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巴郡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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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子魚,怎會是如此?”曹廉見得城下如此一幕,臉色不由一滯,口結道。
    華歆見曹廉神色,嘴角輕揚,拱手笑應道:“嗬嗬,使君,歆隨蓋尚書由京師而出,一路少歇,直奔葭萌關,是以將陛下詔書先行傳至葭萌關後,歆再兼程往江州而來!”
    “廉明了,多謝蓋尚書、子魚了!”曹廉待其話語一落,心下明了其意,遂躬身言道。
    “使君怎能如此大禮……”華歆見狀,連忙上前摻扶阻止道。
    “廉此拜,非是廉自拜。卻是廉代江州萬民拜謝蓋尚書與子魚!今日若無蓋尚書與子魚及時到此,賨人定會攻城,如此江州城亦是再也堅守不住了!”曹廉一臉正色道。
    “使君,歆雖未曆經江州戰事,但,適才卻見得江州全城百姓對使君之敬,當真該被敬者卻是使君您啊!”
    華歆聽得曹廉之言,搖頭言道。
    言罷,對其恭聲道:“使君,時下賨人己在外束戈請降,不若先行開城門、納其降!”
    曹廉目光朝城內百姓望去,見百姓多是自發聚於一處,眼內多是祈盼之意。隨即便拂須輕言道。“嗯,子魚言之有理!”
    “開城門,納降!”
    “諾!”
    不時,隻見城門開啟,曹廉在前,華歆隨其身側。二人身後皆是隨華歆而來的北軍兵士,如此,催馬緩緩行至城下。
    “度猛拜見曹使君!”度猛見得曹廉催馬至麵前,躬身拜倒,恭聲道。
    曹廉幽冽的目光於其身上一掠而過,望向其向後賨軍,心下不由暗讚,好一個驍勇善戰之族!
    目光收回,置於度猛身上,對其沉言道:“你等可願降?”
    “我等願降!”
    待曹廉話語一落,度猛臉色略顯蒼白,恭道。
    心下卻是不住想起適才自漢軍入城後緊隨其後的賨人斥候之令!
    ……
    眾賨將自回得帳內,其間氣氛卻是靜如夜冬!
    度猛於帳首,環視帳內一周,打破帳內之靜,輕言道:“嗬嗬,為何都如此氣勢低迷啊?”
    須臾,便見一賨將甕聲詢道:“度頭,這隊漢軍與那長衫儒士自洛陽來此,莫不是為了我等?”
    度猛未言,其側一將道:“定然是如此!卻是不知是為何事而來!”
    話落,帳內又是靜如山澗。
    忽地,隻聽一人道:“莫非是前來鎮壓我等?”
    “你可當真是缺心、缺腦!漢人皇帝若是要鎮壓我等,怎會隻十數人來此!”
    “你說誰傻呢?小心俺揍你……”
    話未待說完,便被度猛沉聲製止道:“都莫在吵鬧!此隊漢軍護漢人官吏來此是為何事,或許稍候我等便知。是以,現下且聽我令!讓兒郎們嚴密監察城內漢軍動向!”
    “諾!”賨人兵士剛自應諾,正待出帳,便有一斥候自疾往帳內而來。
    待進得帳內,斥候單膝跪地,自懷中掏出一片竹笏,雙手捧舉,喘息道:“首…首領急…急令!”
    度猛待斥候進帳之時,心下便知首領定是有令傳來,是以待其話語一落,便急忙起身,頓至其前,接過竹笏,朝其沉聲詢道:“可知是何事?”
    斥候道:“卑下不明!”
    度猛聞言,微一點頭,望了望一臉疲憊的斥候,沉聲令道:“來啊,且帶他下去休息!”
    “諾!”
    待將竹笏拿起一觀其中所書之令時,臉色不由大變,立時蒼白如紙;且雙唇不住微顫;身體一如被巨石轟擊般,震的身子不住後退。一時不察,就此跌坐於地上!
    帳內從人見度猛看了竹笏內的羅寅之令,神色竟是如此,不由急聲道:“樸頭……樸頭!”
    聽得帳內眾將關呼聲,度猛待緩過神來,抬手輕輕一擺,低弱聲道:“無事,待某片刻……容某緩緩。”
    片刻後,隻見其站起身來,目光自眾人身上一一掠過,隨即便伸出手中竹笏,遞給眾人道:“這是首領之令,你等且都拿去看看!”
    待帳內眾人皆侍竹笏看後,一如適才度猛神色般,失聲道:“這……這事怎會來得如此突然?”
    度猛見得眾人神色,搖搖頭,目光望向帳外,臉帶澀然,言道:“某想過有這一天,卻不想來竟是如此之快!”
    “樸頭,我等真就這麽……”
    “首領令己至,我等遵守便是!”
    “你等都各自出帳整頓部下兒郎,一柱香後,我等……降!”度猛待將降字脫口後,似抽空了全身力氣,癱軟在地。
    “樸頭……”
    “去吧!”
    ……
    曹廉身後百姓聽得賨人之言,立時一陣歡呼,皆是於城中奔走相告,同聲高呼道:“大漢萬歲了,陛下萬歲!”
    更有百姓於家中拿出新年方用的爆竹點燃,以此賀之!
    曹廉見狀,轉頭望向城牆之上正乘風獵獵的大漢龍旗,低語歎言道:“真願大漢十三州地再無戰事啊!”
    華歆耳聰,於其身後聽得此言,心下卻是不住搖頭,天下己然是亂象呈現啊,泱泱大漢怕是…
    ……
    再說詔令未至巴郡之時,葭萌關前卻是如隆冬般冷冽,氣氛陡然一變,且自賨軍陣內森森戰意噴湧而出。
    戰馬嘶嘶,呼喝陣陣。
    羅寅置於整軍前首,目光望向前方關隘,眼內不時閃現莫名神色。
    “父親(阿兄)!”羅彥、羅邑二人自其身側朝羅寅恭聲道。
    “部下兒郎可整頓好?”
    “父親,隻待您一聲令下!”
    羅寅聽得此話,點點頭,未言。
    “父親…”羅彥正待再說,便被羅邑止住。
    “阿叔,你為何阻我?”待二人退後,羅彥沉聲道。
    “此刻你父心裏定是如亂麻般,你勿要再擾亂於他,不然,定會遭到斥責!”羅邑應道。
    “我等都己整頓好兒郎,隨時可攻打此關,父親為何又…”
    “少族,不是那樣簡單之事,此事若是我等一待踏出,便再不可挽回了!”羅邑目光望向葭萌關門,對其歎道。
    “我等己給了朝廷時間,是皇帝遲遲無應,如此也怪不了我等!”羅彥恨聲道。
    羅邑未應其言,將目光望向羅寅背影,心下暗道,阿兄,一柱香後,你該如何抉擇呢?
    “嚴尉,我等該如何是好?”立於關樓之上的漢軍副將見得賨人正整軍備戰,遂對嚴顏恭聲詢道。
    嚴顏於一臉肅然,聽得軍士相詢,一時沉默不語。
    不時,遂轉頭對身側之人言道:“子仁,這陛下詔令至今未至,時下賨人已然是等之不急,如若今日羅寅便大舉攻關,兒郎們定然會是死傷無數,徒舍性命啊!”
    楊宸神色亦是愈加凝重,沉聲道:“賨人如若大舉攻關,憑葭萌關隘之險,再以我等之力,守住不失,定然可行!”
    話語一頓,繼言道:“我等能守關不失,可宸心下憂心江州城該如何是好?”
    待其話語一落,嚴顏眼內憂色顯濃,不住喃喃道:“江州……”
    “莫不是成朝廷己然是放棄了巴郡?”張任沉聲道。
    “或許是!又或許詔令己在路途之中!”
    “唉!不管如何定論,總應要有消息傳來啊!”
    “再等等,再等等,朝廷不會輕易放棄這偌大的一郡之地!”楊宸言道。
    “唉!”張任不住歎息道。
    ……
    “此時距葭萌關還需多久?”距葭萌關隘隻數十裏之距的官道上,一隊漢軍正於此暫歇,為首一頦有長須,著素色長衫,麵容威嚴之人朝身側兵士詢道。
    “己然不遠,快馬之下,一柱香左右便可到!”兵士恭聲道。
    “既是如此…子魚!”蓋勳沉思片刻,言喚道。
    “蓋公。”話語一落,隻見一身著青衫,神情飄逸的青年自其身後走出,拱手應道。
    “時下葭萌關與江州皆有賨人圍困,你我二人各去一地,分宣詔令!”蓋勳道。
    “嗬嗬,蓋公,歆去江州宣詔!”華歆朗聲道。
    蓋勳聽得華歆之言,心下不由暗讚,遂道:“好,你自去江州宣詔於曹廉!”
    “諾!”
    “你等都隨子魚而去,護其安危!”蓋勳目光轉向身後一側的兵士道。
    “蓋公,這大部兵士都隨歆而去,你身側隻餘數人,這……”
    未待其說完,蓋勳便打斷道:“此處離葭萌關隘已不遠,且你這一路去往江州尚有些腳程,有兵士護你而去,我亦放心!”
    “遵蓋公之言!”
    言罷,華歆便領十數兵士往江州而去。
    “我等亦加快腳程,趕至葭萌關,遲則生變!”
    “諾!”
    ……
    “老師勿要怪寅,皇帝既然到此時都不理會我等,寅便率部族兒郎向天下人展露我族鋒芒!”羅寅目光望向陳雅背影,呢喃道。
    念罷,眼內猶豫之意盡去,冷色乍現,一舉手中長刀,喝道:“擂鼓!”
    嘭、嘭!
    陳雅見狀,心下長歎,當真是不可逆轉了嗎?
    “來啊,去將陳公迎於關上,賨人怕是要攻城了!”嚴顏見得羅寅周身突變的氣勢,朝身側兵士沉令道。
    正待兵士領命而去,楊宸阻止道:“不用了!”
    “子仁,你這是為何?陳師雖與賨人情厚,但!戰場無情……”嚴顏、張任二人聽得楊宸之言,臉現怒色道。
    “嗬嗬,嚴兄,任兄,且勿發怒,你等且看……”楊宸指向關隘一側道。
    隻見其所指處,塵土飛揚,正有數騎往關隘疾馳而來。
    “這是……”
    “嗬嗬,前來巴郡宣詔之人!”楊宸笑應道。
    “快快打開關門,隨某出關!躬迎詔令!”嚴顏高聲令道。
    “諾!”
    “漢軍這是為何?莫不是看到我等將要攻城,出來降乎?”見嚴顏領軍出關,羅邑一臉異色道。
    “嗬嗬,若真是如此,他便不是嚴顏了!定是有事,方能讓嚴顏如此行事!傳令,大軍暫且攻城!”
    “諾!”
    待話語一落,便有斥候來道:“報,首領,有漢軍往關隘疾馳而來!”
    “可探清漢軍有多少人馬!”
    “隻有數人!”
    “某明了,某明了,哈哈!”羅寅聽此,恍然大笑道。
    “阿兄這是?”羅邑見狀,疑詢道。
    “詔令來了!”
    言罷,便見蓋勳攜詔至!
    ……
    “陛下詔令!眾人躬聽!”蓋勳雙手捧肅然道。
    “躬聽帝令!”
    “京師帝闕,遠離巴蜀之地,以至郡縣官吏不施仁德……遂令州郡摒棄……免其租賦三年,此後租賦之策以原策行之!且宕渠以縣改道,由賨族族長領此道之長!”
    蓋勳言罷,目光掠過眾人,止在羅寅身上,沉聲道:“爾等可願降?”
    “我等願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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