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妖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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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仙城城東,薑家小院內。
“你們父子是要我的命啊!什麽潭水,什麽靈藥,統統不要了!我隻想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都不要再去了。”哪怕過了一夜,薑母宛玉仍舊情緒激動,當聽聞昨天經曆了那麽驚險的事,更是哭泣不止,大聲斥責。
“娘,是我的錯,我放心不下爹,擅自跑了出去,您放心,我們不去了,青雲山再也不去了。”薑年不斷安慰母親,薑武也是連連作保,保證再也不去了。
“孩他娘,別哭了,再哭傷身體了。昨天要不是小年去了,我必死無疑,而且我們這不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嘛,這是好事呀。”薑武心急,沒說兩句就繞到昨天那神奇的一幕幕上了。
“小年啊,那棵樹哪去了呀,我看它神通廣大的,有沒有辦法醫好你的腿啊?”為了這,薑武昨晚一宿都沒睡著,滿心都在那棵樹上。
“爹,你說的樹我真沒看到啊,爹你是不是眼花了呀?”薑年雖然驚奇自己昨天醒來毫發無傷,可父親說的會飛會發光的樹,他真的有些不相信,這都什麽妖魔鬼怪的。
“去去去,就因為你一天到晚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還老是不死心,非去取那潭水,現在差點連命都丟了!”母親在一旁忍不住了,連連嗬斥。父親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自己一個人在那不知道尋思些啥。
“且不說這事,那個仙人是真的死了,我看他原來就受了重傷,還非要我按那個地圖上的位置找東西。現在他死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麽同伴知道他來這裏,要是被人發現他死了,我們該怎麽辦?”薑武說出心裏鬱結已久的話。
“他一身傷勢,最有可能就是被人追殺,像他們那種有本領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受傷,受傷的情況下來不及治療就來這裏尋寶,肯定是情況緊急。”薑年頭腦靈光,通過細微的推斷,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薑母有些慌神,殺人了,還殺了一個仙人,對她來說簡直天方夜譚。
“要不我們趁人還沒追來,先逃?”薑武試探道。
“絕對不行!隻要我們一跑,等於就是不打自招,而且仙人飛天遁地,我們又能跑到哪去?”薑年一口否決父親的提議。
“對了,我們是凡人,而且我還是個殘廢,就算仙人尋來,我們也不會有事,憑我們是殺不了仙人的,隻要我們不說,就不會有事!”薑年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點,自己殺死仙人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完全不會有嫌疑。
薑武聽到‘殘廢’兩個字,眉頭微皺,這個詞自薑年出生,他就聽不得別人說,這是他的禁忌。
最後薑年拿了主意:靜觀其變,年內不再上山,對鄰裏鄉親閉口不提上山的事,就和往常一樣生活。
是夜,薑年和往常一樣洗漱一番,回到房間。回想這兩天的神奇經曆,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仙’又開始在他心頭跳動。心癢難耐,借著油燈,他又翻開了那本《健體雜記》。
輕車熟路的來到靈篇,看著那幅畫,薑年心中不禁幻想自己手腳健全,踏劍飛仙的場景,一時間竟癡了。
“我,幫你。”一個清脆而又生澀的的聲音驟然回蕩在薑年心中。
“嗯?誰在說話?爹?不對呀,我聽錯了吧。”薑年瞪大眼睛,他屏住呼吸仔細聽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聲音,隻當是自己聽錯了。
搖了搖頭,薑年繼續翻閱手上的書。
“我喜,歡這個個。”突然又是一個聲音回蕩在腦海中,薑年心頭一震,這回他確定沒聽錯,有人在說話!
薑年下意識的合上書,準備下床查看。當他把書合上的時候,書的封麵‘健體雜記’四個大字上,一個綠色的小樹苗,正在翻身打滾,樹幹上的小臉還露出享受的樣子。
“咦,啊!”薑年看到手邊突然多了一個活物,還是個會動的樹苗,當即被嚇了一跳,連書都給扔了。
正驚魂未定之際,他手上突然靈光一閃,那樹苗竟然出現在自己手裏!
“不要要,扔。”那聲音第三次出現,薑年抬手就給扔了。過了一會,當樹苗再次出現的時候,薑年也回過神來,是不是這個小樹苗在說話?
“是,說話,我說。”那磕磕絆絆的聲音又出現了,好像嬰兒在牙牙學語一般。
“真的是你在說話?是你說話你就點點頭。”那小樹苗當真擺了擺樹冠,權當點頭了。
“那你再抬抬腳。”小樹苗愣了一會,突然像是理解了一般,抬起下麵的根須,衝著薑年擺了擺。
“那你再扭扭腰。”見小樹苗又愣了,薑年竟覺得有些好笑,原本心底的害怕,三言兩語間就被衝散了,“逗你呢,你個傻樹,哈哈哈,你還挺可愛。”
“我不,知道。”這回薑年切切實實聽到了它在自己心裏說話,也不害怕,逗笑道:“我知道你不懂,你這小家夥哪裏來的?”
“山,水。”這一人一樹竟然真的對話上了,傳出去也是奇事一件。
“昨天不會就是你救得我吧?”薑年驚呆了,還真有棵父親說的樹苗!
“你救我,是你。”這回說的還算清楚,可這話更讓薑年疑惑了,我救你?我人都暈了,怎麽救你?
“好吧,看樣子你也說不清,這事先放一放吧,我問你,你怎麽在我這裏?”薑年無奈,隻好撿重點的問了。
“家。”小樹苗飛到薑年臉前,用樹枝戳了戳他的眉心,然後又飛到薑年的胸口戳了戳:“喜歡。”
一頭霧水已經不足以形容薑年現在的心情,他實在沒有辦法從這個說話隻說半截,還磕磕盼盼的小樹苗口中得到足以解釋這一切的答案。
小樹苗似乎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混亂,隻見它突然化作一道靈光,直奔薑年的眉心而來。
一炷香功夫後,坐在床上的薑年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原來如此。
這小樹苗竟然是剛出生?他把家築在我的腦袋裏?我身體裏有個金光閃閃的東西?還很厲害?最重要的是,我是這貨的主人?我怎麽感覺像父母更貼切一點,管吃管住,還管教說話...
這小樹苗由於通過認主法契和薑年心神相連,可以共享一些記憶畫麵,否則讓薑年弄明白這一切還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