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薛文再次惹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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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兩天的等待,終於到了慶祝的日子。這一天清晨,王子勝和他的親戚們已經送來了一班戲班子,他們在賈母正廳前搭起了一個臨時的舞台。外麵的爺門們都穿著公服,陪著賈母一起觀看。親戚們來祝賀的大約有十餘桌酒席。
因為這是新戲,而且看到賈母非常高興,所以他們將琉璃戲屏隔在後廈,裏麵也擺下了酒席。上首薛姨媽一桌是王夫人和寶琴陪著,對麵老太太一桌是邢夫人和岫煙陪著。下麵還有兩桌空著,賈母叫他們快來。
在一個短暫的時刻,隻見王熙鳳引領著一群丫鬟們,都圍繞著林黛玉簇擁而來。那林黛玉稍微更換了幾件嶄新的衣物,打扮得宛如嫦娥從天界降臨,含羞帶笑地出來見了眾人。
湘雲、李紋、李琦都邀請她坐在上首的位置。然而,林黛玉隻是不肯接受他們的好意。賈母笑著說道:“今天你就坐下吧。”薛姨媽站起來問道:“今天林姑娘也有喜事嗎?”賈母笑著說:“今天是他的生日。”薛姨媽道:“哎呀!我竟然忘了。”她走過來說道:“原諒我的健忘!回頭我叫寶琴過來拜見姐姐的壽辰。”林黛玉笑著回答:“不敢當。”於是大家紛紛落座。
黛玉留心觀察了一下,發現唯獨沒有看到寶釵的身影,於是好奇地問道:“寶姐姐現在過得好嗎?為什麽她沒有過來呢?”薛姨媽回答說:“她本來應該過來的,但是因為家裏沒有人看管,所以她不能來。”聽到這裏,黛玉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微笑著說:“姨媽家裏又多了一個大嫂子,怎麽還要讓寶姐姐來看家呢?也許是她覺得人多熱鬧,懶得過來吧?我倒是挺想她的。”薛姨媽聽了,也笑了起來:“難得你這麽關心她。其實她也常常想念你們這些姐妹們。等過一段時間,我會讓她過來和大家聚一聚的。”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一群丫頭們已經下來開始斟酒上菜,而外麵的戲已經開始上演了。首先出場的自然是一兩出吉祥喜慶的戲文,為觀眾帶來了歡樂的氣氛。
當第三出戲開始時,觀眾們看到了金童玉女、旗旛寶幢等華麗的場景,引領著一個穿著霓裳羽衣的小旦出場。這個小旦頭上披著一條黑帕,唱了幾句兒後便進入了舞台。眾人都對這個角色感到好奇,不知道她是誰。
這時,外麵有人開始議論起來:“這是新編的《蕊珠記》裏的‘冥升’一幕。小旦扮演的是嫦娥,她曾經因為某種原因墮落到人間,差點被人為配。幸好觀音菩薩點化了她,讓她在未嫁之前就離開了人世。現在她被引向月宮。你們沒聽見曲裏頭唱的那句:‘人間隻道風情好,那知道秋月春花容易拋?幾乎不把廣寒宮忘卻了!’”
第四出戲是“吃糠”,講述了一個關於勤勞節儉的故事。第五出戲是“達摩帶著徒弟過江回去”,展現了一幅海市蜃樓般的美麗畫麵,場麵熱鬧非凡。
在眾人歡聲笑語,心情愉快的時候,突然看到薛家的人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他氣喘籲籲地向薛蝌喊道:“二爺,您必須立刻回家!請您回去後向太太說明情況,也請她一起回家!家裏發生了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薛蝌有些驚訝地問:“發生了什麽事?”家人回答:“回家再說吧。”薛蝌沒有來得及和在場的人告別,就匆匆離開了。
薛姨媽聽到家裏的丫鬟傳來的消息,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如土。她立刻站起身來,帶著寶琴,匆匆向大家道了一聲別,然後立刻上車回家去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驚愕。賈母說:“我們這邊派人跟著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大家都很關心。”眾人紛紛表示同意。
薛姨媽回到賈府,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賈府唱戲的消息。她剛走到二門口,就看到有兩個衙役站在那裏,還有幾個當鋪裏的夥計陪著他們。衙役們對夥計們說:“太太回來了,我們自然會處理這件事情。”正說著,薛姨媽已經走了進來。
那些衙役們看到跟隨著許多男女老少簇擁著一位老太太,立刻意識到這位老太太就是薛蟠的母親。他們看到這個氣勢非凡的場麵,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垂手侍立,讓薛姨媽進去。
薛姨媽走到廳房後麵,就聽到有人在大聲哭泣,原來是金桂。薛姨媽趕忙走過去,隻見寶釵迎了出來,臉上滿是淚痕。寶釵見到薛姨媽後,立刻說道:“媽媽您聽到了嗎?先別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處理好這件事情!”
薛姨媽和寶釵一同走進了屋子。在她們進門之前,已經聽到了家人的話,這讓她們感到非常害怕,渾身顫抖不已。薛姨媽一邊哭泣,一邊問道:“到底是誰幹的?”隻見家人回答說:“太太,現在先不要問這些細節。不管是誰,打死了人總是要償命的,我們應該先商量怎麽辦才好。”薛姨媽哭著說:“還有什麽好商量的!”家人說:“按照我們的想法:今天晚上準備好銀兩,和二爺一起趕去那裏,見到大爺後,就在當地找一個有經驗、能處理這種事情的律師,給他一些銀子,先把這個死罪的問題解決掉,然後再回賈府去向上司衙門求情。至於外麵的衙役,太太可以先拿出一些銀子來打發他們,這樣我們就可以抓緊時間辦事了。”薛姨媽說:“你找到那家子,答應給他們送錢,再給他們一些生活費。隻要原告不再追究,事情就會慢慢平息下來。”
寶釵在簾子後麵說:“媽媽,這樣做不行。這些事情,越是給錢越會鬧得厲害,剛才那個小廝說的話才是對的。”薛姨媽又哭了起來:“我也不要命了!隻要能趕到那裏見他一麵,和他一起死就好了!”寶釵急忙一邊勸解,一邊在簾子裏叫人:“快和二爺一起去辦吧。”丫頭們扶著薛姨媽進來,薛蝌這才往外走。寶釵說:“有什麽消息,立刻派人送回來,你們隻管在外麵照顧好。”薛蝌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這時寶釵才開始勸慰薛姨媽。
在那個地方,金桂激動地對喊道:“你們平時總是吹噓他們家如何厲害,即使打死了人也能輕易脫身,所以你們才敢毫無顧忌地來到京城。現在看吧,他們真的把人打死了!你們平日裏隻關心他們家有錢、有勢、有好親戚,可是現在看到這種情況,我也被嚇得手忙腳亂。如果大爺明天有個三長兩短不能回來,你們就會各自散去,留下我一個人承受這一切的痛苦!”說完,金桂又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薛姨媽正好聽到了金桂的話,她更加氣憤得幾乎要昏過去,而寶釵則是焦急萬分,不知所措。就在她們爭吵不休的時候,賈府中的王夫人已經派了一個大丫頭過來打聽情況。雖然寶釵心裏清楚自己已經是賈府的人了,但一方麵這件事還沒有正式公開,另一方麵事情緊急,她隻能向那個大丫頭解釋道:“目前事情的經過和結果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我們隻是聽說我哥哥在外麵打死了人,已經被縣裏抓走了。我們也不清楚他會被判什麽罪。剛才二爺才去打聽消息去了。等他得到確切的消息後,我們會立刻通知那邊的太太。你先回去告訴太太,讓她放心,我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依靠那邊的老爺們呢。”那個大丫頭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薛姨媽和寶釵在家中,心情焦急地等待著消息。過了兩天,終於看到小廝回來,手裏拿著一封信,交給了小丫頭拿進來。寶釵迫不及待地拆開信看,隻見信中寫道:
大哥的罪名是誤傷,並非故意殺人。今天早上,我用蝌蚪的名字,補交了一份呈文進去,但尚未得到批準。大哥之前的口供非常不利。等到這份呈文批準後,再進行一次庭審,如果能夠翻供成功,就有可能獲得生還的機會。請盡快去當鋪取五百兩銀子來使用,千萬不要拖延!並請太太放心。其他事情可以問小廝。
寶釵看完信後,將內容一一念給薛姨媽聽。薛姨媽擦著眼淚說:“看來,你大哥的命運還是懸而未決啊!”寶釵安慰道:“媽媽先別難過,等叫進小廝來問清楚再說。”於是,她讓小丫頭把小廝叫進來。薛姨媽便問小廝:“你把大爺的事情詳細告訴我聽聽。”小廝回答:“那天晚上,我聽到大爺和二爺說的話,把我嚇得不輕。”接下來,小廝會說出什麽話來呢?讓我們拭目以待下一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