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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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頌雅早晨醒來都忘了腳傷,下地一踮腳痛的叫了一聲。
程念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已經醒來很久了。
她洗漱完挪出臥室,一開門就被香味兒包圍了,這姑娘正在廚房忙活,劉姨站在旁邊幫她遞工具,兩人看起來聊得挺開心。
客廳的電視正播放早間新聞,時間不過七點半。
鳳頌雅挪過去,扒著雕花隔斷吸鼻子,“做了什麽好吃的呀?”
劉姨一轉頭先看她的腳,“腳怎麽樣啊?還痛不痛?程念給你做南瓜蛋糕呢。”
程念帶著手套,也先看她的腳,“怎麽樣?有沒有比昨天好些?”
還是疼的,不過都是恢複期的小問題,鳳頌雅最怕人問來問去,徑直點頭敷衍過去,“好多啦,念念你好勤勞啊,這樣會不會耽誤你上班?”
程念笑眯眯地,“你家的烤箱太好了,我迫不及待想試試。九點半到公司就好,我查了路線,完全來得及。”
【她認為你受傷了,昨天想吃蛋糕,所以今天一定要做給你。】眼鏡跳出來嘮叨,【她很在意你的感受,你做得很好。】
【因為我也在意她的感受呀,你好像沒有之前表現的那麽聰明。】鳳頌雅在腦海裏翻了個白眼兒,主動拉開冰箱想幫忙,“南瓜蛋糕配什麽果汁比較好?我今天早餐就吃這個了。”
結果被劉姨趕出去,瘸著腿挪到客廳,發現沙發上還癱著一隻。
季衛旭顯然又玩兒通宵了,整個人在早間新聞的背景音裏睡的宛如一具屍體,湊近了還能聞到身上香水、酒精、煙氣的混合味道,別提多糟心了。
鳳頌雅挪過去,戳出一隻抱枕把他砸醒,“喂,你怎麽過來了?”
季衛旭扶著頭、眼冒金星生不如死,一把奪過抱枕塞到下巴底下,“你怎麽瘸的?我哥說你受傷了,讓我來看看。”
“你才瘸了呢!我這是崴腳,”鳳頌雅叉著小腰,學原主給他一個小白眼,“你臭死了,坐遠一點。”
季衛旭換到旁邊的貴妃榻上繼續攤平,閉著眼睛哼唧,“你才臭呢,哥這是男人味兒。崴腳算什麽值得探望的病症,嬌氣……”
鳳頌雅直接用抱枕把他埋了,嬌聲嬌氣道:“走走走!我好著呢,才不稀罕你來探望呢。”
季衛旭閉著眼睛撈起身上的抱枕胡亂丟出去,怒道,“探病不稀罕,工作要不要啊!飯都做好了,不給吃一口就趕人,太讓我傷心了,白養活你了……”
“呸!閉嘴,”鳳頌雅酸著牙小幅度表達憤慨,心裏流了一缸寬麵條淚,這要是換了我自己,必須氣吞山河噴他一臉口水,“我腳好了就要去上班,沒辦好到時候我坐你家門口哭。”
“您是祖宗~”季衛旭從貴妃榻上翻滾下來,循著味兒坐到餐桌旁邊,嗷嗚一口塞嘴裏半個小蛋糕,“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方浩然那個混蛋不值得多花時間。同在花叢裏打滾兒,哥哥這樣的叫盜亦有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互相玩兒對方,提前講好童叟無欺,誰也不欠誰……”
“我說了不是因為他,我又不瞎,你當耳旁風了嗎?”鳳頌雅急了,人設幾乎都要崩了,劉姨還在呢,聽了給鳳家爹媽一學,後邊還活不活了?
無奈瘸腿,從沙發到餐桌七八米,來不及捂住季衛旭的破嘴。
季衛旭宿醉沒清醒,尤其嘮叨,不讓說偏說,上下嘴皮子一禿嚕,又是一串,“方浩然那樣的,當女表/子還立牌坊,演什麽情聖呢、嘖,自以為手段高杆兒,酸文假醋地講土味情話、玩兒過時的花招、動不動剖白真心,夜店街上的牛郎都會跟人聊人生哲學了,甩他八條街。”
他咽下蛋糕,伸出雙手,一邊一個抓住鳳頌雅伸來捂他嘴的手,堅持嘚吧完,“所以,聽哥一句話,季家的公司隨你挑,想幹啥哥都給你安排一個,那個破廣告公司就算了,瞧見姓方的都要吐。”
劉姨捧碗、程念端盤,兩個人雙雙立在廚房門口,一個目瞪口呆、一個臉色發青。
“小雅,你打算出去工作是為了方浩然?”劉姨先質問。
程念顫顫巍巍,覺得自己好像做了特別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咽了口口水,“你要去我們公司上班呐?”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鳳頌雅簡直要哭了,恨不能立刻撕爛季衛旭的破嘴,戲還怎麽唱?
嬌弱本尊都顧不上演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這一圈人,僵硬地扯出一個笑,“我已經跟方浩然分手了,都分好幾個月了,他姐姐妹妹一個加強連,我瘋了嗎?進去宮鬥啊!”
季衛旭斜眼、劉姨擔憂、程念糾結。
鳳頌雅深呼吸、再深呼吸,反複深呼吸,終於還是沒忍住,閃電般伸出雙手一邊一個揪住季衛旭的耳朵用力一扯,“你不能冤枉我!”
一嗓子氣吞山河了。
季衛旭驚的僵住,耳朵疼都忘了,半晌才找回語言係統,還是很堅持,“所以你就不要去那個公司上班了。”
“行吧,不去就不去,你不許再把我跟那個混球放到一起提,提一次我打你一次。”鳳頌雅握握小拳頭。
都這樣了,還能幹嘛,都把程念套路到身邊了,換個方法吧。
季衛旭並不怕她,這娃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威脅完全沒效果,聽她說不去了,立刻就滿意了,“那你好好想,換個別的工作,哥保證一準兒給你安排好。”
程念終於從糾結的情緒中把自己□□,看一眼時間,逃走剛好,趕緊把小菜放到桌子上,“商量好了就趕緊吃早飯吧,蛋糕也是剛出爐的香。”
然後她自己解開圍裙整理好,拿起收拾好的背包,“小雅,我得去上班了,需要我幫忙你再叫我?”
鳳頌雅還沒反映過來,劉姨一疊聲叫她吃了再走。
程念堅持,“我剛才嚐味道都吃飽了,再不走遲到了,今天我有晚班,周末我再過來給你做蛋糕吧。”
鳳頌雅剛跟季衛旭撕完,還有劉姨在,不好說太多,硬是讓劉姨裝了個餐包給她帶上才放人走。
季衛旭是個好打聽,人一走就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了,“誒,那個是酒吧裏的小服務生吧,你怎麽勾搭上的?”
鳳頌雅沒說什麽,劉姨點了點他,“小旭再這樣跟小雅講話,我要去告訴你媽媽的。”
季衛旭立刻縮了脖子,鳳頌雅哈哈大笑,拍手,“我倒是忘了還有這一招可以製住你。”又替程念背書,“就是那個服務生,你遇上了幫我照顧著點兒,我看上她做蛋糕的手藝了,想交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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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飛也似地逃出鳳家的小區,看地圖走了幾百米進地鐵,站到車上了,還有些渾渾噩噩。
這一晚上一早晨發生了太多事情,都是她生活從沒有的東西。
比如鳳家超級豪華的房子,廚房裏夢幻一樣的全套高端廚具,比身邊所有阿姨老太太看起來都更優雅的劉姨竟然隻是個保姆,雖然講話不好聽可是很關心維護小雅的季衛旭……
成年男女,也可以這樣相處嗎?
還有特別頭疼的大問題,該怎麽疏遠方浩然,聽剛才鳳頌雅兩人的談話,這個人好像風評很差,或者小雅還跟他有一點兒扯不清。
無論哪一點,自己都該主動跟他保持距離。
已經答應的午飯怎麽辦?可以拒絕嗎?
結果說曹操、曹操到,手機叮咚一聲彈出新消息,方浩然的名字跳了一下,信息在屏幕上展開。
{早安,晴朗的一天,想到能與你共進午餐,心情像陽光一樣燦爛。}
如果是早晨聽到季衛旭吐槽之前,看到這樣的信息,可能會臉紅、糾結裏帶著一絲竊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看到這樣的信息,程念滿腦子都是季衛旭機關槍一樣的語速和聲音。
……酸文假醋講土味兒情話。
還真是非常貼切地比喻啊,這條信息不夠土味兒,確實也挺不實在的。
程念捏著手機,直糾結到走進公司大門,都沒能想到合理的措辭回複他。
結果等她打開電腦擦好桌子,忽然一隻手從工位隔板上伸過來,掌心裏托著一盆小小的仙人掌,“路過花店,覺得很可愛,送給你。”
沿著手臂看上去,方浩然。
程念當時脊背上汗毛都起來了,瘋狂擺手,“不用不用,我還欠著你的飯呢,怎麽能再收花,你擺在自己桌麵上吧。”
方浩然燦爛的笑容僵了一瞬,把花盆放下就走,聲音還是輕快的,“一個盆栽而已,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不喜歡就扔了吧。”
程念僵坐在凳子上,盯著眼前的小花盆,仿佛看著一個定時炸/彈。
這怎麽辦?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該怎麽處理?
三分鍾後,方浩然拿著咖啡杯路過程念的工位,看似目不斜視,實際上餘光瞟了過去,她竟然還是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裏。
是真的很討厭?
可是他不能放棄,mr.d說隻有完成了第一個任務,才能給後麵的事情良好的鋪墊。
所以在茶水間咬了咬牙,他端著杯子回來的時候,又是一臉燦爛可親的笑容,“真這麽討厭啊,怕仙人掌的刺嗎?”他一幅非常不解的樣子,“這麽小一點點,刺也是很柔軟的,真的不用怕。”又使哀兵政策,“拜托,給個麵子,我可不常送女孩東西,被堵回來了很丟人的,一個盆栽你都拒收,我會很傷心的。”
程念琢磨了十分鍾拒絕的話,條條路都被他堵死,咬牙扯出個微笑,“那好吧,謝謝你。挺不好意思的,中午你選地方你點菜吧。”
不知道為什麽,季衛旭的叨叨又在腦袋裏回響。
……酸文假醋講土味兒情話、玩兒過時的花招、動不動剖白真心……
洗腦神曲一樣瘋狂循環,搞的程念一早晨都沒能好好工作。
到了午休時間,方浩然主動過來叫她吃飯。
對麵部門的男同事大聲玩笑,“哎呦,有美相伴,這就拋棄我們這些單身狗了,哥這孤單的心呐~”
方浩然大笑,“一邊兒去,亂說什麽?我跟小念有事情聊。”
“呦,這就小念了~”另一個同事擠眉弄眼。
程念一時非常反感,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僵在當場,愣了幾秒,拿著錢包低頭先走了。
方浩然衝那幾個同事連連擺手,“哥幾個給我個麵子,別亂說話,姑娘們都金貴著呢,哪能隨便開玩笑。”
一副非常維護程念的樣子,就是話裏的意思有些怪怪的。
程念垂著頭走出公司大門,被風一吹才舒了口氣,還是笑不出來,平板地問,“你想去哪兒吃?”
方浩然早想好了附近一個不錯的餐廳,打算兩人進去點了餐,製造點兒情調,再提前結了賬,繼續讓程念欠他一頓飯,就抬手一指,“那邊的一茶,跟我走吧,包你滿意。”
程念捏了捏錢包,聽過一茶的價格,有些緊張,但是都答應下來了,也隻能跟著走。
兩人一前一後,才走了兩步,方浩然狀似不經意回頭,伸手去拉程念的胳膊,還笑眯眯地,“又不是下屬跟領導,跟在我後……”
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甩尾停在兩人身邊。
程念本來就躲他後退,又被這車嚇了一跳,踉蹌了幾步退後才站穩,午休時候人來人往的,當時窘的想掏個洞鑽進去躲起來。
方浩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跑車頂上,“你怎麽開車的,懂不懂交通規則啊?”
那跑車的蝴蝶們忽然升起,將他懟的往後退了幾步。
季衛旭整理著襟扣的扣子,帶著大墨鏡從車上下來,“呦,我說這是誰呢,光天化日的碰瓷到小爺臉前了,姓方叫浩然,可是行為又不端方又不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