器之法。那車,那路,那船,頗為壯大,不學則弱。
    對憐雲神女的三個目的,桑天子雖然有別種想法,但無不歡迎。
    恭賀大勝?桑天子不以為然。
    這場戰火是由他開啟的。
    開戰以來,北方聯盟兵鋒所向,無人可擋。然而在這小小的一寸天麵前,隻一天,就戰死了人。這是他出生以來,損傷最大的一次。盡管斬獲極大,盡管相對比一寸天百萬信徒,這樣的損失微乎其微,依舊讓他不好受。
    那麽多人,那麽多家庭,都得找他討要兒孫,哪來的大勝?
    為安人心,必須慶祝。
    但他不認為他真的贏了。
    聯合憐雲神女對付摩昂,是桑天子一直以來的想法,但打到這一步,聯不聯合已經無所謂。如今他與摩昂以海岸線為界,至少短時間內,他很難進入海中跟摩昂爭雄,摩昂也很難上岸與他爭鋒。所以,尋常戰力的戰鬥,基本被排除到戰場之外。接下來最關鍵的是他和摩昂的比拚,誰贏,誰就能得到這個世界。
    但跟憐雲神女聯合,總沒有壞處。
    至於憐雲神女要學製器,桑天子更無所謂。
    北方聯盟不是他的,有所損失,他本人無所謂。何況隻是學製器,不傷性命,大家競爭一下,不也很好?他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至於有權貴逃亡南方,隨便……
    大戰之後準備了兩個月,才辦了那場慶祝勝利的祭祀。
    祭祀一開始,為北方聯盟流血犧牲的英雄們被裝在戰車上,緩緩走過人群,向遙遠的聖殿緩緩駛去。接受眾人的歡呼,跪拜,與歌頌。
    之後便是盛大的狂歡。無數人載歌載舞,跪拜祈禱,舉行神叨的儀式。
    雖然這裏沒有城池、店鋪,沒有商販,但沒有人不盡興的。
    “請。”桑天子盤坐山間,陪憐雲神女喝一杯。
    憐雲神女優雅地喝了一口,說“先知取得如此成就,為何不與民同樂?”
    桑天子說“他們祭祀呢。我身邊的人都清楚我不修香火,也從不湊熱鬧。”
    憐雲神女說“上不與民同心同德,恐百姓不聽上命。”
    桑天子笑說“在北方聯盟,他們若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對,在規則範圍內可以不聽我的,不必勉強。況且依我看,雖然有好多百姓參與祭祀,但他們大多數跟我一樣,不修那一套,有我在,他們不用處處違心。”
    憐雲神女又問“北方偌大國土,如何治理?”
    桑天子說“國土雖大,但製度核心不變。隻需多修路,將天下連成一片;尋大好土地種地建城,使百姓無饑寒;再打擊妖邪,足以安定。”
    憐雲神女連連點頭,“天悲老人隱退,往後你我聯合,請你多指點。”
    桑天子說“神女,製度既然不變,我留之無用,早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憐雲神女驚異,“你去哪兒?”
    桑天子說“天下安定不難,你我的問題不在凡塵中,而在法力上。若你我能勝西神將,則天下大亂,也不算亂;若你我敗了呢?”
    憐雲神女並不意外,她早就想過這結果,說,“修行到你我這境界,在凡間已無勝負之說,法力不突破成仙劫之限,誰也沒有辦法傷害你我。不然你們打了一天一夜,怎會分不出勝負?依我看,答案就在凡塵中。”
    這解讀法倒是新鮮,且很清楚。
    桑天子琢磨片刻,說“總有個極限。”
    憐雲神女沒聽明白,問“何意?”
    桑天子沉吟片刻,嚴肅說“要用不突破成仙劫的法力戰勝對方,並非不可能。攻擊,防禦,在法力的限製內總有個極限,誰的手段更高明,便可以讓對方先突破極限。”
    憐雲神女眉頭一緊,“送他成仙?”
    “不錯,誰先成仙,誰就輸了。”
    憐雲神女眼睛撲朔地眨了眨,喝了滿滿一杯酒,說“那就各憑手段嘍。”
    她看起來很有信心的樣子——她能被天庭知曉,被選為神將之一,想必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但她表現得很有底氣。
    桑天子不多問,敬她一杯,心底裏祝她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在此戰之後,天下穩穩地分成了四部分。
    東海散修自成係統,天悲老人不出,那些散修注定做隱士。其餘各方,尤其西海,不敢擅自侵入。然後是北方聯盟和南方聯盟,兩者瓜分了一整個陸地。其中北方聯盟算是一個國家,重點在“北方”;而南方聯盟是國家的聯盟,重點在“聯盟”。兩者分別占據北海、南海,與西海抗衡。最後一部分,自然就是摩昂的西海。
    作為海中霸主,西海的實力足以霸占四海,至少在海裏,沒有和摩昂為敵的力量。摩昂盤踞於西海,將四海蝦兵蟹將的戰力匯聚其中,借海之博大成其威勢。
    接下來的一段和平日子,發展將成為主題。誰更高明,也將有所展現。
    北方聯盟中,正如桑天子告知憐雲神女,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修路、種地、建城、誅妖……當然,城內外必然有工廠,為招工,資金也必須到位。桑天子不得不準備更多第二版風銅幣,以及足夠的神牌,巫牌,投入到北方聯盟的建設洪流。他聽說一些凡人,死前都會取一枚風銅幣,在上麵滴一滴血,以證明身份。想到風銅幣上也有印鑒,可作為憑證,倒是節約不少牌子。
    “地盤大,虧損也越來越大嘍。”
    略顯鬱悶,他索性眼不見為淨,去山野中閉關。讓北方聯盟自己去治理和不斷調整製度,他則投入到鐧法的研究中——在一定法力限製下,如何將鐧法發揮到極致,這是一個沒有止境的課題,總有可精益求精的地方。
    此外還有龍血些許,獸血些許,需要煉化;八九玄功,也要循序漸進。
    一次閉關即是五年,其收獲不止是術,還有境界的提升。
    修煉鐧法,必然涉及到速度和力量的提升;提升速度和力量,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的身體,提升了境界;而境界的循序漸進,又帶來鐧法的進步。
    閉關出關九輪回,四十九年倏忽過。
    北方聯盟之富庶超乎想象,已是南方聯盟二十餘倍。
    人均財富南北持平,但是北方聯盟增加的人口,比南方聯盟多太多。近五十年時間裏,北方聯盟出生人口多,死亡率極低,從不到2億人,飆升到1175億人。而南方聯盟的人口增加不多,一直很穩定,不到6000萬。
    北方聯盟的強大,已是路人皆知。
    西海本來還躍躍欲試,想反攻上岸,這些年越來越慫,連海岸線都不敢來了。
    南方聯盟也老實得很。他們努力學北方聯盟的各種技術,並在個別方麵有所增益。但他們製度不變,隻能眼睜睜看著北方越來越強。
    至於東海,已經成了北方聯盟的後花園和經濟區,想去就去。
    四十九年,對煉器是個很好的時間。摩昂錘煉混沌金,四十九年已成型。他本欲將混沌金錘煉成一把寶劍,可他法力不足,竭盡全力也未能成功,轉而想起桑天子的那把三棱鐧。鐧比劍渾厚,可以粗糙些,他改換思路,鑄成他的三棱金鐧。
    摩昂隻是一條年歲不大的小龍,煉器手段有限得很,可混沌金是好東西。
    他的三棱金鐧全力揮動,可將一座七八百米的大山打成齏粉。
    好鐧,他將他的雙劍煉入鐧中,作為兩道刃,又取出與桑天子的那顆雷靈珠相當的水靈珠一顆,藏入鐧柄,演練鐧法,威力喜人。
    既有此寶,他心有底氣,欲戰。
    西海之上,摩昂以龍身嘶吼。
    海中兵將慌忙朝拜,不敢拖延片刻。
    摩昂說“當日吾要諸位備齊將士,充斥於江河湖海,隨時助吾攻取並執掌天下。今日時機已到,速速召喚將士,隨吾走。”
    那些將士個個心虛,不敢直言,他們已被欺負得不敢言戰了。
    好在摩昂沒多問,龍尾一擺,向東疾飛。
    將士們於是沉默跟隨,又越拉越遠。
    終於看不見摩昂,一隻烏龜建議說“吾等可以聚西海之兵,陳兵於海岸邊,待大人取勝,敵人大亂之時,再趁機殺出……”
    眾將士皆知,這是自保之策。
    然此時無將士反對,皆言,“好計。”
    於是乎發兵東去,又處處克製。
    猶猶豫豫時,摩昂已招搖於山間雲上。
    為了引戰,他朝著一座山噴出龍息,引燃山上樹木,熊熊烈火燃燒起來。山中的一座道觀受到無妄之災,死了上百,逃走十二修士。
    他吼道“速速把北神將找來。”
    約架而已,卻毀人家事門派,可恨至極。
    逃走的修士克製著,速去求救。
    先至一城,城中主將聞訊,用法杖向天空施法,打出一道雷電。
    等了三息,見遠方有人施法,打出另一道雷電。
    一道接著一道,傳到遠方……
    正巧,桑天子一次閉關結束,到處走著,見那雷電而知而知大敵來襲,於是前去。抵達時,卻見博文劍聖,火公和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士,正圍攻摩昂。博文劍聖三位皆是大乘期,在摩昂麵前卻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說是圍攻,實際卻是輪流挨揍。這時,附近城池的三十多位巫師一起施火法,打在摩昂身上,卻像是給他潑洗澡水。
    摩昂在雲霧中翻騰一陣,笑道“都是凡人的遊戲。”
    他噴出龍息,想要將巫師,連帶那座城池燒了。桑天子趕緊踏過去,法力化出一隻大手迎上去,把那龍息擋回去時,打手抓向摩昂。
    摩昂看到桑天子,龍目一滯,一翻身化出人形,三棱金鐧含怒一打。
    大手隨著空間一起崩碎,博文劍聖因離得太近,竟被那股力量震傷。桑天子卻迎上去,揮手布置一小片周天星鬥大陣,將破碎的空間扭曲到天上去。
    如此舉重若輕,讓博文劍聖一等自愧不如。博文劍聖說“多謝北神將相助。”
    桑天子才取出三棱鐧,說“不敢當,應該我謝你們才對。”
    畢竟,摩昂今天衝著他來的。
    而若非博文劍聖三人,不知多少人會死。
    火公說“小心,這條龍不好惹。”
    桑天子麵對摩昂,認真地回了一句,“剛好,我也不好惹。”
    摩昂揚了揚三棱金鐧,說“小子,今日吾亦有法寶在手,你授首之日已至。”
    桑天子笑道“小泥鰍,帶著跟火棍就出來溜達,是燒火的還是打漁的?”
    摩昂上次就見識過桑天子嘴毒,這次又被撩撥出了怒氣,但他已有心理準備,氣生出即滅,他舉起鐧說,“手底下見真章。”
    劈頭蓋臉又打過去,好凶。
    桑天子卻不急不躁,左一擋,右一擋,看起來比上次輕鬆很多。
    但那一下下,卻都能擋在關鍵處。
    四十九年修煉,四十五年閉關,並非虛度。
    隻看這幾下就知道,他的進步很大。
    而摩昂一直存心鑄煉法寶,在法門上不曾像桑天子那樣精益求精,雖傳承妙法,用起來卻差點火候。幾下子之後,竟然漏了怯,落入下風。
    桑天子見狀,劈裏啪啦急打。
    摩昂倉皇防守,手忙腳亂,竟然不敵。隻好催動水靈珠。
    水靈珠是個好法寶,防禦很強,但比起三棱鐧還要低一個層次。
    桑天子加緊進攻,水靈珠的防禦動不動就破,摩昂因此挨了好幾下。雖然有各種防禦阻擋,落在他身上的三棱鐧威力大減,但那可是極品法寶,又是重鐧,挨一下都很難受,何況是好幾下。摩昂且戰且退,狼狽至極。
    終於無法忍耐,摩昂身形急退,翻入雲中,化而為龍身。
    龍身青白色。有五隻爪子,其中四隻蠟黃,一隻粉嫩,每一隻都有撕破虛空之力。身上磷光映日,晶晶閃閃,先天而生,好俊秀。
    桑天子笑道“好坐騎,我喜歡。”
    若是普通的龍,收為坐騎並非不可能。可對麵是西海龍王之子,身份尊貴,若想收為坐騎,可就不現實了。有點天方夜譚——
    不過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激怒摩昂。
    坐騎二字刻意侮辱,殺傷力不小,摩昂怒吼,“嗷,巫人小子,你找死。”
    桑天子速度很快,要往摩昂頭頂上走。摩昂也不好惹,龍尾鞭打過去,桑天子便以三棱鐧猛擊。卻見摩昂身子遊走,三棱金鐧攔擊,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龍爪朝桑天子胸膛撕去。桑天子以拳對爪,啪地一聲,被打退數十米。
    龍身的龍,比人身的龍更強。
    桑天子心思一動,不跟摩昂硬碰硬,施展極致的速度,用三棱鐧追打。
    龍身的龍,速度也快到極致,且能在空中如履平地地走,匪夷所思。
    桑天子以前沒見過真正的龍,第一次碰上,真不習慣。不過他依靠這些年的演練,依舊能占據上風,且越打越順手,優勢越來越大。
    摩昂往更高處退走,桑天子緊追。
    摩昂在冰寒的高空越打越急,終於支撐不住,被一縷陰雲追上。
    是雷劫,摩昂被逼出了成仙劫。
    摩昂著實驚愕,立刻收斂法力,飛速墜落,以三棱金鐧鎮壓,好險壓住了。
    桑天子趁機用力暴打。
    砰的一下,把屋漏的摩昂房子拆了。
    摩昂結實地挨了一下,吐了一口血,和崩飛的三棱金鐧一起墜落。不過拚了這麽一下,雷劫倒是散去了。接著他身子翻滾一下,抓緊三棱金鐧,化而為人形,說“北神將,你比我想象的更強,我承認,這幾十年是我修錯了,但並不代表我不能贏。”說著他取出一張符紙,憤怒施法,朝著桑天子打去,“這是地仙界的天劫符,就算是神仙在它麵前,都要被引動劫氣。今日你必渡劫,哈哈哈,你做好準備吧。”
    桑天子盡管並不盡信,但嚇了一跳。
    眼見那符紙化為一道雷霆,破開身體的所有防禦,鑽進他的身體,像個惡霸似的到處破壞,他真的以為這會是結局——這一刻他好擔心,擔心他真的要渡劫成仙,那麽他在這裏的一切經營,都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不行,他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本不想用別的力量,但現在不得不用。
    他立刻運轉元嬰之力,將本體的力量吞噬一空,法力和那道雷霆,被元嬰身壓製。並且,他催動了法杖,鎮壓住己身。
    他想萬一出差錯,他必能拉摩昂一起。
    若無差錯,就送摩昂去渡劫……
    可因為這些舉動,他耽誤了點時間,被摩昂拉開距離。
    他趕緊煉化百萬玉石,可他催動這新鮮的法力追趕,反而被拉開更遠。
    桑天子心中疑惑更多,為保優勢,他施展幻境,元嬰身跳出。
    以元嬰身追擊摩昂,眨眼即至。
    哢嚓一聲,三棱鐧破開虛空,在摩昂背上打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摩昂形勢再度危急。傷痛時噴吐出龍珠,施展秘術遁法,墜入西海。
    最好的機會逝去了,桑天子不得不跟著落入水中。
    那張符紙的力量,才終於散去——
    那裏的確有類似雷劫的強大力量,壓製它,費了桑天子不少力氣。
    但要說它是天劫符,連神仙都抵不過它的力量,未免太誇張。然而等桑天子看破真相,知道那是騙局,摩昂已經逃進了西海深處。
    在西海裏,水靈珠威力大增,三棱金鐧因此獲得增幅,摩昂的實力也大增。
    而桑天子的法力難免大打折扣。
    此消彼長之下,桑天子即使用了元嬰身,優勢也沒那麽明顯。
    至少在他自己不渡劫、不暴露太多的前提下,很難送摩昂渡劫。
    摩昂哈哈大笑說“來,再戰三百回合。”
    桑天子憤恨道“小泥鰍竟然使詐。”
    摩昂更要樂,在水裏邊打邊退,邊打邊笑,“哈哈,人間皆吹噓你多聰明,原來也是蠢貨。都說你擅長幻術,卻被吾一道符紙所騙,誰的幻術更高明?”
    桑天子一陣無語,頗為鬱悶。
    至此,再戰已沒有結果。
    但這一刻,桑天子真想動殺手。
    可他不能——因為那位是西海龍王之子,說不定跟玉皇大帝還有關係,若是打殺了那位,西海的反應恐怕不會好看。到時候一怒之下弄出點什麽天災人禍,他法寶傍身,或許無事,這方世界的普通人,隻怕會有悲慘下場。
    他想,如果剛才渡了劫,他所催動的法力,摩昂的法力根本無法抵擋。
    他有絕對把握辦到此事——
    於是他再進一步想到,若摩昂渡劫了,他會不會也要受連累?渡劫時,法力不受限製,到時候摩昂催動的力量將極為驚人。
    他得拿出多少底牌,公布多少秘密,才能留在人間?
    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桑天子隻能收起兵器,暫時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