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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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裏,如煙悠閑的靠在椅子上,抿著茶,看見杜傾畫才慢慢的椅子坐起來。
“如妃姐姐今日來是為何啊?莫不是又看上妹妹宮中的東西了?”杜傾畫眨眨眼眼睛:“姐姐不用那麽麻煩了,來人直接同連青說,拿走就好。”
如煙搖搖頭,帶著淺笑:“今日來,是為了妹妹給的神像來道謝,特地拿來了東西報答妹妹。”
“哦?姐姐帶來了什麽好東西?”杜傾畫裝作很好奇。
外麵如煙的侍女碧春端著檀木盤子走進來,盤子上東西還蓋了塊紅布。
搞得倒是挺神秘的。
如煙用塗了蔻丹的手揭開紅布,一頂鳳冠立在檀木上,頭飾上方有三塊西域寶石,旁邊十八顆翡翠,整個鳳冠都是金子打成的,流光溢彩。
如煙轉動著指節上的指環:“這套鳳冠是前朝皇後白芷娘娘留下的。”
白芷......
聽到這個名字杜傾畫不禁渾身一震。
白芷......是段鈺韞的生母......
一開始段鈺韞出生就是太子,白芷皇後走了以後,他被德妃收養,那是他剛兩歲半,連話都說不清。
可是,德妃本來就不受寵,他又怎麽會得寵呢?
杜傾畫突然明白他那麽急迫的想成為皇帝究竟是為了什麽。
他是不是在段均澤被杜禹輔佐登上皇位的時候,會對她有著一絲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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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冠後來就轉到了皇上手裏,三年前他贈與我......”如煙手撫著鳳冠的流蘇,一下一下波動著。
“反正姐姐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不如妹妹帶著給皇上看看,還能讓皇上開心開心。”
碧春將紅布再次蓋上,把檀木盤子放到桌子上。
“妹妹就收下吧,姐姐就不叨擾了。”如煙烙下話,起身告別。
杜傾畫直到她離開始終點頭,在門關上的那刻嘴角平下。
“娘娘覺得這如妃送來了鳳冠是按的什麽心?”連青上前詢問。
杜傾畫扯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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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馬車輪子摩擦著石板路開出皇宮。
“娘娘為何要親自出宮一趟?這事交給連青去辦,何必勞煩娘娘大駕。”
杜傾畫掀開簾子的一角:“我自有我的道理。”
馬車停在了一家遠離熱鬧人市的巷口,連青先跳下馬車,敲了敲門,杜傾畫隨後下車。
門被打開一已年過半百的老人馱著背走出來,看見他們問道:“姑娘,請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連青剛想開口被杜傾畫攔住:“我們找陸芫。”
老人把門的手一緊:“這裏沒有陸芫。”
“我們是他的同學。”杜傾畫緊接著說道。
老人好像鬆了一口氣:“好吧,你們進來吧。”他轉身走進屋裏,讓杜傾畫和連青進來。
“娘娘不是找呂秧嗎?怎麽.......”連青踏進別院,有些疑惑。
“陸芫是他的兒子,原太子(段均澤)的侍讀。”
“娘娘不是想找雕工嗎?這跟他兒子有什麽關係?”
“他的兒子是被淑皇後(段均澤的生母)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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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打開裏屋的門,木屑卷著空氣鑽進連青的鼻子裏。
“咳咳咳......”連青隻感覺鼻子一酸,一塞,就開始止不住的咳嗽。
杜傾畫用手揮了揮麵前的木屑,待適應了才走進去。
屋裏不論是地上,桌子上都存滿了木屑,整個房間亂成一團。
“你們來什麽目的直說。”
連青看了一眼杜傾畫:“我們來是想讓你幫我們模仿一樣東西。”
老人把桌子上的木屑全部推到地上:“傷天害理的不做,天下多的比樹葉還多的不做,人像不做。”
“我們要做的,您肯定感興趣。”
老人頭也不抬的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拿起手中的削刀,在木頭上一塊塊削下來:“說吧。”
杜傾畫笑笑:“一頂鳳冠。”
老人手上的動作一停:“皇室的禦冠?”
杜傾畫點點頭:“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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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馬車上,連青還是很疑惑:“呂秧在信陽城是出了名的固執,很少有人能夠勸動他出手,娘娘怎麽會知道他就一定會幫我們?”
杜傾畫:“我之前和你說過,他的兒子是被淑皇後賜死的。”
“那他應該怨恨皇室中人才對啊。”
“正因如此,他才是最佳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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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皇上從汴河鎮移駕回宮,汴河鎮的洪水被治理好,百姓一路目送著段鈺韞回城。
祥和的氣氛卻被宮裏的噩耗所阻斷,皇後的鳳冠不見了。
當如煙怒氣衝衝從杜傾畫房裏搜出鳳冠時,杜傾畫卻悠哉的坐在美人椅上休憩。
“為何妹妹房中會有本宮宮中的鳳冠?”如煙的質問讓杜傾畫覺得好笑,一抬手,摘下一片樹葉:“這其中的緣由姐姐不是最清楚麽。”
如煙麵沉如水,剛想開口反駁。
“報。”門外的人跑進來的人一喝:“如妃娘娘宮中的鳳冠已找到。”
如煙一個栽倒,手扶住椅子把手:“你說什麽?”
“皇上駕到!!”
廠公跟隨著段鈺韞走進廳堂,如煙臉色一白,微微欠身:“皇上。”
“聽說鳳冠找到了?”段鈺韞溫淳的聲音入耳,眼睛掃了一眼杜傾畫。
如煙額頭發汗:“是。”
“現在鳳冠在哪?”
兩名太監端著檀木盤子一同把手中的鳳冠送上。
“如妃娘娘宮中。”
“柏妃娘娘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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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開進信陽城,段鈺韞揉揉疲憊的雙眉間。
莊德掀開馬車簾子:“主子,從皇宮傳來消息,放在如妃娘娘宮中的鳳冠不見了。”
段鈺韞輕輕閉上眼睛:“現在找到沒有?”
莊德回道:“找到了,在柏妃娘娘宮中。”
回到宮裏,段鈺韞不曾停歇,直接奔向柏宸宮。
看見兩個太監端著兩個鳳冠,笑了笑:“柏妃那個是朕找人給她仿的,這個小家夥就是有點貪心,想過把癮。”
杜傾畫擺弄樹葉的手停下。
段鈺韞走過去刮刮她的鼻子:“是不是?貪財的小家夥?”
杜傾畫思緒一滯,下意識的點頭。
段鈺韞寵溺的摸摸她的頭。
如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自知這隻是一場笑話,在呆下去對自己也不利。
“既然是這樣,那臣妾就先退下了。”如煙一揖,匆匆離開。
原來集滿人的廳堂,如今隻剩下他們兩個。
段鈺韞俯身抬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從美人椅上帶起來。
臉對臉,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
杜傾畫反應有些遲鈍:“你......”
段鈺韞點住她的嘴:“噓,朕回來再說。”
他將杜傾畫放下來,轉身走出柏宸宮,看著天邊開始泛著夕光,段鈺韞的心情變好。
隻是,他還沒有處理完一件事。
段鈺韞走進監牢,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段鈺韞一步步走到那人的麵前。
“說,天竺教教主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