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7章
字數:10885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歌名為愛 !
“你還錄音?”肖權蹙眉道:“我是不認賬的人嗎?你休幾天?忙過這一陣子再休行不行?”
“我沒錄,詐你的。”安音璿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弟弟要碩士畢業了,我去a國參加他的畢業典禮,一禮拜吧。”
“咱們之間怎麽連最基本信任都沒有了,再說弟弟要畢業這麽大事兒我可能不放你假嗎?真是。”肖權舉了三根手指頭說道:“三天,行不行?一天去一天回,中間一天參加活動,剛剛好。”
“你真不是人。”
肖權“嘖”了一聲,說道:“怎麽還罵上人了,對了,來看看你新專輯的寫真集,隻要是在app上購買過的人都有機會抽到,限量五百份,讓汪汪簽了五十份,我都能想到黃牛會把它炒得多貴了。”他舉著一個小冊子扔給安音璿。
“除了賣唱我還開始賣臉了?”
安音璿翻開看了幾頁,基本上都是他拍專輯封麵時沒選上的照片,上麵用金色油性筆簽了他的名字,汪汪的字跡模仿已是爐火純青,簽得比自己還像安音璿。
“我哪賣了?是贈的。”肖權笑道:“五天,最多了,也就你能讓我妥協。”
正談著,一個娃娃臉沒有敲門就眉飛色舞蹦蹦噠噠地進來了。
“你猜怎麽著?我昨天思考一晚上,總算想到白雁嵐後麵的歌怎麽發了!”陳郡山目不斜視地走到肖權桌前,把他麵前的筆記本合上,湊近盯著他道:“後麵的歌不能一起發,我……”
肖權抿著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身後,陳郡山不解地回過頭,這才看見安音璿一直都在沙發上坐著。
“你在這怎麽也不出個聲?”陳郡山尷尬道。
安音璿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妨礙你了麽?”
“沒有。”陳郡山搖頭。
“那你接著說。”
陳郡山趕緊說道:“我也沒什麽大事兒,不重要,你們先聊。”
“給人填詞好玩嗎?”他問道。
陳郡山知道他是在說給白雁嵐那首《雁》填詞的事,揉了揉鼻子,道:“湊合一寫。”
“不是說詞曲是打包的,如果請你,就是完整的一首歌?”早年確實有這種霸王條款,而且除了安音璿,至今他真的沒有單獨為別人填詞或者譜曲,所以安音璿是特別的。
陳郡山正經了起來,說道:“我的原則在你改我歌詞的時候就破例了,我心甘情願為你譜曲,因為你值得我為你破例。”
“他也值得麽?”
陳郡山沉默片刻,轉換了話題,問道:“對了,還差兩首歌,你什麽時候進棚?我和樂隊都準備好了。”
“再說吧。”他的態度雲淡風輕。
得,祖宗生氣了,陳郡山看向肖權求救,經紀人回他一個眼神:活該。不過還是解了圍,把他要休假的事說了出來。
陳郡山一拍大腿道:“弟弟要畢業啊,我能不能一起去,我還挺想他的。”想他做的清蒸魚。
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能。”
“……”
送走了安音璿,陳郡山冷汗都出來了,整整喝了半瓶礦泉水才緩過來,抱怨道:
“吃槍藥了他,自從島國失蹤回來之後就不對勁,看誰都不順眼,前兩天碰見汪汪,人還找我哭訴來著,這周寒也不能太慣著他啊,簡直要上房揭瓦嘛!”
肖權冷哼一聲,道:“你也就敢在背後說說,怎麽不當麵問他?”
“我還不都是為了你!”陳郡山不忿道:“我要是把他氣走了,再失蹤個幾天、幾個禮拜、幾個月?你找誰哭去?”
肖權把眼鏡拿下來擦了擦,不以為然道:“這不是還有白雁嵐嗎?說吧什麽想法。”
提起專業話題,陳郡山就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的想法,但他表達能力實在是太差,肖權隻能從隻言片語中總結他的中心思想。
“也就是說,原本同名專輯的這十首歌不能一起發?要一首一首地發?”肖權看著桌上的日曆問道。
陳郡山點點頭,“一起發能有多大熱度?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後安音璿發了大碟,他就徹底失去了話題性。”他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湊近肖權道:“一共十首歌,一星期發一首,光發歌的過程就將近兩個半月,那也就是能霸榜兩個半月,熱度最少能持續半年,再發一張重新編曲的合輯,剛好跟安音璿的大碟同檔競爭,拿第一是黑馬,拿第二也不丟人。最重要的是,無論他們之間誰贏誰輸,星雲都是贏家。”
“你對白雁嵐這幾首歌這麽有信心?”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答應給他填詞。”陳郡山若有所思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眼光,當年如果作為yves的他在mr.right沒出事,那我今天就不會看到這個令人驚喜的白雁嵐了。”
“這是招險棋。”肖權摸著下巴眯起眼睛。
“你知道麥當當的旁邊一定會開家開封菜的原理嗎?鬥起來才好玩。”陳郡山眼裏閃著精光,說道:
“再說了,富貴險中求。”
安音璿訂的晚上飛l市的航班,想著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沒到旅遊旺季,頭等艙竟然還有幾個空座。
汪汪把隨身行李箱放好,坐在了他身邊,空乘人員送來果汁和餐單,他隻要了一杯冰水,剛喝一口就停住了。
“巧麽?”這兩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周寒帶著邱秘書站在走道上,汪汪默默地看過來,他隻得點點頭,小胖子識趣地跟著邱秘書坐在了別處。
“讓我猜猜誰告訴你的,肖權?你跟他真是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肖權能把他身上任何一個有價值的東西賣出去或者交換利用,包括行程。
周寒穿得很休閑,也要了一杯冰水,說道:“這次你猜錯了,是你弟弟。”
“安鋆?”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他已經被寒晟資本錄用了,回國就可以正式上班,作為他以後的上司,我應邀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他立刻拿起手機要給安鋆打過去,結果空乘路過,禮貌地提醒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請打開飛行模式,於是作罷,冷冷道:“我剛剛說錯了,你跟我弟弟才是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
“你這麽說安鋆會傷心的。”周寒解釋道:“其實在讀研的時候,他課餘時間就在l市的分公司做兼職,放假回燕城也有打暑期工,所以畢業之後來我公司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在學校的成績一直出類拔萃,我……”
“行了行了,你對你贏了。”安音璿打斷他,叫住了空乘,說道:“給我一瓶紅酒。”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周寒搖搖頭。
睡了一路,等到了l市已是晚上,安鋆跟著寒晟資本的車來機場接他們,一見到哥哥就很高興,情不自禁伸手上前抱他,誰知道他一個矮身從下麵直接鑽進了保姆車。
安鋆:“……”
碩士畢業的弟弟正值壯年,身高躥到了188,在a國常年健身也練出了肌肉塊,就是臉還那麽白淨,看上去奶壯奶壯的。
“哥,你想吃日料還是牛排?”
安鋆坐在了他哥身邊,周寒則去了副駕。
“飛機上吃了。”
安鋆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他從不吃飛機上的餐食,汪汪也是知道的。
“那咱們去酒店check-in吧,先休息,路上一定累了。”安鋆幹巴巴地說。
安音璿說道:“飛機上睡了。”
安鋆以為是妨礙他的安排了,懨懨地說道:“哥,你這麽忙還來參加我畢業典禮,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
“那我現在回去。”
“誒,別。”安鋆趕緊抓住他的手,從後麵瞥了一眼周寒,如果不是自己惹他生氣,那一定是前麵這位了。
最後還是先去了酒店,汪汪到安音璿的套房裏,替他收拾完洗漱用品又掛上幾件衣服之後,才回了自己房間。
安鋆叫了一個房間服務,等安音璿洗完澡出來,熱騰騰的意麵和比薩已經擺在了餐桌上。
他擦幹頭發坐下,拿起一塊比薩吃了起來。
弟弟有點委屈地說:“哥,我們好幾個月沒見了,你還跟我生悶氣。”他晚上不回公寓住了,要跟他哥睡一起。
安音璿也知道自己態度不好,便軟下了態度,說道:“我最近工作不是很順利,心煩,大碟還沒錄完,而且……白雁嵐回來了,以歌手的身份。”
“周總那個弟弟?”安鋆問道。
他點點頭。
“其實這次也是趁著你畢業,出來散散心,我怕現在這個狀態錄了也不滿意。”
“那就多待一陣。”安鋆提議。
他吃完最後一口,舔舔手指,道:“肖權給我放了五天假,已經很長了,回去馬上有個連鎖咖啡店的代言,而且大碟發行日期不能改,一個延期,後麵就都要重新調整。”
安鋆用叉子卷了一大口麵條,喂給了他,說道:“別著急,也別上火。我要回去了,以後你身邊都有我在,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再也不會分開了。”
他看著安鋆,長舒一口氣,弟弟長大了,變得會安慰人也更可靠了,留學這兩年,他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但聽了這番話,便不再仿佛懸在半空中,他的腳尖觸到了地,有種實實在在的感受。
兄弟倆像以前在屯裏路時一樣擠在一張床上入睡,不一樣的是,那時是單人床,這裏是異國的kingsize軟床。目標從未改變,隻是過程充滿了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會越來越堅強,越變越好。
清晨,天剛亮起來,因為時差的關係,安音璿已經沒有了睡意。他睜開眼睛,輕輕拿下安鋆的胳膊,走下床伸了個懶腰。
外麵空氣很好,今天一定是個豔陽天。帶著張房卡下樓,早餐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他穿著人字拖在酒店閑逛,看見不遠處有個戶外泳池,就在服務中心買了條沙灘褲,準備下去活動活動筋骨。
換好衣服拿著毛巾走近泳池,隻有一個人在遊泳,戴著泳鏡,赤裸上身,下麵包裹著長款鯊魚皮。
遊泳都不穿短褲的人,隻有一個。
安音璿做了簡單的熱身,下了水就有點後悔了,在浪裏白條麵前,自己像個渣渣。
周寒見他來了,摘了泳鏡遊過來,打招呼道:“昨晚睡得好嗎?”
他在池子裏踮著腳,水麵剛好在鎖骨的位置,周寒短發一甩,站到了他身邊,水珠沿著胸肌流下,被陽光照得晶瑩剔透。
周寒的膚色很健康,不是故意美黑的,而是經常進行戶外運動曬成的。肌肉線條顯得很有力量,肩寬腰窄,人魚線延伸到鯊魚皮下。他們曾經在溫泉池裏赤裸相對,下麵的大兄弟被包裹束縛著,真是委屈他了。
他舔了下嘴唇,說道:“還好,但可能下午就困了。”
“過兩天時差就倒過來了,隻是好容易倒過來,又得回去了。”周寒問道:“要不要一起遊幾個來回?”
他點點頭沒有拒絕。
安音璿會遊泳,但姿勢不太標準,而且遊得慢。周寒戴上泳鏡,一猛子紮下去,長腿一浮便打起水來,兩隻胳膊以漂亮的弧度交替鑽入水中。他吃力地跟在後麵,不光腿浮不上來,換個氣都險些嗆水。
到了池子另一邊,他落下了一大截,最可氣的是還被濺了一頭水。
周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身體得再平一點,手的動作還可以,腳要用力擺動。”
他抹掉了臉上的水,冒出了一個主意,“我們比賽?贏的可以提一個要求,輸的必須做到。”
周寒饒有興致地問:“比速度還是比耐力?”
“就比你敢不敢贏我。”他說著腳一蹬池邊潛了出去,擺動雙腿打了周寒一臉水,總算是報仇了。
周寒見狀也躥了出去,兩腳同時掀出水麵又壓下,像蝴蝶般展開雙臂打出水花,用蝶泳的姿勢追了上去。
他急中生智把腳抬高,手臂擺動兩次才換一口氣,但從水的波動來看,後麵的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周寒倒是遊得很從容,這就是他原本的速度,而且他體力好,平時蝶泳遊兩千米都不帶喘的。
終點就在眼前,安音璿已經和周寒差了半個身子,他突然停下來,浮出水麵,周寒餘光一直注意著他,見他停下,也刹住了閘,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他。
他蹦到周寒麵前,問道:“你還來真的啊?”
“認真對待比賽,是尊重對手的表現。”周寒說道。
安音璿蹬了下池底一手攀住周寒肩膀,陽光已經很刺眼了,他抬頭眯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臉上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皮膚曬得有點發紅,周寒屈起食指刮下他臉頰的幾滴水,說道:
“你沒塗防曬,這裏太陽毒,我們回去吧。”
他卻推開周寒的胸膛,借力倒退著遊了一些,另一隻手向後伸開,手指剛好觸到池邊。
“我贏了。”
“……”其實周寒本來就想輸給他的,但怎麽感覺被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套路了。
大清早一番健康運動之後,安音璿早餐吃得格外多,連安鋆都一臉疑問。
他往嘴裏塞了一大口香腸,說道:“幹嘛?我多吃點說不定身高還能躥一躥,咱倆差那麽多,不科學。”
你吃這麽多不會長個,倒是可能會積食,弟弟很無奈。
上午學校頒發學位證書,他回到房間,汪汪伺候他穿好了西裝,幾人同行,一起去往學校。
當看到弟弟穿著學位服領了證書與教授擁抱的時候,他覺得安鋆真的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優秀的青年人,一時間竟紅了眼眶。
晚上學生們自發組織了舞會,氣氛輕鬆愉快,有的留學生會跟安鋆打招呼,順便跟安音璿說上兩句話,說有聽他的歌,很喜歡。
不像狂熱的粉絲或者好奇的路人,把他當明星當偶像求合影求簽名,而像是萍水相逢的人真誠地誇讚幾句,讓人舒服。
安鋆被同學們拉著跳舞去了,安音璿拿著一杯酒看著舞池裏的年輕人,說不出的羨慕。他前一陣完成了在音樂學院的進修,拿了大學文憑,沈美茗發給他畢業證的時候,他內心也像這群青年一樣歡呼雀躍,卻不能外露出來,捧得太高,自然而然就會惺惺作態。隻有在沈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恭喜你”三個字的時候,他才覺得一切還是真實的。
“能邀請你跳支舞嗎?”周寒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
“不跳。”他看著被幾個女生簇擁的弟弟,說道:“安鋆是不是很受歡迎?”
“嗯。”周寒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那你是沒見過畢業舞會上的我。”
他笑得用拳頭抵住了嘴,說道:“你怎麽現在變得伶牙俐齒的?”
“我隻是實話實說。”周寒牽起他一隻手,問道:“所以你真的不想跟我跳一支舞嗎?”
他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放在了侍者的盤子裏,手輕輕搭上周寒的肩膀,說道:“反正也無聊。”
周寒扶著他的腰,後退一步把他帶了起來,姿勢很優雅,像是久居古堡的紳士,氣質高貴。
每邁出一步都是受到周寒的牽引,力量恰到好處,他很少跳社交舞,更何況是女步,被周寒帶著居然腳步沒有亂。隻是偶爾還是會踩到對方的腳,他理直氣壯道:“我本來就不喜歡跳舞。”
“所以你從不在live上跳舞,隻因為不喜歡?”周寒摟著他一轉身,又前進一步,兩人就這麽慢慢轉到了角落。
“是沒天賦。”
一曲終了,下一首又奏響,燈光時而溫柔時而昏暗,這裏原本是家club,每天晚上放著電子樂,學生們會在閑暇時間來這喝酒蹦迪。今天卻不同,古老的舞會是每年畢業季的傳統,年輕人們穿上西裝禮服翩翩起舞,慶祝學生時代的結束。
他抬頭看著周寒,說道:“我跳得太爛了,不是不想跳好,也不是沒努力,我總在想下一個動作是什麽,但越想就越記不清。對著鏡子的時候還好,要是沒有任何參照物,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我最大的問題不是手和腳不能協調,而是無暇做出表情,而沒有表情的舞蹈,就沒有靈魂。我想這就是天賦,而我沒有被賦予這方麵的靈感。”
“但現在不一樣。”周寒低下頭,湊近他耳邊說道:“這不是popping,不是breaking,也不是locking,這裏沒有鏡子也沒有老師,你不需要跳給別人看,取悅自己就夠了。”
“可我的工作就是取悅別人,讓更多人喜歡我,愛慕我。”
“以前不是的,以前的你不在乎這些。”
“現在是了。”他推開周寒,說道:“早上那個賭約,我準備現在用掉,我困了要回酒店睡覺,晚上你負責把安鋆送回來,他酒量很差。”
確實如安音璿所說,安鋆也就是一杯紅酒的量,走路就飄了。等周寒上了車,邱秘書把弟弟架上來已經出了一頭汗。
學校離市區有一段距離,安鋆雖然身體不聽使喚,但意識還算清醒,跟周寒道了謝。
“沒事,你哥跟汪汪走了,他讓我們留下來看著你。”周寒點上煙,也給了安鋆一根,見他接過去點上,又熟練地吸了一口,問道:“什麽時候學會的?”
“考試、論文、答辯,睡眠不足,壓力很大。”安鋆吐出一口煙。
周寒說道:“以後壓力會更大。”
“怪不得你抽煙比我凶多了。”
周寒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說道:“你確定不想留下來幫我盯著這邊的事?當年我在這幹了一年,最後我爸安插了心腹在這當負責人,他就事無巨細地把所有工作都匯報給了我爸,而不是我。”
“我對你們的家族王位爭奪戰不感興趣,我隻想跟我哥在一起。”喝多了的安鋆雖然思路清晰,但說話方式大膽了很多,他直起身拉著臉問道:“我哥最近脾氣特別大,你是不是也這麽覺得?”
周寒否認道:“不是,我沒這麽想。他遇上些事,以前心情不好不是也這樣?”
“以前不這樣,就是從你重新出現在他身邊開始的。你還問我?你最不應該問這個問題。”安鋆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慣的。”
“?”周寒心道這小子喝的是酒還是熊心豹子膽。
“你慣的。還用我再說一遍嗎?”
周寒不以為然道:“不用,我覺得汪汪也有責任……”
“就是你。汪汪那是工作迫不得已,而你是心甘情願無條件地縱容他,還引以為榮。”安鋆指控道:“你這樣就是在給我添麻煩,他現在特別挑剔,逮住誰懟誰,尤其是對我,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然後等你走了,還是我跟他朝夕相處伺候他,你這就是在增加我的工作量。”
周寒把煙掐了,問道:“我為什麽要走?”
安鋆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小,說道:“人人都會走,都會離開他,到頭來會一直一直陪他的隻有我,不管他有名沒名,有錢沒錢,或者慢慢變老、變醜,我會永遠在他身邊。”
周寒沒說自己不會,承諾容易守信難,他不想再看到安音璿獨自完成約定的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