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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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陸悅揚笑著和白雁嵐碰杯,無奈地看著旁邊幾個喝得微醺又口無遮攔的媒體大佬,小聲道:“其實剛剛就想跟你打招呼,沒脫開身。”
白雁嵐滿心竊喜,原來男神早就注意到他了:“春節不跟家裏人過?”
“我爸去a國開會了。”陸悅揚遞給他一瓶水,還貼心地把蓋子擰鬆。
他接過來道:“我爸也去a國開會了。”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輕鬆了些許,白雁嵐問道:“你今年怎麽沒上春晚?”
“我要拍戲,沒時間參加彩排。”陸悅揚湊到白雁嵐耳邊悄聲說:“其實是借口,肖權嫌這次安排的歌太難聽了。”
白雁嵐捂著自己的嘴憋笑:“有多難聽?”
“別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陸悅揚靠得很近,幾乎要貼到白雁嵐的身上:“就是馬上喬詩嶼要唱的這首。”
大屏幕上主持人串場後,台上的led屏幕開起了五彩鮮花,字幕顯示出“花語”二字,喬老師在一朵荷花中緩緩升起。
“這能不能再難聽點。”楚千雲酒過三巡基本就沒了平時那股書卷氣,倒是增添了幾分匪氣,慵懶地說道:“喬老師也不能仗著是春晚就什麽都敢唱吧。”
肖權推推眼鏡附和道:“咱喬老師可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麽歌不敢唱,高潮的時候還有rap助興。”
“肖總了解夠細的。”秦映川一語雙關道。
“聽。”肖權看著屏幕,說道:“這不是來了麽。”
唱完一段之後,隻見喬詩嶼從花蕊裏跳出來,開始隨著鼓點rap,他一個溫婉情歌派的,唱起說唱真是一言難盡,怪不得肖權不讓陸悅揚去,這效果還不如fun的兒歌。
連白雁嵐都看不下去了,半天擠出一句:“喬老師真是豁出去了。”
這不倫不類的一曲完畢,喬詩嶼滿麵春風地下了場,雖然難聽,但畢竟是個獨唱,再惡心人也得上麽不是,這關注度收視率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時國家愛樂樂團的演奏聲響起,十二名老一輩藝術家陸續上台,手持文稿,開始每年例行的朗誦環節。
“老梁,梁叔和沈姨上台了。”白雁嵐用腳踢了一下正在看手機的梁緒。
梁緒剛跟楚千雲和秦映川打過招呼加了微信,一時也加入不了他們的花式吐槽,畢竟地位在這擺著,說多了怕讓人覺得不尊重長輩,說少了又顯得自己清高,於是隻能在旁邊陪笑,再順便用信息隔空騷擾安音璿。
剛發得起勁兒,就被白雁嵐踢了一腳,一看屏幕,自己爸媽正相親相愛地歌頌祖國歌頌黨。
“……”年年都見,他已經無所謂了。
“還得說是梁老師和沈老師這個節目格調高。”楚千雲拍著梁緒肩膀,又滔滔不絕地講起來:“這才是藝術家,德藝雙馨,夫妻恩愛,小梁在這種演藝世家被教育出來,一定有出息!”
梁緒低著頭看不見表情,肖權趕緊幫他和楚千雲倒上香檳,說道:“那咱們這一杯,敬老一輩藝術家,沒有他們身先士卒,就沒有咱們今天的繁榮。”
肖權說起冠冕堂皇的話是一套接一套,即興發揮,根本停下來。
梁緒抬起頭,臉上掛著職業假笑說道:“幹杯。”
三人把酒一飲而盡,秦映川在旁邊意猶未盡地看戲。
“酒是有了,場子也不錯,就是沒有美女太遺憾了。”楚千雲放下酒杯感歎道。
肖權隱晦道:“那咱們下次得單聚。”
這次他們都沒帶公司女藝人過來,這不是一個封閉式的私人聚會,他們是不會帶著自家搖錢樹拋頭露麵冒風險的。女明星和男明星可以一起炒作戀情,但跟老板就一定不能有絲毫緋聞了,這會涉及潛規則包養等負麵信息,想要洗白就太難了,最後虧錢的可是自己。
圈裏昭告天下的戀情多半是觸及利益的,而背後的真實情況永遠都藏在冰麵之下,絕不會暴露一丁點蛛絲馬跡。
所以肖權這話就很有暗示性了,他是故意說給安靜了許久的周寒聽的。
見周寒沒有理會,肖權舉起酒杯道:“我敬小周總一杯,小周總一直少言寡語,是我招待不周。”
周寒卻擋下了酒杯,說道:“肖先生,我對酒真是一般般,不如你陪我出去來根煙?”
“小周總半天不說話,原來是煙癮犯了,想找人陪著來一顆啊。”肖權一拍大腿,“楚總、秦總要一起去嗎?”
兩人都擺擺手,他叫來服務生吩咐道:“給拿倆毯子。”
“去去就回。”周寒點頭,然後披著毯子跟肖權繞過吧台,走去了屋頂的大露台。
白雁嵐跟陸悅揚的談話老是進行不下去,因為總有人過來找陸悅揚合影,沒說一兩句就被人打斷了,實在沒辦法愉快地玩耍,他有些沮喪。
沮喪的原因還有他切身體會到了陸悅揚的三百六十度大光環。這個人太耀眼了,即使不說不笑,光是存在於這裏就能成為眾人的焦點。這位大明星離自己這麽近,卻又那麽遠,初入娛樂圈的他要追趕陸悅揚的腳步實在是太難了。就像是這個城市最高的那棟建築,即使從五環路也能望見它高聳入雲的英姿,但想走近它卻要花費很長很長的時間。
他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希望自己變得更優秀,希望自己有等同的地位,能與陸悅揚並肩而行。而現在的自己,差太遠了,像是沒有蛻變的醜小鴨,暗淡無光。
而另一邊,走了兩個人,梁緒便被楚千雲拉著喝酒,根本脫不開身。秦映川走過來湊在陸悅揚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他點了點頭跟白雁嵐遺憾地說道:“趁楚總和權哥忙著,我先撤了,你要一起回去嗎?”
白雁嵐看了眼外麵跟肖權正在聊著什麽的周寒,隨後搖頭道:“不了,我在這等我哥一起跨了年再回去。”
陸悅揚笑了笑說道:“明天剪彩完畢我就回去了,有空可以聯係我。”
他答應了,但其實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會主動聯係陸悅揚的,隻想著年後在公司要是能偶遇就滿足了。
陸悅揚走後,他隻能百無聊賴地看春晚,而此外懷著同樣心情的恐怕就是在旁邊卡座的安音璿和安鋆了。
“哥,還不如回房間裏看,這裏真的太吵了。”安鋆抱怨道。
安音璿環顧了一下四周,道:“要不你先回去,我等一下跟梁緒說一聲就走。”
“你看他被那老頭摟著喝酒,哪還顧得上你,一起走吧。”安鋆皺眉看著稍遠處的楚千雲和梁緒,這倆人最好在這喝得不省人事才好。
安音璿心道星雲的楚總要是知道有高中生叫他老頭,估計鼻子都能氣歪。其實他不是不想去那邊認識一下這些傳媒界大佬,但去了有什麽用呢,又不是看你順眼就能讓你簽約出道的。他有些羨慕白雁嵐,憑自己的家世背景就能輕易地跟這些人坐在一起交流,白雁嵐是上帝偏寵的人。
但他有個優點,從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關係上。今天這個場合,他長了見識,這就是最大的收獲。之後還是要腳踏實地地該幹嘛幹嘛,別人的光鮮與自己毫無幹係。
“好了,你都打哈欠了,趕緊回去吧,馬上跨年了,這裏肯定要倒數,我怕你嫌吵。”安音璿勸弟弟。
安鋆畢竟是個十點半準時睡覺、六點半準時起床的三好學生,現在這個時間點要放在平時,他早就跟周公摟成一團了,今天絕對超水平發揮,堅持到了這麽晚還沒睡。
在他的堅持下,安鋆揉揉眼睛套上羽絨服回去了,臨走還不忘囑咐他哥早些回去,最好能一起跨年。
安音璿坐了一會兒,有一兩個喝醉的女人看他落單,就來搭訕,被他委婉地拒絕了。梁緒沒有來解圍,因為他已經被楚千雲纏住了,秦映川倒是樂得自在,總算有人替代了自己的位置。自從華映和星雲達成戰略性合作之後,秦映川沒少被楚千雲拉著應酬,梁緒在此時此刻解救了他,他心裏暗下決心,以後這個小梁有什麽困難,隻要不是上天入地的,能幫就幫一把,小梁是個好青年。
秦映川剛剛讓陸悅揚先回去,畢竟他一個當家流量老是在這陪著不合適,還有那麽多人求合影什麽,搞得像動物園裏的大熊貓。原本就是跟楚千雲商量好了,剪彩儀式上請來壯門麵的,大晚上場子裏醉鬼多,又都是總裁老板的脾氣大,萬一出點什麽狀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別讓陸悅揚在這耗著了。
所以當看見白雁嵐一個人坐在那看春晚喝悶酒的時候,秦映川坐在了他的身邊。
“雁嵐,什麽時候簽星雲?”秦映川問道。
白雁嵐禮貌地跟他打了招呼,回道:“過了節吧。”
“也是肖權帶你?”秦映川問道。
白雁嵐點點頭。
秦映川給他倒了一杯香檳,忽然問道:“有沒有想過唱歌演戲都發展?像悅揚那樣的。”
“可是我沒學過表演。”他不太明白秦總的提議。
秦映川則繼續道:“悅揚也沒學過表演,還不是演了那麽多戲,而且他也沒學過聲樂,唱歌也不難聽。”
他心想,陸悅揚還就真是不難聽的程度,但絕談不上好聽。雖然男神還是男神,但要理智客觀地評價,陸悅揚演技也就那麽回事,歌就更不要說了,live隻敢假唱,不然音準就像暴風雨中的飛機,高低起伏。
所以說,陸悅揚這麽紅多半是靠他這張臉,還有love and peace的人設。
他想了半天措辭:“悅揚哥比較有悟性。”
真是個不拆台的好孩子,秦映川嘴角上揚,說道:“你外形這麽好,隻唱歌實在是可惜了。你也知道現在是唱片市場的冰霜期,連歌唱節目選秀出來的人,都當了演員,幾年一過,一提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原來是歌手。”
是的,這是歌壇糟糕的現狀,歌手本來就飽和,何況唱片市場一年不如一年,以前一張cd賣兩百多,現在數字音頻,一首歌兩塊,版權都被兩三家播放器app買斷,利潤並不高。所以形象好的歌手都憑借自己的知名度“跳槽”去做了演員。
白雁嵐的情況不同,他不缺錢,他是有音樂夢想的人,所以這種歌手跳演員的行為他是很不齒的。
秦映川看出了他的顧慮,初出茅廬的小朋友,還不懂行裏的遊戲規則,以後了解了再說不遲,於是擺擺手道:“別介意,我就是職業病犯了,看見形象好有潛力的,總想招攬過來。”
周寒和肖權總算是回來了,兩人帶著戶外的寒氣。肖權被凍得臉色微白,少言寡語的。
“肖總在外麵被小周總征服了?”秦映川說道。
肖權打哈哈道:“哪有哪有,我被凍得嘴巴都張不開了。”
白雁嵐總覺得肖權跟之前有些不一樣,時不時往旁邊卡座看,那邊除了安音璿沒別人了,有什麽好看的。
好在,還有一刻鍾就要跨年了。
安音璿看了眼手機,實在找不到機會去跟梁緒說話,因為楚千雲已經跟梁緒倒在了一起。
他歎了口氣,穿上外套準備獨自回去找弟弟了。
出了多功能廳,便隔絕了裏麵的喧囂,安音璿一個人走在寬闊無人的走廊上,突然有種孤獨感,有時在酒吧唱完歌走回家的路上也會有相似的感覺,這是極度熱鬧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他在想弟弟,想梁緒,甚至想到了周寒。
然而此時此刻隻有他自己。
坐電梯下樓,走出大堂,二月初的溫度冷得他一激靈。他順著小徑走,遠遠能看見還在放春晚的戶外大屏幕,隻不過外麵一個人都沒有。他穿過一個個溫泉池,裏麵映著無數月亮的倒影,冒著熱氣,這感覺如此靜謐。
走著走著就不記得來的時候有沒有經過這條路了,池子都長一個樣,被修剪好的鬆柏圍起來,像走進了古老城堡裏的迷宮。
突然!
“嘭!”
一朵煙花在空中炸成圓形,形成星星點點的亮光,劈裏啪啦地散落下來。
安音璿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緊接著彩色的煙花陸續炸開,禁放令施行以來,他有很多年都沒親眼看過這樣的情景了。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煙花,此起彼伏地點綴著夜空,讓人移不開眼。
他沒停步,目光卻全被吸引了去,繞過一排樹,剛剛轉彎便一腳踏空,向前倒去。他雙手下意識向前撐,但回過神來的一刹那,發現哪是摔下台階,根本是一個溫泉池……
天上閃亮的滿天星,大屏幕中喊倒計時的眾人,主樓上麵被敲響的鍾聲,遠處平台上的歡呼呐喊,好似在安音璿的眼裏耳中都形成了慢放。
新年到了,他想。
失去重心的那一刻,他試圖伸手去抓向旁邊,樹枝也好,路牌也好,什麽都好,卻沒有任何東西,溫泉池中的新月被砸碎了,他仰麵摔入池中,很狼狽,卻也很美。
出乎意料的卻是一雙大手在水中接住了他,讓他不至於被灌幾口熱湯。
這動作讓安音璿麵容略顯驚慌,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渾身濕漉漉地落入了一個赤裸的胸膛,他抬頭看,這張沒有瑕疵的臉世人皆知。
“你還好嗎?”陸悅揚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到了,說道:“我叫你回頭,你沒聽見,煙火太吵,我眼睜睜看你走下來……”
陸悅揚說不下去了,他在憋笑。
這時,又一道煙火炸向天空,散成一個巨大花團,陸悅揚的臉被映照得光影交替,安音璿看到了花火從眼前這雙深邃精神的眸中劃過,大屏幕上的倒計時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時刻。
“5、4、3、2、1!哦——!”
鍾聲響起,時間跨入了新一年。煙花四起,把夜空變成白晝,狂歡的人們在慶祝新年伊始,一切是那麽遠卻又那麽近。
“春節快樂。”陸悅揚溫柔地低聲對懷裏人道。
安音璿這才從一連串的意外中反應過來,他一下推開陸悅揚,上半身再度跌入水中。
“誒,小心。”陸悅揚趕緊一步跨過來扶住他。
他頭發衣服全濕了,還冒著熱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沒注意,不小心就……”
“沒事沒事,是這設計得不好,哪有一拐彎就挖坑的,這是視野盲區。而且地上的水可能是我濺上去的,石板路滑,你就下來了。”陸悅揚帶著歉意問道:“你沒摔著哪吧?”
“……”安音璿搖頭道:“沒有。”
他雖然渾身濕透,但由於這是溫泉池,倒也不冷,就是羽絨服吸了水,特別沉。他忽然想起手機還在兜裏,趕緊掏出來看看,果然黑屏了,他歎口氣把手機放在了池邊。
得趁著還不算太冷,趕緊跑回別墅換衣服,於是他扶著池邊想要爬上去。
“你這樣會感冒的。”陸悅揚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把衣服脫了。”
“?!”他回頭看陸悅揚。
“我是說,你先把衣服脫了,我去叫服務生給你找一套浴衣和毯子,你披上再走。”陸悅揚幫忙把羽絨服從他身上拽下來,又道:“濕衣服他們會幫你清洗,幹了再給你送過去。”
他點點頭,隻能這樣了。於是脫下衛衣扔在岸邊,水池的深度剛剛沒腰,他彎腰在水裏又脫了兩隻鞋和襪子,把水倒出來擺好。
“對不起,害你全濕了。”陸悅揚擠出了羽絨服的水。
安音璿在水下不自然地扭動幾下,又拉出一條運動褲來,現在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內褲了。
他把濕衣服擰幹疊好,陸悅揚走過來把衣服歸整到一起,不避諱地問道:“內褲呢?”
“……”就不用了吧。
“你放心,這沒人來的。”陸悅揚怕他是因為這是公共浴池,萬一碰上來泡溫泉的小姐姐,這不就成耍流氓了麽,又補充道:“我剛來的時候就跟服務生說別放人進來了。”
安音璿心想,你不是人啊。而且你說別放人進來,那我是怎麽進來的,你這完全沒有說服力。
陸悅揚看著他,他也看著陸悅揚,倆人大眼瞪小眼,大明星又衝他無公害地笑,標準勾魂攝魄的陸式微笑,最後他敗下陣來,整個身體潛入水中,隻露了個小腦袋,過一會兒水下伸出一隻手,勾著條小音符圖案的黑色平角內褲。
好可愛。陸悅揚差點笑出聲,說道:“我幫你擰幹。”
陸悅揚要伸手接過來,卻被他躲了過去,向岸邊蹦了幾步,把內褲平鋪在了濕衣服堆上麵。剛想找哪裏有大浴巾,大明星便從他後麵長腿一躍,帶起了一串水珠,飛濺在他臉頰。
安音璿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陸悅揚也是全裸的。這是一副黃金比例的身體,肩寬腰窄,肌肉線條漂亮,看得出常年堅持運動的痕跡,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我就說這沒人吧。”陸悅揚毫不避諱地走過他麵前,拿起躺椅上的一塊浴巾圍在腰間,好像根本不怕冷一樣,從容地撿起他的濕衣服。
“誒,我自己來……”安音璿試圖從水裏起身,卻被按住肩膀,說道:“外麵冷,等我去給你拿浴衣。”
走了兩步又回來撿起手機,說道:“這個幫你放在裏麵暖氣上烘幹試試。”
安音璿心跳有些加速,一個常年在電視上霸屏的人,長得帥,又會撩人,這太糟糕了。他隻得局促地坐在池子裏側的木製長凳上,裝作毫不在意。
陸悅揚回來的時候沒拿浴衣,反而手裏多了兩杯香檳。
“服務生說他得去旁邊更衣室給你拿,濕衣服也帶走了,洗好了送回房間去。”他遞過來一杯道:“沒有浴衣,但有這個,一起等吧。”
說著抖下浴巾,跳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