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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她腰間的配飾上有個虎字。”
    趙一鳴問什麽意思，劉世傑告訴他，這漢口有個虎威鏢局，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早些年他在這一
    帶跑船時就知道。
    三個人往回走，一路上談論著剛才的一幕。回到客店，看到孫信已經回來。趙一鳴問他：“孫兄，事
    情辦的如何？”
    孫信歎口氣答道：“原以為500兩銀子就趟平了，誰知道600兩銀子都沒有打住，最後一道坎，橫豎是
    沒過去。”
    趙一鳴在他身邊坐下，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問道：“怎麽回事？”
    “嫌錢少。現在物價騰貴，什麽都漲價了！”
    “還差多少？”
    “100兩。現在往哪裏給他弄去，回荊州，來回得八、九天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趙一鳴聽出來了，這是在向他下手，就笑著說：“兄弟此來，雖然帶的錢不多，100兩還是拿得出來的
    ，你先等著，我去取錢。”
    到童百川那裏，拿出是十個十兩的元寶，給孫信送去。孫信感動的幾乎要落淚，發誓說，回荊州一定
    要還給趙一鳴。趙一鳴要信他會還，那就是傻缺。把孫信喂飽以後，趙一鳴開始盤算自己來此的目的
    。他到李世傑房間，問他明天要去哪裏。
    “老頭我也沒什麽事情，你要是想四處看看，我就帶著你轉轉。”
    趙一鳴求之不得，就約定明天三個人繼續轉悠。翌日，孫信拿著銀子去官府，趙一鳴三人在李世傑的
    帶領下，在城裏遊玩。李世傑看到一個曬太陽的老乞丐，就拿出一塊銀子，扔到他的碗裏。乞丐睜開
    眼看了三人一下，又閉上了眼。李世傑在他旁邊坐下，然後問道：“燒火的還在後麵嗎？”
    乞丐睜眼看他，然後又閉上眼睛說：“一直在加柴。”
    “我這裏有好柴要送去，是拜土地，還是拜關公？”
    “煙大容易迷眼，老乞丐看不清楚是鬆木還是柳木。”
    “哈哈，是鬆木，二十年長成的，兩邊挨了幾十刀都沒吱嘎響。”
    老乞丐起身就走，李世傑喊倆人一塊在後麵跟著。趙一鳴問李世傑剛才是不是說的黑話，李世傑告訴
    他這是“春典”。老乞丐一直出了南門，進了城外一座關帝廟。三人進去，已經不見了老乞丐的身影
    。李世傑隻管往裏走，進到廟堂裏，空無一人。李世傑見香爐裏有香還沒有燃盡，就對趙一鳴說，人
    一會就來。
    功夫不大，一個白發老頭拿著掃帚從後麵出來，看到三個人就問道：“幾位大爺來這裏上香？”
    李世傑上前，伸出三根手指，按在心口位置，笑著說：“找一個老熟人。”
    那人點點頭，往後堂走去，李世傑衝趙一鳴他們揮手，三個人跟著進去。進去看到六個男人，坐在一
    起，左邊的三個趙一鳴認識，就是和尚介紹給他認識的三劍客，上首坐著的是個老頭，衣衫破爛，像
    個乞丐，右麵的兩位錦繡華服，像兩個富商。
    三個人進來後，上首的老頭走過來，和三個人握手，然後和李世傑擁抱，互相問安。那兩個像富商的
    人走後，趙一鳴也衝三個劍客點頭致意。互相介紹認識後，趙一鳴才知道這老頭是武漢三鎮花子會的
    頭領，老頭沒有名字，大家隻是喊他二爺。熟諳江湖的人都知道“二爺”都是在仿效關羽。趙一鳴琢
    磨，這二爺不僅是討飯，應該還有兼職。
    二爺打趣李世傑說：“當年不聽我的，也沒見你們翻了天，東躲西藏這麽多年，還不是和我一樣，老
    骨頭交代在這破廟裏。這次來又有什麽大事？”
    李世傑笑道：“來看看老朋友，怎麽，怕我找來官兵？”
    “我怕什麽，一個老乞丐能幹什麽？”
    “二哥太謙虛啦，在這三鎮，你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
    “過去的事提他作甚，現在人老了，心也老了，有口飯吃就滿足哩。”
    廢話說了半天，李世傑把趙一鳴介紹給他認識，二爺仔細打量趙一鳴，不住的點頭，讚歎道：“少年
    才俊，日後必有一番大的作為，隻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趙一鳴隻能說前輩過獎了。二爺不高興了，笑罵道：“年輕人不要說虛話，我老頭子一輩子看人吃飯
    ，眼光錯不了。隻有一點，我要教給你這個後生，——心要野，腰身要低。”
    趙一鳴連忙說受教了。二爺又問李世傑在荊州過的怎麽樣？李世傑說：“粗茶淡飯過日子，也快活得
    很。”
    二爺譏諷道：“當年你們那幾個兄弟，從北邊到南邊，從東邊到西邊，最後還不是一無所獲，早知如
    此，何必當初。”
    “過去說的氣話，你要記我一輩子啊？”當年李世傑他們曾看不起二爺。
    李世傑轉而和三劍客聊天，問他們怎麽來荊州的，三人中隻有老大開口說是坐船來的。
    這時候趙一鳴也插不上話，坐在旁邊聽他們天南海北的講也覺得無聊。三劍客中的老二孟長青突然問
    他：“聽說了然師傅去了廣東，趙兄弟可知去做什麽？”
    趙一鳴點頭說：“去找歐洲人。”
    這些人都看向他，趙一鳴解釋說：“師傅對一些……，一些學術問題感興趣，找歐洲人問清楚。歐洲
    人就是洋人，在廣州澳門那兒。也可能去歐洲。”
    李世傑也不知道了然的行蹤，就問趙一鳴歐洲遠嗎。趙一鳴說不清楚有多遠，未來坐飛機挺快的，不
    知道現在坐船得多久才能到，就含含糊糊地說，大約得走一年才能到。
    “和尚去問什麽學術？”二爺也好奇地問。
    趙一鳴考慮一下，覺得說說也無妨，就說：“是關於歐洲的製度啊，經濟啊，社會考察啊。”
    大家讓他詳細說說，趙一鳴覺得說的太詳細是危險的，就說自己也說不清楚，等了然和尚回來後大家
    可以問他。見他也說不清楚，大家就不問了。趙一鳴見天色不早了，就像請大家吃飯。二爺笑道：“
    到了這裏，還愁沒飯吃嗎，坐這等著，我去安排，來了就得跟我們一塊吃。”
    李世傑也說，到了這裏，就得和他們吃一樣的東西，否則就不是朋友。趙一鳴心想該不會是吃殘羹剩
    菜吧？等飯做好，大家到外麵一看，煮了一大鍋菜，裏麵什麽都有。二爺收拾出幾個碗，給他們呈上
    。趙一鳴聞了聞，還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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