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迷一樣的誌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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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以為開始平靜的時侯,張路卻是打了電話給我,而且語氣中一片的傷感。
媽地,這個季節,怎地盡是些傷感的事呀。
聽張路的語氣,我知道有些問題。媽地,張路不是一直神彩飛揚嗎?自從這人間團圓的事真實地發生後,我一直覺得,上天待張路真好,能給她的,或者說說好了給她的,就一定給她。妹妹有了,親生的母親找到了。
而且,張路現在給我打電話,媽地,這人物關係,老子不得不重視一下,說到底,我叫陳香的母親為媽,陳香當然也叫媽,可最應該叫的,卻是張路和劉路呀。
而張路和劉路的大度,或許怕世俗的眼光以為她們貪圖什麽,所以一直不那麽張揚,但我知道,這兩個姑娘,是兩個明事理的姑娘。
現在張路打電話給我,而且還直說要我幫忙,有件事非我不可。
我隻得再跟陳香說得去幫下你那姐了,不然,會出事的。
陳香現在倒是挺能情理的,我一說,馬上準備開車送我去動車站。
下車時我親了下陳香說:“別沒事瞎想,我這老頭子,沒人看得上的,就你當個寶。我去去就回,對了,工程的事得抓緊,上次你住院可耽誤了不少事的。”
陳香嗔怪地說:“就你記仇,還老說這事呀,真是的,好好去,注意安全。”
我是帶著滿身的香甜去小城的。
我不知道,張路真的會有什麽事情這麽嚴重的。
見到張路,我嚇了一跳,我的媽呀,都說容顏易老,也不會憔悴得這麽快吧。張路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臉色白得慘我,心事重重的樣子。
找了家咖啡屋坐下,張路整個人如遊魂一般,我說:“大小姐,怎麽啦,魔怔啦?”
張路歎了口氣說:“向前,我犯錯了,我真的犯錯了,我怎麽能這樣犯錯呢。”
我的媽呀,如果不是周圍的音樂聲,老子真的以為碰到了遊魂呀,這他媽地讓我想起了小學學的課文,那個祥林嫂,也是見人同一句話,我的媽呀,這是搞的哪出呀。
而張路不待我說話,隻說,我給你說個故事吧,聽完了,你一定要幫我。我說當然,別急,事情總有解的。
其實說起來,也就是張路的一段感情經曆吧。既然是這樣,那還得從頭開始說起。
張路說自己那個時候,算起來離別象牙塔一年零七個月了吧,終於可以在瘋狂的雨幕前安詳無比。工作了,戀愛了,少了夢的情節,多了俗世的安穩。
張路知道,不一會兒,就會出現一個黑點,躬了腰,穿一件隨處可見的黑夾克,腋下夾了那把紫色的花傘,來到張路麵前,一臉怯怯的笑。
漠然地看著公司樓下周圍的同事忙著打手機,不一會兒就有了一群在雨中來來往往的男人男孩,有坐車的,有走路的,伴著樓下某個女人或女孩的歡呼,一同紮進雨裏。
也許,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女性演繹的過程,幾乎千篇一律的是某個男性,或許真的和風月無關。
想到這裏,張路臉上有一絲笑,很酸楚的那種。
張路很害怕自己的這種情緒,或許更準確地說是和骨子裏壓抑著的張揚的個性有關。這是和誌堅相識的第五百五十天,張路記得清清楚楚。
五百五十天前的一個傍晚,張路的紫色花傘在風雨中翻了過來,措手不及,渾身透濕。走在身後的一個男孩,打著一把黑傘,還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很自然地幫張路弄好了傘,又負責地送張路到家。就像所有言情劇的開頭,張路知道了他叫誌堅,並從此開始了別人看起來挺象那麽一回事的一場戀愛!
從誌堅的駐地到張路工作的這幢大樓,有兩站路。但不知道從什麽時侯開始,誌堅就不坐車了,他說他的生活全靠步行,踏實,還可以欣賞風景。
不知道結果的等待是流漫的,就像是吃一籃新鮮的葡萄,總在希望中期待下一顆更鮮美!而知道結果的等待,似乎就如黃昏裏扶了門框的怨女,知道等和是誰,但又不得不等待,就這樣老了容貌沒了生氣。張路很害怕自己的這種心態,當愛情成了生命中一種習慣時,過程往往就變得枯燥無味!張路認為這不能怪自己,實在是誌堅太過無趣,讓浪漫過早地變成了生活中的一點一滴。真的,一年半中,沒有什麽驚喜。
就比如,五百五十天,至少也該出現一束街上到處叫賣的廉價玫瑰。但張路知道,此刻隻能是一把紫色的傘,一如張路此刻的心情。懷情的女孩都想在戀愛中風花雪月翻天覆地,所以,張路有理由酸楚,並為自己的美麗不服。
樓下的人越來越多。還好,黑點漸漸清晰,自己還不是最後一個。打了傘,默默地走,誌堅習慣地讓張路走裏邊。沒有言語,可以理解為默契,但,張路仍然認為這是窒息!
張路是美麗的,因為,比石總是這樣說。
比石是個整齊的男人,總是穿著潔白襯衫,潔白的棉襪子。手指間總有淡淡的煙味,屬於成熟男人的氣息,雖有戲劇性的泛濫,但現實中張路們都需要這樣的滿足。
當這種氣息穿過張路柔順的長發時,再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路,你真美!”的話,張路就在恍惚中醉得臉紅如炬。當然,包裹張路的,是飛鳥咖啡廳裏這個城市最流行的纏綿的音樂,總讓人覺得愛情在那一刻變得迫不及待。
比石總在張路上班的第二個路口等張路,他說他的家就在那個路口的後麵。張路就看著那後麵的一群高樓,林林立立,不明所以。
一直很忙的張路暈頭轉向,總沒有時間弄明白這個路口後的秘密,就像沒有時間為愛情放假。比石為張路和他的愛爭分奪秒,鮮花,情侶套餐,纏綿的音樂,不斷的誓言,張路充實得說就像在幸福裏打滾。
張路是在一個清晨接過比石的鮮花時給他玉佩的。那一刻,張路紅紅的臉映著花,嫵媚無比。
張路對比石說:“這是奶奶傳給張路的,說是碰到心愛的人時,就送給他係上,這樣,他就能時時把你刻在心裏,你也能時時拴住他的心。”
比石就鄭重地接了過來,當著張路的麵係在了脖子上,在清晨,在流蘇花的芬芳中,張路將初吻獻給了他,晶瑩無比,清純無比。
後來的事情就是在張路紫色的花傘翻過來的前一小時發生的。比石打來電話,認真地說了對不起,他為了圓他一直的出國夢,不得已,隻得犧牲張路,和一個可以給他機會的女孩一同去了澳大利亞。
張路一下子像殘花敗柳一樣,被人從溫室搬到了外麵,在風雨中楚楚可憐。張路的心沒有了,愛情給張路的浪漫在那一刻灰飛煙滅!以至張路幾次迎著風時都將傘靠在了肩上,手在那一刻是那樣地無力。於是,傘就翻了過去,當然,被誌堅及時地翻了過來。
這都是五百五十天前的舊事了。張路在有一次依了誌堅踏實的肩告訴他這一切時,張路說自己不為愛情傷心,隻為玉佩流淚!那是一個女孩子最高貴的付出!誌堅就露著一臉怯怯的笑,忙忙地找紙巾給張路擦淚,遞熱荼,並說:“沒啥,我不要就是!”
在那一刻,張路有了溫暖的滿足,幸福地笑了,習慣地伸出雙腳,誌堅熟練地打來一盆熱水,給張路泡腳,並為張路按摩腳底。
張路很滿足這種生活的平靜,走累了的腳,總在誌堅這得到很好的慰藉。
但,不知從何時起,張路們還是不能免俗地在日淅新鮮離去的日子裏開始吵架!
吵架是在張路接了誌堅的第三個電話,在女友的哄笑中無奈回到租住的小屋時開始的,屋中還伴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
其實同事們很快就知道了張路時時得準時回家,有個男孩在等張路。下班後約張路逛商場,張路總說:“誌堅在等我呢!”大家就笑張路真是土得掉渣,這麽早就被一個男孩拴住了心,等於是過早地扼殺了自己如花的年齡。
張路不說話,張路知道,誌堅愛張路,是那種最安全最踏實的愛。為了張路,他瞞著張路學會了腳底按摩,隻因為張路有一次無意中脫掉鞋子時說腳好酸。為了張路,他還學會了煲各式各樣的湯,隻因為張路說胃不好。但回想起來,和他在一起,真的沒有什麽浪漫。唯一的一次,在情人節的夜裏逛街,張路望了街邊的玫瑰花發呆。誌堅卻說:“不如一袋爆米花實在!”就真的給張路買來了一袋爆米花。張路沒有接,隻覺得鼻子發酸。誌堅見張路不接,就說:“很好吃呢,你不吃我吃,浪費了可惜!”那一晚,就是在誌堅嚼爆米花的聲音中度過的,有香味,但,實在無趣!
靜下心來想想,張路覺得自己對誌堅的感情,已慢慢成了過日子的一個程序,想要的轟轟烈烈,得到的是平淡無奇!喜歡不起來,又恨不下去,但畢竟是自己的心停泊過的一個地方,除了默不作聲,似乎再無他法。
但今天不同,同事們再一次哄笑,讓張路無法自抑!並且,還有不依不鐃接下來又打過來的三個電話。
張路怒吼著:“你有什麽權力,可以這樣要求我,你就不能學著浪漫點!”
誌堅訥訥著,沒想到張路會發這麽大的火。
等張路喘息的空檔,他輕輕地說:“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還有,晚了的話,飯菜都涼了,吃了你的胃會不舒服的!”
張路終於爆發了,久了的爆發更可怕,“去你的飯菜吧,我會有什麽事?天天和你這麽不死不活地過著,才有事呢!”
誌堅愣住了,還粘著油膩的手無助地搓著,“我還以為,你需要這樣的關心!”
最後這句話張路聽到了,但,隨之,張路將這句話和說這句話的人關在了門後!
之後半年,張路很滿足。
無拘無束地逛街,泡吧。
隻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回來時,有時侯會想起誌堅幹淨的懷抱,還有熱騰騰的飯菜,以及按摩腳底的舒坦。
於是重新開始關注男孩,當然得是一些有趣的男孩。
有趣的男孩好玩,但,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張路知道答案,但對誰也不說。
到了第七個月,張路終於決定開始學煲湯,因為張路已然變得細膩的胃,實在再也無法受那些快餐垃圾的折磨。張路似乎有些明白,浪漫的背後,揭開浮華的外衣,生活,其實本來還是實在。就像那天女友給張路的一個謎語,問:“一個男孩對一個女孩最高貴的浪漫是什麽?”張路張口結舌答不上來。女友就在紅紅的液體中迷醉地告訴張路,“那就是,娶了她!”那一刻,張路目瞪口呆,泛起的思緒中,似乎有那麽一個男孩,是答應娶張路!淚水無聲地滑落,身邊的男孩,似乎沒有一個能給張路這種浪漫!
直到,終於接到了誌堅的電話。還是一個雨天,這是一個多雨的季節,瘋狂無比,一會兒就有水花飛濺,就像敲在人的心上,生疼生疼!醫院的門前馬上聚滿了人,大家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似乎毫無準備,都呆呆地看著,有些人掏出了手機,大部分人都像張路一樣呆著,因為這裏是醫院,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這個城市找到一個送傘的人。張路記得自己是從不慌的,但,這時慌了,眼睛下意識地到處看,就這麽看到了誌堅,站在對麵一棵樹下,主要是黑傘惹眼。還有腋下夾著的那一把紫色的花傘,看得張路心裏一跳,以為是幻覺。
果然是他。張路突然有一絲興奮,胃似乎也不那麽疼了。剛才醫生警告說:“再這麽生活不規律,會出大問題的!”張路就是在發現誌堅身影的那一刻,馬上高興地想到,不會出大問題了!
誌堅其實一直沒有停止走路,確切地說,是聽完了張路那個關於玉佩的故事後就再也沒有停止過。他總在第二個路口停留五分鍾,等一個出現,等一個不拿著張路玉佩的人出現,哪怕他並不認識他。
真的,直覺很可怕。也就在這個下雨天,比石一出現,誌堅就發現了他。比石出現得並不光彩奪目,在誌堅的意料之中。把愛情當工具的人,愛情總把他當工具,總有廢棄的時侯。事實證明,誌堅的直覺是對的。除了這個男人就是比石外,三言兩語,誌堅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比石以為的愛情,以為的利用,那女孩同樣利用了他一次,利用已婚的身份過去後不久,就和他說了再見。比石不甘心,獨自打拚了幾年,最終無奈而回。
誌堅對這些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辛苦步行後的結果。沒有多餘的語言,誌堅說:“玉佩呢?”比石掏了出來說:“你是她的什麽人?”誌堅沒有回答,隻直直地看著他。比石在這種眼光下終於低下了頭,責問變成了哀求,“能給我留著嗎?”誌堅隻說了一句話:“不懂得嗬護愛情的人,愛情從不給他機會!”說這話時,誌堅其實心中一片零亂,就像這多雨的季節裏總也下不夠的雨!但這句話很管用,比石馬上將玉佩給了他。
拿到玉佩後誌堅還是這多半年來第一次拔一個熟悉的號碼,然後站到了醫院門前的樹下,聽雨打傘頂。
張路第一次笑得這樣燦爛無比。當誌堅又將張路沒來得及拿走的紫色花傘以張路熟悉的動作遮在張路頭上時,張路發現,一段時間不見,誌堅多了許多的憔悴!誌堅說:“我是來給你送玉佩的,我終於找到了比石,要回來了,你不是說這是你最珍貴的嗎?”
張路此時沒有心思追究這玉佩是怎麽回來的,因為,張路不想再失去一次機會,張路說:“這本來是應該送給你的!”
誌堅默默而堅決地將玉佩放到了張路的手裏,說:“我不配,這是你的玉佩,你找個懂得嗬護她的人吧,不懂得嗬護愛情的人,永遠沒有機會!”說完,轉身離去。
望著在雨中凝成的厚實的背影,張路呆在原地,失而複得的玉佩再送出去,竟是無人收取!最後這句話張路知道,這其實是和誌堅相識以來,除去總在他嘴裏念著的餓了要張路吃飯冷了要張路加衣累了要張路休息外的最浪漫的一句話,但,終於等到浪漫時卻沒有了機會。
其實,張路想告訴他,這多半年來,張路也學會了煲湯,懂得了怎樣和他一起嗬護生命,甚至,張路在逛商店時,更多的是去男裝櫃,還相中了一件白襯衣和一雙白的棉布襪子。一直,張路真的在等待他!
但雨中隻看得到一個背影。雨還在下,紫色的花傘又有了翻過去的危險,玉佩上被斜著飄進的雨打得淚痕斑斑。
張路突然想,不行,張路得去追。
張路要再一次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邊說:“原諒我,其實,夢時是情醒時真的是愛……”
而現在,張路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誌堅。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要我從中作個周旋,讓誌堅再回來。
我倒是聽得一頭的霧水,天,這感情的事,還真的就是一出出劇呀。但誌堅,憑空裏冒出的名字,媽地,老子八輩子都不認識這個人,怎地找我呀。
我知道此時什以安慰都是見鬼的。最現實的安慰,就是把誌堅象搬東西一樣神奇般地搬到張路的眼前。
但我真的不認識什麽狗屁的誌堅呀。
我訥訥地說:“路呀,我想幫你,真的想幫你,但這小城這麽大,我和陳香就算是不上班了天天地去找,也不見得找得著呀。”
張路含著淚的眼此時晶瑩無比。她輕聲說:“不用找,也不用忙,你認識她,而且,這個和事佬非你莫屬!“
啊?
我驚訝得差點掉出眼珠呀!
我的天,找上我,還真的這事非我莫屬呀。
我剛想問什麽,張路卻是低頭涰泣著。
我急了說:“大小姐,你倒是說呀,隻要是我認識的話,我一個電話,分分鍾,老子把他綁了來,媽地,他這是不解風情呀,我們高傲的公主都低下了頭,他還最後端上了,你要端狗屁的架子,你先就端呀,為毛費盡巴力的把玉佩搞回來了,又走了,草你媽地,你玩消失呀,這他媽地太不男人了。”
張路輕聲說:“不怪他的。”
我說:“到底誌堅在小城的哪個角落裏藏著?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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