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王熙鳳致禍抱羞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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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賈璉在得知父兄的事情發展得並不順利,甚至有些糟糕之後,他感到束手無策,無法找到解決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無奈地回到家中。
當他走進家中,看到平兒正在一旁守著鳳姐哭泣,而秋桐則在耳房裏對鳳姐的病情抱怨不已。賈璉走到她們身邊,看著奄奄一息的鳳姐,心中充滿了怨言和無奈,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來。
平兒見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抽泣著說:“如今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奶奶的病情如此嚴重,我們還得再請個大夫來看看才行啊!”
賈璉聽了平兒的話,心中更加煩躁,他啐了一口,憤怒地說:“呸!我的性命都還保不住呢,我還管得了她嗎?”
鳳姐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睜開眼睛仔細地瞧了瞧,雖然她沒有說任何話,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當看到賈璉離開後,她轉向平兒說道:“你不要再這樣不懂事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在關心我做什麽?我甚至希望今天就能夠死去!隻要你能夠在心中記住我,我死後,你能撫養巧姐兒長大成人,我在陰間也會感激你的恩情!”平兒聽了這番話,越發抽泣起來。
鳳姐繼續說道:“你也不要太糊塗了。他們雖然沒有直接來找我們,但肯定是在抱怨我。雖然這件事是由外麵引起的,我沒有放賬,也與我無關。但現在費盡心思,一輩子努力爭取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我還隱約聽說珍大爺的事情,說是他強占良民妻子為妾,不從就逼死她,其中有個姓張的人參與其中,你想想還能有誰呢?如果這件事被查出來,我們的二爺是脫不了幹係的,那時候我怎麽麵對世人呢?我想立刻去死,但又無法承受吞金服毒的痛苦。你還要去請大夫來救我,這不是你真心關心我,反而是害了我嗎?”平兒越聽越覺得情況嚴重,想到這實在是難以應對的局麵,擔心鳳姐會自尋短見,隻得緊緊守在她身邊。
鳳姐原本就生病了一段日子,現在賈府遭受困難,她更是臥病在床無法起身。由於賈璉因公務外出未能歸來,晚上她叫來了平兒來陪伴自己入睡,並先商議了一些家務事。平兒說道:“那天彩霞被來旺的小子用八抬大轎娶回家後,她一直悶悶不樂。新郎官又是個愚笨不解風情的人,賭博輸了之後不是打就是罵,讓彩霞受盡委屈,每天都偷偷地哭泣。昨天聽興兒說,他們家走失了人口,竟然是彩霞和她妹妹小霞趁著夜裏大家都睡著了,偷偷帶著包裹逃走了。真是一場冤枉。”
鳳姐歎息道:“從今以後我也少幫人說媒成親了。當初還是來旺媳婦央求我成就這樁大媒的,眼看著往後公子小姐們的親事都漸漸來了,我這個出頭鳥還得伸頭去張羅這些,得罪人想是難免了。我這身子近來非常疲倦,什麽時候能少操這些廢心呢?安安靜靜地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呢?”她又讓平兒去把彩明叫來,平兒對此感到困惑。
鳳姐滿麵笑容地說:“我們這兒的人大多數都不太認識字,不像以前那個屋子裏的林姑娘、寶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她們都是讀過書的。我也想找本書,讓彩明教我認認字。”
平兒笑著說:“奶奶要讀書求取功名了,這真是件稀奇事。”鳳姐說:“你胡說什麽!讓你去叫人,你就這麽多嘴多舌的。要不然我親自去叫他來怎麽樣?”平兒忙笑著說:“我這就去把他叫來。”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鳳姐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隻見彩明進來低頭等待指示。平兒笑著說:“我剛才去那邊的時候,幾個婆子看見我後慌忙往花園裏躲藏,有兩個還偷偷地拿著東西,被我叫住了。原來他們是守夜的,想要聚眾賭博喝酒。我想著這隻是些小事情,就放他們走了。”
鳳姐說:“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不提也罷。彩明,你過來幫我看看這本書裏寫了些什麽,念給我聽。”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本書遞給彩明。
彩明捧書翻了翻,原是一本醫藥書,書名《肘後備急方》,東晉葛洪著,係將其所著《金匱藥方》擷要而成。不知從那裏念起,便問鳳姐。鳳姐道:“你找找婦科血症讀來看看。”
平兒暗想:奶奶定是“血山崩積症”發作,羞於求醫問藥怕被人恥笑,故自己尋方子,忙把彩明叫了出來,到耳房小聲告訴他奶奶所得何疾,要他看看書裏有沒有可用的方劑。彩明乍聽鳳姐的病症唬了一跳,把書細細翻看一遍,也是看的不大明白,不敢妄自抄錄方子給鳳姐。
平兒無奈,仍帶彩明進來,對鳳姐擺擺手。鳳姐要他揀幾樣止血藥寫了去藥房叫賈菖、賈菱抓藥,彩明隻得依令行事,捧了書出去了。鳳姐忽覺一陣頭暈目眩下身熱痛,忙要平兒倒杯茶來,平兒勸道:“這也不是常法,還是找太醫看看罷。”鳳姐瞪了他一眼道:“我那來的病,少胡沁!再說現在家裏這麽難,太醫也叫不來啊!”平兒沒法,隻得停口。
彩明輕輕捧起書,翻了翻頁,發現原來是一本關於醫藥的書籍。書名是《肘後備急方》,是由東晉時期的著名醫學家葛洪所著。這本書是將葛洪之前所寫的《金匱藥方》中的精華部分摘錄而成的。彩明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開始閱讀,於是便向鳳姐請教。
鳳姐回答說:“你找找關於婦科血症的部分讀一讀。”平兒心裏暗暗猜測:奶奶一定是患上了“血山崩積症”,但由於羞於求醫問藥,擔心被人嘲笑,所以自己尋找治療方法。於是,平兒急忙叫來彩明,將他帶到耳房,小聲告訴他奶奶所患的病症,並要他看看書中是否有適用的方劑。
彩明聽到鳳姐的病症後,嚇了一跳,立刻仔細翻閱書籍。然而,由於他對醫學知識了解有限,看了半天也不太明白,因此不敢隨意抄錄方子給鳳姐使用。
平兒無奈之下,隻好再次帶著彩明回到鳳姐麵前,向她擺了擺手。鳳姐要求彩明挑選幾種止血藥物,並寫下藥名去藥房讓賈菖和賈菱抓藥。彩明隻得按照她的要求行事,捧著書離開了房間。
就在這時,鳳姐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下身也開始出現熱痛的症狀。她急忙要平兒倒杯茶來喝,但平兒卻勸她說:“這並不是常規的治療方法,最好還是找太醫來看看。”鳳姐瞪了平兒一眼說:“我哪有病啊!別胡說八道!再說現在家裏這麽困難,太醫也請不來啊!”平兒無法反駁,隻能不再說話。
幸而賈母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由於最近她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再加上看到賈政沒有什麽大事,寶玉和寶釵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每天都不離左右,所以她稍微感到了一些安心。
賈母向來非常疼愛鳳姐,於是她叫來了鴛鴦,吩咐道:“把我那些私人的東西拿一些給鳳丫頭,再給她一些銀錢交給平兒。你們要好好地照顧好鳳丫頭,等我身體恢複了,我會慢慢地給你們分派任務。”同時,賈母還命令王夫人去照顧邢夫人。
在這個時刻,寧國府的財產和房產等所有物品以及家奴們已經被政府接管並登記在冊。賈母命令手下的人去接尤氏婆媳過來。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曾經輝煌的寧府,現在隻剩下尤氏婆媳、佩鳳和偕鸞這四個人,連一個下人都沒有了。
賈母為她們安排了一所房子居住,就在惜春所住的房子旁邊。她還派了四個婆子和兩個丫頭來服侍她們。所有的飯食和起居用品都在大廚房內分發。衣裙和其他物品則是賈母親自送去的。零星的日常用品也在賬房內購買,費用按照榮府每個人的月例標準支付。
在那個時期,賈赦、賈珍和賈蓉這三位家族成員都在錦衣府任職,而家中的賬房卻已經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支出。如今,王熙鳳這個家中的女主人已經一無所有,而賈璉則背負著大量的外債。賈政作為家中的長輩,對家務事並不了解,他隻是告訴賈璉已經托人幫忙,自然會有人照應。
麵對如此困境,賈璉想盡了辦法,卻始終無法解決問題。他想到了那些親戚,但薛姨媽家已經敗落,王子騰也已經去世。雖然還有其他親戚,但他們都無法給予幫助。無奈之下,賈璉隻能暗中派人去鄉下,將家中的土地暫時賣掉,換取幾千金的現金,以應付監中的費用。
賈璉做出這樣的決定後,那些家奴看到主家的勢力已經衰敗,便趁機搗亂。他們還借東莊的租稅之名,向賈璉索要一些錢財。這些事情都是後來發生的,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