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生神力的駱駝祥子

字數:8365   加入書籤

A+A-




    南宋逍遙!
    第六十四章天生神力的駱駝祥子
    複興四年三月十八,趙桔的帥帳發出公告,宣布燕京已由大宋官軍接管,城內各色人等隻要不違抗和攻擊宋軍,財產和生命都將受到保護。
    百姓日常照舊,城門也按時開關。
    燕京百姓這時才明白這支連夜殺進來的是宋國的軍隊,一時都有些不敢相信。意念中宋國自從汴京失守之後,一路敗退,現在也就是偏安江南一隅,好像過不了多久就要給金國滅了。怎麽會越過兩千裏河山,打到這裏來呢?
    駱駝祥子可沒心思想這些,下午就牽上駱駝去西山打水。走在街上,祥子發現跟平時沒什麽兩樣,所有鋪子和飯莊全都下板做起了生意,人們也紛紛走出家門曬太陽。
    出城門時,駱駝祥子看見城上城下都站著許多矮小精幹的兵將,漢話也不流利,不過卻沒有刁難過往路人,隻發放一張號牌叮囑出入都要攜帶。祥子從未見過這麽規矩的丘八,心中暗暗稱奇。
    開放門禁是趙桔親自下的令,他並不害怕附近有金兵來襲。按眼下態勢東北七百裏是金國中京大定府,南方四百裏是河間府,兩地守軍不可能比燕京要多,自保尚且無力,豈敢出兵?最可能來戰的隻有西邊的大同府十幾萬駐軍,可是他們擔負著防禦西夏的重任,估計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李乾順差不多時候也要向金國宣戰了。這是他們在武夷達成的秘密協定,西夏垂涎陰山以南之地已久,現在如此好的機會豈肯放過。
    再說,趙桔也不懼怕大同金軍來援,他對海師的戰鬥力十分有信心,隻要不是大股金國主力,他都敢碰!
    這天下午,趙桔率領衛隊前往燕京皇宮。進入宮中,金泉和南宮夜雨過來稟報抓獲金國皇後以下皇眷和宮女宮奴一千三百多人,起獲財物大約五百萬兩出頭。趙桔聽了歡喜,問“怎麽這麽多?嗬嗬!”金泉道“聽說金國娘娘和嬪妃們把從揚州匯豐銀行的存錢都搬了過來,還有五千多股匯豐的股票哩。”趙桔點頭說“嘖嘖,想不到這回遇上些財主,沒白來。”金骰一旁錦上添花“大帥,上午我們抄查了燕京府庫,裏麵單銀子銅錢也有兩百三十多萬貫呢。”趙桔大喜“都快快打包,派兵護送運回船上。哈哈!”
    趙桔一路大笑,走進皇宮正殿,叫金骰搬來一張椅子在右側坐了。金泉攛掇說“大帥,您就坐龍椅上好了,哪裏用這麽麻煩。”“混賬!”趙桔罵“你是不是打了勝仗昏了頭?那位子是給皇帝坐的,我算老幾?”金泉一聽嚇得往南宮身後躲。這雖然是在金國宮內,但趙桔如果真坐了龍椅,傳回大宋朝廷也會引來猜疑,搞不好招來一場大禍也不一定。
    趙桔平了下火氣就叫人把金國皇後帶上殿來。金國皇後唐括氏由兩名宮女陪了走進大殿,趙桔笑著起身相迎說“娘娘,不好意思,大宋太尉趙桔打擾了。”那唐括氏四十開外,姿色也是平平,舉止卻是雍容平穩。她淡淡說“太尉無須客氣,本宮已是您階下之囚,有何吩咐請直管道來。”趙桔命人搬來一張椅子請她坐下後說“娘娘,按貴國規矩呢,我是要請您和皇眷一起去大宋一遊的,畢竟你們也把我們兩位聖上和眷屬都遷徙至五國城(今黑龍江依蘭縣),其中還有我朝的宣和皇後呢。”
    唐括氏聽他話中有玄機,就問“太尉所言是否有得商量?”趙桔笑說“有商量有商量,咱們是不是可以皇後換皇後?以皇眷換皇眷?”唐括氏暗自一喜道“你要換回貴朝陛下生母韋氏的話,本宮倒可以做主。然而要迎回二位前帝和皇子皇孫,那可就要我們國主點頭才行。”趙桔就等她這麽句話,他才不想把那些可能跟趙構爭龍椅的人救回大宋。即便是換不出韋氏,他也不願去捅這個馬蜂窩。他當時裝出一副失望表情說“也隻能這樣了,換回一個是一個。不過在我沒見到宣和皇後之前,您也隻能隨軍起居了。”
    唐括氏可不想給他裹挾出宮,就問“太尉打算在此盤桓多久?若是能給本宮一個月時間,韋氏當可送抵燕京。”趙桔不信問“燕京與五國城相隔近三千裏,一般快馬一去一回也要一個月,宣和皇後身子當受不起這般顛簸。您可要三思呀。”
    唐括氏自信道“去信不用快馬,宮中有五國城信鴿幾羽,用來傳信不用五天那邊就可收到。再加上一路馬車趕路,二十日也就夠了。”趙桔不禁佩服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有如此縝密思維,於是便說“那就有勞娘娘了,在下盡力多留幾日,恭候我朝皇後。”說完下令解除宮內禁製,準許裏麵的金國上下人等在宮牆內自由活動。
    當晚,海師水兵押著許多軍馬輜重進城,趙權報告海師水兵昨日攻破直沽寨,殲滅金兵三千餘人,繳獲馬匹糧草無數。趙桔下令重賞參戰官兵,另命海師出快船向朝廷稟報海師戰況。
    同一天,西夏出兵東征,號稱討回原先金國許諾的陰山以南土地。李乾順這次沒有放趙構鴿子,因為他敏銳地覺察到一旦金國大勝,接下來就要收拾自己。而或平或敗,自家若沒出手,今後南宋也絕不再幫他了。於是二十萬鐵騎盡出,一時間與大同府金軍打得不可開交。
    燕京被占領的消息也在這個時候信鴿傳訊到汴梁,完顏吳乞買當時亂了方寸,在原先北宋宮殿中大發脾氣“又是海師!又是趙桔!他們欺負朕是上了癮了!”完顏宗翰一旁勸“陛下,趙桔詭計多端,不可以常人度之。以目下看,還是以盡快結束江北戰事,再分出一軍將其趕下海。”
    吳乞買急躁說“朕的皇後嬪妃都在燕京,哪容得他在那裏放肆!傳旨兀術領十萬兵馬去殺了趙桔!”完顏宗翰忙道“陛下息怒啊,兀術軍乃我軍精銳,抽調出去,江北優勢可能盡喪。況且,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兀術趕到燕京,估計趙桔已揚帆遠走。”“真正氣煞朕了!難道就讓那小畜生在燕京猖狂?”完顏宗翰提醒道“陛下難道忘了劉豫的十五萬兵馬?”“哦。”吳乞買一時恍然道“對呀,朕倒忘了他去,還有河口兩萬水師哩,一起水路並進,要他們提著趙桔人頭來見朕!”“是!”
    金國旨意傳到山東偽齊,劉豫有些沉吟吳乞買竟然下令要他率所有齊軍北上解救燕京,這十五萬人可是他看家的老本。前一陣剛剿滅了宋民義軍,雖然蛤蟆島上的餘孽給莫名其妙逃出一批,可自己的小朝廷終於過上了安穩日子。這一來,又要打仗了,聽說那個趙桔很難相與,連金國將官聽到他名字也都打怵。說不得,旨意還是要領的,那金國國主發起火來,自己這皇帝腦袋時時刻刻都要搬家。
    劉豫也不做他想,隻能整頓兵馬,夥同當地一萬金兵兵發燕京。金國水師也草草上了戰船,沿渤海西岸北上。
    三月二十日,金國水師和宋朝海師在海河口大戰,因為金國戰船尚未完全裝備,加之水手船員訓練生疏,被武夷船隊和海師戰艦打得崩潰,十裏海塘變成了金國水師的葬身之地。
    趙桔得到消息冷笑道“水師來了,劉豫這個跳梁小醜還會遠嗎?”當即下令“步軍和水兵都隨本帥出征,本帥也要去會會那個劉豫。”司馬寺說“大帥,燕京隻留下突擊隊和降軍好像不太穩妥。”趙桔笑曰“降軍豈敢再叛,就算再叛,你帶著突擊隊守住皇宮即可。等我回來,殺他們也就名正言順!”“是!”
    趙桔領軍連夜到達預設戰場,這是河間府與直沽寨間的一片廣闊空地。趙桔帶著幾十名將官先去勘探地形,不時問“你們若是齊軍,哪裏起帥帳,哪裏紮下營盤?”將軍們省時度勢,指點了幾處。趙桔命埋下大量炸藥,引信拖到幾十個隱蔽深坑,安排膽大心細的兵卒在裏麵拿著打火機藏了。將官們當時悚懼,這太尉料敵機先,沒開戰就把別人算計了,好是凶惡。
    當晚,金齊聯軍十六萬兵馬在海師旌旗的對麵紮下營盤。趙桔用望遠鏡一看,誇讚手下說“不錯,你們都是行伍的能手。嗬嗬!”很多樞密院出來的將軍腹誹“越能手越著了你的道,以後誰敢跟你打仗,小動作這麽多的。”
    趙桔得意中命海師裝備燧發槍,一箱箱的槍支打開並取出。這種先進武器,海師都已訓練純熟。這是趙桔的王牌,打燕京時都沒拿出來用。
    趙桔看了看風勢,又命武夷船員把熱氣球也升上去。金骰看著心想“少爺這回把一家一當都顯出來了,也算那個劉豫倒黴。”
    臨晨三點,趙桔最喜歡的攻擊時刻,一枚尖哨煙花騰空而起。頃刻,金齊軍營之中,地雷空炸並舉,十裏之內火光衝天。趙權和一些將官看著發呆,趙桔笑說“堂兄,您也別慎著呐,去撿便宜吧。”趙權馬上吆喝著叫海師衝鋒,一時間,四萬人就撲了過去。
    劉豫昨晚還在飲宴將官,並不把對麵不足五萬的宋軍放在眼裏,隻叫小心看守,別讓對方偷營,第二天全軍總攻,定要趙桔丟盔卸甲!等到他酒足飯飽,回到自己帳內休息。剛剛睡著,就被無數聲炸雷驚醒。睜眼時,自己的帳篷已無影無蹤。還算他運氣好,宋軍埋設的地雷離開他有些距離,不然夢中就要飛天了。
    雖然金齊聯軍防備,可也料不到趙桔預先埋雷。當時,人驚馬嘶,不知敵人來自何方。等到火槍隊上來,如雨的彈丸無堅不摧,聯軍頓時大亂,哀嚎遍野。
    趙桔一收望遠鏡說“睡覺睡覺,明早十一點前不要叫醒我。”說著就自去營帳休息。
    清晨,海師仗著火槍層層推進,直到金齊聯軍失去抵抗,才提著兵刃收獲俘虜。
    豔陽高照,趙桔出帳刷牙,趙權紅著眼睛來報殺敵三萬餘人,俘虜七萬餘人,其餘四散奔逃,偽齊皇帝劉豫不知所蹤。趙桔口吐石膏沫說“俘虜願跟我們幹的,士卒賞銀五兩,將官按官階十到一千兩。編成一軍,打回山東。不願幹的,押在營內等戰事停了放歸。”“是!”
    根據偽齊降將供述,本次劉豫禦駕親征,帶出了幾乎所有山東駐軍,山東地麵偽軍不足五千,還都是老弱殘兵。趙桔思忖光複山東還是要當地人最好,可是劉豫手下那些降將並不牢靠。於是他傳令武夷船隊立刻返回黃埔港崇明島,接上陳永和的山東義軍,在淮河以北登陸。先搶占密州,然後接管偽齊的所有州府。等降軍一到,沿改道後的黃河布防,阻止江北金軍由山東北竄。
    之後,幾乎全部七萬多降將降卒被趙桔豐厚銀錢收買,立誓要跟隨宋軍打回老家去。當時由首將李洋率領三萬餘步軍督陣,發起了對橫亙在歸途中間唯一的金國設防大城——河間府的圍攻。守城金兵不過一萬,可還是頑強抵抗,李洋動用偽齊降軍輪番四麵攻打,三日後才苦戰破城。金國守將戰死,知府自殺。李洋軍過後便勢如破竹,連下濟南、青州等州府,最後同陳永和義軍在劉豫的京城東平府會師。偽齊宣告覆滅,而仍未發現劉豫蹤跡,其人好像人間蒸發。
    同時,西夏同金國在大同府西北頻繁交戰,雙方雖互有勝敗,但是金軍漸漸守多攻少,告急文書日夜發出。
    金國後方一片風聲鶴唳。江北金軍隱隱約約得到風聲,士氣不禁搖動。
    吳乞買在江北的局麵也越發難堪,宋朝竟不顧長江天塹,派出援兵十萬渡江參戰。戰局一時動蕩,金國主力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四月十七,金國在汴梁再開大朝議,為眼下時局找一個好的出路。討論紛爭下來,覺得與宋和議最切合時宜。便派出兀術前往宋廷和談。
    當時,李洋和陳永和收複山東的捷報也到了宋廷,朝議之中也吵成一片。主和一方以秦檜為主,認為江北危急未解,和了也得個安穩。主戰一方以張山為主,認為既然已經形成南北夾擊,豈能錯失良機,這回一定要金國俯首屈服才行。由於右相趙鼎和樞密使張浚都在江北督戰,左相呂頤浩搖擺不定,覺得都有道理。
    趙構也沒了主意,回宮問娘娘唐杼。唐杼道“聖上,隻要趙桔未鬆口,您就硬撐著吧,別叫他寒了心。”趙構一時明朗,第二天上朝就發旨再調五萬行營護軍增援江北!發出“此乃保全大宋社稷之決戰!”的強硬聲音。
    同時趙構向兀術提出罷兵條件金國賠款一千萬兩,歸還大宋淮河以南所有土地,其中包括京兆府(今西安)、汴京和楚州!
    金國得知宋朝的過份要求,吳乞買當時大怒,撕毀來書後,拔刀砍下龍案桌角吼叫“趙構小兒,朕與你不死不休!!”隨即下旨全軍日夜不息,傾力攻打,定要把江北宋軍殺光殺盡!
    於是,兩國大戰愈發慘烈,每日傷亡都逾萬人。
    在金國君臣開大朝議的那天,趙桔終於等來了宣和皇後韋氏的車輦。他聞訊馬上出城前去叩拜,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下車來扶。趙桔見到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還有她白發中粘結的棉絮,不禁大為悲傷,哭說“臣趙桔救駕來遲,萬望太後見諒。”韋氏見他一身宋朝官服,心中激動,忍不住隨著他一起哭道“你是武夷侯家的孩子吧?”“是的,嬸娘。”“桔兒啊,多謝你來救我,可讓我少了許多淒苦。”兩人抱頭痛哭,金泉等人又懷疑少爺是不是真哭。
    趙桔這次倒不是假的,他知道這段曆史,徽欽二帝和其下後妃在被擄去之後,都受到非人淩辱,男的猶如戲子,供貴族取笑。女子都充作營妓,隨時都會被金人。其情之難堪,當為宋時漢人之一大傷痛。
    安頓韋氏在自己帥帳後房歇息後,趙桔進入宮中。心中仍有不平的他,對唐括氏說話也不再客氣“請你轉告吳乞買,若再不知覺。本帥當趁他未死之前,要他知道宋人的刀有多快!”說完也不告辭,仰首而去。
    唐括氏同趙桔見麵幾次,一直覺得他溫文爾雅,今天聽他說出這般狠話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驚懼想“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平常如春風一般拂過池水,卻頃刻間驚濤駭浪。”
    趙桔一出宮就罵“吳乞買這個畜生,真要我殺他個屍橫遍野才知道老子也會發脾氣麽?”侍從一片恐慌,少爺可是第一次這麽惡毒罵人,想必是動了真火,一時間沒人敢說一句話。
    回到帥帳,趙桔下令全軍打點行裝,明日撤防燕京,回大沽口登海船返宋。另外,他命師爺蘇寧找幾個丫鬟婆子伺候宣和皇後,又命金泉去向唐括氏討要幾套皇後衣服,好讓韋氏路上替換。
    第二天,宋軍整裝開拔。老百姓們得到消息都趕到街上來看,當確實宋軍要離去時,許多人流下不舍的眼淚。趙桔一向以前世現代軍隊的方式教育和訓練海師,所以海師上下紀律嚴明,沒有擾民的匪氣。反而因為軍餉充足,花錢時毫不吝嗇,得到普通民眾的一致擁戴。
    駱駝祥子這時正在街邊賣水,眼看宋軍隊伍往城外去,心中不由大為感慨。他在這段日子裏,居然存下了一兩三分的銀子,這還要多虧把守城門的宋兵不吃拿卡要。他還打算著再過一年就能娶上一房媳婦呢,想不到宋軍沒一點征兆就要走了。他暗暗發愁“等金兵一回來,入城注定要開搶三天,自己這點銀子和駱駝可能都保不住了。”茫然中,祥子不願他的好日子隨著宋兵的步伐離去,不由自主就跟著隊伍一起走。開始他牽著駱駝還在路邊,不料走著走著就混進了隊伍。
    不多時,就有宋軍兵卒過來罵“兀那廝!你混在我們一起走做甚?還不快將你的駱駝拉車讓到一邊去!”祥子這時醒覺,慌裏慌張把駱駝往一邊小巷子裏牽,想不到水車天稍寬進不去,就橫在了路上。那些兵卒生怕祥子搞鬼,呼啦一下全取出了兵器,短弩對準周圍大叫“別動!都不準動!爺們的兵器可不長眼的。”
    呼喝聲引來一個校官,正是替趙桔趕車的南宮夜雨,他提著棍子詢問“做甚哩?怎麽都不走了?”一個兵頭敬禮報告“少校大人,這小廝的水車擋住了路。”南宮一看駱駝祥子已經嚇得臉色發白,再看周圍也無人可疑,就下令“解開駱駝,把車搬道旁去。”祥子連忙解開套繩,過來五六個兵卒幫他抬車。祥子也過去抬,他天生有把子力氣,竟然一人抬了一邊,卻比另一邊五個兵卒還輕鬆。
    水車挪開後,宋軍大隊繼續前行,祥子呆呆站在一旁看。這時幾輛黑漆馬車經過,一輛停下,馬車上走下一位年輕官人,他問祥子“這位小哥,敢問大名,家中可有老小?”祥子施禮回道“官爺,小的潘祥,孤身一人。”趙桔見他回話有條理,就又問“可念過書?”“金兵沒來前,學過三年。”“很好!”趙桔滿意一笑說“跟著我回大宋當兵怎麽樣?”“好!”祥子自己也覺得為何答應的這麽爽氣,也許這官人眉宇間的神情感染了他,就好像春雨一般滋潤。
    趙桔說“潘祥,你回家打理一下,然後向南來找我,我叫趙桔。”說完上車命南宮趕馬。趙桔一走,有認識祥子的一個算命先生對他說“祥子,這回你可要飛黃騰達了,宋軍的大帥看上了你。”“不會吧?他年紀比我還小哩。”祥子不信。那先生說“這陣子在燕京發告示的是誰?”“太尉趙桔,啊!”祥子一下驚得說不下去。
    那先生拍了拍他手說“祥子,去吧,我觀那太尉氣色如山嶽雄峙,你跟著他後半輩子就不用發愁了。”祥子聽了當時就要拔腿去追,可還是有點舍不得自己的駱駝和水車。算命先生道“還不快去,駱駝我先替你養著,過幾年你再來領了去。”祥子點頭走到駱駝身邊,撫摸它的脖子說“夥計,咱們先分開一段,等我回來用好料喂你。”那駱駝好似聽懂,撲閃的大眼睛裏水汪汪的。
    祥子把駱駝交給先生,就去追趕大隊。那算命先生也不耽擱,把水車中的泉水放光,舉家坐在上麵,趕著駱駝循著宋軍足跡往南遷徙。同樣,許多百姓都不想等金兵回來他們頭上出氣,全都打點行李,追隨宋軍而去。
    車上,司馬寺問趙桔“少爺,您好像一眼看出潘祥沒有家小?”趙桔說“我看他衣衫補丁都是亂針,家中定沒有母親、媳婦或姊妹。而他年輕,父親若是健在,應當與他一起出來賣水。”司馬寺還有疑惑“那他父親生病也有可能。”趙桔說“那他這個時候不該在街上,應該回家吃中飯了。”司馬寺敬佩得說不出話來。留著趙桔在一旁戴上墨鏡,折扇亂搖,得意仿似一個算命先生。
    其後,趙桔的侍從們多了個苦力,他們都將背囊交予駱駝祥子背,要搬重東西也叫他。祥子本有神力,加之吃的好又飽,身體一天天向牛靠攏,對負重那點東西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