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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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半個月來,宮中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亂作一團。
    明白的人都知道,段鈺韞現坐的皇位實際上是個空殼,沒有掌握眾兵的兵符,一旦有人圖懷不軌,後果將不堪設想。
    莊徳尋找了近半個越國也沒有發現兵符的蹤跡,是盜賊的手段太高明,還是兵符已經不在他們能發覺的範圍內。
    這種想法困擾了莊徳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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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已經到越國了。”靈芝如此對杜傾畫說,想必是暗示杜傾畫距離南國出兵的時日不多了。
    對於之後未知的事情,杜傾畫總是有不好的預感,不過因為焦慮,她已經懶得猜了。
    .
    朝堂上。
    段鈺韞眉頭深鎖對於解決的問題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皇上,送去崖山峽穀的糧食被劫。”
    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著盜賊連崖山峽穀的位置也一清二楚。
    段鈺韞坐在禦書房的椅子上,毫無辦法的捂住眉頭。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讓他措手不及。
    自從在那次他暗示過想喝湯之後,他們就很少見麵。
    杜傾畫在連青的提示下去禦膳房,讓他們煮了緩解疲勞的補湯,用湯盒保溫拎著去了禦書房。
    少說他們也有五日沒見了,是不是他已經被措手不及的事搞得焦頭爛額。杜傾畫幾日來的不安,這一刻卻覺得慶幸,她之前經曆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晴天霹靂,把她的希望砸的稀碎,現在他終於可以體驗一回那時的她。
    站在書房門口,杜傾畫調整好心情,輕輕敲了門走進去。
    段鈺韞此刻趴在暗桌上,手墊在腦袋下方,睡的有些狼狽。
    杜傾畫走近,可以很明顯的看見他眼下的青黑。
    她將湯盒放在桌子上,咳了一下,段鈺韞睡得不深,從睡夢中轉醒。
    看他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杜傾畫將湯盒向前推了推。
    暗淡的眼神開始出現亮光:“給朕的?”
    杜傾畫點點頭。
    他嘴角開始出現笑容,從湯盒裏盛出一碗湯,一勺勺小心翼翼的用嘴吹涼再品下去。
    直到一碗都進肚,他才滿意的舔舔唇。
    “皇上,怎麽最近休息不好?”杜傾畫試探著問。
    段鈺韞好不容易放鬆的神情又開始繃緊,“宮裏出了些事,需要處理。”他說的很含糊,杜傾畫想繼續追問下去,卻怕他對她起疑心,便沒有再問。
    “既然皇上還有要事要忙,那臣妾就不打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急不得,她可以改日再來。
    “不急,陪朕坐會。”段鈺韞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正和她意,杜傾畫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段鈺韞自顧自的拿起一本奏折批閱起來,杜傾畫也有眼力價的幫忙再旁邊硯墨。
    陽光照射著地上的雪,漸漸融化。下午過去後,沒有融化的雪尖上還冒著水珠,被寒風一吹結了凍。
    段鈺韞總算把快趕小山高的奏折批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杜傾畫在一旁遞上一杯熱茶,就著他喝茶的功夫替他按摩按摩太陽穴。
    他緊皺的眉頭終於鬆弛。
    .
    禦書房門口開始有淩亂的腳步聲,門被推開。
    領頭的人杜傾畫看著有些眼熟,他是唯一手握半塊兵符的人,禦林將軍,也是段鈺韞值得信任的首將。
    禦林將軍進來的時候也沒想到禦書房還有別人,他本就是武將,規矩什麽的也束縛不了他。
    杜傾畫眼底的錯愕迅速閃過。
    禦林將軍撩起衣衫大步跨到段鈺韞麵前,俯身跪拜:“參見皇上。”
    段鈺韞微微點頭,禦林將軍起身又轉向杜傾畫,福了福身:“臣是一介粗人,娘娘不要見怪。”
    “將軍不必客氣。”杜傾畫盈盈站起:“皇上,臣妾這就回去。”
    段鈺韞沒有再留她,應許了。
    杜傾畫一揖,挎著空空如也的湯盒走出去。
    莊徳在門口守著,看見杜傾畫出來,走來:“柏妃娘娘。”
    “甚事?”
    莊徳彎腰道:“這幾日皇上因宮中的事很疲憊,臣想請柏妃娘娘體諒皇上。”
    杜傾畫低下頭冷笑:“難道本宮是那種不知明理的小人?”
    “臣不是那個意思......”莊徳後退了一步,“臣知道娘娘會體諒陛下的。”
    杜傾畫繞過他,“知道就好。”
    莊徳看著走在一片雪白中的身影,不覺的握緊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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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謠言四起,鬧得人心惶惶。
    “兵符丟了,越國要易主。”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謠言,有心的人一聽自然會添油加醋。
    金鑾殿。
    段鈺韞一抬手掀翻了麵前的桌子,奏折墨汁撒了一地。
    “是誰在宮中傳播這種謠言,找出來,殺無赦!”段鈺韞暴怒的聲音,驚出大臣們一身汗。
    在一旁端茶的灑公公臉色煞白,抽出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皇威猶在,有意者就算想造謠,也要看時候,聖旨一下,謠言止住了明處的,暗處裏還是會言傳。
    杜傾畫坐在躺椅上,對手中飄著果香的花茶提不起興趣。
    知道會來的很快,卻沒想過這麽快。
    這些天總是會感覺宮中會發生事情,杜傾畫食不下。
    手中的茶杯不住的顫抖,裏麵的茶水也撒出來一部分,杜傾畫深呼吸。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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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山穀密報傳來,有一夥人正從臨縣漸漸靠近,好像很是熟悉地形。”莊徳將手中的看過的紙團攥緊。
    段鈺韞猜測的沒錯,他們果然已經知道崖山峽穀的位置。
    “主子,羊皮卷書已經泄露,要不要讓冥兵們轉移陣地,他們的目的可能就是十萬冥兵,而且他們帶的人還不少,少說有三隊,至少兩萬人。”
    兩萬人馬要對十萬冥兵,像是飛蛾撲火,但是短時間遷徙,那的確不可能。
    “先不動。”
    莊徳問出聲:“皇上想以靜製動?”
    段鈺韞揉揉雙眉間,不再回答。
    .
    接連發生的事,非常有規律,像是早就預謀好的。
    段鈺韞不敢輕舉妄動。
    單單說這件事,就有可能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