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為說彌勒大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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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彌勒佛?”薑先鋒問道。
    老頭低聲說:“聽說彌勒佛轉世在山西嶽陽縣,名叫李開花。”
    這下薑先鋒知道是誰了,李開花這個名字,出現在雍正年間,在乾隆時期也有偽托“李開花做皇帝”之號,發動叛亂的。薑先鋒在貴州作生意時聽說,雲南大理雞足山張保太的大乘教,預言李開花是彌勒轉世。張保太從龍華三會中得到啟發,又受到民間宗教的影響,在雞足山創立大乘教。大乘教和無為教一樣,都是民間宗教慣用的稱呼。張保太在雍正八年被抓,因為他已經八十一歲,又把責任推到已死的師父頭上,沒有被判死刑,而是一直關押在獄中。到乾隆登基大赦天下,又被放了出來。乾隆四年常州發現西來教蹤跡,追查到張保太的頭上,這次張保太又巧妙地躲過了死刑,一直到乾隆六年才死在獄中。
    但隨後接連發生的幾起教案,還是引起了朝廷的警惕,乾隆十年,貴州總督張廣泗派人臥底大乘教,終於將大乘教教首骨幹一網打盡。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天網恢恢,疏而必漏,漏網的蝦米還是有的,加上傳教能夠賺錢,所以仍然有人改換名目繼續宣傳大乘教。更引起朝廷不安的是雞足山大乘教北傳與四川的啯嚕子合流,形成教匪一家的態勢。
    匪患曆來都有,皇帝也不太關注,但涉及邪教,皇帝的神經就繃緊了,所以薑先鋒勸齊四金不要誤入歧途。齊四金說:“咳,我這把老骨頭能活幾天,買個去極樂世界的合同,死時也就心安了。”
    “那些傳教的人都是騙人錢財的,你沒有聽說過二十五年的宋朝倫案嗎?”薑先鋒真是有些著急,要知道,涉及邪教時,知情不報也是有罪的。
    齊四金沒有聽說過,薑先鋒也懶得講給他聽,而是思量怎樣避免惹禍上身,就對齊四金說:“我回去了,你不要對別人說我來過,省得惹下是非,不要對別人說信教的事,免得人告到官府。”
    齊四金連忙應承下來。薑先鋒回到家裏,想著宋朝倫,這個人本是個富戶,仍然去傳教,為什麽?聽說,傳教不僅能斂錢,而且他還收了許多少女為幹女兒,用鬼話騙她們與自己通奸。有這個好處,就是被千刀萬剮也有人願意。薑先鋒突然想到自己的神華和大乘教有些相似的地方,就害怕起來,萬一有人冒用神華的名號在別處騙錢,朝廷追究起來,少不了要找自己的麻煩。越想越著急,就急著想回荊州,實在走不開,就寫了封信讓人給趙一鳴。
    送信人上路後,薑先鋒平靜下來,又開始想分家的事,忽生疑問,自己大哥是不是大乘教徒?如果是,可以告官把他捉拿。但又一想,如果真這麽幹了,別人就會看不起他,這個點子不行。
    回頭說趙一鳴,把王瑞打發回去後,趙一鳴也回到家裏。魯昕兒對他說,她已經給瓊娘找好了丈夫,是個新近從荊門來的書畫商人,在服裝店不遠的地方開了店鋪。趙一鳴問瓊娘的態度,魯昕兒說,瓊娘也滿意,趙一鳴就讓她去負責。趙一鳴心裏還真舍不得把瓊娘嫁出去,看著別人三妻四妾的,心裏也想弄幾個女人玩玩,但他不願意違背對魯昕兒的諾言。商場上爾虞我詐,江湖中勾心鬥角,隻有家裏不用算計,如果娶了妾,家裏也爭風吃醋,就沒有一個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了。
    王瑞回去寫文章,到第三天大清早來到趙一鳴家門口,趙一鳴正要去廣告書社,就邀他同行。王瑞請他上自己的馬車,但趙一鳴有馬車,王瑞就說道:“在下的馬車用檀香熏過,趙總體驗一下?”
    “好,”趙一鳴上了他的馬車,卻見裏麵坐著一個女子,“你是誰啊?”
    “小女子秀蘭。”女孩低聲說道,然後把一篇文章遞給趙一鳴說,“這是家父寫的神華的文章,請趙總過目。”
    趙一鳴明白了,王瑞這是在使美人計,趙一鳴把文章接過,扭頭就下來馬車,對王瑞說道:“我到我的馬車看,你在後麵跟著。”
    上了自己的馬車,一麵看著王瑞的文章,一麵想著王瑞的女兒。文章上的字跡不像是男人寫的,應該是王秀蘭的手筆。秀外慧中,趙一鳴想到這個成語,用來形容王秀蘭恰到好處。不過文章寫的實在不讓趙一鳴滿意,過於自吹自擂了。
    到了廣告書社,趙一鳴先下車,王瑞隨後進來,趙一鳴拿著他的文章對他說:“王先生,你寫得挺好,隻有一點,還可以寫的更好,就是關於神華的銷路拓展,希望你有個計劃。怎麽跟官府打交道,你的手段我是相信的,這一點我沒有問題。您回去以後再改改,然後直接拿到總部去就行了,不用專門找我。”
    王瑞謝過之後,欲言又止,趙一鳴知道他要說什麽,就對他說:“那個什麽,你用那什麽,我不需要,下不為例啊。”
    王瑞走後,杜明倫問他:“趙總,那什麽是什麽啊?”
    “不關你的事情,不要瞎問。”又想起蘭書臣的家庭醜聞,就問他處理的怎樣了。
    “等他來了再問吧,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也插不上嘴。還有一事要告訴您,何龍昨天來過,說有事找您。”
    不是何龍有事,是程曉茹又來騷擾他了,趙一鳴說知道了,然後就去義盛總部。程曉茹就是帶刺的玫瑰,讓人欲罷不能。來到義盛,郭鮫告訴他,均州已經有人在生產煙卷了。這不是好消息,均州和衡州的煙草本來就非常出名,如果均州也生產煙卷,肯定是強大的競爭對手。均州的模仿隻是個開始,以後不僅是湖北省內,很快全國各地都會有煙卷出現。但像這個時代所有的商業生產一樣,均洲的煙草也是家庭作坊式的,而義盛卻是一個大工廠。他們做的是產品,義盛做的是品牌。
    趙一鳴對郭鮫說:“模仿是阻止不了的,隻要咱們把品牌推廣出去,成為卷煙業的龍頭,誰也競爭不過我們。”
    “那就是說要做廣告嘍?”郭鮫不無惡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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