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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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天中武烽得知大叔姓楊,是二郎神莊的一名小學語文老師,怪不得懂那麽多彎彎繞。
    天色越來越暗,眼看就要下大雨,近處等不及的人要求退票,自己想辦法回去。
    楊老師和武烽沒辦法,隻能幹等,還有百十裏路呐,兩個人也沒帶雨具,還都有行李。
    楊老師來城裏是進修學習的,也有一個來月沒回去了,歸心似箭,偏偏車壞半路,很是著急,又無可奈何。
    車壞打不著火,空調停了,車廂裏憋悶的很,像蒸籠一樣,透不過氣,所有的窗戶都打開,還是不濟事。
    渾身都濕透了,像雨水澆過一樣,汗流浹背,大人還能忍受,苦了小孩子,哇哇大哭,喂奶也不吃,怎麽都哄不住。
    下去透透氣吧。
    退票的走了一部分,剩餘的人魚貫而出。剛下車想透氣,劈裏啪啦的雨點從天而降,人們又不得不退回車內。
    外麵僅剩售票員撐住傘為躺在車底下檢修的司機擋雨。
    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車打著火,可以繼續走了,涼爽爽的空調風吹得那個舒服,車廂裏一片歡呼。
    小孩子咯咯的笑了,用力的吸奶,吧唧吧唧,真有勁。一邊吸,嘴裏還一邊發出,嗯——嗯嗯,意思是真好吃,享受的樣子,一車人哈哈大笑。
    聽到大人笑他,他也抬起頭,脖子扭來扭去不停的左右張望,咯咯的笑不停,奶水滴到他臉上,媽媽搬住他的小腦袋,“別看了,快吃吧。”
    他偏不吃,奮力的掙紮著,他媽媽惱火了:“再不吃,讓旁人吃了。”身旁的一位中年大叔看著白花花的肉團,在眼前晃悠,聽到這句話,咽了一口唾沫。
    終於到站點,幸運的是雨住了。除了司機,售票員,楊老師,武烽外,還有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白淨女孩,一身白裙,白襪子,白軟底皮鞋,挎著一個白色包,坐在司機旁邊的位子上睡的正香。
    烏黑的頭發,清秀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微閉的雙眼,粉紅的臉蛋,白皙的皮膚,修長的雙腿。
    售票員拍了拍她,“妮啊,別睡了,終點站到了,下車吧。”她這才睜開眼,怔了一下,下了車,抬頭四望,一臉疑惑:“這是哪?”
    楊老師找來一根木棍,和武烽一起,兩人抬著重的大袋子,這樣一來,走起來就輕鬆多了。
    兩個人走了沒幾步遠,女孩子呼哧呼哧追了上來,“叔叔,哥哥,你們好,我打聽一下,去無影山八卦莊怎麽走?”
    楊老師和武烽停下腳步,“你也是學生吧?去無影山八卦莊幹嗎?”
    “叔叔,我是一高的學生,去,去,去外婆家走親戚。”
    “哦,是嗎?你和武烽一個學校,正好順路,咱們一起走吧!你叫什麽名字?”
    “謝謝叔叔,我叫溫千惠,武烽哥哥好,給你們添麻煩了。”溫千惠說話清清脆脆,舉止大大方方,言談非常有禮貌。
    很明顯,溫千惠是個城裏長大的漂亮女孩,以前怎麽沒見過呐?武烽腦海中沒有這樣一個人,難道是理科班的?
    武烽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恰巧溫千惠也看他,兩個人目光接觸的瞬間,臉都紅了。
    武烽低下了頭,再也不敢抬頭看溫千惠了。楊老師看出來了兩個人的窘迫,“小武,你倆個以前沒見過嗎?”
    武烽點點頭,“楊叔叔,我是文科的,學文的女生大部分我都麵熟,她應該是理科班的吧?”
    “楊叔叔,武烽同學推理的正確,我是理科班的,和他不在一個教學樓上。”
    “哈哈,有意思,同校共讀三年整,無緣相見不相識。有緣相識在今朝,文武雙全真是巧。小文呐,小武報考的是財經大學,你報的是哪個學校啊?”
    “楊叔叔,我,我還沒完全定下來,初步想的是外國語學院。”楊老師的話裏有話,一向大大方方的溫千惠也有點吞吞吐吐了,再者她是溫暖的溫,不是文化的文,不過她也不想糾錯。
    “羨慕你倆個高材生,將來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材,跳出咱們山窩窩,遠走高飛,大展宏圖,不像我,一輩子隻能窩在老家教書了。”
    “楊叔叔,我倆還羨慕您呐,桃李滿天下,春暉遍四方。”溫千惠脫口而出的讚譽讓楊老師笑的合不攏嘴,誇獎她有才。
    武烽想了想,才說出口:“楊叔叔,溫同學說的對,品正為範,學深為師,咱三人同行,您就是我倆的老師,一路上多多指教我倆,能從您身上學習不少知識呐。”
    武烽話音剛落,楊老師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謙虛起來,“哪裏,哪裏,小武啊過獎了,我是中師畢業,做不了你倆的老師的。”
    “楊叔叔,武同學也說出了我的心聲,對了,無影山是怎麽回事,您能給我倆講講嗎?”
    楊老師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無影山,從字麵上理解就是看不到影子的山。此山像一口巨大的石鍋倒扣地麵,光禿禿的,除了怪石,峭壁,些許雜草外,一棵樹都不長。
    哪怕是豔陽當空,正中午,光照最強烈的時候,山上也看到不到任何影子,由此得名。
    無影山最高處,原有道觀數間,正當中供奉的是北方之神真武大帝,披發跣足,腳踏龜蛇,外袍內鎧,威武莊嚴。
    本稱玄武大帝,為避諱宋聖祖趙玄朗之名而改稱為真武,是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尊神。
    北方在五行之中屬水,真武大帝能統領所有水族與水上事物,故兼海神,因北方在五色中屬於黑色,又稱黑水帝。
    除卻真武大帝神像外,最令人驚奇的莫過於山頂那口一年四季從不斷流,深不可測的井。
    按照常理說,水往低處流,可這口井在最高處,源源不斷的水從哪裏來的?
    傳說,此井連通東南西北所有方位的江河湖海,掌控著天下所有的水源。
    凡是與水有關的無論是哪方的神,龍等各路首領諸侯,定期都需要通過此井口,來朝拜真武大帝,匯報工作,接受命令。
    咱們當地的百姓每逢大旱,久不下雨的年月,十裏八鄉的百姓,敲鑼打鼓來此地朝拜真武大帝,祈願求雨。
    每每靈驗的很,前腳離開無影山,後腳雨水就到家門口。人們當即跪倒在地,朝著無影山山頂真武大帝叩首,感謝他顯靈,解百姓之困,救蒼生之命。
    楊老師說,每逢高考的日子,也有家長前去求雨,讓天氣變得涼爽些。
    因而很多考生奇怪的就是明明剛剛太陽還火辣辣的,要把人烤熟了才肯罷歇,不大一會兒,風雲突變,下起雨來,頓覺清爽宜人。
    高考前夕必下雨,你說驚奇不驚奇?
    這一切都與無影山山頂真武大帝顯靈有關。
    武烽和溫千惠聽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嘖嘖稱讚,連連點頭,確實如此。
    在學校的時候,每逢高考前夕必下雨這種現象,持續了多年,師生們很是不解,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