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許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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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慍怒的伊凡放下電話之後決定明天親自去找許陽。對於許陽沒再這裏出現,以及在外麵碰到的音音,伊凡或許已經猜到了一二。但是孩子的消失就不是伊凡所能想到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對於伊凡來說很重要,因為他必須要把事情搞清楚,況且這是關於許陽的。
    伊凡心事重重的走進了林曼的病房。
    “姍姍,我醒了發現你不在,就有一種特別害怕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我自己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不知道將會遇到什麽危險一樣,特別緊張,你可不可以在我每次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啊?”
    “當然可以。”
    “根本不可以,因為你不能每天都在這裏。我都說我不怕人了,他們還不讓我出院。”
    “沒事,再忍一段日子就好了。”
    “你怎麽了?怎麽不開心的樣子。誰惹到你了,我幫你...”林曼馬上視危般的舉起了嬌小的拳頭。伊凡微笑著看著林曼。
    走出了醫院,伊凡直接來到了許陽的學校。他回想著今天的事情,思考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應該如何麵對許陽,如果自己猜的沒有錯的話,許陽應該是和他的女朋友因為什麽事情分手了,這個孩子是不是許陽的,如果不是的話,自己當然高興。如果是,自己能不能像以前一樣上來就又打又罵他一頓呢?雖然知道許陽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但是一想到自己這些年,又總覺得虧欠許陽這個朋友,所以,伊凡思考了良久擺正了一個態度,如果事情是自己想像的那樣,要用道理說服他。想明白之後,伊凡這才安下心來。
    “哎,那位同學,這是男生宿舍,不允許隨便亂進。你要找誰,我幫你找。”
    宿舍的管理員喊住了伊凡,這時伊凡才想到,自己的假發還沒摘下來。
    “哦,對不起,阿姨。你看。”伊凡邊笑邊說著。
    伊凡將假發摘了下來,方才露出了些男生的麵貌,如果不是聲音告訴了管理員,或許那位管理員還真的不會相信。
    “現在的大學生怎麽這樣?世風日下啊。”那位管理員看著伊凡的背影自言自語著。
    “三,你真的跟你的女朋友分手了啊。”
    “分了。”
    “怎麽分了啊?”
    “都怪她唄,她有了,我說打掉她,她不打,怒氣衝衝的走掉了,之後我也沒找過她。”
    伊凡沉默了一會說著,
    “三,我感覺這就是你是不是...。”
    “你不知道大哥,我跟她商量過了,我說我還在上學,沒有精力放在孩子上,她倒是工作了,可是,生活都成問題呢,哪能有能力和精力養個孩子啊。我好好的跟她商量,但是她不幹啊!”
    “那你到底愛不愛她啊!”
    “愛是什麽,沒有金錢作為地基,怎麽會有華麗的外表。”
    伊凡沉默了。他在想,許陽的確變了。變得現實了很多。或許這是許陽的成長,又或許永遠是自己的心理還沒有成熟的去適應社會。那麽,這兩年,許陽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事情呢?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是。。你就別管了。”說著,許陽起身翻出了一張畢業照片,對著照片上的人指指點點的說起了他們如今的生活。某某某,住上了豪宅,某某某開上了好車,某某某做了金龜婿,某某某開了自己的公司,某某某去南方打拚認識了大明星,說的許陽不亦樂乎。
    伊凡聽著許陽嘮叨了很久,卻沒聽進去什麽。因為他知道許陽是在轉移話題。這話題轉移的必是希望自己不在繼續追問關於他女朋友的事情。但是,伊凡的強勁又犯了。
    “三,他們的好與壞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關心你。”
    許陽看著伊凡,心理暖暖的。
    “番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已經都告訴你了。我讓她打掉孩子,她不幹,不幹就分唄。”
    “怎麽說呢,不管怎樣,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畢竟他是你的骨肉啊!而且。。。而且現在孩子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怎麽回事?”許陽懷疑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看見孩子不見了,隻是看見音音,特別虛弱的說著,孩子不見了。我問了護士,護士也確實說孩子不見了。走,我陪你去找孩子吧!”
    “不去,你還讓我活不了。我還是個學生呢,我不想懷裏包個娃上課。”
    伊凡有些慍怒的說,
    “放屁,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說完之後,伊凡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麵對這個朋友,自己是沒有任何資格罵他的,伊凡總覺得虧欠許陽的。
    “三,你不去,我去幫你找,而且還能替你照顧音音。這個時候,不管誰對誰錯,第一孩子的安全最重要,第二,音音需要人照顧啊!你說呢?”
    伊凡盡量克製自己的說話語氣,希望可以說服許陽,讓這個三口之家可以重聚。
    “你,有些事情你根本不了解。算了,聽你的就是,我去醫院。”
    許陽慢慢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沉沉的睡著,疲憊的表情依舊掛在她的臉上。他沒有出聲的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女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想上去撫摸這女人疲憊憔悴的臉。有些疼惜,有些愛憐。但,最後他還是縮回了自己的手。
    許陽長長的足足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進來拍了拍許陽的肩膀,示意他出來下。
    當許陽跟隨著護士出來的時候,卻很意外的被兩個警察著裝的人扣上了手銬帶走了。而這一切卻也正被勉強醒來的音音看到,她弱弱的說了一句不要抓。。。又昏死了過去。
    “叫什麽?”一位盤查許陽的警察官威十足的摔了下手裏的本子。
    “許陽”
    “性別?”
    “自己看”
    “性別?”那位警官怒氣衝衝的又問了一遍。
    “男”
    “身份?”
    “學生”
    “跟剛才病房裏的人什麽關係?”
    “男朋友”
    “男朋友?那為什麽偷孩子?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許陽沒有任何回答,沉默的看著那位警官。那位警官繼續說著,
    “怎麽?不說話?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否認偷孩子的事情啊?告訴你,你可以不說話,但是你可能忽略了醫院那裏的監控器。”
    許陽沉默著,不是因為不想承認什麽,而是在回想自己抱走那孩子之後的事情。他將孩子報到了一個賓館的房間中。
    他放下那個孩子的時候,表情很複雜。這麽多年,他從沒有心理堵的這麽厲害。他凝視著正在啼哭的寶寶,哭鬧聲更是讓他的心極其煩躁。不知不覺,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出來。
    他抱起孩子,漸漸的越抱越緊,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
    “為什麽?為什麽?我究竟犯了什麽錯,上天要來這樣懲罰我!”
    那位警官顯得極其的不耐煩了,直接直奔主題。
    “快說,孩子在哪?”
    許陽抬頭看了一眼警官,又繼續低下頭去。
    “我不管你跟那孕婦是什麽關係,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如果孩子出了什麽事情,恐怕你的一生都會毀在這裏。年級輕輕的,後半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你自己想清楚。”
    大約過了幾分鍾,許陽開口說道,我帶你們去吧。
    在許陽的帶領下,警察們很快來到了賓館。卻發現,孩子已經不見了。
    許陽傻傻的看著空空的房間。
    警察們三言兩語的追問,孩子呢?
    許陽焦急的帶著警察來,是因為怕這剛出生的孩子會被餓死。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孩子不見了。
    當然,剩下的事就是許陽仍舊回到看守所,警察們繼續忙起來。
    經過翻查賓館的監控錄像,警察發現是一位房嫂抱走了孩子。他們經過幾番周折找到了這個房嫂,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孩子的消息。因為,那孩子被房嫂賣掉了,僅僅賣了1000元。孩子是死是活,在哪裏全然不知。
    音音了解了所有情況之後,來到派出所請求釋放許陽。
    “這件事情不怪許陽,你們把許陽放出來吧!”
    “如果孩子順利在賓館找到了,你又不責怪他,我們都懶得管,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一位警察告知音音說著。
    音音痛苦的表情似乎要撕裂了她那憔悴的臉龐。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汩汩的留著,似乎總也流不完。她在心理暗暗的問自己,為什麽?
    再次見麵,兩個人隔著鐵窗。
    拿起電話,音音哭的不成樣子。而許陽卻安慰著。伊凡站在旁邊眉頭緊皺。心疼的眼淚悄悄打濕了眼眶,他趕緊揉了揉眼睛。
    “對不起。。。”
    “別說了,我又不是關多久,出去了咱倆一起找到孩子就是了。”
    伊凡心理很是酸楚。他覺得上天很不公平。為什麽許陽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另伊凡奇怪的是,音音似乎並沒有責怪許陽,而是安慰許陽。他想,可能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必要責怪了,最重要的是許陽能夠好好的,孩子可以順利找回來。
    許陽被判了一年。一下子,學業沒了,孩子沒了,人生也就跟著沒了。伊凡接過電話,跟許陽聊了幾句。
    “你。。。你怎麽這麽糊塗。”
    “番子,別說了,這件事情我真的累了,也不想多說什麽,以後的事情,以後慢慢去做吧。你幫我照顧好音音。”
    “放心,我會的。我現在很會照顧女人。”
    許陽被伊凡的這句話逗得哭笑不得。許陽笑的很無奈。他笑伊凡的傻,他也笑自己的衝動。或許,這份衝動才能證明他自己是個有愛有恨的漢子吧。
    “番子。。。等我出去。我幫你實現你的夢想。是時候了。”說完這句話,許陽微笑了看了看伊凡,看了看音音。然後走了回去。
    兩個人注視著許陽消失的身影,互相看著彼此,都很不理解許陽的意思。
    音音因為孩子的事情,產假變成了辭職。因為,她要去找尋自己的孩子。而伊凡除了照顧林曼又多了一份義務,就是照顧音音並且幫助他一起尋找。可是,照顧簡單,談起尋找,茫茫人海,怎能搜尋得到呢。更何況,那是剛剛出生的孩童啊,連一張照片都沒有。音音甚至會猜想孩子不是被賣到某個地方當養子而是被賣到了器官交易的地方。一想到這裏,音音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