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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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應的問題也接踵而至,老二黑是二溝河村的這個改變不了,可是碎屍被埋藏在哪裏呢?這個是個嚴峻的問題,要知道老二黑他們家的狗是到處跑著去覓食的,至少他的活動範圍並沒有被限製,而農村地區最多的地方就是掩埋屍核的土地。
    所以要想找到屍源真的太艱巨了。
    我在想著問題的時候,老白問了老二黑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家的狗叼回家了屍體的?”
    “就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將狗給放出去自己找吃的(那個時候生活條件都不好,人都吃的沒,就更顧不得狗了),沒想到它半個小時後將這隻手(肱骨)給叼回家了,我媳婦看見嚇哭了,跟你們一樣膽小。”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嘻嘻哈哈的笑。
    許沙看他這個樣子後說:“你嚴肅一點,這裏不是你家的田畦上,你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
    老二黑聽見了許沙的話後,愣了一會,然後張開了嘴看了許沙眼,又將嘴巴給閉上最終都沒說話。
    不過老白這個時候問了他道:“走吧,去你家去。”
    “這個時候麽?去我家幹什麽”老二黑說,然後又忽然反應了過來我們要去他們家的意圖後說:“我家狗都被我打個半死。”
    “你幹嘛打你家的狗?”我有些不解。
    老白敲了敲我的肩膀說:“狗在啃骨頭的時候要想從他嘴裏麵將骨頭給搶過來的話,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老白的話說完,老二黑就將胳膊上的衣服給撩開,上麵有著一排傷口,估計是被狗咬到了,還有剛才我沒仔細看,老二黑的手背上其實也有傷口。
    “你們家的狗到底死沒死?”許沙的脾氣總是這樣,他一開口語氣就從喉嚨裏麵衝了出來,這樣粗俗給人的感覺像是土匪流氓一流,聽著就像是一個沒文化的大老粗。
    老二黑這個時候也不理會他,走了過去想要將地上的肱骨給撿起來放油紙裏麵。這個動作被我和老白看見了,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製止了老二黑說:“住手!你別動。”
    “要是留上了你的指紋你就是凶手!”許沙看了一眼後幽幽地說。
    老二黑一聽這個慌了,不過看得出他不想理會許沙,但是他不得不在意許沙的這話,畢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中國人被灌輸了幾千年的觀念,所以老二黑他走到了我的麵前跟我說了道:“那我跟狗搶手的時候,我的指紋留上了怎麽辦?”
    老白讓我給老二黑拿個印泥和紙張,讓老二黑將指印給留在紙張上,這是以防萬一,做人麽,總該給自己留條後路來的。
    老二黑倒也不忸怩,是個爺們,啪啪就在紙上將手印給按了上。
    然後我們四人就一塊再次去二溝河村去了。
    從所裏出去的時候,還在下著雨,可是去到了二溝河村後雨就停了。
    隻不過下了一夜的雨,農村的土路泥濘得要命,我們都著騎車,渾身濕漉漉的,雖然是秋初,天氣還不是很涼,可是渾身濕漉漉的,外加上下著雨,我們四人被凍得瑟瑟發抖。
    去到了老二黑家裏麵後,我們就讓老二黑將狗給放掉。
    因為家裏麵去了陌生人的緣故,狗圍著我們犬了一陣子,我又冷又怕,於是瑟瑟發抖著。
    老二黑見狀趕快給我們燒了一盆火。你們試過燥熱的天氣裏麵烤火麽?那個時候我們三個沒法換衣服的人,的皮膚被灼燒得發痛,沒烤幾分鍾,我們就沒烤了,我們寧願冷,也受不了皮膚像是被火燒灼那般的疼痛。
    我們沒有烤火沒多久,老二黑家的狗也就不對著我們犬了,轉著院子跑了幾圈後,老二黑家的狗走出了老二黑家。
    老白看見了這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行動。”
    我頓時明白了,老白這招挺高啊,利用狗來帶領我們去找到碎屍的其他身體部件。
    我們在老二黑家的狗身後,左轉右轉轉了幾個圈,居然被那隻死狗給甩了。
    瑪德,這隻狗成精了,擦!
    這事要是說出去,我們三人都沒臉在警界混了,要知道三個警察跟蹤一條狗,還被甩掉,那天早上我們三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我們被老二黑家的狗給甩了,我們也在附近冒雨找了會,可是沒能找到,最後我們還是回老二黑家去了。
    那個時候我們也累了,讓老二黑媳婦給我們弄了些吃的東西。老二黑媳婦吃的都還沒弄好,陳國慶就哭哭啼啼進來了。
    我們看見手吊著的陳國慶後,許沙刷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陳國慶吼:“你來這裏幹什麽?找揍麽?”
    陳國慶聽見了許沙的話後還是哭著走了過來,可是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啪一聲給跪在我們麵前。
    說實話我最恨男人成這副德行了,該有的霸氣一點都沒有。胯下還夾著兩顆卵蛋麽?不過接下來的話,還是讓我理解陳國慶的這個舉動了。
    陳國慶哭著跟我們說:“我父親失蹤了!我一聽說你們在老二黑叔家我就來了。”我們一聽,頭皮一下子就發麻了。
    我們早上的時候剛剛發現一隻肱骨,現在陳國慶忽然來報警。那死者和陳國慶他父親有關連麽?我們誰也說不清楚。可現在又不敢告訴陳國慶我們發現了碎屍。
    不過現在陳國慶的嫌疑徹底的沒了,首先死者極有可能是他父親,凶手再怎麽慘無人寰他也還是個人,所以陳國慶弑父的可能性不太大。然後呢,陳國慶現在不是隻有一隻手能用力麽,那還是左手,要不是左撇子的話,還真不能將屍體給肢解掉。
    那麽凶手為什麽要對陳國慶父親下手呢?當然了這個推斷是建立在死者是陳國慶父親的基礎上的。陳國慶父親都5,60歲的人了,誰能痛下殺心呢?
    不過這些問題我也隻能在心裏麵默叨。最後還是得問實質性的問題的,所以這個時候老白問了陳國慶道:“你父親今年多大了?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不見的?”
    陳國慶這個時候還是在哭,於是心煩意亂的許沙朝著他吼了道:“你能不能像個男人樣?整天遊手好閑的你天天去嫖啊?整得男人的霸氣都射光了!再哭就給老子滾!”
    陳國慶聽見了許沙的話後抽泣著說:“我爸叫陳建斌,今年56了,我是昨晚上發現他不見了的。”我們一聽不對勁啊,尤其是我,我是有仔細看過老二黑給拿到所裏的肱骨了的。皮脂都已經皮質化(皮革化)了。也就是說死者死亡時間是在昨天以前。
    這個時候我馬上就問陳國慶說:“你昨晚上才發現你父親不見了,那你昨天在家麽?”不明就理的陳國慶對我的問題有些驚詫,他看了我愣了會後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手腳不方便,所以哪都沒去。”
    你哪都沒去,那你連你父親什麽時候不見了你都不知道?我心裏麵這樣想了道。不過我嘴上卻說:“你昨晚上怎麽知道你父親不見的?”
    陳國慶覺得我在懷疑他,於是怔怔地看著我說:“昨晚上不是下雨麽?”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然後看了我們幾眼又才說:“我父親房間裏麵漏雨,漏得滴答滴答作響,我就進去看,他不在。我一開始沒留意,以為這個農閑,他出去串門了,可是今早上我起床,他房間都漏得水漫金山了,進去一看,沒人。我這才出門找。”
    陳國慶的話說完了後,老白問了他道:“該找的地方都找了麽?”陳國慶說:“都找了啊,沒人!”這時候老二黑說:“你別自己嚇自己,昨晚上那麽大的雨,哥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老二黑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親的為人,你說他能因為下雨一夜不回家麽?”陳國慶說。“你還是找找吧!”老白這個時候說:“要是天下午還沒回家的話,我們幫你注意一下。”
    老白都說要是下午還沒有看見陳國慶他爹出現的話就幫陳國慶留意一下,其實那個時候我們心裏麵都清楚,死者極其有可能是陳國慶他爹陳建斌。尤其是我,因為我覺得那隻扔在我們辦公室裏麵還帶有泥沙和水漬的肱骨上殘留著的皮膚來看,那是一隻老年人的肱骨手臂,而陳建斌正巧有56歲了,這是巧合還是?
    後來我們也就沒有說話了,個人心中都在思忖著事情。
    過了沒多久老二黑老婆就將吃的給我們弄來了,我們吃了頓熱乎乎的飯菜後體力恢複了好多,就在我們休息了會後打算出去看看老二黑家的那隻狗的時候,他們家的狗夾著尾巴跑回來了。
    我們呼啦一下子湊了出去一眼,它嘴上什麽東西都沒有。
    這情況讓老白許沙我們三個人大失所望。
    要是能夠通過老二黑家的狗找到屍源的話,那我們就可以通過屍體的碎片找到很大的信息來,當然了屍體的碎片越多信息量就越大,尤其是這種還沒有腐爛的屍體,要是我們能夠找到頭顱或者盆骨,我們就能夠對死者的年齡和性別做出判斷,而此時此刻我們就能夠確定是不是失蹤了的陳建斌。
    可是老二黑家的狗居然在外麵吃飽了才回來,這就給我們的偵破帶來了異常艱難,更何況我們的條件是那麽的簡陋,基本上也就是老白許沙和我我們三個人的破案經驗還有書本上學到的相關知識,我們除了有簡陋的法醫檢驗條件外,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麽後盾。
    那個時候我們也跟縣局取得了聯係,然後層層申報,貌似說有省廳的專家會來支援我們偵破,可是到第三具屍體都發現了,他們依舊沒來。
    我們三個人忙活了半天居然連屍源都沒有找到,這對我們的士氣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我們三人雖然不說話,但是都垂頭喪氣著,要是像這樣一蹶不振的話,別說是偵破了,連小毛賊我們都抓獲不了了。
    於是在那個時候我開口說:“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現在外麵也沒下雨了。”
    我們才走出了老二黑家沒多遠,陳國慶就吊著一隻手追了出來,陳國慶在我們身後叫了我們說:“要不現在也不下雨了,幫我找找我父親吧?”
    “你平時遊手好閑的,今天怎麽忽然這麽孝順起來了?”說這話的是就是許沙,看來許沙還是不死心,他依舊覺得陳國慶是嫌犯。
    當然了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任何跟本案牽扯的人都有可能是疑犯,甚至報警的老二黑都有可能,但是我們得證據確鑿。
    那這問題就出現在這證據上,要知道我們從5號開始,到現在為止,一共發現了三具屍體,一具是在二溝河村外的池塘旁邊的小木屋裏麵發現的一具男屍,那具男屍除了左右手上拿著稻草人和針筒外皮膚上並沒有外傷,看起來就跟吸毒過量死亡一樣;第二具屍體是在苞穀地裏麵發現的全果女屍,身上出了右手中指被扯斷外也沒有任何外傷;第三具也就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屍源的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