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幼孩童無人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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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時辰的商議,眾人也為此疲倦了許多,而鐵釧的精力似乎毫無疲乏之意,甚至還頗有旺盛之餘。待鐵釧回到房中,一肚子的悶氣憋了許久,頓時怒火衝天。
    “嚓!”剛一進門隨手就將身旁桌子上的茶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聲非常幹脆的碎裂聲由下而上傳來,聲音很快也很大,興許還把他自己都嚇了一驚,茶壺瞬間摔得七零八落的,濺出一地的瓷碴兒。
    “主子,你發這般大火,這是所為何事啊?”一個嬉皮笑臉的家夥從裏屋走出來,一點兒也未有恐慌的神情,就好像對鐵釧發火的事是常見一樣。
    鐵釧沒有看那個家夥一眼,喘了幾口粗氣並未說話,忽然轉過頭來很是嚴肅的問道“哎,阿貴,你說我哪點兒比不上妙塵那廝啦?”
    鐵釧口中所喚道的阿貴就是那嬉皮笑臉的家夥,這阿貴是鐵釧的小跟班兒,詭計多端,一肚子的壞水兒,長著一副跟鬧著玩兒似的模樣兒,成天就負責給鐵釧出些餿主意,不過,他倒也是鐵釧的知心好友,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對於鐵釧來說阿貴可是為他出謀劃策的“軍師”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跟他商議討論上一番才著手。
    “妙塵?主子沒有比不上妙塵啊,主子又為何這樣問啊?可是那妙塵老兒又在大祭司麵前賣弄殷勤了?”阿貴麵露笑容的問道鐵釧,聽他的這番猜測倒還有些靠譜兒,想來這位“軍師”還有些看家本事。
    鐵釧咬了咬下嘴唇,態度十分認真的說:“是這樣,方才我等眾長老及大祭司聚集在共工陵墓,商議晶石玄鐵的事,這妙塵一心想將晶石玄鐵送往蜀山玄清真人那兒去,托他代管,玄清真人也曾有恩於妙塵,你說他是不是圖謀不軌?我猜八成是他想借此機會還玄清真人一個人情。”
    阿貴在腦子裏將此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嗯,照這樣說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這妙塵往常也喜歡自作主張,沒準兒這次晶石玄鐵的事又得玩兒真的,玄清真人與妙塵老兒也許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貓膩,就算這全都被我們料準了,可主子你沒有證據啊!”
    “唉!我也為此憂慮啊,不過這都算是好的了,更可氣的是大祭司明知他一錯再錯還有心向著他,錯的都被她說成對的,身為大祭司卻處事不公,這如何服眾啊?”鐵釧看上去好像很委屈的說道,心裏隻有一個成語來形容大祭司了,那便是“恨鐵不成鋼”。
    “哎哎哎,對了,我剛剛還跟大祭司提起更換守護晶石玄鐵一職,她居然很果斷的否決了我的建議,說什麽妙塵長老啊,哎呀,我很相信他啊,還讓我以後不要再提此事了,啊呸!好賴不分,一點都不配做大祭司。”鐵釧差點將這件事給忘了,隻是這性子越說越怒,說話的聲音幾乎都要傳出琉璃穀之外去了,這差點兒是要去找大祭司算筆總賬了。
    不過阿貴倒還像是個識時務之徒,急忙捂住鐵釧的嘴,低聲說道:“哎呀,主子,你跟我說就好了,若句句都這般大聲喧嘩,隔牆有耳啊。”說完忙起身到門口向外望了望周圍可有耳目。
    鐵釧倒還急了,狠狠地將阿貴捂在自己嘴上的那隻手掰開,急眼道:“怎麽?她還能把我吃啦?”鐵釧還故意大聲朝門外嚷嚷,就怕旁人聽不見。
    像這樣奴才對主子以下犯上的舉止,想必也隻有琉璃穀的鐵釧阿貴這對主奴才有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鐵釧阿貴二人在房中議論了好久好久,有些聲大的談話可曾傳進旁人的耳朵裏也還隻是個未知數。
    此時,大祭司也回到了房中,緩緩地將房門推開,沉重的步伐跨過門檻,無力的快要癱在地上了。
    “姑姑,你回來了。”大祭司剛跨進門檻,一個將近十來歲的男孩兒突然蹦到了大祭司的麵前。
    這孩子看上去倒很是乖巧的,不像別的孩子看上去那麽調皮淘氣,行為舉止極像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眨個不停,緋紅的臉蛋兒和那水潤的嘴唇實在是可人兒,任誰看上一眼都不得不喜歡。
    “唉!”大祭司並沒有回答這個孩子,而又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兩條胳膊無力地垂下,漫不經心的往屋裏走去。
    孩子很好奇的跟在大祭司的身後,關心的問道:“姑姑,你怎麽啦?”
    “淩風,姑姑沒事。”大祭司轉過身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摸孩子那紅潤的臉蛋,微笑著說,或許孩子的歡聲笑語能讓她忘記煩惱,也或許是在孩子麵前故作矜持。
    這孩子名叫淩風,聽他稱呼大祭司姑姑,想必跟大祭司有些親緣吧。
    大祭司深情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淩風,姑姑跟你說,日後待你長大成人了,做事一定要頭緒、分寸,且不可莽撞,要考慮前因後果,知道嗎?”
    “嗯。”淩風望著大祭司那慈祥而又美麗的麵容,似懂非懂的點頭答應道。雖然他並不明白姑姑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個,但是在他的心裏,姑姑是至高無上的,姑姑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有道理的。
    妙塵長老嘴邊常掛起的玄清真人此時在蜀山也得知琉璃穀之事,也為這件事周旋了好些時日了。
    玄清真人雙手背後站在蜀山之顛,一眼望去山下,歎道:“三界大亂,妖魔起伏,萬物生靈蠢蠢欲動,皆因這神鐵,琉璃穀,大凶也!”
    這玄清真人是位白發玉須的老人,一身潔白如玉的道袍,長有一雙如雄鷹一般極為犀利的眼睛,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麽的和善,既是真人,相貌上怎麽也得像位仙人吧。
    “師父,那琉璃穀這番大劫可有解?”一位後背背著一把劍的年輕人從真人身後走來,步伐十分堅定,具備君子之風。
    這年輕人是蜀山玄清真人門下的大弟子,也是玄清真人的得意門生,道號喚為洛天,相貌英俊,整個人看起來氣宇軒昂,一身的正氣。
    “洛天,你拜我門下有多久了?”玄清真人並未回答洛天,而是話鋒一轉,問起了這個。
    洛天也並不覺得師父這樣問很奇怪,反之還覺得這樣一定有道理,雖然他不明白,立即回答道:“整整十年了,師父。”
    玄清真人的表情變得俞來俞平淡,道:“十年磨一劍,若為師將這次琉璃穀重任交於你全權負責,你當如何處理?”
    “師父,弟子愚鈍,還望師父明示。”洛天有些疑惑的答道,不敢相信師父為何會將這解救三界之難的重任交於他來全權負責,即便這隻是個假設。
    而在此時此刻,琉璃穀的眾長老們又聚集在共工陵墓商討這次劫難之事。大祭司看了看在座的長老們,說道:“我琉璃穀大劫將近,此番劫難早已是定數,難以平息,目前族人們尚能自保,唯有淩風年紀尚小,需著一人保護,長老們何人願往?”大祭司的目光來回周旋著眾位長老。
    眾長老們議論紛紛,隻有妙塵長老與鐵釧仍沉默寡言,好像覺得此事無關緊要,跟他們毫無關係。
    “大祭司,恕我直言,十年前你就不該撿這麽個野孩子回來,如今大難將至,族人自保都難,哪裏還有空來照顧他呀?”鐵釧像是責怪般的說道,雖然是有些不尊重,沒有什麽口德,但這也的確是實話實說。
    被鐵釧這麽一說,大祭司就像被戳了脊梁骨一般啞口無言,大祭司雖為琉璃穀領主,擁有至高權威,但能夠服眾的本事可不能隻能有權利和武力,還得有親力。不過這逞口舌的功夫大祭司也絕不比鐵釧差,使她半天都無言以對可算是找了個好理由,說道:“我族本就是俸女媧娘娘之命守護晶石玄鐵,也稱得上是女媧後裔,倘若連一個嬰孩都不解救,何以稱是女媧後裔?守護晶石玄鐵這偌大的使命尚能豁出性命,何況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童!”
    大祭司這一席話一出,不隻是鐵釧啞口無言,在場的所有長老也都是羞愧不已。
    “大祭司,依我看倒不如將孩子送出琉璃穀,到琉璃穀之外去棲身,如此一來,穀裏便少了個累贅,並且他到穀外興許還能夠撿條命,何樂而不為呢?”一位老者上前建議道,這老者也是琉璃穀的一位長老。
    “是啊......此舉甚妙......”大家又都開始應和了起來。
    大祭司聽了長老們的建議,仔細地在心裏掂量了一番,冷言冷語的說道:“絕不可,淩風若是出了穀,我根本抽不開身去安頓他,雖說所有的勢力全都是衝琉璃穀而來,可出了穀全是妖兵邪魔,這到了外邊也難保安全,不妥。”大祭司連連搖頭擺手。
    大家的臉色一下就暗了下來,都很遺憾大祭司未聽從長老的建議,鐵釧更是如此,在心裏暗暗的哼了一聲,見大家都沉默了,說道:“一個跟琉璃穀毫無瓜葛的野孩子又何必在乎,難道為了他還要犧牲我們的族人嗎?大祭司,你總不能如此偏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