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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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紋醒來的時候隻覺四野之中一片黑暗,她想動動,身子卻一片綿軟無力。過了好一會,她才能動動手指,這時她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密閉的袋子裏,那袋子口紮的極緊,自己根本掙脫不開。忽然一聲高亢的呻吟傳入了她的耳朵,立時驚得她一動也不敢動。沈青紋雖早就過了一般女子談婚論嫁的年齡卻因著臉上的胎記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所以好奇心也較一般少女多些。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吭哧的木床聲終於停了下來,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她似乎是醒了。”
“醒了更好,我看她小模樣不錯,不如我們帶著她再來一場!”
“哼,上了老娘的床還敢想別人,小心我把你那玩意也做成燈吊起來!”
“嘿嘿,有了你俺還能想誰。那姑娘可是個雛兒,俺碰都沒碰就給你送來了,你說俺心裏有沒有你!”
“呸,你這老色胚,若不是你被厲無痕追了一路,你能留她清白到現在?”那美豔女子伸手環上了來頭和尚的脖子道:“我也不是不讓你碰她,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知道,女子初經雲雨之後的皮子最亮最嫩。等我們把厲無痕拿下了,我就把她交給你。然後用她的皮子做一盞最亮最透的燈籠給你,讓你天天提著她來找我如何?”
“妙極,妙極。”
那不色和尚不愧是色中惡鬼,也不等女子說完便又撲過去想再戰三百回合。隻是那女子顯然已經饜足了,玉手一推將壓上來的男人又推了出去。
“別心急,你先把她帶先去。她現在身上迷魂散的藥性還沒解,一會兒藥勁兒就該過了。”
“心肝兒你說的對,一會兒我就回來。”
“死色鬼!”
沈青紋豎著耳朵聽到了這裏便脖間一痛,暈了過去。
沈青紋是被冰涼的水滴淋醒的,她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漏水的屋頂又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密閉的房間,四麵牆上一個窗戶也沒有。此時她被幾根粗麻繩綁在了一個木樁上,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個被精鐵勾對穿了琵琶骨的男人正在石榻上打坐。那男人肩膀極寬,身材高大,雖然頭發有些散亂卻難掩其銳利。他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樣子,兩個額角卻各有一縷斑白的頭發。沈青紋試探的喊了幾聲“前輩”卻得不到回應便歇了心思。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候,一麵石牆上忽然轉開了一道縫,沈青紋聽到聲音連忙將頭垂下,裝作還沒清醒的樣子。一個端著飯菜的粉衣女子從外麵走了進來。那女子穿著輕紗,身段曼妙,一步一行間媚態淋漓就如同那江南三月的楊柳一般,帶著雲雨初歇的慵懶。她將手中的托盤放到那男子旁邊,將半邊身子都靠了過去柔柔道:“劍君,飯來了,要不要奴家喂你呀。”
聽到那聲音沈青紋心頭一顫,這正是她被敲暈前在袋子中聽到的女聲。
那女子似乎對男子冷淡的態度並不介意,隻是輕輕舀了一口米粥輕輕的捏開了男子的下巴灌了進去。那男子猛的睜開了眼,嘴裏含著粥並不下咽而是直接噴到了那女子的臉上。那女子摸了一下臉反手便給了那男子一巴掌。
“劍君,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將九龍璧交給我我就放了你,否則你就在這裏當一輩子階下囚吧!”她見那男子依舊不為所動,隻恨得牙根發癢,飛起一腳便將那托盤中的飯菜踢灑了滿地。
“既然你不稀得吃我這賤人送來的飯菜,那便餓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像條狗一樣搖著尾巴求我!”說完便恨恨的出了密室。
沈青紋在心中暗暗吃驚,心道:“那女子究竟是什麽來路,竟能捉到天下第一劍客付劍君!”說起這付劍君,他來曆成迷,縱橫江湖二十餘載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師從何派,隻知二十年前他七招連斬天山七鬼,自此一戰成名。這二十年間,無數劍客為了那“天下第一劍”名頭爭相邀戰付劍君,卻從來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下撐過三招。沈青紋偷偷打量依舊坐在石台上的劍客,隻見他微微睜開了眼睛,那眼中一片灰白,顯然已經目不能視。
那女子出去之後,沈青紋活動了下身子骨,發現那繩子雖捆得緊卻隻綁了上身。想必是那和尚急色,看她武功低微便草草的綁了。沈青紋將鞋尖向地上一扣,一把匕首便從她鞋尖兒漏了出來。沈青紋三下五除二解了身上的捆綁便去到牆上找開門的機關。
“小娃娃,你是什麽人?”
沈青紋看著坐在台子上的付劍君,心中一淩。不過心思一轉,暗想反正他雙目已瞎又不知道我的來曆,怕他作甚,便沒有理會。付劍君喊了一聲發現無人回答,但是牆壁上窸窸窣窣的聲音仍不絕於耳便曉得沈青紋是在惱恨他剛剛不搭理她。想他開天劍客縱橫江湖二十餘載何時受過這樣的冷眼不由得一陣怒火湧上心來,但是奈何如今形式比人強,他不得不忍辱負重又喊了一聲:“你不用白費力氣,那機關你開不了。”
沈青紋摸索了半天也不得要領,不免心中焦急,此時又聽到付劍君不冷不熱的話語難免氣悶道:“我開不了難道前輩你就開得?”
“你若能幫我解了這鐵索之困,我有何開不得?”
沈青紋見他雙手都被精鐵鏈吊著,根本無法掙脫便放心的走了過去。
“前輩,我放了你有什麽好處?”
“我承諾帶闖出風雨莊。”
沈青紋將“風雨莊”三個字在腦中過了一遍,發現自己並未聽說過江湖中有這處所在。不過這裏居然能囚得住開天劍客付劍君想必也不是什麽簡單地方。那剛剛來送飯的女子和那個將她綁到此處的和尚都是內力高深之人,憑她一人想要從這莊子中出去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想到這裏沈青紋便想應答下來。隻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她今日見了付劍君這幅狼狽的樣子,口氣上又多有得罪,為了將少些麻煩便拿捏道:“可以,不過前輩你要額外再答應我三個條件。”
“你說。”
“第一,晚輩保證絕不向別人泄露前輩在此處的境遇也請前輩答應晚輩出了風雨莊之後不要找晚輩的麻煩。”
“哼,我付劍君豈是那等忘恩負義之輩,剩下兩個呢?”
“剛剛那女子說的九龍璧是個什麽東西?”
“你也想要九龍璧?”
“晚輩不敢貪圖前輩愛物,隻是晚輩初入江湖不久,對此好奇罷了。”
“哼,這九龍璧乃是一個好東西,共分九塊,合成一璧便可得到一套天下難尋的武功。”
“原來如此。”
“你還有什麽要求?”
“這最後一個要求晚輩還沒想到,待他日再請前輩踐諾!”說罷,沈青紋抽出藏在靴子裏的鎖寒江上下一揮便將那束著付劍君的鐵索斬斷了。付劍君一獲自由便左右使力將嵌在自己肩胛骨的兩隻鐵鉤生生的逼了出去。
那付劍君擺脫了束縛整個人氣勢暴漲竟將站在一旁的沈青紋逼退了好幾步。沈青紋一邊在在心中感歎一邊隱匿氣息做出防範之姿。付劍君並為理她而是直接走到石門前,他雖然連日沒有進食然而功夫力氣卻仍奇大無比。隻見他運起功力在石牆上一拍,那石牆便塌出一個大洞。沈青紋正在心中感歎付劍君功力之強卻不想忽然一股吸力將她生生拉到付劍君身旁,付劍君一手掐住她的肩膀道:“帶著老夫向前走。”
沈青紋隻覺肩膀要碎了一般便向付劍君討饒:“前輩,晚輩的肩膀要碎了。”
“哼,無用小輩,連這點力道都沒有。你快帶我出去,我要找那萬豔兒算賬!”
原來將付劍君囚在此處的正是遼東雙煞之一的萬豔兒。那日萬豔兒追著黑白無常跑了一夜,最後天將亮時才找到了被掛在樹上的錢刀匠。此時錢刀匠早已斷氣多時,整張臉烏黑發紫,眼凸舌吐猶如吊死鬼一般。萬豔兒與錢刀匠有多年夫妻情分,見此情景不由得悲從中來。她躍到樹上想要將錢刀匠放下來埋了卻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落魄劍客倒在地上。那劍客撫著胸口,嘴裏還滴著鮮血。在他身邊停著一架白色轎輦,那兩個無常鬼一左一右的站在轎輦旁發出桀桀的怪笑。見此情景萬豔兒立即屏住了呼吸,借著樹葉的隱蔽繼續向那處觀望。
那劍客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他掙紮了半天才重新站了起來。他用劍指著那白色轎輦一字一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對我出手?”
忽然那變色轎輦周圍的紗幔竟無風自動起來。萬豔兒伸長了脖子想一睹那轎中人的樣貌卻終是沒有看清。不過她沒看清那付劍君卻看了個一清二楚。那轎輦中坐著的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婦人,她看上去年不過三十,柳眉杏眼麵如銀盤,膚白齒皓發若烏絲。本來慘白盈透的皮膚此時卻因著怒色偏偏又染了幾分顏色,即使在這朝陽未露的時候也讓人覺得驚豔。
“老夫並不認得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付劍君話一出口那轎子周圍的紗幔立即都放了下來,那轎輦中的女子冷聲道:“居然連我都記不得了。如此有眼無珠,你那對眼睛想必也沒什麽用處了。”
那女子出手極快,她話音方落付劍君便捂著眼睛在地上滾了起來。萬豔兒看著這一幕心下一片冰寒,她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伸手,剛剛轎中女子出手之時那轎輦連簾子都未動,若不是她清楚的看見付劍君指縫中流出的鮮血都要以為這是兩人合夥演的一幕戲劇了。
“雲流在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誰是雲流!賊婆娘,有本事你便一劍殺了我!”
那轎輦中的女子並未說話,她身旁的黑無常卻是個急性子。他一手提起付劍君,拉開了他的衣裳。隻聽他對轎輦中的女子道:“主人,他身上並沒有雲霧印。”
“怎麽可能……付劍君,你師從何家?”
“賊婆娘,你殺了我吧!”
“哼,既然你不說,那舌頭也沒什麽用了。黑鬼,將他的舌頭給我一片一片削下來!”
那黑無常點頭之間便抽出一把小刀,隻是他還未開削便覺得手中一重,付劍君整個人推了下去。黑無常伸手在他鼻下一探,發現付劍君依然斷氣。
“主人,他自殺了。”
“罷了,若他真不是雪瑕那便應該不知道雲流與九龍璧的下落。”
那女子命幾個抬轎子的小鬼將付劍君埋了後便離開了。直到過了半個時辰,萬豔兒才敢從樹上下來。她將錢刀匠草草埋了便離開了那裏。第二日萬豔兒帶著祭果紙錢來為錢刀匠上墳,忽然一隻手從她腳下伸了出來。萬豔兒早年曾聽過一種詭異功夫叫做“龜息神功”,據說練成此功者可掩息假死。她看著那伸出來的半隻手臂正是昨日被小鬼埋了的付劍君,不由得心中一喜,三下五除二便將付劍君挖了出來。此時付劍君雙目已盲又被土埋了一夜實在是狼狽不堪,萬豔兒便將他擒到了風雨莊。
沈青紋被付劍君鉗著動彈不得,隻能在前麵乖乖探路。這暗室麵修得極大,大概有七八間牢房。除了囚著付劍君的那一間其他牢房中每一間都困著幾個年輕俊秀的男子,那些人聽見了裏麵的聲響紛紛探出頭來求救。付劍君卻沒有搭理他們直接押著沈青紋出了密室。這密室的出口是庭院中間的一處假山,兩人找到出口之後也是付劍君一掌將門轟開。
兩人離開密室之時已經是月上中天。沈青紋本想直接離開去找厲無痕,付劍君卻不答應,他捏著沈青紋的肩膀低聲道:“老夫的劍還在那賤婦的手中,你得先幫老夫將劍尋回。”
沈青紋聞言眉頭一豎道:“前輩想毀諾不成?”
付劍君嘿嘿一笑說道:“老夫隻是答應帶你出風雲莊,可沒說是什麽時候!快,老夫的劍就在那賤婦的臥室,隻要你帶老夫找到劍,老夫便放你離開!”
沈青紋眼睛轉了轉想想道:這付劍君雖然受了傷卻仍能一掌轟開一麵牆,想來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對付那妖婦的,便點頭答應下來。
沈青紋領著付劍君在風雨莊中亂穿,這莊子極大,他們被關在北園的假山下麵而萬豔兒則住在南園。還好沈青紋方向感極好,在轉個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找到了南園的所在。忽然付劍君聽到了一陣刀兵相接的聲音,他身子一頓,前麵帶路的沈青紋也被迫停了下來。
“前輩,怎麽啦?”沈青紋疑惑道。
“前麵有打鬥的聲音。”付劍君又側耳聽了聽,肯定道。
沈青紋心中一喜,心想:莫不是厲大哥來救我了?於是更想往前去。付劍君到底老辣,他再三思索了一番,命令沈青紋不要去管那些打鬥,先去找萬豔兒的臥室!沈青紋刺客心已經被那打鬥聲牽走,隻是含糊著應了付劍君便帶著他繼續往前走。兩人離打鬥的地方越來越近,沈青紋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風雪劍所攜帶的風寒氣息,此時她已經可以肯定在院中與萬豔兒爭鬥的正是厲無痕!沈青紋心中大喜,她想高聲呼喚厲無痕又怕他在爭鬥中分神受傷,正在彷徨無措之際隻聽耳邊響起了付劍君的聲音:“丫頭,是你的情郎來救你了吧?你快快帶我找到我的劍,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沈青紋回身看了付劍君一眼道:“他並不是我的情郎。”
“丫頭,我雖眼盲心卻不盲,快些帶我去找我的劍。不然,你情哥哥可就要頂不住了。”
此時厲無痕與她隔了一道牆,沈青紋看不到院中的情形,不過聽聲音那園子裏的確不隻有兩個人在打鬥。於是沈青紋牙一咬便帶著付劍君進到了旁邊一間最大的屋子裏。那屋子裏的擺設極盡奢華,桌上的鏤金香爐中還燃著一段催情香。
“丫頭,你去那床上看看,可有什麽暗格!”
沈青紋並沒有去找什麽暗格而是直接跳到那張掛著粉綢紗帳的大床上,從紗帳頂上解下了一把寶劍。那寶劍造型怪異,要比尋常寶劍還長三分,細一分。沈青紋輕輕一拉,寶劍出鞘,沈青紋隻覺心中忽地一陣冰涼。鐵劍門乃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鑄器門派,沈青紋從小到大見過寶劍無數,可卻沒有一把能抵得過這把寶劍的煞氣。
“那賤婦將我的劍放到了哪兒?”
“她將劍懸在了床頂上!”
“無恥賤婦!丫頭,你快將劍給我!”
沈青紋將寶劍遞給付劍君,見他將劍從頭到尾摸了幾遍,才放心的笑笑。
“前輩,你寶劍已經到手。我們快去前院找那賊婆報仇吧!”
付劍君冷冷一笑道:“你說得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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