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襄陽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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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逍遙!
第五十八章襄陽危急
八月的來臨,武夷的客人們開始紛紛離去。先是官家夫婦、香奈兒公主,接下來是三個國王告辭回國,最後是唐濟一家、花淡茉母女。離別總是傷感,趙桔喜歡熱鬧,難免幾分不舍。好在人們都說要在年底時候回來,重拾在武夷的那份快樂心情。
在與香奈兒告別時,她說“趙大帥,過些日子你來杭州看我好不好?”趙桔笑說“等涼快些我就去。”“你可不要忘了!嗚嗚”“莫哭莫哭。香公主,來日我接你去黃浦港玩。”“說好了。嗚嗚”“你放心吧。”香奈兒一路灑淚去了,心中比離開大食時還要傷感。
同唐縐告別時,趙桔說“縐妹,到了福州莫忘了給我寫書信。”唐縐微笑說“會的。”“你可不要忘了!嗚嗚”“莫哭莫哭。來年還要相會,黃浦侯莫要傷感。”“說好了。嗚嗚”“你放心吧。”馬車一路遠去,趙桔淚灑滿襟。突然,他躍上一匹駿馬,追了上去,叫停馬車,將胸前那枚銅錢遞給唐縐說“梔歐,請你把它收下。”
唐縐被他真誠感動,接在手中說“多謝。”馬車再度出發,趙桔的影子越來越小。唐縐妹妹搶過她手中銅錢問“阿姐,黃浦侯哥哥送你這個是什麽意思?”唐縐嬌羞,用手絹包了說“沒什麽意思,你不懂的。”“是不是和送花家姐姐香囊一樣?”小妹懵懂問。唐縐如遭雷擊,情緒一下壞得不得了。記得采葡萄時,她曾隨口問起花淡茉腰間香囊,淡茉說是趙桔在夜市替她買的,當時讓她湧起一股酸意,良久不能平息。這時想起,她將手帕和銅錢一起扔在腳下,怒道“誰在乎呢!”妹妹撿起說“家姐莫要著惱,黃浦侯哥哥送你也是真心的。”唐縐說“我不要了!扔了去吧!”
送別花淡茉時,淡茉交給趙桔一本書冊說“太尉,這是幹爹寄來的‘西遊記’,小妹看過了,裏麵雖有點自誇自讚,卻對太尉也是褒揚有加。”趙桔前幾日便接到張山印好的新書,因為已經知道內容也沒去看,接在手裏說“多謝花妹妹,當不得真的,張大人他最會亂講。”淡茉上車笑說“武夷一行小妹獲益良多,待到梅花綻放,小妹再來打擾。”趙桔見她婀娜身姿和那枚香囊一起隱沒在車帷之中,不由心中悵茫。
接下來的日子,趙桔回到了他的節奏。日日晚睡晚起,除了教兩個孩子讀書,就是進山裏釣魚捉蝦,連老莊新區也懶得去。
唐縐到了福州就遞了封報平安的信給他,趙桔殷勤回信,卻是出去三封才等來幾句短短的回複。花淡茉倒是經常給他寫信,而且每次都是洋洋灑灑幾張紙,說的是杭州一些見聞。趙桔也講些武夷的趣事,回書給她。張山也寫過一封信給他,大致說“西遊記”已經付梓,在書局麵市後大受好評,聲稱當時杭州城內洛陽紙貴,第一版三萬冊全數售罄,正在追印第二版。趙桔看著不信,暗笑他又在吹噓。當即修書討要一半版稅,提醒他不要忘了懷表換版稅的約定。過後,張山再沒有來信。
張山的“西遊記”問世之後,還真如他所言,在整個大宋掀起空前的熱潮。趙桔雖然是配角,卻也倍受追捧。因為書中隻提黃浦侯,全國各地仰慕者的書信雪片一樣寄到黃埔港,當地馬會打包了,再從黃浦港轉交到武夷公府。趙桔開始時還看得起勁,後來就有些疲了,叫司馬寺他們代讀,挑些必要的回書。
武夷現在也流行這本書,茶樓飯館都在討論。異域的風景和風情讓人們心馳神往,裏麵許多離奇的故事也讓人半信半疑。連太君也在飯桌上問趙桔書中細節,趙桔一一如實回答,一些張山的誇大其詞也直指出是在胡說。唐然在一邊聽後道“桔兒,你這又是何苦?在平地上好好的,去海裏冒那麽大風險。”她對海上風暴那一節心有餘悸,張山在書中描寫得驚心動魄,九死一生,還把自己添加進了綁在桅杆上的人中。
趙桔想起了那段歲月,悲傷說“因為貪圖路近,橫跨海洋,造成十五人喪身大海,兒子心中時常愧疚。”家中人都一陣感慨,太君卻大聲說道“男兒仁慈要有個限度!你又要做大事,又要怕屬下損傷,你顧全得了麽?”趙桔默然,太君又說“我知道你那個突擊隊就是敢死隊!叫外國人替武夷人衝鋒陷陣,難道我武夷健兒不敢死耶?”
趙桔聽了激動,卻說“生離死別,人生之痛,孫兒不願見武夷鄉親孤兒寡婦。”趙億和趙仁微微點頭,太君大怒“難道那外國人沒有妻子兒女?!一般死了一般痛,你想過沒有?”趙桔垂首說“孫兒明白。”
太君見他萎頓,婉轉語氣說“趙桔,莫像寶貝一樣供著武夷子弟,若為大義犧牲也是他們的榮耀,你莫要優柔寡斷,反而害了他們。”趙桔不禁流出汗來,說“孫兒知道了,多謝太君開導。”
太君的話雖然解開趙桔心結,卻並不能讓他全盤接受。武夷縣就這一點人,真的去做炮灰,還不十室九空!
十月中,人們都沉浸在豐收後的喜悅。可是,有不好的消息傳到武夷,朝廷邸報有一支大軍打著大宋旗號攻擊西北,把金國在那裏的軍隊和政權一掃而空。口稱“光複”,卻沒有接管,呼嘯而去。但有金國官兵入其境,又呼嘯而來,滌蕩幹淨而去。金國由此怨怒,出兵十萬圍困攻打江北重鎮樊城(今襄陽漢江北岸)。樊城形勢岌岌可危,守軍勉力堅持,求救狼煙日日升起。
趙桔不禁焦慮,一旦樊城淪陷,隔江襄陽府就要直接麵對金國大軍,如果襄陽再陷,宋朝便失去了長江天塹,整體防線就將崩潰!
趙桔憂心忡忡中,朝廷旨意也跟著過來招太子太師、太尉趙桔火速赴京!趙桔不得不去,金軍這可是打到了襄陽,走的是前世蒙古人滅南宋的路子。萬一金國戳破了襄陽,那眼下南宋的半壁江山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長江以南都將陷入水生火熱之中。
奉旨之後,趙桔即刻打理行裝,出了幸福橋又被一人攔住。趙桔火大,叫金泉去擺平。金泉去了好久,沒有回音。趙桔大怒,說“金泉在玩什麽?”說著下車去看,卻見是南宮夜雨在跟金泉纏鬥。
趙桔一揚手,司馬寺將日本刀即刻甩出,趙桔接過,拔鞘就對南宮一劈。南宮應付金泉已經艱難,想不到過來一人揮刀更準更快,同早先康師傅的刀法極為相似。
南宮夜雨無力再擋那一刀,當時就覺無法幸免,暗道“完了!”在他恐慌之中,電光一收,刀影頓止,如雨過天晴。就聽執刀的少年罵“金泉!打這麽久,你幹什麽吃的?”金泉收起刀說“那是南宮師傅,少爺莫傷他性命。”
趙桔仔細一看說“哦,南宮夜雨啊,你到這裏攔我幹什麽?”南宮看他那副做派就知道眼前的少爺就是那個康師傅,多日來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連忙大禮道“小公爺,請您收小的在身邊侍奉。”趙桔無暇停留,就說“南宮師傅無須多禮,我有緊要事要去,你可以跟我去,或是等我回來再敘。”南宮高興,提起棍子就跳上馬車,接過謝大方的韁繩說“少爺,您請放寬心,我南宮不會添您累贅!”
一行馬不停蹄趕往杭州。剛進入杭州境內,就有大內侍衛馬虞侯前來迎接。傳聖上旨意命趙桔直接前往宮中,趙桔不顧旅途勞累,跟隨馬虞侯進了大內。
朝議大殿之內,兩位宰相和十幾位重臣都在等待。形勢緊急,官家特命開了晚朝。趙構一進殿,趙構便急匆匆從後麵出來,叫樞密使張浚把事情經過對趙桔說了。
張浚說在大宋和西夏之間的金國占領區蘭州,半個月前受到一股打著宋軍旗號的兵馬攻擊,三日破城後,城內金國官員和軍兵被屠殺一空,蘭州轄下縣區也受到同樣打擊。由此蘭州境內金國勢力全部消失,金國數次援兵都被那支軍隊擊退。而大宋在西北的邊軍回奏,並無派遣兵馬出境,興元府的知府懷疑是西夏精銳大軍喬裝宋軍幹的!
趙桔已經知道大概,再聽張浚這麽一說,就有九成把握是西夏為了打通和宋朝間商路而發動的戰爭。喬裝宋軍也隻為把宋朝也拖下水,減輕夏國單獨麵對金國的軍事壓力。
趙桔心中暗罵西夏皇帝李乾順狡猾,另一方麵覺得金國不可能不知道是西夏在搞鬼,隻是他們最近主力集結在黃河東南一線,在西北駐軍相對薄弱,若是大舉調兵去跟西夏開戰,那原本入侵宋朝的戰略部署將被全盤打破。畢竟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宋朝,不願在此刻與西夏糾纏。這也是李乾順的估量三國形勢而做出這番冒險舉動,他必定謀算好了金朝不會因為一個偏遠的蘭州跟他翻臉。
事實果如西夏所料,金朝方麵裝傻充愣、假戲真做,尋到這個由頭便調軍從中南地區發動攻擊,此處宋朝沒有布置新軍,防衛與廬州和揚州相比稍為薄弱,要是順利打開襄樊門戶,就可一舉突波長江防線!
禮部尚書秦檜對趙桔說“太尉,我朝正向金國加緊交涉,說明西北事端並非我朝挑起,然而他們現在還不肯相信!”趙桔也不多話,直接向上啟奏道“臣請領海師救援襄樊。”
不等官家回話,秦檜馬上勸說“太尉,萬萬不可妄啟刀兵,還待本官向金國驛臣遊說,真相大白後他們自然退兵。”趙桔說“秦大人說的極是,恕晚輩魯莽,一時心急,生怕金兵占了襄陽後變本加厲。既然您能夠言語和談,晚輩也就省的去了。”聽了他的話,右相趙鼎衝出來指著秦檜就罵“豎子!爾敢動搖趙桔決心耶?等你談完?襄陽早就破了。屆時金兵西可入川、南可進洞庭、東可讓淮南無所依,豈肯再拱手交還?此時不去救,難道要叫大宋社稷動蕩於鐵蹄之下!”
趙桔暗喜,老頭子還真是一挑就上啊。秦檜暗罵趙桔“這小子陽奉陰違,挑著趙鼎來罵我,實在是壞到極點。”群臣則暗笑“看過西遊記的人都知道,趙桔跟張山是一個路子,欲擒故縱,旁敲側擊,挑撥是非已經爐火純青,你秦檜本來底子不幹淨,給他捏住軟肋還不逼死你!”
翰林學士張山這時跳出來說“秦大人說的也有些道理,萬一金國聽他勸,息了兵火,再賠我們一二百萬兩銀子也不一定。”秦檜幾乎崩潰,連連拱手說“張大人,您莫要再消遣我了。”張山不肯罷休道“無妨,無妨,即便是襄陽失了,有秦大人調停,金兵自會退去。反正秦大人說話,金國總是信的。”秦檜當時就往殿外逃去,因為趙鼎已經怒發須張,衝過去就要動手了。
於是,朝議準趙桔奏請,海師逆溯長江而上,救援襄陽!官家下旨封趙桔為守衛襄樊欽差、少保、知樞密院事,總領襄陽府戰事。又命大內侍衛馬亮隨軍護衛欽差,趙桔要求調撥的樞密院幾位將官也準予加入海師。
趙桔連夜馬車直奔襄陽,在車上發令海師步軍必須在他本人之前趕到襄陽,艦船隻許晚一日!又令沿途官府管製交通,多多準備騾子馬匹更換拉車,保障大軍能夠暢通無阻。那幾個樞密院出來的將軍一時成了趙桔的聽差和傳令兵,個個奔前跑後,為海師提前安排後勤補給。
當趙桔軍令到達趙權手中,一時間,黃埔港警聲呼鳴,海師營地一片繁忙,所有當地的運輸工具被全部征用。上至官紳富商的馬車,下至農戶運糧的牛車,全部坐上了南越軍卒。沿途換牲畜不換人,休息睡覺都在車上。
那些南越軍卒前兩個月剛到黃浦港,就受到了趙權和韓三泰他們的嚴格訓練,這時的紀律性和戰鬥力比一般禁軍要高出不少。海師炮艦也降下小舟,輪班劃槳拖曳,加速西進長江。武夷船隊正在外經商,沒有趕上這次行動。
鐵流西進,趙桔一行過了江陵府就被步軍前鋒趕上,他說“瞧瞧,我家堂兄還真是個將才!”說話間,趙權在馬上參見“大帥,海師向您報到!”趙桔驚訝問“堂兄,你為何也從陸路行走?”趙權說“我不來,那幫兔崽子怎麽快得了!”
趙桔見他滿眼血絲,嘴上全是燎泡,顯然幾晚沒好好睡過,就說“堂兄,莫騎馬了,來車上吃杯酒。”趙權慷慨說“不用!待殺卻金兵再討大帥酒吃!”說著呼喝軍兵向前趕路而去。趙桔暗道“吃錯藥了吧?堂兄一直花前柳下,何時變得如此凶悍?”
經過五日跋涉,趙桔領著援兵進入襄陽城。知府王立誠前來迎接說“太尉,樊城堪憂啊。”趙桔頓時欣慰,聽這話頭樊城還在宋軍手上。便問“可曾派兵去援救?”王立誠歎氣道“樊城南門已被金兵占領,禁軍將官不肯過江,說到了江心就要被敵兵弓箭射殺,去了也是送死。”趙桔問“樊城兵情如何?”“太尉,已陷了大半,隻剩東門還在堅守,其他圍繞東門還在巷戰。”趙桔也不多話,麵無表情說“升帥帳!”
升起帥帳,襄陽府下禁軍的將軍和指揮使都來聽命,趙桔問誰是領頭的,裏麵走出一人道“襄陽衛大將軍魏斯理見過太尉。”趙桔問“為何不救援樊城?”魏斯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輕蔑道“金兵已占住北岸,末將是沒本事救了。”“哦,那就我來!你回家歇著去吧!”趙桔正色道。金泉當即要把他趕出帳外,魏斯理推搡著不肯就範,大叫“太尉,吾乃朝廷任命的正印大將,您臨陣奪了我的兵權,不怕軍營嘩變嗎?”他手下一幹將官也一起鬧,都叫“這太尉好不更事!一來就擅撤大將軍,叫我等如何心服?”
趙桔冷笑,對一旁坐著的趙權道“瞧瞧!”趙權火大,站起來就罵“混賬東西,敢在帥帳內喧嘩吵鬧,全給我綁了!”立刻有海師兵丁把魏斯理上下全捆綁起來。
這些人也不敢反抗,可是魏斯理仍喊冤“太尉,末將未曾犯法,為何要來捆我?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也要告到官家那裏,討得一個公道!”
趙桔說“公道是吧,有同袍兄弟在樊城苦戰,你坐視不救,於理於情都說不過去。你再叫又如何?本帥斬了你又如何?綁你都是輕的!”
當晚,襄陽兵營喧嘩大亂,越州將軍李洋率南越軍卒包圍彈壓。
馬虞侯奉趙桔命,手持一道金牌領著樞密院一幫將軍進入兵營。兵營中有十幾個指揮出來叫囂“我們行伍之人,隻知道聽從本部將官,你們沒有樞密院行文,為何便擄去我們大將軍?他們文官不知兵事,卻一直欺壓我們,這次難道要騎到我們頭上麽?”
馬亮冷笑說“見到官家金牌還敢吵鬧,想造反麽?你們這幾個人還想翻了天去!”說話間,金泉和南宮夜雨幾個就衝出去把那些人放翻綁了。在禁軍兵卒膛目結舌中,馬亮大聲道“大帥有令!是漢子的,去救樊城兄弟!生著回來的賞十兩銀子!為國捐軀的,朝廷撫恤家屬一百兩!”說完就叫樞密院的那些將軍接管軍營,那些人本身都是統兵的將官,一下去熟門熟路、三下五除二就把兵權掌握住了。一場嘩變在連弩和銀錢之下消解於無形。
趙桔這時正同趙權等人在知府衙門中討論救援的方案。趙權說“眼下漢江北岸控製在金兵手中,若是強渡攻打,傷亡必定不小。是否要等海師炮艦過來,轟擊北岸之後再行增援?”趙桔皺眉說“這當是好,可我是怕樊城守軍撐不到那個時候。”趙權沉重說“即便金兵占下了樊城,我海師也有把握再奪回來。但就是苦了那些忠勇守軍。”
思忖良久,趙桔一咬牙說“就為了保住這份氣血,我們也要拚了!”趙權一拍桌子,起身抱拳道“拚了!末將請令,今晚率步軍強渡北岸!”趙桔按住他坐下說“堂兄莫急,步軍新到,還沒有得到妥善休息,倉促上陣折損巨大。”“那怎麽辦?救兵如救火呀!”“聽本帥慢慢道來。嘿嘿!”
第二天淩晨兩點,襄陽兵營中有一萬兵丁被從睡夢中喚醒,整理隊伍配發兵器之後,便由將佐們督促著登上漢江水師舟船。載著第一批三千多人悄悄地向對岸駛去。
這時趙桔和趙權等人也到了南岸邊,緊張觀察對岸的情況。江上混沌一片,有一層薄霧籠罩,月亮也識趣地躲進了雲層。
第一批宋軍在靠岸登陸時才被金國哨兵發現,若不是禁軍下船時發出嘈雜聲音,他們還在繼續打盹呢。哨兵大聲呼叫,一邊敲響了警鑼。
宋朝軍隊見被察覺,也就索性呐喊著奔上灘頭,向金國陣地衝了過去。金兵將領馬上組織兵卒反擊,雙方廝殺在一處。趙桔用望遠鏡看到遠處水師懸起燈火,就知第一梯隊順利登陸,忙揮手示意第二梯隊人馬出發。這第二批宋軍有兩千多人,都是坐著漁船客船過去。
等到第二梯隊加入對岸戰團,漢江水師也回來接第三批軍兵。趙桔鬆下一口氣,下令再抽調禁軍一萬準備過江。
天色漸亮,漢江以北廝殺愈發激烈,宋金雙方不斷投入軍隊。短兵相接中,宋朝兵卒因為沒了退路,個個舍身相搏,不畏死傷。而金國兵馬雖有騎兵,卻在河灘上施展不開,想要把宋兵趕入江中也一時難以做到。
戰鬥進行到中午,兩軍傷亡加劇。隨著趙桔源源不斷投入兵力,對方金將也開始恐懼,鳴鑼收兵,金軍退入樊城南門休整。水師發來戰報兩萬禁軍傷亡七千,敵軍的損失也不小,估摸也在四五千人上下。趙桔發令運回傷兵,其他人就地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