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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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中,蘇芳為林曼忙碌著。
“媽媽,我怎麽好久沒看到姍姍了?”
“哦,她可能忙著學業呢吧?人家又不能陪你一輩子了。”
“哦,可是我好想她啊。這裏太冷清了,都沒人陪我聊天。”
“我這不是天天都在陪你嗎?難道媽媽還不如一個同學嗎!”
“我不管,我要姍姍。”
“好了好了,乖女兒,你乖乖的,媽媽給你找姍姍去。”
“媽,我是不是應該上大二了啊。”
“啊。”
蘇芳不知道怎麽回答林曼,隻能這樣下意識的發出個聲音示意著。
“阿姨,小曼,你們都在啊?”拎著一堆東西的伊凡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這剛剛提起你,你就來了。”
林曼看到伊凡來了,立刻高興的下床,甚至忘記了穿上拖鞋。她興高采烈的跑到伊凡跟前。
“說,這幾天幹嘛去了,都不來陪我。”
“哦。。。這幾天特別忙,所以就沒來打擾你啊。”
“什麽打擾,你不來打擾我,我才會不高興呢!”
蘇芳因為伊凡的到來也添了幾分高興,因為蘇芳確實很信任伊凡對林曼的照顧,也出於林曼目前已經很穩定,自己也該抽出時間去忙自己的一些事情了,所以,蘇芳跟伊凡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小曼要乖哦,媽媽晚上再來陪你。不準亂跑,不準開窗戶,不準。。。”
“知道了,你快走吧!”林曼傻嗬嗬的衝著蘇芳說道。
朝夕的相處,讓林曼對伊凡的依賴瘋狂的滋長。萬般方寸同誰語?反正,林曼知道,這個人陪著自己的日子舒服。縱然她想不起來認識過這個人
“對了,小曼,你為什麽怕男人啊?”
“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我以前怕男人嗎?”
“以前,男人都怕你。你就像女神一樣,他們都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真的啊。”
“當然了,但是,你是怎麽分辨男人與女人呢?”
“直覺唄,討厭他就讓他在我麵前消失,哼。”
“幸好你不討厭我。”
“我當然不討厭你了,要是你走了,我真的要無聊死了。這裏的人都是冷血動物。”
一天下午的時候,以為護士進入了林曼的病房,例行檢查。剛要開始檢查的時候,突然從外麵推門而入一個男人,衝到護士的麵前,就單膝跪了下來。
伊凡正欲發作,卻被林曼製止了。林曼沒有喊叫,而是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伊凡的擔心也隨之消失了。伊凡心想,林曼不怕見到男人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回到以前的麵貌見林曼了,她一定會為了我行動而感動的投懷送抱的,哈哈哈哈,伊凡不禁喜上眉梢。
“你幹什麽啊,快起來跟我出去。”那位護士被突然的行動搞的有些害怕,不是因為驚喜,而是因為她害怕林曼病情複發。況且,林曼是院長親自交代的重點人物,她可不敢絲毫怠慢了。說完,她就試圖抓起那個男人,卻沒有什麽效果。
“你讓他繼續。”林曼直說到。因為林曼感覺不到眼前有一絲另自己害怕的東西,卻反而感覺這行為很是熟悉,很是恰意。林曼抱著枕頭,靜靜的靠在床頭,看著這裏第一次有外人的情景表演。
那個男人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本想衝進去之後,跪下就直接表白,要麽成功要麽不成功,怎麽也沒想到會讓自己心儀很久的姑娘打算給自己抓出去。不禁尷尬與冷汗並起。但是,聽到林曼的話,他又繼續壯起膽子開口道,
“我喜歡你很久了,從你開始照顧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發誓,當我痊愈的那天,我要跟你表白。”
說著,他從褲兜裏拿出了準備好的戒指,順勢直接奉上。
“你看,這是我專門為你定製的,你答應我好嗎?”
“可是,可是你隻是我的病人啊,照顧你是我的義務啊?我們甚至彼此都不了解對方。你叫我怎麽答應你?”
“了解是以後的事情,我就知道,我每天想看到你,每天想聽到你說話,每天想跟你在一起,這不就夠了,這不就說明我喜歡你,那裏需要了解什麽?”
那個男人將盒子打開,一顆閃閃的鑽石戒指擺在了護士的麵前。
林曼看到戒指的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突然,她開始大喊大叫起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搶來了那個戒指。
“這個戒指是我的,我記得。你怎麽能送給她?”林曼顫抖的說著,淚水已經流進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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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隻能回味,不能重來的驕傲。
仿佛,記憶中你又來到了這裏,
我們一起重溫故事裏的喧囂。
是憂傷還是快樂都已不在重要。
美好的故事不歡而散,林曼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告白徹底失敗了。不管伊凡怎樣安慰勸解,林曼隻是安靜下來,卻不肯歸還那枚戒指。護士告訴那個男人先離開,之後的事情她會處理。就這樣,屋子裏留下了本該就是伊凡與林曼兩個人。
“姍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林曼依舊顫抖的說,
“嗯,你說。”
“你是我的好朋友嗎?”
“是啊,我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告訴我嗎?我的以前究竟是什麽樣的?我到底得了什麽病?你都告訴我吧!”
“你吃蘋果不?我給你削一個吧。”
“我想出去走走。”
“阿姨還要很久才能回來,好的,我幫你找衣服,穿的暖暖的。”
兩個人說完便走了出去,林曼悄悄地牽起了伊凡的手。
伊凡有點尷尬的看了一眼林曼,林曼淡淡的對他笑了一下,這份快樂的純真讓伊凡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個男人。伊凡對著林曼滿足的笑了一下,攥緊了林曼那隻潔白小巧的手,邁著從未有過的自信的步伐。
對於伊凡來說盼望的日子終於在悄無聲息間給了他一個精神上的最大的鼓勵了。這樣簡單的舉動讓伊凡的心中溫暖了很多,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至少在畢業之後。
現實真的就是這樣捉弄人,林曼終於又找到了牽著的手傳遞給自己力量與溫暖的人,然而伊凡卻隻能這樣把自己當做林曼最好的朋友姍姍。
伊凡心事重重的想著,不知道林曼一會會問起什麽,關於林曼的一切,伊凡自然是知道的,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林曼為什麽住院。然而,回答什麽問題都可以,卻必須對真正的自己深思熟慮,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再也見不到林曼。就算是她現在不在害怕男人,可以肯定的能夠接受姍姍的消失,伊凡的突然光臨嗎?伊凡越想越是害怕,他不敢有任何一絲的閃失而導致自己失去林曼。這一次,伊凡是破釜沉舟,勢要占據林曼心靈的。
兩個人在鋪滿鵝卵石的羊腸小徑上徘徊著,徜徉著。雖然言語不能填滿時間的罅隙,快樂卻也能在沉默中滋長。這是人世間最美妙的時刻,隔岸觀火的人們永遠不能體味。
“我們在這裏坐一會吧?”林曼柔聲的說道,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還是因為自己由心而發的情感。
“小曼,你想知道什麽?我會都告訴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騙你,永遠都會為了你好,永遠都會讓你幸福。”
“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因為。。。因為。。。”伊凡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好。
“因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你喜歡我?”
“。。。。。”伊凡愣愣的看著林曼,似乎羞澀的臉不打自招了。
“還害羞了,我媽媽也喜歡我的。”
伊凡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也不禁自己略顯尷尬起來。
“我剛才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隱約覺得自己曾經見過他,隱約覺得自己曾經也得到過一枚戒指。是不是?”
“嗯,是的。那個男人叫韓郎,是你的男朋友。可是,畢業的時候,他就離開了你去了韓國。”伊凡沒有繼續說出韓郎已經回來的消息。
“畢業?我們現在已經畢業了嗎?韓郎?好熟悉的名字,我卻想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可能將來的某一天你就什麽都記起來了。”
“可是,我為什麽會失憶呢?”
“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不想了,頭疼!”
“對了,小曼,你記得你有個同學叫伊凡嗎?”
“伊凡?伊凡?。。。”林曼似乎表現的拚命在想,卻沒有想起任何事情。
“對了,小曼,你不要把你已經不害怕男人的事情告訴你家裏。”
“為什麽?”
“因為。。。如果你告訴了他們,他們就會將你接回家裏。那樣我就不能天天陪你了。”
“沒事的,放心,我不會告訴的,就算是他們把我接回家裏,我會讓他們給你準備個房間。你隨時都可以來,那樣不是更好。”
伊凡看了看林曼,會心的微笑著,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憂傷,他似乎意識到,離別不遠了。
夜幕靜靜的拂過城市中的每一個隅落,讓匆忙在安詳的夜色中尋覓到了一絲溫暖。這個初冬的城市就像是在祝福林曼與伊凡,也靜悄悄的遮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巾,總是那麽柔軟,那麽皎潔。
“下雪了。多美麗。”林曼甜甜的笑著並托起雙手想要接住這純淨潔白的片片雪花。
“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麽美麗的雪了,聽說對著入冬的第一場雪許願很靈的。”伊凡擺出一副很誠摯的表情看著林曼,看著那雙總是看不夠的大眼睛。
“是嗎?”林曼閉起了雙眼,合十雙手。
伊凡看著林曼想著,“小曼,不知道你許的什麽願望。但是,不管怎麽樣,伊凡這個名字仍舊沒有烙印在你的心中。我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站在你的麵前,真正的我卻離你那麽的遠,甚至都不能見麵吧。希望有一天你看到了千裏迢迢找到你的真實的我的時候也能這麽開心那該有多麽的好啊!不過,現在的我已經很滿足,很高興了。我真想告訴你,謝謝你。”
絨絨的雪花零落在林曼的臉龐上,濕潤了臉頰,浸出了冬日的紅暈。
“你許了什麽願望啊?”
“秘密。”
“你秘密...真多。”伊凡佯裝生氣的樣子看著林曼。
“到時候就知道了。”林曼說完開心的跑到了剛剛覆蓋在草地上一層白白的雪上。轉過身對著姍姍喊著,
“快來。”
伊凡彎下了腰抓起了一團雪就扔向了林曼。
“好啊,你敢打我。”
兩個人天真無邪的忘記了一切,就像雪地上的兩個精靈一般嬉鬧著。直到兩個人一起撞倒在雪地裏,對視著。
一絲情愫在體溫的交融中升華著,此刻兩個人呆呆的直視著對方,任憑情感流竄於兩個人幹淨的隻剩下彼此的心靈。慢慢地,紅潤的臉蛋羞澀的埋進了呼出的飄散著的白汽中。伊凡看著林曼的眼睛,一股無言的誘惑激發著伊凡所有的衝動,看著林曼的雙唇,晶瑩透明般讓他克製不住的想要嚐嚐那人世間最甜美的滋味,想要吮吸那最甘甜的津晶。然而,林曼的心卻像靜靜的湖麵突顯的粼粼波紋,空曠的冬日雪地裏燃起的一團孤焰,此刻,她意識到是多麽的需要有人來熄滅著團烈火。
林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未知的一切。
伊凡空洞的雙眼像是在看一隻受驚的小鹿,這唯一的,獨一無二的獵物。隻有她能填飽自己饑餓的靈魂。
伊凡鼓足了人生中最大的勇氣,親吻在林曼翕動的雙唇上,品嚐著生命的獨立純淨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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