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碎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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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裏當時就是這樣子想的。
    可能是我的稚氣太重了,那個時候因為年輕於是就將所有的情緒給表現在了臉上。於是老白就看穿了我心裏麵的想法。
    老白敲了敲我的肩膀跟我說:“小杜啊,你忽略了胡兵啦!”
    老白這樣一說我就懵了,是啊,我隻是憑我的主觀感受來推斷張強就是凶手,那是因為張強跟死者姚夢琪的關係太糾結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當然了這個要拋開稻草人連環殺人案來單獨來說姚夢琪的果死案的話,這是成立的,可是隻要胡兵一扯進來,所有的推斷立馬就被無情的給推翻了。
    我垂頭喪氣的跟著老白走,走了沒幾步後老白忽然跟我說:“要不,我們去走走吧,這幾天都是在弄案子。”
    我之後就跟著老白走了出去了。
    那個是下午,天有些陰沉。相比悶熱的夏季陰天,這秋初的陰天不是那麽的燥熱。
    那個時候出去散步,其實我和老白心裏麵都明白,說是散步,其實是在翹班。因為所裏麵太吵了,姚夢琪的家人在那裏哭,整個所裏麵氣氛詭異的很。
    我們兩個走著走著就快要走到老白家裏麵去了。
    在老白要進門的時候他忽然跟我說:“小杜,要不進來讓你嫂子燒幾個小菜咱倆喝幾杯,順便讓你嫂子給你張羅個媳婦。”
    其實吧,我倒是有喜歡的人了,就是那天跟著許沙去陳國慶他們村走訪的時候在陳國慶他們二溝河村的那個會紮稻草人的老漢家裏麵看見的那個女孩。
    我覺得那女孩做妻子蠻好的。
    於是我就拒絕了老白說:“哎呀,這幾天都是在弄案子,大家都累死了,回家讓嫂子給你燒盆水,洗個澡,吃了飯就休息吧。”
    老白朝著我幹笑了幾聲後又邀請了我說:“來吧,你都一把年紀了,要不是去上大學的話,你現在孩子都要去上學了。”
    我嗬嗬笑了笑,也確實。我們這裏很多人都最多上到初中就不上了,隻有我,上了那麽久的學,村裏麵和我同齡的人,確實有孩子上學去了的。
    聽了老白的這話後,我也就不客氣了。
    去了老白家,她媳婦在看電視,還沒進屋,老白就朝著屋子裏麵說:“老婆,咱家來人了,你去燒飯去。”
    他媳婦沒吭聲,不過屋子裏麵的電視聲音卻沒有了,還沒等我進屋呢,老白媳婦就出來了。
    這是一個看樣子就很精明能幹的女人,穿著雖然樸素,倒也大方,長得又標致,都快四十的人了,但看起來也蠻有風韻的。而我身邊的老白就不一樣了,老白各自不高,又肥實,所以看起來就圓滾滾的,而且皮膚還黝黑得很。跟她媳婦一點都不般配。
    老白之所以能夠娶到這麽漂亮的個媳婦是因為他有個鐵飯碗吧。那個時候很少有人做生意,能夠嫁個有個像樣的工作的男人就不錯了。外加上那個時候的女孩子比現在多多了,要是生得不標致的話,嫁不出去的也不是沒有,哪跟現在這樣子啊。
    老白媳婦將我給迎到了他們家客廳裏麵去,端茶倒水賢淑得要死,伺候完了我和老白後又立馬就張羅飯菜去了。
    老白喝了幾杯水後就起身說:“小杜,你坐會,我去跟你嫂子打下手去。”
    我那個時候嘴欠,開玩笑說:“平時就是你做飯吧?”
    “哈哈,你小子鬼精鬼精的,這你都知道。”老白跟我說。
    其實那個時候我心裏麵想,要是我能夠娶到這個個漂亮媳婦,我也不會舍得讓她弄飯菜。
    可是老白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
    他還沒等我說話就說:“你嫂子說家裏麵有人,讓我陪客。”
    我笑了笑沒說話。
    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候,老白說:“走吧,跟我一塊兒去接我兒子去,你還沒見過我兒子吧?”
    我確實還沒有見過老白兒子,於是也就答應了。
    學校離老白家不遠,就四五百米路,不過可以看得出老白這人特顧家,所以要是下班的早的話,收拾家裏麵,接孩子上下學什麽的他也幹。
    看見老白兒子的時候我有些驚訝,我以為老白兒子應該像他媽媽那樣清秀的,可是他長的居然像他爸,那模樣就一迷你版的老白。
    等我們回家了後正巧老白媳婦將飯菜給做好了。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家裏麵的米是覺得不夠吃的,即使老白家裏麵有農田,他家種出來的稻子一粒不買,也是不夠吃的,這怎麽辦呢?那就在米飯上麵弄一層麵食,當米水幹了後將用溫水給和好的麥麵鋪鍋裏麵,等飯熟了,那麵食也就熟了,這在我們家裏麵叫“麵澀”因為吃起來也就澀澀的感覺。
    說話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是那樣子,我家還有老白家也不例外。
    我最討厭吃哪種麵食了,難吃得要命,當然了我在家裏麵不吃,在老白家裏麵我是客,也不會吃到這種東西。
    不過在老白家裏麵我倒是看見在吃飯的時候,老白將那些麵食給弄他自己的碗裏麵去。他兒子,媳婦還有我三個人吃飯,他吃那些東西,我看到了這一幕我的心被觸動了。
    我在老白還沒有開吃的時候,我說:“來我跟你一塊吃這麵澀吧,我蠻喜歡吃的。”
    老白老婆馬上就說:“哎呀,你就讓老白吃吧,你吃飯就行。”
    我最終還是將一直在跟我客氣的老白的碗給搶了過來,盡管老白怕我真的跟他吃麵澀,而吃了幾口,我還是依舊將老白的碗給搶了過來,給自己碗裏麵扒了半碗麵澀。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老白忽然說:“對了,媳婦,你有沒有認識誰家的女孩,給小杜介紹一個嘛,人家大學剛畢業,還沒處對象呢。”
    我一聽這話,臉刷一下就紅了。
    倒是老白媳婦挺實在的,她看了我一眼後說:“行,我小姨他們村有一女孩,17歲了,模樣俊俏,人又乖巧,田間地頭的活計也能做,縫縫補補也挺利索的,確實跟小杜蠻般配的。”
    老白媳婦都將話說這份上了,要是我不吭聲,那就太過分了,所以盡管我心裏麵已經有人選了,但我還是應答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陳國慶他們二溝河村的那個小姑娘喜不喜歡我,所以也就應和了老白媳婦了。
    等我在老白家將飯吃完了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夏末秋初的陰天下午,天變得黑壓壓的,感覺要下雨了。(天自然的黑,和烏雲遮住了區別很大的)
    我趕緊跑了回家。
    我回到家沒多久,就瓢潑大雨下了下來。
    我心裏麵慶幸著我沒有淋到這麽大的雨。
    下了一陣大雨過後,那晚上睡起覺來,可舒服了,一夜無夢,一隻到了第二天早上。
    起來去上班的時候都還在下著淅瀝瀝的小雨。
    我去到所裏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可是我還沒有將頭上的水給擦幹,一個莊稼人就衝進了所裏來。
    看見我,就將他手裏麵的東西給我塞。
    我也不明就裏地將東西給接了過來,接過來後我問他說:“這個是什麽東西?”
    他說:“你打開看看吧。”
    我什麽都不知道,憑感覺,我以為那是一根很壯碩的用油紙包裹著的,不規則的樹根啊,樹枝這類的東西,可是等我打開了後,特麽的嚇死我了,我大叫了一聲將我手上拿著的那個東西給立馬扔掉。
    真的嚇死我了,我看見胡兵和姚夢琪的屍體的時候都沒有被嚇到,可是油紙裏麵包裹著的東西卻差點給我嚇死掉。
    我真佩服,那個莊稼人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態,將那個東西給拎到了所裏麵來。
    我那個時候不是剛上班麽,所裏麵人也不多,不過聽見了我的叫喊聲就呼啦一下子圍了過來。
    可是剛剛進來後,他們也都嚇了一大跳。沒錯,地上躺著一隻肱骨,眾所周知的,人的手臂是由肱骨,尺骨和橈骨三個部分構成的,可是地上躺著一隻已經皮質化了的帶有血肉的人體肱骨。
    在肱骨的肉質上都還帶有著泥沙,至於肱骨上的水澤,應該是雨水吧。
    從外麵湧進來的警察一下子就朝著我麵前的那個渾身濕漉漉的莊稼人湧了過來。
    幾個人將那個莊稼人給壓在了我的桌子上,那個莊稼人被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那個時候我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隻不過我的心髒還是砰砰直跳。要知道,肱骨那是靈長類動物特有的,那我們眼前的這肱骨分明是人類的構造。
    我這個時候將頭低了下去,我頭發上還有雨水不斷的滴在地上,那個時候我問他道:“你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我們家狗從外麵給叼回去的。”他喘著粗氣說:“你們幹嘛這樣子,我是來報警的。”
    壓著他身子的我的同事聽見了這話後才將他給放了。
    我看見他站了起來才說:“你這樣嚇死我們了,剛才是個誤會。”
    “哎呀,我這不是怕在路上的時候被人看見嚇到人麽,我以為你們不害怕的,沒想到你們也蠻害怕的。”他一臉無所謂地說。
    我將我頭上的水漬給擦幹了後將毛巾遞給了他。
    我見他擦水的時候才說:“你說這樣子一隻肱骨讓人看見誰不害怕啊?你沒看見我們所裏麵的人都被你嚇到了麽?”
    他嗬嗬的笑了幾聲後停了下動作後跟我說:“你們真膽小,你們看我就不怕。”
    我說:“我們看出來了。”
    然後他就繼續擦拭他身上的雨水了。而那個時候我去觀察扔在地上的那隻肱骨,肱骨的皮脂已經皮質化了,也就是說,死者已經是在昨天以前就已經死亡了的,而且皮質化的那個地方要麽經過太陽暴曬,要麽昨天那樣悶的天氣裏在空氣中暴露過。
    當然了這僅僅是我的推斷。我先不去考慮死者是什麽時候死亡的,這有法醫鑒定呢,不用我管,我就推測個大概就行。當我再次細致的觀看地上的這隻肱骨的時候,我發現正如報警人所說,這肱骨確實被狗撕扯過,這是很明顯的痕跡。
    而且從皮脂上來看,死者的年紀應該在50周歲以上,因為他的皮脂上已經有很明顯的褶皺和幹謁,這是年長的人的皮膚的典型特質。
    隻不過我不能確定這隻肱骨上粘著的幹焉的皮膚是男是女,因為年長了的緣故,死者的肌肉已經萎縮了。所以根本就無法從死者的肌肉上推定死者是男是女。我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後,那個莊稼人也將身子上的水給擦了幹。
    我站了起來想要問報警人幾句話,可是我都還沒有開口,老白和許沙就來了。
    他們兩個看見了地上扔著的肱骨後也嚇了一跳,然後許沙朝著我凶道:“你從哪裏撿來的?嚇死人了。”
    我都還沒有開口那個莊稼人就說:“我是來報案的。”
    這整個過程我並沒有說一句話。
    “怎麽說?”老白這個時候問。
    “我們家狗今早上出去給叼回來了這個個東西,我仔細一看,媽呀是人手(肱骨),於是就給它從狗嘴裏麵搶了下來,給拿到你們這裏來了。”他說。
    “嗯,你是哪裏人,叫什麽?”老白問。
    “我是老二黑,他們都這樣叫我,我是二溝河村的。”他說。
    一聽見二溝河村的後,我們三個人都忍不住渾身一哆嗦,這裏已經發現了兩具屍體了,一具屍體是胡兵的,另一具現在被帶來了一隻肱骨。而這兩具屍體,都各不相同,胡兵的那具特完整,現在的這具居然是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