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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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黃巾小兵開始!
    曹操離去後,小沛城門自此大開。
    劉備帶著關羽和張飛來到公孫瓚營地告別。
    “玄德今後有何打算?”
    劉備歎息一聲“弟本想一死殉國,不想乾帝……哎……備打算回涿郡故裏,織席販履,了此殘生。”
    公孫瓚搖頭感歎“你兄弟三人英雄了得,如此豈不可惜。”
    劉備麵色暗然,隻覺對不起關羽和張飛。
    不過讓他們一下轉變過來投靠大乾,自問又是做不到。
    劉備隻能轉問道“兄長有何打算?”
    公孫瓚也是心有茫然“某不知乾帝要如何處置白馬義從,此生隻願與眾兄弟同甘共死。”
    ——
    “將軍威名震邊塞,可願繼續率麾下義從戍衛邊疆,替遼東鄉老驅趕南下胡人。”
    公孫瓚想不到楚歌還會讓他繼續領兵,而且還是帶領白馬義從在家鄉作戰。
    思考片刻,他就放下矜持下拜道“陛下厚恩,小人願意。”
    安排好公孫瓚的去留,楚歌看向賈詡“曹氏兄弟和劉備兄弟都離去了?”
    “是的,陛下。”賈詡道,“曹氏兄弟往陳留方向而去,劉關張三人往北方走,想是回涿郡了,可要派人擒拿?”
    楚歌搖頭道“朕豈會出爾反爾,任他們來去吧,或許今後還有相見之日。”
    天下英雄為使君與曹爾。
    劉備和曹操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收服的。
    不過楚歌也不急,來日方長,或許今後兩人會轉變想法。
    哪怕真的沒這個緣分,他最多有點遺憾罷了。
    看楚歌的表情,賈詡岔開話題“陛下,丁原丟下並州狼騎,孤身朝下邳而去,想必有致仕之心,如今營寨中隻餘呂奉先坐鎮,呂布未離,想來有歸附我朝之意,臣在此恭賀陛下得一虎將。”
    呂布啊。
    楚歌感慨,這又是一個命運軌跡完全不同的呂布了。
    如今的呂布可沒有殺父投敵,三姓家奴的名號。
    函穀關和徐州的兩次大戰,讓世人認識了呂布的勇猛。
    世人皆言神戟呂布,武藝蓋世;乾帝不出,誰與爭鋒。
    來到並州大營,有狼騎恭敬地帶楚歌前往校場。
    校場上,呂布盤腿就坐,閉目養神,旁邊插著方天畫戟,戟刃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讓人心寒的氣息。
    “呂布。”
    楚歌抬手阻止了董卓的喝令,他知道呂布是什麽意思了。
    “你等在此侯著。”
    這一次動手,楚歌沒有騎赤兔馬,他要以最公平的方式,讓呂布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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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
    斬馬刀和方天畫戟相撞,幾個回合過後,楚歌就感到了呂布的進步。
    “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愧是我大奉先。”
    呂布的天資自然不用多說,這時又是最巔峰時期,加上有追趕的目標,有所進步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武功高一線,其實就高的沒邊了,呂布全力以赴,楚歌遊刃有餘。
    百餘回合過後,楚歌順勢挑落了方天畫戟。
    “奉先,承讓。”
    呂布看著地上的畫戟,麵色複雜,終究還是輸了。
    “陛下武功蓋世,是某輸了。”
    “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後我倆再打過就是。”
    楚歌上前摟住呂布的肩膀,笑道“奉先可願隨朕馬踏中原,會會天下英雄?”
    “馬踏中原?”
    這話如何說起,如今這天下不都是大乾的了?
    難道?
    呂布眼睛一亮“陛下是說?”
    楚歌大手一揮,指點虛空道“我大乾地處中原腹地,東有大宋和大明王朝,西有隋、唐和大秦,南方有無盡海洋,北麵有無垠草原。”
    “大丈夫當橫刀立馬,馳騁天下,不知奉先可願隨朕領略他國風光?”
    呂布連拱手下跪“陛下之願,亦是我之心願,此生願為陛下驅策。”
    “哈哈哈,好。”楚歌笑著扶起呂布,道,“有奉先相助,朕有如猛虎添雙翼。”
    “恭喜陛下。”
    “恭喜將軍。”
    校場下的人見狀,紛紛圍上來恭賀。
    外圍的狼騎兵們見呂布歸降,又被新帝看中,頓時沒了一開始的惶恐,此時隻覺得前程光明,一時間士氣大振,容光泛發。
    ——
    聯軍將領的去留問題解決後,剩下的士卒問題就簡單多了。
    和大乾不同,漢軍士卒基本上隻為生計而當兵,所謂有奶就是娘,他們才不管今後跟著誰,隻要給飯吃,有糧餉可拿就行。
    更何況在大乾當兵,待遇遠勝於在大漢當兵。
    火車開通後,基本的物資運輸已經不成問題。
    “全體都有,隨我去領軍需。”
    接收聯軍降兵後,大乾就提拔了一部分老兵前往降軍中充當中低層將領。
    新來的伍長、什長帶領心有茫然的降兵前往後勤處領取軍需。
    走在前頭的兩個伍長低聲討論著。
    “不行啊,個個精氣神全無,像個呆頭鵝,也不知道指導員什麽時候就位。”
    “嘿嘿,我們之前不是也一個樣子,等他們領了軍需就精神了。”
    “也是,哈哈。”
    來到後勤處,一眾降兵隻見這裏人山人海,有大乾將領在那高聲吼叫,讓人按順序排隊。
    有領了被服的士卒紅著眼,哭著鼻子出來。
    裏麵還隱隱夾雜著‘陛下萬歲’,‘大乾萬歲’的呐喊。
    眾人麵麵相覷,這裏麵發生什麽了,怎麽進出的人全部變了樣子。
    大乾人莫非會妖術不成?
    新來的降兵忐忑不安地隨伍長進去。
    “姓名。”
    “石頭。”
    “哪裏人?”
    “青州東來。”
    “入伍多久了?”
    “八個月。”
    “之前領了幾個月糧餉?”
    “糧餉,那是什麽?”
    “行了,去旁邊領兩床被子、兩套秋衣,補發八兩銀子。”
    伍長看著手下呆愣在那不知做什麽,連拉到旁邊登記,然後領被服和糧餉。
    “伍,伍長?”小兵懷揣著銀子,抱著被服,一臉不知所措。
    伍長這時卻是不再笑,當初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他拍了拍小兵的肩膀道“在我大乾當兵,這是最基本的待遇,要謝就謝陛下吧,記住,好好操練,好好學習,升職當將領,今後隻會更好。”
    小兵呆了,直到同夥一起來到身邊發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不是其他人都如此,怕是還無法接受現實。
    “陛下萬歲。”
    “大乾萬歲。”
    眾人這時總算知道為何進出一趟,其他人都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了。
    哭,他們也哭。
    可這哭得真高興啊。
    “陛下,軍心可用矣。”回程的火車經過小沛,聽著傳來的山呼海嘯,一眾大臣喜色顏開。
    楚歌微微一笑。
    以當代條件,想要收服底層士兵的心,對大乾來說再容易不過。
    他也不怕把錢花出去。
    士兵越富,百姓才能越富;
    百姓越富,商賈才能越富;
    商賈越富,大乾才能越富;
    更何況大乾士卒待遇好了,才能沒有後顧之憂,作戰才能勇猛。
    這樣才能形成良性循環。
    楚歌回到洛陽的時候,時間已是十一月,大乾元年即將進入尾聲。
    第二天,朝會。
    眾臣精神抖擻地就坐。
    相比之前,今次朝會才算大乾真正意義上的朝會,畢竟之前還有漢室朝堂在徐州開著。
    一國兩朝,怎麽都有點別扭。
    相比大漢之前的朝會,楚歌做了一點改變,他不要求大臣淩晨四五點就過來。
    而是把朝會時間改到了上午九點。
    朝會嘛,在楚歌看來不過是開個公司會議,他也不要求眾人都站著,而是體貼地給大臣們安排好了座位。
    另外,他也不要求天天開會,每周開一次會議,總結上個星期的工作,討論這個星期的工作就行。
    畢竟有三院六部處理平日的工作,朝會隻用來商討各部門重大的事情,以及下麵重臣無法表決的事情。
    這一天的朝會還是沒有什麽大事,這是正常的,哪裏天天有什麽大事。
    見此,楚歌拋出了他的議題——科舉。
    禮部尚書陶謙出列問出了眾人的疑惑“陛下,不知何為科舉?”
    龍椅上的楚歌笑道“科舉乃開科取士之意,簡而言之,就是朝堂出試題,讓天下學子做答,擇優取士。”
    眾人恍然,如今凡是立於朝堂上的人都經過一開始的培訓。
    而他們能上崗,都是經過考核的。
    科舉顧名思義就是通過考核,選擇其中優秀的學子來替陛下管理天下。
    想是想明白了,可眾人又是一陣頭痛。
    陛下啊,真是時刻不忘掘世家的根基。
    算了,愛誰誰吧,反正他們已經躺平了,誰愛抱怨,誰去抱怨。
    陶謙遲疑了一下,繼續道“陛下,今天下選拔人才以舉薦為主,不知科舉後,官員還可舉孝廉否?”
    楚歌笑道“科舉之後,一切以考堂成績說話,否則如何能做到公平公正。”
    有人硬著頭皮出列道“陛下,九州多有新附之地,當今學子多學孔孟之道,對我大乾新學多有陌生,如若一同考核,會否不公?”
    這人誰啊,這麽大膽。
    眾人看去,原來是新任的禮部侍郎蔡邕啊。
    那沒事了,不說對方有忠言直諫的前科,就以對方的名聲,如果不是江東收取的晚,陶謙這個禮部尚書的位置應該也是對方的。
    楚歌笑道“蔡侍郎無需擔心,此事朕早有定論,如今已是十一月,科舉之事定在來年開春,且我大乾新立,第一科當為恩科,此次恩科有新舊試卷之分,所有學子都可自行選擇。”
    “不過禮部替朕通告天下,舊學科舉隻此一次,想要學有所用者,當抓住這次機會。”
    蔡邕連道“陛下聖明,臣替天下學子謝過陛下。”
    “陛下聖明。”其餘大臣也跟著拱手。
    隨著新一期的《大乾周報》分發四方,天下人很快知道了大乾選拔人才的方式。
    “蒼天啊,十年寒窗白費時光矣。”
    “陛下啊,你待我等學子何其薄也。”
    “嗚嗚嗚,怎麽辦?我還未精通聖人之學啊。”
    這是廣大學渣的擔心。
    潁川。
    來年開春舉行恩科的事傳入潁川學院後,眾人也開始討論。
    不過這裏的大部分人沒有擔心自己能不能過的問題,畢竟大乾有新舊試卷可以選擇,他們相信自己隻要前往考核,必定能中。
    一眾學霸在討論該不該去。
    “陛下怎會如此,天下人不學聖人之言,去學什麽新學,簡直是荒唐。”
    郭嘉笑道“王兄,新學可不是摒棄聖人之言,隻是考核更看重實際,聖人之言的內容有所下降,更何況陛下可沒有逼著大家去學哪種,王兄大可繼續鑽研聖人經典啊。”
    “哼,郭奉孝,你個標新立異之人。”
    郭嘉搖著新買的《初級數學》,笑道“那王兄可不要學我這個標新立異之人,今後偷偷買來這些異書偷看。”
    “你……”
    一眾人看著郭嘉毫不忌諱地在課堂上翻看《初級數學》,不由陷入沉思。
    他們明白這是一個選擇。
    這裏的人都不笨,笨蛋也無法就讀潁川學院。
    乾帝此次開的恩科,確實有新舊所學讓天下人選,可僅此一次。
    今後的大乾朝堂,必定以新學為主。
    哪怕此次科舉通過,他們今後想要有所作為,也要學習所謂的新學。
    郭嘉的一番話,仿佛點醒了一眾人。
    大家紛紛離開,心有決定的直接去大乾書局買新學的書籍加以研究。
    矜持的就派家人偷偷前往購買。
    一時間,新學之說風靡天下,人人在討論數學、化學、物理的事。
    郭嘉沒理會眾人,放學後,他前往荀府。
    “文若,我此來是向你告別的。”
    荀或詫異道“奉孝要去往何方?”
    郭嘉笑道“誌才大哥在洛陽寫信與我,邀我上京一同趕考。”
    “趕考?”
    荀或一愣,隨即恍然,他大方地指著桌上書籍道“不如一同前往洛陽?”
    其實剛進門時,郭嘉看到桌上的《初級數學》,就知道好友已經想開。
    聞言,郭嘉開心道“文若能解開心結,卻是再好不過,如此也不負一生所學。”
    荀或道“陛下寬宏大量,漢室諸人盡皆稱頌,我又如何能想不通?”
    郭嘉不由感歎。
    乾帝這一手義釋舊帝王,善待劉氏宗親,可謂盡得天下人之心。
    如今恩科一開,逼得天下學子做選擇。
    是碌碌一生,還是學有所用。
    不是看透世事的老者,誰又能放棄名揚天下的心願,不顧功名利祿,做個隱世之人?
    人心把握之妙,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