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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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一人把安鋆架回了酒店,安音璿已經睡著了,被兩人吵醒之後,頭發淩亂地下了床,極其不耐煩。
看著弟弟在床上躺成了一個“大”字不省人事,他蹙眉道:“我都說了他不能喝。”
“就一杯紅酒。”周寒聳聳肩。
“我睡哪?”
安鋆身高腿長,占滿了整張kingsize。周寒無奈道:“要不你跟我一起睡?”
其實他倆在島國的時候已經睡出了默契,周寒是不是好床伴他不知道,但確實是個好室友,睡品好,不打呼嚕、不說夢話、不磨牙。
他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不了,你回去吧。”說著搬開弟弟的腿騰地方,誰知這一動彈,安鋆表情痛苦地往旁邊歪頭,直接嘔了一口出來。
不光衣服髒了,還有一小灘浸濕了他剛剛睡覺的地方。
“……”行,這下徹底沒法睡了。
他怕弟弟嗓子裏有嘔吐物,電視上演過不少醉酒嘔吐導致窒息的例子,可一湊近,就聞見了一股濃鬱的餿葡萄味兒,他頓時要窒息,揮了揮手,朝別處深吸幾口氣。
周寒見狀了然,平時都是安鋆伺候安音璿,現在反過來,安音璿就力不從心了,他哪幹過照顧人的活兒,手上動作別提多笨拙了。
他上前扶起安鋆,對手足無措的安音璿說道:“你把他扣子解了,先把髒衣服脫下來。”
安音璿點點頭,替安鋆解開扣子,又從褲腰裏把襯衫抽出來。
“用髒衣服把床上的嘔吐物擦一下。”周寒說完,見安音璿遲遲不動手,便放安鋆躺在枕頭上,拿過襯衫開始清理床單。
弄完團成一團扔在洗衣袋裏,又從洗手間拿了個濕毛巾出來擦拭。
“反正我晚上也不睡這,你擦它幹嘛?”安音璿拿拳頭堵著鼻子道。
周寒努努嘴,說道:“你不睡,他也得睡,你忍心讓你親弟弟早上一醒來就聞著自己嘔吐物的味兒?”
簡單清理完,安音璿給安鋆蓋上被子,看他呼吸逐漸均勻,沉沉地睡過去,這才放心。
“帶我去你那。”
周寒洗了個手,說道:“就在隔壁。”
於是兩人又大眼瞪小眼地躺在了一張床上。
安音璿把房間裏的燈關成了睡眠模式,但他從呼吸聲中聽出來周寒還沒睡。
“你不困嗎?”
周寒側過身對著他,說道:“還不困,你呢?”
“還好。”他悶悶地說。
過了半晌,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隻聽周寒說道:
“你剛剛說的不對。”
他問道:“什麽不對?”
“你說你的工作是取悅他人,我認為不是,你的工作是展示自己。”地燈微弱的光亮讓周寒能看到安音璿的輪廓,他伸手撫了上去,說道:“你唱歌、成名都是為了自己,談何取悅他人?”
安音璿沒有掙脫,“就是因為我都是為了自己,才會被白雁嵐幹翻,如果唱情歌,我就永遠比不過他。”
“你們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周寒捧著他的臉,說道:“而且我不認為你會坐以待斃。”
在擅長的領域裏,他從來就不是弱者,他曾經的手下敗將卷土重來,但他也不是挨打不還擊的人,周寒說得對,為什麽要怕,明明正麵迎戰才是他的長項。
“所以你這是在鼓勵我跟你弟弟對著幹?”他笑著問。
“無論我鼓勵還是不鼓勵,你不都得跟他對著幹?”
他眼神黯淡下來,小聲說道:“難道我要再把他逼死一次麽?”
“雁嵐病好了,他既然選擇回來,就是做好了準備,他是我的親人,你是我在乎的人,我希望你們都能唱想唱的歌,做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周寒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說道:
“晚安。”
轉天早上,安音璿睡到八點,已經沒有了時差,睜開眼睛發現,果然又趴在了周寒身上。
當完全清醒之後,他崩潰地發現自己的行為升級了。
他竟然把手伸進了周寒的睡褲裏!
硬邦邦的觸感,脹得又熱又大,他趕緊抽回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對上了周寒深邃的眼眸。
“……”被發現了。他惱羞成怒地問道:“你過分了吧?”
周寒氣息有些粗重,說道:“你第一次摸我是淩晨三點,我把你手拿出來了,第二次是淩晨五點,我又拿出來了,然後你踢了我一腳把我被子拽走,整個人趴上來摸我,直到剛才。”
“不可能。”他極力否認道:“你有證據嗎?你沒有,全憑你說,我不信。”
“你不信我們就再睡一晚,我錄下來給你看。”周寒把褲腰整理好,隻是大兄弟還很明顯地屹立著,他看似禮貌實則帶著一絲逗弄地問道:
“介意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嗎?”
安音璿拿被子蒙著頭生悶氣,感覺到周寒下了床,他轉念一想,自己不會也摸過安鋆吧?他真想把手剁了,幾年沒交男朋友已經這麽欲求不滿了?雖然周寒的肉體充滿了本能的誘惑,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他絕對不能戀愛的對象,他下決心,回國之後得找個人談戀愛,炮-友也行,總之得有個人!
頂著一張黑臉下樓吃早飯,剛好碰上吃了一半的安鋆。
“哥,你昨晚睡哪了?”安鋆一點沒有宿醉的疲態,一看就是夜裏睡得不錯,精神抖擻地坐在桌前。
安音璿睨他一眼,說道:“你別管。”
“……”這又哪招他了?
“對了,你前天晚上跟我一起睡的時候沒怎麽樣吧?”
安鋆一頭霧水,“什麽沒怎麽樣?你本來想怎麽樣?”
“算了,沒事。”安音璿起身說道:“我去拿點水果。”
周寒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兄弟倆,尤其是哥哥一臉煩躁的樣子。待安音璿一走,他便收斂了笑容,說道:“你在這裏一直有跟進二級市場業務,人事已經評估了你的資料,回去之後你可以直接進項目組,而且你的第一個項目已經安排好了。”
安鋆放下刀叉,問道:“什麽項目?”
“創聯廣告定向增發。”周寒喝了一口咖啡。
安鋆眯起了眼睛,創聯廣告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這是梁緒的廣告公司,已於一年前上市,寒晟資本作為最大債權人,其所有的權益不言而喻。
周寒看著遠處正在等煎蛋的安音璿,問道:“老朋友見麵,作何感想?”
“他不是我朋友。”安鋆生硬道。
“那就好,我們一樣。”
當安音璿回到燕城的時候,白雁嵐的勢頭已是鋪天蓋地,第二首歌曲也席卷了所有華語榜單,接下來的幾周,他以最傲人的成績屠了榜,像是打電動結束時看到的最佳排名,都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成績又是那麽望塵莫及。
陳郡山在娛樂圈又創造了一個新的記錄,以最短的時間讓一個複出型歌手再度登上了頂峰。這不僅僅是白雁嵐的個例成功,更是陳式造星夢工廠仍舊霸占著整個市場的證明。
在有警衛員把手的大院裏,經過老槐樹下,就能聞見濃鬱的肉香,那是方青怡燉的清湯牛腩。
“青怡姐,你們又搬回這邊住了,幫著收房的時候感覺我還挺親切,什麽都沒變,真想把我家也收拾收拾,回來陪你們一起住。”梁緒在廚房給方青怡打下手,他廚藝退步了挺多,辰迦和辰彧從來都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已經很久沒下過廚了。
“你也知道雁嵐這個工作,住這比較合適。”方青怡笑著說。
很多知名藝人會住高級社區,也有很多會選擇外交或者部隊社區,都能保證日常生活不受騷擾。
“他也是苦盡甘來。”梁緒切了一把蔥花撒進鍋裏,說道:“陸悅揚也住這了?”
在a國期間,他去探望過幾次白雁嵐,也知道陸悅揚和他的事情,但回來後這麽明目張膽地住一起,他還是有些驚訝。
“雁嵐自己的決定,我也不好多說,要不回頭你問問?”方青怡拿手臂拱了拱梁緒,說道:“你們年輕人好交流。”
梁緒不喜歡陸悅揚,甚至可以說陸悅揚要是吃癟了,他第一個鼓掌叫好。原來是前男友的現男友,現在是好朋友的準男友,就脫不開圈子了是吧。有時候他想,這些人的羅圈債真是理也理不清了,互相愛慕互相仇視互相背叛,卻都困在裏麵不想出來。
幾人落座,方青怡今天很高興,舉起香檳對兒子說道:“其實一開始你要回來,我是不同意的,我去的時候就做好了永遠都不回來的準備。但我現在很慶幸跟你回到燕城,你變堅強了,變得讓我更放心了,我真的為你驕傲。”
白雁嵐揉揉鼻子說:“媽,你怎麽突然這麽正經,我都不習慣了。”
“還有悅揚,在l市你一直陪著雁嵐,我很感謝你。但這與你們之間的情感不能劃等號,等搞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再做決定。人不是為了互相傷害而相遇,我希望你們也是。”方青怡把酒一飲而盡。
白雁嵐在桌子下拉住了陸悅揚的手,應了一聲。
吃完飯兩人陪梁緒去隔壁他家,那個房子很多年沒人住過了,他突發奇想要過去看看。
“你媽今天終於把話說出來了,我看她憋了好久,不過她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陸悅揚牽著白雁嵐的手慢悠悠地散步。
“你準備知難而退?”白雁嵐故意問道:“那你隻能搬出去了。”
“我不搬,你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梁緒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我還活著呢,能注意點兒嗎?”
“你跟雙胞胎秀恩愛的時候,也沒在乎過我的死活啊。”白雁嵐翻了個白眼。
梁緒故意擠兌道:“我那是正經交朋友,你倆是嗎?回來之前還拍著胸脯告訴我隻是朋友,現在都同居了,所以朋友變成了炮-友?”
“朋友就不能睡一張床?”陸悅揚一臉無所謂,道:“睡一張床就非得啪啪啪?”
我信你個鬼,梁緒腹誹。
白雁嵐笑著對發小說道:“你收拾完趕緊回家吧,辰彧說你最近早出晚歸的,都見不著人。”
“他在你那幹得怎麽樣?”梁緒本來想讓辰迦也辭了去白雁嵐那,但辰迦說什麽都不答應,也就作罷了。
“很好。”他對辰彧的專業性表示肯定,又問道:“你公司是不是最近有什麽大變動?我聽權哥說了一嘴,也不太懂。”
“公司需要錢,又開始了一輪融資,我想寒晟資本可能會趁機從債權人變成股東。”梁緒歎了口氣道:“你知道在這個節點,你哥找誰來管理寒晟資本的投資嗎?”
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兒,果然,梁緒說出了一個名字:
“安鋆。”
“他畢業了?”
梁緒不忿道:“剛畢業,你說你哥騷不騷。本來現在股東內部就有些矛盾,安鋆又在這個關鍵位置上,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我就說你什麽時候得還自己欠下的桃花債。”白雁嵐一點也不同情他。
“我可沒對不起安音璿,他弟弟看誰都不順眼,你倆又不是不知道。”
白雁嵐拍拍他肩膀道:“自求多福吧。”
到了梁緒家,裏麵的陳設都用白布蓋了起來,沒什麽灰塵,有阿姨隔兩周就來打掃一次。
梁緒扯開櫃子上的布,打開了玻璃門,說道:“我媽說讓我過來找她的體檢報告,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神經。說去年為了給書櫃騰地方,把一堆書啊本啊的都搬到了這,可能夾在中間了,你倆幫我翻翻櫃子裏有沒有。”
白雁嵐和陸悅揚也各自開了櫃子翻找起來。
梁緒十五歲才搬離大院,這裏承載了他童年的一切回憶,他抽出玻璃櫃裏的一本相冊翻看起來。
那時他很小,沈美茗抱著他,梁峰站在一邊,氣宇軒昂。他輕觸泛黃的照片,出神地看著上麵的自己,那是一張笑容洋溢的臉。
白雁嵐湊過來,說道:“你小時候真矮,我記得小學你還沒我高。”
梁緒挑眉道:“是,小學之後你就沒怎麽長過了。”
白雁嵐捶了他肩膀一下,問道:“你爸最近怎麽樣?”
“還那樣。”
“跟你媽……”白雁嵐欲言又止。
梁緒搖搖頭道:“他倆愛幹嘛幹嘛吧,人活一世,自己高興最重要,我從來沒有家庭執念,你又不是不知道。”
最後也沒找到,他們又把防塵布蓋了回去。
送走了梁緒,白雁嵐拉著陸悅揚在院子裏遛彎兒消食,傍晚蚊子很多,陸悅揚也不知從哪裏拿了把小扇子,給他轟蚊子。
“梁緒要不是你發小,我真想揍他一頓解氣。”陸悅揚看見那副嘴臉就蹭蹭冒火,壓都壓不住。
“都同為前男友了,就別較勁了吧?”倆人都記仇得要命,看在是難兄難弟的份兒上,就不能大度一點。
“不是一碼事,他就是欠揍。”陸悅揚不想再提梁緒那個糟心貨,問道:“你是不是快要準備巡演了?”
“嗯,等合輯發完。”他感歎道:“又要開始忙了,像是回到了以前在mr.right的那段日子,隻不過現在隻有我一個人。”
“以前你那個組合也是靠你一個人。”陸悅揚中肯地說。
“summer tour的時候我看見了原來的隊友,在給安音璿伴舞,聽說他是在告別演唱會的時候闖進後台說服他們的,不知道具體承諾了什麽,除了leo以外其他人都同意了。”他邊走邊說:“我覺得這是好事,還能在舞台上看見他們。”
陸悅揚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圈在懷裏,說道:“怎麽突然又感慨上了?”
他順勢貼在了陸悅揚胸前,聽著強勁有力的心跳,說道:“因為你我都將不得不麵對他了。”
“那天你在後台碰上他說要幹翻他?”陸悅揚淡淡地問道。
“傳得真快。”白雁嵐後來聽助理說,安音璿跟肖權大吵了一架,提出了再也不與他同台的要求,也不知道權哥同意沒有,但至少知道了安音璿很在意他,他問道:“如果我們杠起來,你希望誰能贏?”
陸悅揚雖然淡出娛樂圈許久,但還具備一定的分析能力,他思考片刻,說道:
“作為藝人,安音璿很出色,他是肖權最喜歡的那類人,有強烈的欲望,也有堅韌的意誌,即使不在一起了,我仍然很欣賞他。而你,情感勝於一切,沒有明確的目標,卻充滿激情,你會大方地承認,你的歌都是為愛的人而寫。所以理性和感性我希望誰會贏?”陸悅揚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你輸了,可以像現在這樣抱著我哭。”
白雁嵐噘起嘴氣鼓鼓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才不會哭。”
“雁嵐,我和音璿結束了。也許你我之間沒有一個好的開始,但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你沒有丟下我。而我也決定了擔負起照顧你的責任,就算再次麵對他,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難受。”陸悅揚輕撫他的頭發苦笑道:“我們可以一直保持朋友的關係,也可以在將來某一天變成情侶,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反正我失業了,有大把時間陪著你,慢慢了解、互相扶持,像方姨說的,認真考慮到底想要什麽。”
起初他們隻是互舔傷口的兩個可憐蟲,一個抱著傷痕累累的愛慕之心,另一個在自責中掙紮著認清責任。後來時間久了,漸漸地放下了過去的執念,白雁嵐重新審視了他與陸悅揚之間的關係,他沒有急於做出選擇或決定,先這樣相處吧,其他的交給時間。
“悅揚哥,與你在一起是我最開心的時刻,但我也很害怕,怕我像從前那樣,控製不住地在你麵前變成那個自私又自卑的白雁嵐。”他有些臉紅道:“我想變得更加自信,自信到能好好地跟你談場戀愛。”
不再遮掩內心的情感,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讓他們都學會了坦誠相待。隻是在l市時不住在一起,也就沒那麽多肉體上的想法,現在兩人每晚都睡一張床,心思就開始蠢蠢欲動。
陸悅揚收緊力道,給了他一個溫暖而安全的懷抱。
秋天是燕城一年最美的季節,萬物都生長成了最具風韻的樣子,想談戀愛的不止白雁嵐一個,還有與他水火不容的安音璿。
亂摸周寒的事情對他打擊特別大,從a國回來之後,他火急火燎地想找個暖床的。
這天他在連鎖咖啡店裏拍廣告,休息的時候辰迦給他補妝,汪汪在旁邊拿著個手持電風扇吹風。
他看著馬上要拍的那句廣告詞,吐槽道:“就這咖啡還讓我演出特別喜歡的表情?特別難喝我倒是不用醞釀,真情流露。”
汪汪講解道:“安老師,這是世界手衝大賽的冠軍開的咖啡店。”
“你也說是手衝冠軍了,我喝的是什麽?是他親手給我衝的麽?”
汪汪無語,好像說的也沒毛病。
“那看來我得親手給你衝上一杯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從大門走了進來,他皮膚略黑,留著一點胡子,有種放浪不羈的美感。
安音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裏的咖啡店宣傳冊,好像是同一個人。
汪汪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這就是冠軍老板。”
也許是他發散的求偶信息太過強烈,咖啡店老板隨即對他展開了一係列追求。
既然已經在島國放了話要給自己一個愛上別人的機會,那自然要說到做到。他答應了對方的約會,他們一起共進晚餐、一起小酌兩杯,聊些吃的喝的、有的沒的,倒也輕鬆愉快。
好景不長,就在第二次在店裏約會的時候,冠軍先生坦誠道:
“我想我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問是誰,冠軍先生說道:
“你。”
咖啡店在進行天使輪融資,洽談到一半突然被叫停了。
他趴在放著虹吸壺的台子上,看著壺底的泡泡,沉默片刻,問道:“寒晟資本?”
答案不言而喻,他喝了一口咖啡,像冠軍先生之前教過的那樣,在舌頭裏滾了一圈才咽下,說道:“其實我喜歡奶咖,你說的回甘我根本嚐不出來,隻有酸味兒,不適合我。”
踏出門的時候,冠軍先生對他說道:“音璿,融資我還可以談別家,如果你願意繼續跟我……”
“不願意。”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經過了這件事,安音璿決定惡心周寒一下,他來到寒晟資本接弟弟回家,但安鋆在加班,就讓他去休息室等著,他卻走到了公司的健身房。
你越不讓我幹嘛,我就越要在你眼皮底下幹嘛。
健身房常年駐守著一個健身教練,負責給員工上課做指導,這是公司福利。
他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一身汗濕透了上衣,然後叫來身材健碩的教練給他做拉伸。
“你是安音璿吧?我特別喜歡聽你的歌!”年輕教練一臉興奮,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弟弟在這上班,等他呢。”他平躺在墊子上,幾縷頭發貼在臉上,兩頰因運動而泛著紅暈。
教練抬起他一腿彎曲,用力壓了下去。
“啊……嗯……輕點。”他叫得有些曖昧。
“不愧是歌手,聲音那麽……”小青年的額頭出了汗,有點兒把持不住。
他下巴一揚,喉結的弧度顯露出來,問道:“不好聽?”
“好聽。”正在小教練嘿嘿嘿一通傻笑,準備繼續下壓的時候,健身房門被推開了。
周寒站在門口,一臉戾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