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流淚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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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香問到張路的回去,說怎麽也沒有和她說一下,我說是張路的意思,說是又不是不再見麵了,沒必要搞得那麽樣吧。我其實說了謊,或許,張路不願意讓一種告別,真的成為她最後那番話的結束吧。
    陳香正常上班了,趙江和陳母經過這一趟,還開玩笑地說:“看來,我們這兩個老人,還得健康地活著呀,必要時,還真的能頂事的。”我說是呀是呀,你們的健康,可是我們最大的心願呢。而此時,隻有趙江,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一種味道。我想起他要我做的兩個保證,還有在陳香住院時,都不願在回公司接續工作,一古腦地甩給我,這裏麵,我也想不清原因。還是陳香那句話,活在當下吧。張路的話,一直繞在我腦子裏,所以,我也不想再想這其中的原因。
    我一直關心著陳香的身體,陳香卻是笑著說:“怎麽啦,真把我當殘疾人了呀。”
    我笑笑說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心裏不踏實。
    而接下來的幾天,工作很忙。但我心裏更狐疑的是,陳香時而一種莫明的興奮。
    記得是在出院後的第二天吧,陳香消失了兩天,她說是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要我在家把家看好就成。我也沒有多問,畢竟,人家自己的事,我再多在旁摻和,搞得我真的象那什麽似的。
    陳香把車都開出去了,我也不好多問。
    工作確實忙,因為開頭的事情,總是千頭萬緒的,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好。沒往心裏去,好在,陳香除了消失了那兩天外,其餘的時侯,一直到現在,都和我盡心盡力地忙工作上的事。而且,因為我們的努力,工程受到了一致的好評,這應該說,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我是該感謝這次事故,還是該想不通這次事故呀。陳香從出院後,真的整個人變了,原先的被動,變成了一種積極主動,原先我眼裏那個風風火火的陳香,又一點點回歸了。
    而且,看著我,陳香一直在笑,還催我打電話問蘇小禾,說是得多關心一下,等閑了時,要去看一下。
    這種和暖,讓我的心裏高興之餘,還是有點不安,我總覺得,這是不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的前兆。除了看了那次京劇後,陳香再也沒要我陪著去看京劇了。而那一次,陳香瘋流的眼淚,注定要印在我心裏了。
    那天正上著班,有快遞來。哦,不對,不象是快遞,是專門送來的,我們習慣性看成快遞,但那程序挺複雜的,是專門開車送來的,車身上有什麽陶瓷廠的噴標,搞不懂了。
    陳香一見就說是自己的,對方要驗身份證,還有一堆的手續,反正陳香簽了幾張單子吧。最後,對方慎重地將一個卡片還有一個盒子給了陳香。陳香寶貝似的將盒子抱在懷裏,手裏拿著卡片看著,一臉幸福的模樣,竟是眼角還有晶瑩閃動。
    真他媽地怪事了,看過不少的垛手黨,能收快遞收成這個幸福的樣子的,怕是我才見到陳香這個模樣。我不知道,突地感覺到了一絲的冷,這陳香,憑空地一摔,該不會是摔出問題來了吧。
    送盒子的人轉身離開時,竟是對著陳香深深的一個鞠躬,而陳香也是深施一禮,還他媽地都說了句:珍重!然後離開,我草,這太媽地太穿越了吧,我還沒看到這個樣子的禮節呢,幾時快遞公司改成國學培訓了呀。
    待那家夥離開後,陳香還是抱著盒子,臉上滿是幸福,而眼角的晶瑩,卻是越來越濃。
    我撇了撇嘴,對陳香說:“還不至於吧,又敗家了吧,快工作吧,隻有工作,才能換回這多多的快遞哦!”
    陳香沒有理我,而是輕輕地仰起頭,微閉了眼,將盒子放到鼻尖處,深深地嗅了下去,然後拿下來,還是保持著仰臉的姿勢,慢慢地呼氣,我的天,那一臉的樣子,如果不是我天天見著的陳香,換作別人,老子決然要認為,這他媽地瘋了,全瘋了,這世界都是瘋了!
    我的大喊大叫和明顯帶著攝喻味的話語,並沒有讓陳香怎麽樣,甚至,於她是充耳不聞,還是那一樣的陶醉,還是那一臉的癡然。
    心裏咚咚亂跳,我準備再次大叫,這個時侯,可千萬別嚇我呀。
    而陳香慢慢地端正了頭,輕輕地如夢囈般吐出一句話來:“向前,晚上請我吃飯吧,去最好的地方,才能對得起我的決心!”
    語音極輕,如夢如幻,而每個字,輕輕地如清音流轉,那麽慢慢地由外而滲入了骨頭縫裏,再生發開去,在全身瘋走,而如一個魔鬼一般,似圖讓我的全身,都在酥軟。
    我的天啦,我幾乎是嚇壞了的同時,也是疹壞了。這如鬼魅的聲音,還有那怪怪的拖著尾音的“才能對得起我的決心”,長長的尾音,我幾乎懷疑,而前的陳香,還是和我同一個世界嗎,是真的陳香嗎?
    但我還是慌慌著點點頭,故意大聲說:“沒問題,帝豪吧,我包最大的包間!”
    陳香沒有看我,依然還是微閉著眼,聲音如夢中流出一般:“向前,過來,扶我,去吧。”
    我的媽呀,老子隻差沒跌倒在地了,我看著麵前如一個潔白的天使一般的陳香,那麽微閉著眼,輕輕地將盒子抱在懷裏,那一臉的癡然,加之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這種如夢囈般的輕語,媽地,老子真的以為,這世界不對頭了,我還活著嗎?草,或者說,這陳香還是個活人嗎?
    我輕輕地走上前,忍著咚咚的心跳,柔柔地將陳香的手臂輕輕地摟在我的臂彎裏。軟,滑,冷,似冒著絲絲的冷氣,而伴了我咚咚的心跳,我的媽呀,老子後脊梁都是呼呼地躥起冷氣。
    陳香卻是沒有半點的反應一般,還是那麽微閉著,保持著那個姿勢,任由我扶了,輕輕地走到電梯口。
    而電梯來了的那一瞬間,我終於忍不住了,輕輕地在陳香耳邊說:“別嚇我呀,大小姐,電梯可是來了,餐廳我也打過電話了,你這是怎麽啦。”
    而在我還想說什麽時,陳香輕輕地挪出一隻手,豎起一個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而這個時候,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我。我的媽呀,那晶瑩的滾動,還有那如怨如霧的眼底,這他媽地,老子是被刺得心尖尖也是揪了起來。趕忙地閉了嘴,而也在我閉嘴的同時,陳香依然輕輕地微閉了眼,如剛才一樣,如一個睡熟的嬰兒,不願別人來打破一無塵的靜好。
    這帶著詭異般如霧迷一般的儀式般的樣子,我心底冷嗖嗖的,但還是輕輕地扶了陳香,進電梯,出電梯,到了車裏,我啟動,滑行。真的,一切,都在我一種心裏的逼緊中完成。
    我以為會就此靜默一路,而在我這種如完成儀式的莊重中,開到帝豪,到那個最大包間,接著我的心慌。
    突地,身後又是傳來了如剛才夢一般的聲音,對,是陳香,我在專心的開車,而她,破例地第一次抱著盒子,坐在了我的駕駛座的後麵:向前,你知道琥珀嗎?
    我一驚,媽地,這又是跳到了哪一根筋上呀,這陳香,是不是真的腦子燒壞了呀。但凡是腦子有問題的,那還隻能是順著她的思路說,不能逆拂了她的意思,那可是自找罪受的。
    我快快地說:“當然知道,不僅是現在知道,其實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你也知道呀,我們小學的課本裏,就專門有這篇課文的。”
    是的,我說的是實話,這種鬆脂凝結體的東西,我們小學,或者說如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是在小學的課本裏學過,當時我還感歎過一番呢。
    陳香如夢一般的聲音又是傳了過來:“是的,是兩隻小蜘蛛的故事。”
    我快快地回答說:“是呀,唉,陳香,你說,為什麽一定是兩隻呢?”我是故意的,我要確定,這陳香真的沒問題,還有,我故意要引開其他的話題,這種悲悲傷傷的語境,我真的受不了,特別是陳香那眼裏的晶瑩,一直盤在我的心頭上。
    “因為有人預約了你的今世呀!”陳香哪吹著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其實這就是一個故事了,千萬年前,他和她在要棵鬆樹的枝頭上相遇了。他們一見鍾情,彼此愛慕。但那些許的羞澀還有說不清變幻的一些自然的環境,讓他們雖能談天說地,卻是偏偏不敢言出愛情。一個陽光的午後,一滴碩大的鬆脂襲擊了他,她聽到呼聲飛奔而來,卻是無力救贖。最後,她一躍而進,與他共同留在了滾熱的鬆脂中。他哭著問,你怎麽那麽傻?她笑著說,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千萬年!那麽現在,我坐在你的後麵,如那一隻蜘蛛,而你,能做那一隻我們正在趕去的蜘蛛嗎?”
    我的天啦,我的腦子嗡地一下,我幾乎快把不住方向盤,要說原先總還是那樣的一種羞澀的話,現在或許,是一種明白。而我,卻還隻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我用起了慣用的一招,專心地開車,又沉默了下來。
    而陳香也是緊閉了嘴,我能感覺到,她根本上,就沒有想要我的回答。
    一個吹氣如蘭的女人,滿車的蘭香,而我卻是在努力地做著一種和這香味不相幹的事情,我或許,在等著這香味的冷去,一刹間,如什麽東西刺破了我眼裏的那一層膜,我無聲地滑下眼淚,快快地用手擦去,是的,我不能讓淚水模糊了我前方的路,這也許是一直,我不想讓一種心傷而阻了我一直瘋長的愫懷一樣。
    到了包間,確實夠豪華,這世上,還是錢比什麽都實在,這種奢侈的空間,是讓每個人都能感到的一種浪漫。
    服務員輕手輕腳,打眼一看是我們兩個,還怪怪地看了一眼如儀式一般莊重的陳香一眼,似明白了一些什麽似的,慣常的“就你們兩個人嗎”這句話都沒問,直接輕輕地劃開手上的平板電腦,伏在我耳邊,也如吹氣一般,那聲音,嬌嗔得怕驚了這夢一樣的氛圍一般,輕輕地說“先生,我推薦我們這裏的情侶套餐,很不錯的,您看看。”
    是的,我毫不猶豫,也沒有征求陳香的意見,直接用手點了最貴的一款,或許,這個時侯,倒是剛才陳香的那句“要對得起我的決心”占滿了我的腦海,管他是什麽,人不識貨,錢識貨。
    服務員輕輕地飄出去,輕輕地帶上門,一切,如風一樣來過,但卻是又如風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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