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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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個人來到了許陽所說的地方的時候,伊凡大吃一驚。他總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地方?不是他不知道美容院,而是,沒進來過。他看著每個人,,躺著的,坐著的,俯仰著的,各式各樣的姿勢,大同小異的器具,泛著鋼鐵特有的白光。器具與身體的觸碰,永遠都是身體失敗,他們每個人就像被安放著畸形的飾品,在推進推出中完成著手術般的病變切除術,用來驅趕自己不完美的地方。當當當的三聲敲門聲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進來。”
“秦姐,你在啊!鵬哥呢?”許陽進屋後微笑著寒暄著。
“在工作呢?許陽,你可好久沒來了啊!難道不想我這個姐姐嗎?鵬哥可總叨咕著你這個“徒弟”呢!”
“啊..最近的學習比較忙。”許陽有些慚愧尷尬的說著。
“一段時間不見,我們的小陽又帥氣了不少啊!年輕多好!”
許陽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他很難適應這個秦姐說話的方式,總是將人們的稍微好一點的地方誇張到極致,然而,對於任何會觸碰到別人不好的地方,她從不會涉獵。
“對了,秦姐,我記得你們最近快結婚了吧?”
“嗯,你可別遲到了,要不定要你好看。”
“一定一定,就是殘疾了,我爬著也得來。”
秦姐聽著許陽的話,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個以事業為重的剛過三十的女人。秦姐看出了許陽今天不是來找鵬哥聊天的,所以,她看了看伊凡,對許陽說。
“你是不是找他有事啊?”
“哦,我想找鵬哥幫忙。”許陽將請鵬哥將伊凡的臉部美容一下的事情告訴了秦姐。
秦姐點了點頭,心理琢磨著許陽的話。她看出許陽沒打算要告訴自己為什麽眼前這個男人想要變成接近女人的一張臉,不管是因為性取向問題,或是其他。既然不想說,她也就沒再問,對於許陽,她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弟弟的。
“行,你們在這裏等著,我給你叫他去。”
說完,秦姐走了出去。
“我怎麽感覺走進了一間黑店一樣啊?”伊凡小聲的說著。
“為什麽?”許陽很奇怪伊凡的話語。
“我看著你這個秦姐總是感覺就像電影親龍門客棧中的張曼玉。”
“好家夥,那一會進來的就該是梁家輝了。”許陽嘲笑著伊凡,笑了起來。過了不長時間,秦姐與一個男人一起進來了。
“小妹,怎麽樣,來,讓哥看看長胡子沒呢?”
“鵬哥,敢給我點麵子,怎麽說我也是帶個哥們來的啊。”
“行啊,帶人來的。算你贏了。”
“我叫伊凡,許陽以前寢室的。”兩個人互相微笑著握了握手。然後鵬哥雙手插進了牛仔褲中,頓了頓,出了口氣說著,“你姐跟我說了你的事情,不,是伊凡的事情。明天下午,伊凡,你有時間吧!”
“鵬哥,我就知道我沒找錯人。”
幾個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應該都做些什麽事情,最後,將美容方案很簡單的列了出來。首先祛除毛孔中的汙垢,所幸伊凡臉部汗毛很輕。眉毛做些修飾,然後將胡須打掉就可以了。不是很麻煩的事情,畢竟也不是為了真的變成女人。事情很順利的在鵬哥叮囑伊凡以後還要來做兩次中完成了。兩個人從鵬哥那裏道過謝後就回到了伊凡住的地方。伊凡摸了摸,感覺自己有點不完整的遺憾。不過,為了見到林曼,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
“你啊!為了女人可以不要胡子,你這樣的就該拎出去槍斃了。我想長還不長呢!”
“誰讓你長的那麽幼稚呢?跟我一樣成熟點不就...”伊凡摸著自己的下巴,尷尬的沒能繼續說下去。
許陽豎起了大拇指,想笑卻閉嚴了嘴巴。
“小三,你說我這胡子就這樣真的沒了。我,我總覺得...”
“別想了,就一個胡子,算什麽啊,要不你每天不是也要刮的嗎!以前還嚷著這胡子討厭呢,現在沒了還懷念上了?”
“不知道了,我淩亂了。”
翌日,假發,眼鏡,化妝品,服飾全都準備完善之後,許陽開始驕傲的用伊凡作實驗。當許陽喘了一口粗氣,全部吹到了伊凡的臉上的時候,許陽說著,
“小妞,我看咱倆結婚吧。”
“滾。我沒心情。”伊凡站在鏡子的前麵,帶上了剛買的平鏡,從鏡子中看著許陽說,
“別說,你還真行啊!”
“那是。”
此刻的伊凡,烏黑的頭發,迤邐蔓匐於兩側的臉頰,眉黛彎滑過雙瞳。一身休閑運動裝配,普通的鞋子。
看著看著,伊凡突然間沉悶著臉。心理想著,自己怎麽會不倫不類的呢?生活真的就是活生生的讓人不能即刻享受到幸福到來的感覺啊!
這些隻是伊凡看著鏡子對自己所說的話而已,當伊凡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縱使沒有人注意他,縱然沒有人認出他,但是,他自己卻不能鎮定自若的放開自己。每個人的眼神被伊凡自己賦予了人格化,情感化,意誌化的意義。
“小三,我的事情不準你告訴別人,聽見沒?”
“知道了。”
“乖,來抱抱。”伊凡裝作委屈啼哭的樣子伸手要摟住許陽。
“讓別人看見以為我把雞叫寢室來了呢?”
伊凡捶了許陽一下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到眼淚打濕了眼眶。笑到他無聲的離開了許陽的寢室。
伊凡準備的很充分之後迅速的來到了醫院。伊凡悄悄的來到病房,他輕輕的敲了敲窗子,揮手示意著,讓裏邊的蘇芳出來。
“你是?”
“哦。。。我叫。。。叫姍姍。我是林曼的同學,我們關係很好的。”
“你的聲音?”蘇芳有些驚訝的認為這個女孩的聲音有些不像女孩子。
“哦,我前段時間扁桃體切除了。我來是為了照顧小曼的,我知道您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您請護工我都不信任。”
說道照顧,蘇芳有些遲疑了。
“阿姨,小曼現在怎麽樣?”
“穩定下來了,身體也沒什麽大礙,就是不愛說話。”
伊凡坐在林曼的旁邊看著林曼,林曼也看著伊凡,兩個人對視著,一個是思念的流射,一個是冷冷的瞥視。
“小曼,你記得我嗎?”
無聲的沉默讓伊凡覺得心灰意冷。當然不記得了,自己現在這個德行,就算林曼不生病也未必會記得啊,伊凡很無奈的想著。
伊凡對蘇芳說:您去休息吧,我幫您看著她。
蘇芳笑著說“沒事,我不累。”
伊凡尷尬的抿著嘴笑了笑,他看的出來,蘇芳對自己的不信任。伊凡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夠在林曼身邊看著她就足夠了。
林一棟在林曼的病情穩定之後,不得不恢複自己的工作狀態。所以,他也隻是每天晚上的時候來看看。當林曼的病情維持在這個狀態中的時候,林一棟考慮過讓林曼回到家裏,總比每天在醫院中看著白色的牆壁發呆的好。但是,對於女兒害怕見到男人這個問題,依然沒能解決。縱然能每天透過玻璃窗看著自己的女兒,但是,出了院的話,恐怕不僅會看到自己。所以,林一棟無奈中隻好讓林曼依舊住在這家醫院中。
林一棟每天都會咬牙切齒的詢問下屬,關於林曼的事解決了嗎!他利用自己的權勢與利誘將林曼被強暴的事情壓了下來,而且沒有動用任何警察,一直都是自己在尋找有關那個逃跑的匪徒的下落。雖有一個進了重症監護室,卻也在沒醒過來之前就死掉了。他恨不得想要一刀一刀的切碎那人的屍體,也難以解除他心中的痛恨。他將這件事情完全交給韓月良去辦,交代他一個月內必須給他結果。而韓月良依舊是那副信心滿滿的表情,似乎一切都看得透徹。
就這樣的堅持了一周,伊凡慢慢的得到了蘇芳的信任,也能夠與林曼開心的聊天。這樣的日子倒是讓伊凡甚是開心,每一天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開心活潑的笑著,而這笑容是因為自己,這笑容所麵對的還是自己。但是,令伊凡發愁的就是自己的化妝的金錢甚是太高。
其實林曼對於男人與女人是不能準確的分辨清楚的。隻有那些特征特別明顯的才會讓林曼的情緒異常的激動。比如說見到林一棟的絡腮胡子,那正是強暴她的人的特征。但是伊凡不知道也不希望,一次也不希望被林曼發現。因為被發現就意味著再也不能陪在她身邊了。
失去學生身份的伊凡在這裏的開銷是很大的,所以,伊凡決定加大了工作量,也盡量減少了看望的次數。因為隻能白天看望林曼,所以,伊凡隻能放棄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選擇晚上的工作。伊凡白天找了幾份家教的工作,奔波於這個城市中的每個角落裏。晚上在酒吧中上夜班。當覺得資金不能滿足這客觀的一切需要的時候,伊凡找到了一家饅頭店跟老板商量之後,答應了伊凡,每天淩晨四點的時候幫忙送外賣。
在這個溫暖的冬季,在沒有落雪的日子裏甚是怡人。但是,淩晨的四點卻不是那麽的可人了。報曉的雞鳴仍舊沉溺於溫暖的臥榻,大街上卻也顯露了星星點點的人,人們全身裹緊了冬日裏工作的服飾,帶著口罩奔波在寒風凜冽中。環衛工人是這個城市中裝點上的第一盞燈,不過,最近的伊凡也加入了這個隊伍。
伊凡騎著店裏配給自己專用的永久二八自行車搖搖晃晃,左衝右撞的急速行駛著,口中吐著的白汽碾壓著空氣,猶如那滑冰場上白色的賽道。這是伊凡工作的第二個禮拜,此刻,寒冷,饑餓,困倦,無情的侵襲著這個在生活中從未經曆過困難的男孩。單薄的手套抵抗不住肆意的冷風侵蝕,困倦的雙眼卻能在冰冷中漸漸的合十。冷風吹掠進雙眼,冶煉出這個世界上惟獨不帶絲毫情感的淚晶,伊凡抽泣了一下,寒冷讓他不願褪去手套,露出雙手。伊凡惡狠狠的用厚厚手套的抹了一下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厭惡的鮮紅早已經攀爬上了他扭歪的鼻子上。他又狠狠的抽泣了一下,繼續趕著路。
伊凡壓抑著自己的困意,直直的雙眼瞪著前方,努力的用力蹬著車子,想要用運動的能量驅除寒冷的壓迫。但是,那仍舊困倦的雙眼卻是恨自己不能用牙簽將眼皮支立起來。漸漸的,慢慢的,就像高考衝刺時,老師在講台上轟鳴,自己卻被瞌睡征服。這個時候,“咣當”的一聲在黎明的第一抹陽光中敲響了朝陽的序曲。自行車,服從的撞到了路燈上,偃旗息鼓的倒在了地上,卻還快速的轉動著。
遠處的人們又的正在觀望聲音的來源,有的已經來到了聲音的發源地。但是,走近的人又失望的走開了。當人們看到的隻是一個送貨郎,不知道怎麽笨到在那麽寬的大街上卻撞到了路燈上的時候,送給人們的隻是悻悻而歸。
伊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爭氣的眼皮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但是在行駛中的自行車上終於因為抵擋不住的困意,昏睡了過去。車子搖搖晃晃的撞到了路燈上,滾落一地的白花花的饅頭,壓在他身上的車子,倒地時的疼痛卻沒有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醒來。困倦掩蓋了一切能動的力量,這個時候,困倦的雙眼卻也成為了伊凡最想要的,哪怕是僅僅的一分鍾而已。直到一個環衛工人推動著伊凡,叫醒了他。伊凡恨恨的從心理罵著自己。
日子在車輪中碾壓而過,幹癟的路燈好似在謾罵和詛咒著伊凡,為自己添加了一張慢慢凹進去的坑狀的嘴。過意不去的伊凡也會不時的轉變駐紮的對象。
伊凡依舊在那輛破損的連刹車都沒有的車子上亢奮的蹬著。困意就像鬧鍾一樣準時。那雙不爭氣的眼皮在合上的瞬間,是伊凡最溫暖的時刻。伊凡像抗爭生命一樣與困意廝殺著,最後仍舊在那個路燈前失敗了。但是,今天路燈的旁邊卻停了一輛計程車,早已經睡著的伊凡,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撞在了正在開車門的計程車上。
“怎麽騎的,活的往死的上撞。神奇了。”司機叫罵著。
伊凡打了一個寒顫,迅速的站了起來,沒有享受到那哪怕一分鍾的溫暖的睡眠便忙著道了歉,低著頭扶起了車子走掉了。
“站住,你幹什麽的?撞完就跑?”那個司機怒斥著,
伊凡回過頭,剛要說什麽,又被那個司機的話擋了回去。
“你看看,撞了這麽大的一個坑。”司機極其誇張的說著。
伊凡很是無奈的看著,保持沉默了幾秒鍾,突然推著車就跑了起來。而那司機也毫不遜色,立即追了上去,幾步就拽住了伊凡的車子,順勢抓住了伊凡。
“還想跑?跑可以,拿5000.”
“什麽?5000?”
“怎麽?”
“開什麽玩笑,那修理需要五千,你訛人吧。”
“那咱們就報警!”
聽到這裏,伊凡頓了頓,說著“我這裏就500.都給你吧。”
這個時候,出租車裏的人探出頭來,正是韓月良。他開口說道,
“算了,我替他給你,我著急辦事。”
伊凡看著那個中年人,仔細的看著。他想到,將來一定要報答他。
這一天,伊凡早早的來到了這裏,因為她的母親有些重要的會議要開。走進屋子裏的時候,林曼正在熟睡。蘇芳對伊凡說,
“我去給小曼取完今天的藥就走了,所以,麻煩你了。”
伊凡迅速的拉住了蘇芳,寫下了,“我去吧,沒事的,你忙。”蘇芳會心的看著伊凡,說了聲好,離開了。
伊凡知道林曼常吃的藥,但是從來沒取過,所以,找到了已經很熟悉的護士。那個護士便帶著伊凡去藥房取藥。護士在藥房中挑選著林曼的藥,伊凡也在櫃架上左右看著。當伊凡看到一瓶普通的白色盒裝的藥時,他沉思了起來。“雌性激素,貌似是能夠增加女人性征的東西。”伊凡思索著,是否對自己有些用呢?伊凡趁護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拿了一盒,放在了兜裏。
伊凡悄悄地走到床邊,看著酣睡中的林曼微笑著,很滿足的微笑。伊凡情不自禁的觸碰了一下林曼的臉蛋,馬上又縮了回來。
林曼在伊凡的碰觸中醒了過來。看了一眼伊凡嗬嗬的笑著,伊凡微笑著看著林曼,看到林曼開心的笑容讓伊凡似乎忘記了自己。此刻,伊凡在想,如果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段,自己該多麽的幸福啊。
“吃藥了,小曼。”
“你是誰?為什麽總來照顧我。”
“啊,小曼,你肯說話了。我叫姍姍,你的同學啊。你生病了,不記得我了。”
“我生病了?”林曼重複著這句話,似乎她不知道什麽叫做生病或是為什麽她生病了?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拚命的搖了起來。
“小曼,小曼,你怎麽了,別著急,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來先躺下。”
林曼慢慢的恢複了沉默的狀態。雙眼看著白色的屋頂,
這可嚇壞了伊凡了,伊凡馬上低下頭忐忑的對林曼說“小曼!乖,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哦,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會說話了,聽見了嗎?”
“好的。一定。我就喜歡秘密。”林曼開心的說著。
吃過了早飯,無聊的伊凡看到了林曼的筆記本,便玩弄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啊?”
“我在殺僵屍。”
“什麽遊戲啊?”
“你常玩的,不記得了嗎?”
“壞人吃葵葵。”林曼大聲的喊著。
伊凡用驚異的眼光懷疑的上下打量著林曼。
“醫生,林曼的病情有好轉嗎?”
“身體的疾病早就痊愈了,但是看來能不能恢複記憶要繼續治療觀察了。”醫生沮喪的說著。
“有什麽方法能幫助她恢複記憶嗎?”
“這個很難說,建議你讓她想起能刺激她腦細胞的記憶吧。”
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伊凡取出了那盒偷出來的藥。他仔細認真的閱讀著有關藥物的說明。都是專業性的詞匯,哪裏懂得。伊凡不僅慨歎,法律是給窮人定的,藥物是給醫生吃的,什麽才是給我們老百姓的呢。不過伊凡知道,這個東西會讓自己改變自己的男性特征。可是,伊凡沒敢去吃。心裏想著,現在挺好了,變了人妖還怎麽活?於是將藥放在了桌子上,便就出去工作了。
每一天的生活對於伊凡來說是快樂的,隨著林曼的身體的康複,林曼越來越喜歡跟他說話了,從前的沉默到開心的笑直到可以陪伴在林曼的身邊著一係列的改變讓伊凡忘記了其他的任何痛苦。雖然林曼忘記了伊凡這個名字。
這一天,許陽找到了他,跟他說了幾句話,讓他沉思了很久。
“老大,我仔細想過了,你是我最好的哥們了。所謂當局者迷,我才說的,你就打算這樣下去嗎?永遠當一個姍姍,還是假的,不知道哪一天林曼又絕情的拋棄你,並且還罵著你是個騙子。我給你分析了,你的事情就這幾種可能。要麽林曼一直這樣下去,而你不是姍姍就是伊凡,你覺得林曼會記得哪個?要麽林曼哪一天恢複記憶,而你是姍姍還是伊凡,姍姍不能當一輩子,當然會回到你的真實世界。而那時,要麽林曼感激你,但是感激不等於喜歡。要麽林曼覺得你是個大騙子。不管怎樣,結果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這就好似你去買彩票,卻買了一張別人刮開的沒中獎的獎票,你還仍舊希望中獎,這不是精神病嗎?”
伊凡沉默了很久,他知道許陽說話的意思,並且自己也曾考慮過這些,但是,對於結果來說,他認為這其中的過程才是記憶的靚麗風景。所以他對許陽說,“小三,我知道了,我自己有分寸的,人這一輩子就這麽回事了,不管將來怎麽樣,地球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你就讓我忘掉結果的癡心一次吧。”
許陽看著伊凡的眼睛,心理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總是憎恨林曼這個女人,因為是她毀了伊凡的一生。許陽沒有在說什麽,因為他知道伊凡這個人的脾氣,他隻能告訴自己,既然有這個朋友,就在自己能幫助的時候,幫助他就好了。既然是自己的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做出自己應當承受的責任。
許陽告別的伊凡,就獨自走掉了,伊凡看著遠去的許陽的背影,忽然喊著,
“三,謝謝你了啊”然後對著許陽摸著自己隆起的胸脯,大笑著。
許陽笑著對伊凡豎起了大拇指之後轉身走掉了,許陽很高興,不僅僅因為這一次,伊凡沒有叫他小三。
那時的伊凡,把青春作為籌碼,賭在了愛情的上麵。愛情是值得探討的東西。但是,伊凡沒有探討過。他似乎認為自己是在為了愛情,然而一個人的愛情是淒慘的,兩個人的愛情才是圓滿的。那是因為當愛情在兩個人的心靈中產生共鳴時,才是最美的時刻,否則將會無情的轉變為淒美。林曼的愛情就像是一個在高速旋轉的圓盤,而自私的愛情是指允許一個人站在原點上。伊凡覺得自己正站在這個圓盤的邊緣,一旦放手,在風雨中荏苒,自己就會跌進林曼愛情外的萬丈深淵,或許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能踏上這危險的圓盤。所以,他不管有什麽危險,有什麽困難,都要向著原點攀爬。真的要等到天各一方,在時間中淡忘的話,就真的徹底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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