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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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自家樓下,魏緣音悄悄瞄了一圈,也沒什麽人在。
終於,終於可以說話了,魏緣音她整整憋了一路!憋到她都忘了自己有多累!要是她是個氣球估計早炸了。
她快走一步,一把攔住正在前進的夜星……然後她就被撞倒了,在屁股著地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懵逼的。
“沒事吧?”夜星伸出手,魏緣音憋屈地握住,讓夜星拉了起來。
魏緣音拍拍身上的灰:“大概沒事,為啥把吃的說給其他人聽啊,咱還不夠吃呢。”
夜星搖搖頭:“我們暫時不缺食物,所以我們得給其他人留一條活路,不然最後遭殃的還是我們。”
魏緣音聽得雲裏霧裏,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啊,但是武器也留在那邊的啊,他們要是過去肯定會拿到的啊。拿著武器過來,咱可打不過。”
夜星一邊上樓一邊說:“對於這方麵我還是有點信心的,所以給他們吧,我們需要給一些人找點麻煩。”
“給誰找麻煩?”魏緣音緊隨其後。夜星轉過頭來,臉上依舊是那個標準的微笑:“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不過你需要先回去休息。”
到家,重新投入溫暖的床的懷抱。
新鮮感褪去,疲憊慢慢浮現,魏緣音有些困倦,她感覺出自己腳底板有種拉扯的疼痛感,渾身上下沒一塊地不酸,腦袋也昏昏沉沉,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
夜星對這裏還有電表示讚歎,雖然這多半是因為電廠並非全靠人工,所以還在運作。隻要線路沒斷,應該還能用一陣。
但是這邊的情況並不樂觀,看那些植物的樣子,沒準就把哪條電纜給弄壞了,這電多半長壽不了。
魏緣音很困,但是心裏始終惦記著夜星要說些什麽,艱難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到底是什麽啦,你快說吧,不然我得困死在這裏。”魏緣音抱住被子向夜星抱怨到。
夜星並沒有疲憊的跡象,簡直見了鬼的精神好,她看著魏緣音:“你先睡。”
“你不說,我還真就睡不著了!”魏緣音回複道。
夜星坐在床邊:“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說,你先休息。”
“行,那先等我洗個澡去。”魏緣音從床上爬起來。
魏緣音在熱騰騰的水中沐浴,橙黃的暖光映出了水霧。她的短發有一陣沒打理,發絲打成了結,沒辦法,這幾天她確實沒心情去管這些。泡沫附在皮膚表麵,身體逐漸放鬆柔軟,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這種感覺了,想到未來也許再沒有機會體驗,這一刻就顯得格外的珍貴。
還有稍微還算富足的食物,還有能聊天的人,還有能放心休息的時間。這估計是自從食物危機以來最為安心的一陣。雖然夜星那家夥看起來怪離譜,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一個活人在周邊確實比自己一個人放心。
突然一股冰涼的水打在魏緣音身上,凍得魏緣音從腳後跟抖到了天頂蓋!
她迅速跳開:“我嘞個去!什麽情況,嘶,還好泡泡已經差不多衝幹淨了!”魏緣音興致被擾,草草擦了兩把,穿上衣服。
魏緣音剛要出廁所,手都放門把手上了。外邊忽地響起大風聲,緊接著就是渾厚的噗咚一聲。
魏緣音擰動把手:“怎麽了?!”
“你別開門,我抓到一隻老鼠,別讓他跑你那邊去。”
耗子?這都有耗子了嗎,這邊之前有啥吃的不成,這咋沒把它餓死啊。
魏緣音趕緊關門,拉住門把手,這耗子雖小,不過要是冷不丁從腳邊跑過去的話,估計魏緣音連腳都不想要了,一想到這東西指不定會從門底躥進來,魏緣音就頭皮發麻。
魏緣音焦急地尋問:“好了嗎,抓住了嗎?”
外邊窸窸窣窣有點聲音,夜星回複:“你稍等,我把他丟出去,別開門,我怕他跑了。”
“好嘞,你放心,我絕對關的死死的!”魏緣音卯足力氣拉死門把,“什麽時候好了,就告訴我一聲!”
外邊吱呀一聲,大約是自家那扇老窗戶,把耗子扔窗戶外邊嗎?還怪可憐的,不過如果砸到人,那就更可憐了。這耗子還挺堅強,到最後都沒有吱過一聲。不過不妨礙它是隻耗子,那種長著長長尾巴,渾身發灰,眼睛黝黑,牙齒黃得惡心的邪惡生物。
“好了,你可以開門了。”夜星的聲音傳來。
魏緣音打開門,探出頭:“還有其他耗子嗎?”
“暫時沒有,不過應當不會有其他老鼠,這裏也沒什麽值得其他老鼠惦記的。”夜星說到。
魏緣音走出門,放心地長呼出一口氣:“嚇死了,這玩意兒沒有跑什麽不該去的地方吧?比如說床和杯子之類的?”夜星搖搖頭:“沒有,你可以安心。”
經此一遭,魏緣音倒精神起來,回到床上也不怎麽睡得著。
尤其是,現在,燈亮著,夜星還在旁邊坐著,魏緣音可沒有被人盯著睡覺的奇怪癖好。
“呃,那什麽,你不睡嗎?”魏緣音探起頭。
夜星坐得筆直,她又開始把玩那條眼鏡上的細繩:“我會睡的,不過不會在這裏,我打地鋪睡。”
魏緣音尋思一陣,自己平時可沒有買多餘的床單和被子,總不能真就讓人直接睡地上吧?
她往床邊挪了挪,騰出半個枕頭:“要不,咱倆湊合湊合一塊睡?”“不用,你放心。”夜星把背包拉開開始翻找。
夜星拿出一深綠色墊子,大約比人長點,也不知道咋裝進去的,她去旁邊熄了燈,然後躺回墊子。
現在雖然入秋,但還稍微殘存了夏日的熱意,不用被子說不定也沒問題,總之不會感冒就行。魏緣音這麽想著側過身去。
隻有閉上眼才能注意到微小的聲音,外邊還在吵鬧。魏緣音覺得自己身處沙漠的綠洲,這裏像是一處桃源,可能正是身邊這家夥給自己帶來了奇怪的安全感吧。
那家夥很是奇怪,感覺什麽都能應對,在這樣的環境中,確實會成為指明星一樣的存在。
也許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朋友可以溝通了吧。
魏緣音發出細微的鼾聲,夜星站了起來,走出門外,順著階梯一步步向上,直至天台的門前。
她向下看,樓梯繞成一個個循環,盡頭是一片黑暗,她在心中自言自語道:“有聲音,大概率是醒了,沒有跟上來,奇怪。”
門是朝外開的,左腳踹門,左手抬至胸前,於麵前做朝左格擋。
門開,衝上來的那人拳頭被撥開,夜星左手收回,換手直拳,結結實實嵌入那人身體。那人吃痛,後退幾步靠住護欄。
夜星指向左側那被砸壞的牆:“噥,你做的,和我可沒關係,該表揚你歪得精準嗎?”
這人的攻擊方式幾乎和上次一模一樣,經上次接觸,可判斷為沒有相關經驗。
夜星在心裏複盤後想道:“我還是莽撞了,如果這次對手和我不相上下,我大概率已經受傷。果然在這種環境待久了會讓人警惕性下降,我現在居然敢憑借上一次接觸就判斷會出這樣的招式。”
對麵那人依舊沒有說話,就隻是站在夜星正前方。上次接觸短暫,這次可以稍微更加真切的觀察此人。
高度在一點八米上下,體型偏瘦,穿戴一黑色不明材質的及地兜帽寬袖半臂長袍,目前身體隻可見臉至胸腔下三厘米,呈半透明狀,膚色偏白。五官並不清晰,可見一顆彩色變換的心髒,以脈絡的形式延生至雙側手指。其路線並非嚴格按照真實路線,更像是一種為了美觀的形式。
夜星用手輕撫自己下巴,另一隻手叉腰故作輕浮:“喲,上次沒看清楚,沒想到你長得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真應該讓那家夥好好看看啊”。
那人彩色心髒肉眼可見地開始劇烈跳動,情緒有所波動,果然此人是衝著魏緣音來的。
黑色的不明物質從那人腳底擴散開,其覆蓋到的位置建築消失,像是進入了某種空間。
這片黑色物質於夜星身後閉合,夜星在心中計算:“擴散速度略慢,屬於不明異常,還能感應到傳送坐標,不過明顯可以察覺那作品的力量在這片區域增加,其普遍應對方法未經測試不知是否有效,小心為上。”
地麵上浮出黑色的固體物質,大概率是某種觸須,整片空間開始發出摩擦的聲音,混亂的沙沙聲慢慢趨於統一,發出各種聲音,在最大聲時突然停下。
空間混響起男性人類的聲音:“請離她遠點,不然你就別回去了。”那家夥還站在正前方。
“啊,真的是好可怕啊,留在這裏什麽的。”夜星聳聳肩,她將右腳稍微移開,餘光一撇,腳下黑色物質褪去,露出天台地板。
那家夥被刺激後,抬起右手,心髒劇烈跳動,各色液體物質從指尖流入掌心變成黑色,掌心中間浮起兩個小人形狀的黑色物體,一道黑色液體從掌心靠近那人的那方躍起衝散外側的黑色小人。
空間隨後從那人身後升起一束黑色液體向夜星襲來,夜星向右閃避,心下想:“這,軌跡計算?可那樣的話,這也太……”
那人的心髒隨之跳動,更多彩色液體流入掌中,掌心又冒出來那個被衝散的小人,開始演化出更多的攻擊。不得不說,那跳動的心髒在一片黑暗中是真的非常搶眼。
漫天的攻擊向夜星湧去,那人專注於夜星的注意力稍微放鬆,嘴角上勾。
可一眨眼,夜星的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人愣住,突然強風刮過,眼前出現一團黑影,胸前一疼,腦袋嗑地,手正欲抬起,被巨力拍下,隨之聽見鐺鐺兩聲,掌心傳來劇痛,看去已是被兩匕首釘在地上。
“好靶子。”夜星位於那人心髒上方的腳又踩了一腳。
那人試圖在掌心凝聚那些黑色液體,夜星彈出一小鐵珠,砰地打歪那手掌上的匕首,刀刃拉開一道口。
劇痛使人撤回手臂,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沒有血液流出,傷口在緩慢愈合,下半部分長袍像是失去了支撐物,拉扯在身體與地麵之間,真讓人懷疑這人的下半身是否還存在?這長袍比起衣物更像是某種與地麵相連接的物質。
“我約你出來還期待點稀奇的招兒呢!”夜星俯下身,“還有別的嗎?”那人撇過頭。
“嘖嘖,就這幾招你還打算綁架我?你身為畫家,想象力就這點了?”夜星頗為失望,“難怪被鏈接得那麽快。”
那人好像要反駁兩句,看不清的嘴張了兩下,然而並沒有聲音吐出來。
夜星搖搖頭:“一般來說,這東西對有自己想法的人影響較小,那麽快就潰敗的你,真的是一個畫家嗎?”
那人使勁把頭抬起來似要反駁。
“果然你和你房間那些東西沒區別,粗製濫造的次品。”夜星直起身,空間無預警地飛來幾束黑色液體,但這種程度隻需要歪歪身子就閃避開。
夜星重新把視線落回地上那個憤怒的家夥:“長進了,不錯。”
那人抓住那一瞬間的思緒,空間泛起大浪向此處翻卷。那人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夜星還是一如既往地掛著微笑,她走到那人腳邊,隨意踢了一腳。與那人相連的黑色物質散開,空間潰散,那人懸空於天台外,再次顯現的雙腿被護欄截斷,血液飛濺。
隻一瞬,黑色物質又重新凝聚,空間再次出現,雙腿傷口開始愈合。
幸虧這家夥無法尖叫,不然將會經曆一場別樣的劫難。
夜星聞到空氣中那一絲血氣,雙眼微眯,她看向地上那癱血,上一次的戰鬥多少留下了影響。
那人見夜星看過來,不顧傷口地往後退縮,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破開空間,破開的人看上去是那麽隨意。
與黑色物質斷開鏈接的瞬間,他仿佛從懸崖跌落,力量被抽走,自己再一次弱小,又回到被人指指點點那段時間,耳邊回響起那些聽了無數次的詛咒。
夜星轉身走向之前天台門的位置,在門前一步的位置停下,頭也不回地說:“你最好現在收回能力,我不想找事做。”
黑色如退潮般離去。夜星推開眼前的門,她在心中自言自語:“小心,不能小看這東西,觀測人數增加,它的力量增加,我無法確認是否會出現棘手的問題……但那樣的話,說不定會出現合格的對手,嘶。”夜星的心情少見地出現變化,她隨之搖頭,將情緒拉回正常。
保持冷靜,保持清醒,持續計算,這才是該做的事情。
空氣中還是有若有若無的鐵鏽味。雖然量並不算大,不過還是稍微產生了影響,這距離實在太近。夜星捏住自己的手臂:“保持冷靜。”
背後傳來急促地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偷襲。夜星轉身,那個人的動作如此之慢,他的脖子撞上了夜星的右掌,被夜星收掌掐住。
那人突然被扼住,差點暈厥,但他絕不允許讓這惡魔再回去,他在那片藍色之地見過,這殘忍的惡魔。
他拚命保持清醒,黑色的物質會負責保證他的生命,隻要沒有像上次那樣被切斷。他在夜星身後凝聚出幾條水柱,向夜星射去。
夜星臉上那不變的微笑逐漸扭曲誇張,周圍氣場驟變,黑色的物質崩塌。
夜星用手拎起那人的脖子往牆上一壓,另一隻手拉住了與眼鏡相連的細繩。
那人的臉真正地清晰起來,雖然痛苦地緊縮著,但可以看出是一張熟人的臉。
“你當真以為我不會下死手?”夜星逐漸冷靜,過於興奮並不是好事,會影響判斷。雙手鬆開,那家夥摔在地上。她不該這麽激動,不過還暫時沒有擺脫上一次任務帶來的影響。
那人咳嗽兩聲,身形逐漸模糊,他再次鏈接上那力量,幾次喘息後已經好了很多。
剛剛他已經摸到了死亡的邊緣,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他的身體還是軟成一攤爛泥,癱在樓梯上不能動彈,恐慌?那是麵對惡魔應該有的正常情緒。
“我對你朋友還沒什麽興趣,我不會動手,你要是再跟著,我就把你押送到她麵前”夜星盯著地上那位熟人,從那模糊的表情上麵可以看出他的掙紮。
“我有這個能力。你可以放心,我不久留,我完成探險、任務,我就會立刻離開。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反正無論如何你也無法阻止我要做的事,為什麽不省點力氣,去做你想做的事?”夜星補充到。
此話一出,那人看上去選擇了放棄,頭歪過去再沒別的動作。
夜星慢慢下樓,走前還送上一句:“你以為你真的是什麽高潔的殉道者嗎?繼續當你那鬼鬼祟祟的老鼠吧”。
那人依舊沒什麽動作,無趣。
樓梯還有很長一截,夜星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周圍環境。她在保證安全後分出一些注意力來在心中思考:“我居然也有被偷襲的一天嗎?不,不能再被幹擾,不能影響到我的思考,我還有要完成的任務……放走那家夥看來是一種失策。不,那人並沒有造成無法控製的影響,而我對魏緣音的行為也不公正,應該留下他將我離開後對魏緣音影響減少到最小……也應當給予魏緣音補償。”
夜星從樓梯上一級一級向下,她還在衡量,細繩在指尖靈活地纏繞、鬆開、纏繞。注意力掃過,沒有出現熟悉的人,這讓夜星感到有些無聊。
走到樓梯口,遠遠看去,魏緣音家門已經關上,夜星搖搖頭,她出來時沒有關門,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不會帶來什麽絕對的好處,也許隻是出於一種惡趣味吧。
夜星悄聲走到門前,風從破碎的窗穿過輕撫身前人。外邊是別樣的熱鬧,她行走在喧鬧之間,與人擦肩而過。她隻完成任務,不問其它。這兒不需要透風的窗。
……
恐慌,魏緣音正蹲在門後不知所措。
魏緣音剛剛在迷糊中聽見細小的哢噠音,醒來時,附近的那家夥就失蹤了!
她試著開燈,啪,黑的,再啪,還是黑的,完了,停電。
那些藍色的熒光植物還沒有蔓延至此,這裏幾乎沒啥光。她迅速起身,檢查四周。
門居然開著!雖然這隻是開了條縫,但是已經可以猜到那人去哪兒了,反正肯定不在這個屋子裏。
又隻剩下自己一人,周圍的聲音原來那麽明顯嗎?之前由於過於安全她已經選擇性忽略了這些所以,此刻想起竟是透骨的寒,眼前浮現出各種悲慘的畫麵。
魏緣音雙腿失去力量,一屁股砸地上。那家夥走了?……也是,別人沒有理由一直跟著自己。
“我該怎麽辦?!”魏緣音蜷縮成一團,“我不能就這樣呆著等死!”
魏緣音拖來東西堵住門,拿起水果刀坐在門後,她極力瞪大眼睛,四周一片黑暗,自己並不安全。
外邊一聲怪叫,魏緣音握緊手中小刀,這裏十分危險,不能休息!雙眼如電筒般監視房間裏的風吹草動。
樓上貌似有什麽碰撞聲,手有些發白,一定是夜晚空氣太冷。不能睡,得到白天,白天!隻要一瞧見天邊出現亮光,就可以立馬躺下,所以現在不能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叩叩兩聲,魏緣音渾身一抖,從地上彈起來,轉身用刀對著門。
不能說話,外邊那個人不一定知道這裏有人,這裏還暫時是安全的。魏緣音用力過度的手微微顫抖,屏住呼吸瞪著門外:“要是外邊那人強行開門,我就給他一刀,不用怕,我……我手上可是有刀呢!”
夜星敲完門,聽見門後有碰撞聲,甚至還有一聲吱呀的刺耳摩擦聲,料想魏緣音現在大概率緊張得要命,動作慌亂。
不過沒有應聲,這是個好習慣,隻是不知道是因為太害怕出不了聲音還是其他原因。
“喂,開個門?”夜星喊了一嗓子。又是一陣碰撞聲,隨後裏麵傳出小小聲一句:“是夜星嗎?”
“是啊,不然還能是大灰狼嗎?”夜星開了個小玩笑。
魏緣音移開東西,從貓眼往外瞄了一眼,確實是夜星。她拉開門,夜星剛走進來,魏緣音就迅速把門關上。
“你剛剛跑哪兒去了?!”魏緣音抓住夜星胳膊。
夜星把她手放下來:“別緊張,我就去天台吹了會兒冷風”。
魏緣音搖頭:“絕對不是吧!剛剛我聽見樓上有聲音的,不像是吹風!”
“你聽見了些什麽?”夜星稍微正經了些,魏緣音想了想說:“就那種重物砸地上的聲音,好像還有說話的聲音!”
“這裏離天台還有一點距離,居然能聽清楚,感知能力還不錯……哈,我大概知道該怎麽補償了。”夜星在心裏盤算了下,放下手中纏繞的細繩,開口問:“那你聽清楚說的是什麽了嗎?”
魏緣音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夜星:“擱那麽遠,能聽清楚啥?你上天台幹嘛去了?”
“我去上邊唱歌,不小心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夜星回答。
“摔了一跤?……噗嗤,哈哈哈哈!”魏緣音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越想越覺得滑稽,她用手一拍夜星後背:“真有你的!”然後貌似想起了些什麽,收斂起笑容,小聲問道:“沒摔著吧?”
夜星搖搖頭:“當然沒,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兒。”
魏緣音又坐回床上:“那接下來幹什麽?你還要出去逛嗎?下次出去的話記得關門哦。”
“不,睡覺吧。”夜星坐在床邊。魏緣音縮回被窩:“那行?真的沒別的事情了嗎?”
夜星把魏緣音被子拉好:“是的,好好睡吧。”後半句她在心中補充到:“這說不定是最後幾次好覺了”。
魏緣音在被窩裏縮成一團,時不時睜開眼睛確認夜星的位置,夜星無奈搖頭,小聲到:“睡吧,我真的不會走。”
魏緣音皺著眉頭,翻過身,許久後說出一句:“沒有什麽事了嗎?”“有事也得等你睡好。”“好吧。”
夜星坐在床邊,望向窗戶,窗戶被封了個結結實實。但夜星的目光仿佛穿過了窗向遠方延伸。身邊人呼吸逐漸平緩,這一處小小的房間陷入平靜。
夜星低下頭嗤笑一聲。身邊人顫動了一下,不知是否聽清。
……
魏緣音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微光,睜開眼,外邊已經天明,窗戶縫透出天光。夜星還坐在床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熬了一宿,這人精神可真好。
魏緣音從被窩裏鑽出來:“早上好?”“好。”夜星回答。
魏緣音站在床邊整理整理衣服,這身衣服在被窩裏卷得皺巴巴的,沒有電熨鬥還挺麻煩。
吃過早飯,魏緣音把夜星拉住:“我睡好了!有啥事可以說了不?”夜星點點頭。
夜星抽出之前畫的地圖擺好:“我們在這裏是吧?”“是的!”魏緣音看完點頭,這塊島不知道為啥被圈了起來,9個島隻被圈了3個,是有什麽特殊嗎?
“準備逃跑吧。”夜星淡然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