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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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我們已經到了崆峒派的境內,我們是稍作調整再攻上去還是立即動手。“說話的是黎天教的四大護法之一的朱雀,頭戴血紅色珠玉著一身暗紅色服飾,她年方四十有二,歲月卻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反而平添了股成熟的韻味,依舊和當年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不需調整。茹姨傳令下去,我們這就攻上去。”聽令的黎天教眾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走去,人數眾多氣勢如虹,大有踏平此地之勢。山下的崆峒弟子見此立即上山報告此事,崆峒掌派飛雲子正在山上講授武藝,聽到傳訊後飛雲子招呼弟子去叫其餘的七位掌門人前來,不一會飛龍門、追魂門、奪命門、醉門、神拳門、花架門、奇兵門七位掌門都到了。崆峒派管自家首領稱做“掌派”或“掌派人”,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崆峒派有八個掌門人,即飛龍門掌門、追魂門掌門、奪命門掌門、醉門掌門、神拳門掌門、花架門掌門、奇兵門掌門和玄空太極門掌門,但他們隻負責管理本門下的弟子,八個掌門是平級關係,不互相管轄,由於玄空門武功基本是掌派人獨修的功夫,所以玄空太極門的掌門基本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派人了。而比八個掌門身份再高一級的就是掌派了,飛雲子是玄空門的掌門自然也就成了崆峒派的掌派。
醉門掌門問飛雲子發生何事竟大費周折召集所有掌門在此,飛雲子捋著胡須道:“方才山下傳來消息,一群魔教裝束打扮的人正在前往這裏看樣子是有準備而來。”
“什麽!魔教的人來了!”飛龍門掌門大喊道,“霍連城那老小子誓不罷休啊。”奇兵門掌門也說道:“當年戰敗在中原後這幾年一直躲在西域忍辱負重,隻怕這次要卷土重來啊。”
“要是霍連城來還好說,但根據剛才山下弟子的描述來的為首的隻有朱雀和一個男子。”飛雲子說道。
“一個沒有見過猜不出姓名的男子?這黎天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啊。”神拳門掌門疑惑的講道。“管他是誰讓我前去問問這廝。”奪命門掌門說完就出了大殿,此時魔教一行也正好來到了崆峒派殿門前的廣場上。剩下七位掌門見此也都出來了,眾掌門這才見到那個無名無姓的男子,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一、二,頭發紮在頭頂上呈包狀,雖衣著樸素看不出來是何身份,但那長相與氣場就與旁人有天壤地厚的差別;劍眉星目眼睛深邃有神,鼻若懸膽麵如冠玉,仔細一看並非全是漢人樣貌,西域人樣貌的特點也在他的臉上,模樣長的俊美非凡。霍幽南出生在西域,霍連城當年退出中原後在西域安定時取了回鶻第一美女阿依古麗,所以霍幽南有一半的回鶻血統,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父親的氣質,長身玉立氣宇軒昂,乃當世青年才俊。
此刻廣場上黎天教一行在左,崆峒派在右,雙方敵對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掀起爭鬥,大戰一觸即發眾人就等自家的領袖指示了。“今天是什麽好日子竟有如此多的客人登臨我崆峒派。”飛雲子上前對著來勢洶洶的黎天教的人馬說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飛雲子說的話,可見其內力雄厚。“若是貴客還請原諒我們崆峒派待客不周沒有招待好各位,這一眼望去看各位的打扮像極了多年前的老朋友,不過啊這物是人非老的老死的死隻有一人老朽才認得出,朱雀護法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黎天護法朱雀身上,當年的中原第一美女現如今也上了年紀,讓人無不感歎歲月的無情。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死啊飛雲子。”朱雀一臉傲視眾人的姿態和當年是一模一樣。
飛雲子搖搖頭道:“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口不擇人。自打當年一別想想也有二十多年了,你們教退出中原後再也沒有傳出教眾踏入江湖之事,今日卻手持武器來我崆峒派境地,老朽倒要問問朱雀護法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呢?”
朱雀掃視崆峒七老後對著七人說道:“我們這次前來是想與貴派結盟。”飛龍門掌門問道:“結盟作甚?”朱雀笑道:“共享這中原武林。”
奪命門掌門一聽此話頓時火冒三丈,“呸,癡心妄想。我崆峒乃名門正派怎能與魔教結盟稱兄道弟。”一旁的醉門掌門喝了口酒悠悠的說道:“當年黎天教是以一敵萬都不眨眉頭的狠角色,現如今怎麽來想著與我派結盟。”
一直在朱雀身旁沒有說話的男子聽到此話後上前一步,“前輩此言差矣,我教原來是有此威名所以得罪了不少人,也因為這樣沒有稱雄中原所以飲恨退出中原在西域待了二十年之久。此次重回中原與貴派結盟是我教變通的第一步,眾位前輩想一想,他日我教與貴派共同稱霸中原,我教作為天下第一大教,貴派也順理成章的成為天下第一門派,這樣各取其所何樂而不為呢。”
奪命門掌門火冒三丈,“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口出狂言,天下豈是你這種小輩說奪就奪的。再者說,我們也不會與魔教同流合汙的。”
朱雀上前一步大喊道:“奪命老兒嘴裏幹淨點,這是我教下任的教主,說話小心點。”奪命嘴角上揚“哼”了一聲,“霍連城老的不中用了,竟然會讓這等不入流的小輩擔當大任,莫非是看上了他那滿嘴吹噓的本領?”
霍幽南臉上波瀾不驚,沒有一絲不悅顯現出來,依舊溫和之相,“家父並沒有老的不中用,身體還是結實的緊,有勞前輩費心了。”
殿上的崆峒派八老聽後一驚,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霍連城之子,聽著孩子這麽一說,倒還真是有幾分相像之處,不過這眉宇間倒還是有點差別。霍連城江湖人送外號雷霆君王,不僅靠的那一身出類拔萃武藝,還有那君王一般的氣場,做他對手的人光看那眉宇間散發的氣場就已經泄了氣,還沒出手心理上就已經敗了。而這孩子眉宇倒也鋒利,但還是有別於霍連城,相比之下還是多了點溫柔心慈之意。
飛雲子說道:“還沒請教少俠尊姓大名。”霍幽南單手握拳單手成掌合二為一作揖著半鞠躬下說道:“不敢不敢,晚輩霍幽南在這有禮了。”
“後生晚輩倒還是有些禮數,不過霍公子我們是不會與貴教結盟的。”飛雲子慢慢的講道。
“可這是為何,前輩不妨為自己門派考慮考慮,現如今天下各派群英薈萃臥虎藏龍,誰都想將自家門派發揚壯大,前輩難道沒有這種想法嗎。”
飛雲子搖搖頭,“古稀已過,再有幾年就到杖朝之年,在世生活早已不求名利。”
“前輩不為徒子徒孫考慮?”
“我派遠離中土在這平涼之地生活倒也安逸,江湖上的紛爭還是遠離的好啊。”霍幽南還想說些什麽,隻見飛雲子擺擺手,“霍公子無須再說,老朽心意已決,爾等也聽好,我崆峒弟子修心養性,名利皆當糞土,追逐為之渾身腐臭。”
在場崆峒弟子異口同聲喊道:“謹聽掌教教誨。”霍幽南一看這陣勢心裏就明白了,自己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無獲的,於是對著飛雲子再一次行禮,“抱歉打擾到各位前輩清修,晚輩這就退下山,告辭了。”說罷轉身正欲離去,這時除飛雲子外的崆峒七老輕功踏來站在霍幽南麵前,“我崆峒派青陽觀豈是容你說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霍幽南還是微笑著,“各位前輩有何賜教呢。”
追魂門掌門道:“隻要你留下一手一腳就放你們手下安穩的走。”霍幽南皮笑肉不笑道:“我要是不留呢。”追魂惡狠狠的說:“那就讓你全部葬在我崆峒山上。”
朱雀見此正欲上前,霍幽南抬手示意不必前來,自己會處理好的。雖說對手是崆峒七位掌門人,可是朱雀倒是放心的下來沒有上前幫忙。“崆峒乃名門正派,今天竟然合夥為難我這個小輩,傳出去難道不怕天下英雄恥笑。”霍幽南看著追魂說道。
“哼,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誅之,我們這也是替天行道,何來的笑話之說。”
霍幽南哈哈大笑起來,“前輩這樣說的話晚輩也沒什麽好說,出招吧。”
“狂妄的小子,今天叫你領教領教我崆峒派的厲害。”飛龍門掌門掌門說完就一掌打向霍幽南,霍幽南躲開此招。飛龍門忽的一下閃到霍幽南麵前一拳擊中他的腹部,本以為霍幽南受到重創,隻見霍幽南從內到外發出一股紫色的真氣瞬間彈開飛龍掌門。
此乃黎天教無上心法天魔注視,天神護體,魔神授命,攻防具備。相傳此功共有五層,前兩層為天神功,後兩層為魔神功,最後一層為兩大神功合為一體鑄就天魔金體,刀槍不入水火不容。但此法具有極大風險,在修煉最後一層天魔金體是往往會走火入魔暴斃而死,所以曆代黎天教主要麽隻修天神功要麽隻修魔神功,隻有兩人練得天魔金體,一是黎天教創教始祖柯雷爾,他憑借此功征服西域;第二個就是霍連城,當年在中原以橫掃千軍之勢重創中原各派,隻差一點就稱霸中原。
飛雲子一看霍幽南的架勢就知道此乃天魔注視第一層天神下凡,會吸收攻擊者的內力並反彈回去,大有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的意思。飛雲子看的出來霍幽南並未盡全力。追魂掌門見此上前與霍幽南過招,追魂門武藝在飛龍門的基本套路和動作上加強了追擊性,攻擊時招式多變,招招緊逼,連綿不斷,有排山倒海之勢。霍幽南節節後退沒有還手,追魂掌門以為霍幽南沒有招架之力,所以攻勢更加凶猛,熟不知霍幽南早已摸清了追魂掌門攻擊的套路,追魂掌門全然攻擊忘了防禦,霍幽南見時機一到,一腳踢去前者瞬間攻勢瓦解退了下去。眾人這才沒有小瞧霍幽南,年紀輕輕處驚不變,武功高深莫測,對方似乎還沒有用上全力。七老也不管以多欺少的罵名,部下奇兵門陣七星回天陣來圍攻霍幽南。神拳門與醉門先是上前試探,花拳繡腿是崆峒派拳術中登峰造極的功夫,這拳打不實,用意而不用力,如遊龍一般,霍幽南幾次想結束纏鬥但對方並沒有結束之意依舊糾纏,正當霍幽南想對策時,醉門掌門一套武八仙直翻過來,霍幽南一掌推開神拳掌門與醉門掌門過招,醉八仙躍、翻、仆、騰、宕,根本不給霍幽南躲閃的機會,正當霍幽南反擊時“颼颼”幾聲飛來暗器直打霍幽南麵門,幸虧他機警躲閃的及不然要著了奇兵門掌門的道了。根本不給霍幽南喘息的機會,七老中唯一的女掌門花架掌門從後來攻擊,身法如同敦煌畫壁中飛天一般,優美至極,幾個回合下來霍幽南無不讚歎攻擊巧妙,花架掌門見招數一一被化解沒有再冒險試探立即退回到七星回天陣的方位。
“崆峒派武功果然名不虛傳,七門相互配合,穩而不亂真乃大家。”霍幽南站在陣法中間說道。“我聽家父說過玄空門武藝更加精妙,怎麽不見飛雲子掌教前來賜教呢。”
“你這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先管好自己吧,不用掌教師兄出手你就會命喪我們之手,接招吧。”飛龍掌門說完七人高高躍起,空中變換了七次方位集成內力,巨大的內功氣場將霍幽南圍在中間,七人大喝一聲有形的內功氣場襲向黎天教少主,轟的一聲廣場中央爆出白氣遮擋住所有人的眼睛······
待氣場散去,眾人這才看清楚崆峒七掌門圍在霍幽南身前,七拳打在他的身上,誰都沒有動,白氣還未散去,朱雀不由得為少主捏了把汗。飛雲子猛地一下警覺,低呼:“不好。”話音剛落,霍幽南的眼睛變成紫色,也就是是那瞬間七人被霍幽南身上迸發出的巨大紫氣彈開,七人從嘴中爆出鮮血,全身經脈盡斷,往後看來都動彈不得了。看著麵前受傷的七人,霍幽南殺心已起,他抬手準備了結七人的性命,說時遲那時快,飛雲子速度極快的從大殿閃到霍幽南麵前,一掌直劈霍幽南麵門,朱雀大喊:“少主小心”,但飛雲子太快了,快到朱雀還沒說完就已經劈中霍幽南。
隻見霍幽南一拳直擊飛雲子心脈,飛雲子沒想到眼前這男子受到剛才的掌法竟無大礙,立即無相神功護體但無奈霍幽南內力太強,飛雲子還是被擊退了五六步遠。
飛雲子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霍幽南,吃驚的問道:“莫非你也練得了天魔金體?”
霍幽南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與剛才的溫和不同,現在的他宛如一個狂妄的魔頭,“是又如何,不過前輩放心,與你過招我不會施展天魔金體,你那七個師弟我用天神下凡就已經解決,而前輩你我會好好招待的。”笑聲陰冷狂妄,眉宇已沒有了溫柔和遲疑,有的是如霍連城般的君王之氣和那讓人膽寒的煞氣。
飛雲子知道,他們已經激起霍幽南心中的魔,看來今天必定會有死傷啊。“霍公子已經傷了我七個師弟,難道還不放手嗎。”
“那是他們活該不聽勸阻,若要我離開可以,要麽前輩殺了我,”霍幽南頓了頓,邪笑的看著飛雲子,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要麽代替你七個師弟死在我的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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