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許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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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的下午,許陽要去書店購置一些這段時間準備論文的書籍。在公交站等車的時候,摸到了伊凡留給自己的鑰匙。許陽心裏想著,好久沒去伊凡那裏看看了。
    “你上不上,不上走了。”公車的司機嘟囔著便關上了門。
    許陽看著過往的車輛,看著這個城市的匆忙,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感傷。
    許陽來到了伊凡的寢室,本想打個電話告知一聲的,但是想要看看伊凡這小子在幹什麽就沒有打電話。
    許陽看著漆黑的屋子,猜測伊凡已經睡了。反正自己現在是回不去學校了,幹脆就跟伊凡一起睡吧!想著,許陽就悄悄的打開了伊凡的房門,想要偷偷的溜進去,嚇一嚇伊凡。可是,發現伊凡不在。
    許陽打開了房間的燈,看著這個地下室中的燈泡古怪的,努力著放射著枯黃的燈光。
    當許陽想要給伊凡打電話的時候,許陽看到了桌子上那瓶伊凡偷出來的藥。許陽看了很久,奇怪著伊凡怎麽會有這東西。難道,伊凡在吃這東西?許陽越想越不對勁,馬上撥通了伊凡的電話。許陽覺得憋在心裏的話是應該跟伊凡訴說了。
    伊凡很晚才回來,回來之後,滿頭大汗的伊凡便對著許陽說,
    “醫院那裏挺好吧!”
    “嗯”
    “沒什麽事,我得睡覺了,四點的時候還要送貨呢。”
    看著伊凡狼狽的樣子,許陽更是詫異,關於伊凡的生活,自己這個朋友此時顯的是多麽的不關心。
    “你這段時間在幹什麽”
    “幹點掙錢的活被。賣知識賣不出去就隻能賣體力了。”
    伊凡沒有脫衣服就趴在床上睡了。而許陽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想過沒有,有一天,林曼病好了,你怎麽辦?”
    “走一天算一天吧!至少現在她喜歡跟我在一起。”
    “你認為你們兩個可能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行了,這些我都知道,我要睡覺了。”
    “這個藥是幹什麽的?”
    “什麽藥啊,懶得理你。”
    “你自己清楚,到時候男不男女不女的別怪我沒告訴你。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用藥是省錢,但是一輩子就完了。”
    “你說什麽呢?那個是我隨意拿的,我都沒動過。”
    “這麽大的人了,別做愚蠢的事情。我走了。有事給我電話。”
    伊凡仍舊閉著雙眼沒有響應許陽的話,他的心裏很酸。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有許陽,卻有意無意的被自己拉了進來。伊凡想著許陽對自己說的話,突然間,他坐了起來,迅速的拿起那瓶藥。他回想著許陽的話,漸漸的皺緊眉頭,漸漸的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躺了下去。
    人生如戲,確實如此。當事者的迷,局外人的話,渲染著人生的邏輯,顛覆著人生的真理。
    就這樣,一顆白色的種子無情的滋長了起來,發芽,生根,待到綻放。伊凡減少了很多體力勞動,因為藥物的效用在他的體內發生了作用。伊凡的聲音開始漸漸的從褪去了清脆的外殼,夾雜著低沉的陰鬱。時間喚醒了雌性的崛起,悄悄的滋潤著伊凡的全部生活。伊凡堅毅著麵對自己知道錯誤的事情,因為他在嚐試著接受這些,嚐試著讓自己習慣這本不該習慣的一切。
    許陽很無奈的回去了。本想找伊凡喝點的。卻發現,根本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想喝就喝的意境。疲憊不堪的伊凡,連拾掇自己都沒時間,更何況跟自己去喝點呢。
    這日裏,醫院外急匆匆的鳴笛聲響了起來,護士趕緊到門口的救護車上抬下了一個正在痛哭哀嚎的孕婦。這個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齡,長長的頭發已經在汗水與淚水的雙重合力下淩亂的黏在前額與臉頰處。那個女人大口的喘著粗氣。護士們在旁邊七言八語的進行救助前的指導。很快,那個女人就被送進了亮起紅燈的手術室裏。而在手術室的門外,站著一個孤零零的焦躁的女孩。一個護士找到了她,
    “你是病人的什麽人?”
    “同事。”那個女孩焦急的說著,
    “按照程序,病人的監護人還沒在這簽字,是不能給病人作手術的。”
    “可是,她的父母不在啊。怎麽辦?”
    “病人的男朋友呢?”
    “這?”
    “這什麽啊?”
    這個焦躁的女孩逃似的跑掉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自己的朋友不想讓她的父母知道,然而,肚子裏的孩子卻又是被她的男朋友逼著打掉的。正在想著的時候,她在醫院的門口神情恍惚的撞到了正在趕來醫院的伊凡的懷裏。
    伊凡趕緊去撿地上的水果,也沒管撞到自己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朋友正在產室,所以我很著急。”那個女孩低頭幫忙撿著,撿完之後抬頭看了一眼伊凡。
    “你是?怎麽這麽的眼熟啊!...!”
    伊凡害怕的看了一眼那女孩心想,
    “這你都能認出來,跟林曼這麽熟,豈不是早晚都會認出來。”伊凡指著自己的嘴,示意她自己是個啞巴。
    “哦,對不起了啊,我太著急了。”
    伊凡不斷的搖手表示沒有關係就匆匆的走掉了,伊凡心想,幸好走的快,這女的眼睛還真尖啊,趕緊去林曼那裏試探下她吧。
    又到了伊凡最難的時候了。那就是去廁所。林曼房間的廁所他是不會用的,幸好這家醫院的公共廁所是不分男女的。當伊凡來到二樓正要走向廁所的時候,一陣吵鬧聲吸引了他。
    “我的孩子呢?”一個女人哭著在掙脫護士的捆綁似的束縛。
    “你太虛弱了,你先休息下,孩子沒事。”
    “孩子在看護房,你放心好嗎?”
    伊凡沒有在意那個女人,滿臉的汗水與淚水,濕答答的頭發,沒有值得伊凡湊熱鬧的地方。他上完廁所,下樓的時候,在拐角處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動作很快,似乎抱著什麽東西,急匆匆的走了下去。
    伊凡一愣,因為,他隱約覺得那男人的背影像級了許陽。而他認為如果是許陽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即使應該出現,也會提前告知自己的。所以,伊凡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那疑慮也就一閃而過了。
    下了樓,林曼告訴伊凡,有些餓了,所以伊凡便出去給林曼買些吃的。
    伊凡興高采烈的出去了。
    當他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看到幾個護士正在拉扯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衣衫不整的癱軟在地上了。走近些看似乎還有沙啞的抽泣聲,聲音很小,可能是太虛弱的原因。伊凡本不想看熱鬧,但是因為不得不路過,就用餘光掃了一眼那個女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那女人哀怨淒婉至極,聲息微弱不堪。
    “啊”!
    伊凡倏然的停止了腳步,唏噓了一聲。那人正是許陽的女朋友。雖然見過的次數不多,但是,伊凡清晰記得那清秀的麵孔。可是,此刻那清秀斷然已經不再了。疲憊,傷心寫滿了她那張哭喪的臉。
    “怎麽回事?”伊凡驚訝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您好,護士,請問,這位是怎麽了?”
    護士輕聲的告訴伊凡。原來,伊凡在二樓看到的正是許陽的女朋友。然而,伊凡沒有仔細觀察,也就沒能認出來。當她想要去看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孩子不見了。
    伊凡更加驚訝了。他上前安慰了幾句,然而那女人似乎無視著他。畢竟她沒有一點心情跟任何人說話,何況去正睛看看伊凡呢。
    伊凡心想,難道說?伊凡沒有繼續想下去,自己這個樣子進去不合適在說什麽,就幫著護士們將這個女人扶回了病房,安置妥當,他便離開了。
    伊凡給林曼買完吃的,便哄著林曼睡著了。他才空出時間,來到外麵給許陽打起了電話。
    “三,你在哪裏呢?”
    “上課呢啊。怎麽了?”
    “我記得你在大學的時候處了個女朋友的,對不對?”
    “怎麽提到她?”
    “哦,我忘記她叫什麽了,因為當時你跟我們說,處著玩的,所以也就沒在意她叫什麽。”
    “你太傷我心了,那畢竟是我女朋友啊!他叫。。等等。。我忘記了。”
    “什麽?靠,你們分手很久了嗎?”
    “開個玩笑,她叫索音音,你問她幹啥,要學習下女人的東西嗎?”
    “你可別跟我鬧了,我今天在醫院看到音音了。你們分手了嗎?”
    “是啊!得分半年了。”
    “半年!十月懷胎!”伊凡自顧自的嘀咕著。
    “你說什麽呢?”許陽急促的問著。
    “哦,是這樣的,我剛才在醫院看到音音了,分娩手術之後,她在醫院的門口喊叫著說自己的孩子不見了。我認出是你女朋友,這麽大的事,我當然要給你打電話了。”
    許陽沒有接伊凡的話,電話裏沉默了,隻剩下伊凡的幾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