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瞬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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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暫且按下不表。
    再說那小虎拉著方怡狂奔到海邊,兩人用力將漁民留下的竹筏推到海水中,上了竹筏然後拚命劃動竹筏在海水中,受風暴影響,竹筏在海麵上打轉,他們在死亡線上掙紮
    虎仔恐懼於剛才的鬼怪和風暴,於是竭力按照師父所言往九華山的方向劃去,欲帶她去投奔那九華劍派但那竹筏遇上了漩渦氣流,在海中不斷打轉,難以前行,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了過來,那竹筏漸漸有些散架,在海上這種情況是極度危險的前麵已經即將進入深水區的螺旋海域,這塊地方是北海海眼之處,水流很急,無數船隻和漁民被卷入這裏的漩渦,屍骨無存而且可以見到四麵暗礁起伏,海底裏麵不斷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音,竟然似乎有火山一般,一朵朵的紅色蘑菇雲從水底冒起
    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危險?這裏可以產生無數超級強烈的漩渦,是這一塊最危險的海域,絕非人力所能抵抗。小虎(又名虎仔)見了,焦急萬分,自己答應師父要照顧方怡一輩子,現在隻怕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不要也難以保證其周全。他拍了一下身旁老虎的背脊道:“虎兒,你會潛水,你趕快帶著怡兒跑吧!一定要救她的命!”
    這時,幾隻長毛的黑色長腳搭上了竹筏,向他們爬來老虎不斷向他咆哮那竟然是一隻體型碩大的蜘蛛,蜘蛛乃劇毒之物,這隻海蜘蛛足足有一張圓桌大,估計毒性不小。禍不單行,小虎突然又發現自己的腿被什麽東西卷住了。他定睛一看,嚇得魂飛魄散,竟然是女人的黑色長發,那長發至少超過一丈,力大無窮,扯住他不斷往水下扯卻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也沒有身子。難道是水鬼?
    小虎一麵拚命掙紮,一麵運功向巨型蜘蛛拍去。他玄天功尚未煉成,雖然運行過幾個周天,有一定內力,但威力及其有限,隻擊退了蜘蛛兩步。老虎竄上一把將那蜘蛛長腿拍斷了幾根,靈巧避開了蜘蛛的撕咬。那長發的巨力卻一下將小虎拖入水中方怡救援不及,就要跳入水中,卻被老虎死死咬住了衣裙
    小虎大喊道:“快走!不要管我”這時,一個又一個滔天巨浪打了過來,瞬間將那竹筏打成了碎片小虎和怡兒被滔天的巨浪阻隔,互相已經不能再相見,水霧彌漫,他們辨不清東南西北,隻能互相哭喊,卻已經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
    小虎被那女人長發往水底拖去,他運用內功屏住呼吸,用力撕扯那黑色長發,但那長發越扯越亂,越扯越長,那長發中露出半個骷髏頭,很是可怖,除了頭部,竟然沒有身子。也不知是什麽鬼怪。小虎扯不開長發,憋得急了,狠命用拳頭砸那骷髏頭那頭發卻越扯越緊。這時,他們已經靠近一塊凸出的珊瑚礁,小虎死死攀住那礁石的凹陷處,那女鬼的長發也繞緊了礁石的縫隙,一時反而拖他不動。
    小虎心道:上次落水有那靈龜相救,這次怕是無幸了。況且這種最危險的海域隻怕海洋動物也罕有敢來之的。隻是不知怡兒怎樣了,必定凶多吉少。一時萬念俱灰,隻是默默按師父所傳授的玄天功第一重和第二重天的口訣反複練習,約莫半個時辰,隻覺體內真氣流動加速,窒息的感覺減輕不少,氣力似乎大增。
    這時,隻感覺海水突然越來越熱,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突然似乎一個炮彈在附近的珊瑚礁處炸裂開來,那強大的滾滾熱氣流挾著無堅不摧的風雷之聲音向他們所在襲來難道是海底火山爆發了?見此情景,那帶有長黑發的骷髏頭瞬間鬆開了他小虎也向反方向急速遊去,但巨大的衝擊波還是將他向前推出數丈之遠,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震得移位了,噴出一口血來
    他竭盡最後的力氣向水上遊去,終於漸漸浮出了水麵,那長發女骷髏頭顯然受了驚嚇,不知去向,他不由長長送了口氣他發現數十丈處有一艘金碧輝煌的大船,那船頭裝有一個明晃晃的大炮,炮口還在冒著嫋嫋的黑色的煙霧顯然剛才的炮彈是那船上所發。船上有幾十名錦衣服飾的人,中間一人頭束金冠,身穿紫袍,頗顯富貴之氣,但臃腫肥胖,所有人均配著刀劍,像是官府的人。但不知道剛才的炮彈是因何而發。他想起自己身世,不願與官府之人結交,雖然情況危急,也不出聲呼救,隻是奮力找到一截漂浮在水中的枯木抱住了那大船上的人開炮後似乎也可能覺得此片海域危險異常,調轉船頭漸漸遠去
    小虎舉目四望,隻見煙波飄渺,哪裏尋找得到怡兒和老虎。恐她們已經遇難,心中悲憤,這大海茫茫一望無際,水天相接,波濤洶湧她們若真遇難,便是打撈他們的屍骨也無處著手。他想著父母之仇,心道:冥冥中自有天意。總算是剛才的炮彈救了我。待我練好神功,報了深仇大恨再來與怡兒相會吧。他憑借極佳水性,漸漸遊離深水區,向那岸邊遊去不知遊了多久,終於到了岸邊,筋疲力盡之下昏倒了他醒來後,在岸邊和附近海域苦苦找尋了怡兒數天,卻無結果。他試著運用體內晶石發出紅外射線,也無法有異常的感應。又累又餓之下,終於想到自己親生父母的墳墓前去拜祭一下於是一路打聽那上封寺,終於問到是位於衡州府的轄區內。
    六月驕陽似火。湖南衡州府下轄一個小集鎮上。
    雖然是一個小鎮,卻也熱鬧非凡。因是趕集的日子。鎮上石板街上人聲鼎沸,車馬雲集,各種土特產品琳琅滿目。賣糖葫蘆的,捏小麵人的,作糖畫的比比皆是,小吃店、路邊攤擺放零亂。小販的吆喝聲一陣高過一陣……
    小虎一路乞討跋涉,曆經千辛萬苦,他終於來到位於衡州府內的這個小鎮。他衣衫襤褸,一連問了數人,要麽無人搭理他,要麽別人卻不知那上封寺的所在,無所收獲。由於饑餓難耐,他於是來到一個鎮炸油餅、油條的小店鋪。店主是一個中年婦女,穿著藍衫,衣衫已完全被汗水浸濕,臉上已經皺紋密布,留下了不少數十年風霜雨打的痕跡。他男人是個推著輪椅的癱瘓之人。他們二人心地善良,見其可憐,給了他兩個油餅、油條,他樂滋滋地吃飽了肚子。店主夫婦問詢他是外地而來,暫時無處容身,並收留了他,讓他在店內打些小工。
    如此過了好些日子,他們說原有一個女兒,但已經遠嫁,家中無其他人,兩人平日孤單,對小虎很是喜愛。小虎與他們漸漸親如一家人·······
    一天上午,還是這個炸油餅、油條的小店鋪。一個穿著藍衫的中年婦女,她正忙著往燒得通紅,黑煙滾滾的油鍋中放入已經捏好的麵條。她旁邊是一張方桌,案板上方放著一大團和好的麵團和一碗涼水。麵團下零星擺放著數根捏好的麵條。方桌旁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身材魁梧,皮膚白淨,生得虎頭虎腦,正是小虎了。店主夫婦親切稱呼其為虎仔,對其很是喜愛。他額頭上汗珠滾滾,不斷往下流,待流到鼻梁處時才用袖子擦拭一下。正幫著用一根木棍蘸水,然後均勻塗抹在單根麵條上。然後再將兩根麵條合粘在一起,就變成油條的模樣了,接著往油鍋一丟,燒黃後就成了油條,再從油鍋裏撈出來。
    忽然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隻見一匹神駿無比白色的高頭大馬,從集市上另一方向往大街上風馳電掣一般而來,那馬身插了數隻羽箭,全身血跡斑斑,馬鞍上伏著一名紅衣女子,長發散亂,隨風飄揚,背有一把彎弓和一個裝著數隻羽箭的箭壺,背心也插著一隻羽箭,趴在馬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由於馬兒奔跑速度極快,嚇得街上人群尖叫聲不絕,四下逃竄,一時間掀翻了不少攤位,西瓜、李子等水果、糖葫蘆、小麵人、木偶玩具等滾落一地……那馬飛速奔至一須發斑白的小老頭前,那老頭正在一個案板上用融化的黃色糖漿勾勒一條張牙舞爪的龍,龍已經完全成型,栩栩如生,隻差點睛之筆。眼看那馬兒即將撞到老人,而老人老態龍鍾,步履蹣跚,已閃避不及,免不了血光之災,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些旁觀的好心人大聲呼喊告之。電光石火之間,紅衣女子突然蘇醒,硬生生強行將奔馬勒住,那馬長嘶一聲,前蹄懸空,立了起來,然後四蹄著地,終於停了下來……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紅衣女子頭戴黑色鬥笠,臉上蒙了黑紗,黑紗上血汙斑斑,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和全無血色的櫻唇,下巴上似乎有不少紅色的小疙瘩,看不清麵容,身上的紅衫卻是異族服飾,披金鑲銀,甚是華美貴氣,雪白的腳踝上係著一個用紅繩吊著的銀色鈴鐺。她背心插著一隻羽箭。傷口處不斷有黑血汩汩滲出,最後竟然又有綠色血液流出。由於一路顛簸和摔跌,身上衣衫有幾處破損,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那馬也長嘶一聲,瞬間轟然倒地,口吐白沫,不斷抽搐,眼中露出絕望的眼光,看樣子是不行了。馬上的紅衣女子自然也從馬上滾落在地。
    那老頭看了下那箭身,隻見那箭身通體金色,上麵雕著一隻鼠首,思慮了一下念叨道:“難道是朝廷的錦衣衛?”這時四周已經擠滿了圍觀責難的人群,人聲鼎沸那老頭伸手到那女子黑紗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發覺呼吸已經極為微弱。道:“這女子受了重傷,且所中劇毒非常罕見,隻怕挨不過幾個時辰……鎮上的庸醫是無可奈何了!……”
    這一幕被油條鋪的小男孩看在眼裏,更是目瞪口呆。他雖然隻有十五六歲,但個子頗高,站立起來已經略高於成年男子。他平時見那老人可憐,常去他那買其糖畫作品。買了也並非吃,隻是保存起來欣賞而已。他剛才大聲呼救,老人渾然不覺,正捏了一把汗。
    這時,又有幾騎趕到。馬上是幾個黑衣和尚。他們一個個相貌醜陋,眼露凶光。其中兩個注意到了那紅衣女子,尤其見到那女子身上衣衫破損處露出的雪白嬌嫩的肌膚,不由垂涎欲滴,道:“小嬌娘,你戴個麵紗幹啥?還害羞麽?你的皮膚好白嫩,不如剝光了讓貧僧一飽眼福!”說完,眾和尚一頓淫笑。
    他們都是青海薩摩教門下弟子,平時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紅衣女子氣急之下,銀牙緊咬,吐出一口血來。她咬緊牙關,忍住背上劇痛,取下弓箭,然後彎弓搭箭,將弓拉如滿月,三支箭連珠射出三名黑衣和尚同時中箭倒,大叫“有毒”慘呼聲不斷。另兩名黑衣和尚大怒,手提戒刀向那紅衣女子衝去突然,一名黑衣僧大叫一聲,捂住了左耳,原來左耳被一飛來硬物擊中,頓時斷掉半邊。
    卻是虎仔看不過眼,撿起一粒石子彈向他耳朵,手中另還扣了一粒石子。他這些天來苦練玄天功法,內力已經頗有長進。黑衣僧仔細分辨石子來向,又見到手中所扣石子,辨明是這大男孩所為,惱羞成怒,手中戒刀向虎仔飛擲而去那戒刀來勢極快,且刀沉力猛,虎仔已來不及閃避,眼見就要血濺當場卻見一支羽箭射出,正中刀柄,那刀鋒一轉,卸了力道,往一旁跌落。卻是那紅衣女子咬牙搭弓又射了一箭,正中那刀,但她這一箭已竭盡全力,背心傷口血液汩汩流出
    藍衫婦女大驚,道了聲謝。她將虎仔摟在懷中,責怪其不知江湖險惡。似乎對黑衣僧的到來十分緊張,凝神戒備。一邊在虎仔耳邊低聲道:“孩兒,今日情況危急,有機會你就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紅衣女子射了此箭後已感到全身酸軟無力,當此大敵在前,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她凝神戒備,雙手指甲扣滿毒粉,蓄勢待發,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這時,那雕龍的老頭趕了一輛馬車過來,口中念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畫龍畫骨難畫睛姑娘上車吧,老夫送你們一程!”手中馬鞭一卷,已經輕輕鬆鬆將那紅衣姑娘嬌弱的身子卷住,置於馬車上。身後數隻冷颼颼的利箭呼嘯而知,那老頭也不回頭,腦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手中馬鞭隨手往後一揮,那幾隻箭悉數被抽落在地此時,幾名黑衣和尚已騎馬追至,那老頭也不回頭,左手向後拋出一個黑黝黝的物事。黑衣和尚們一看,似乎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臉色頓時嚇得煞白,麵麵相覷,結結巴巴地道:“摩摩天”他們再不敢上前追一步
    這時,突然一道金光從遠處射來背後一聲大喝:“虎仔,還不快閃開!”虎仔左手手背已感到一陣灼痛。突然一輛馬車飛馳而至,他身子瞬間已經被一條鞭子卷起落在馬車上那紅衣女子正躺在旁邊昏迷不醒。原來是那老頭又行至虎仔身旁,用同樣方法將其卷起置於馬車上。他定睛一看,原來那道金光剛好射進熱氣騰騰的油鍋裏麵,在裏麵急速旋轉,如同攪棍一般,形成一個漩渦,這一下帶動裏麵的滾油一圈圈向四周飛灑,人群中一陣鬼哭狼嚎……
    馬車急速向北邊行駛,被喚為虎仔的男孩心下驚恐,轉頭看了一眼店主夫婦,高聲叫了聲“小心”,眼神呆滯,尚出於驚恐之中。原來店裏男主之也來到油條鋪前。隻見那人端坐在輪椅上,穿著白袍,正值中年,滿臉胡須,但精神矍鑠,雙目精光閃閃。右手拄著一根拐杖,顯是雙腿已經殘廢。其夫人亦站立在旁,不知那趕馬車的老人是友是敵,臉上驚魂不定,不斷大聲追喊道:“虎仔,怎麽樣”虎仔看了看左手手背上燙出的幾個水泡,也回頭大聲喊道:“嬸嬸,沒事”他一向稱他們二人為伯伯和嬸嬸。
    一個騎著大紅馬的光頭中年番僧到了油鍋前,他伸手一探,直接從滾燙的油鍋中將那還在旋轉的金光閃閃的東西撈了出來,卻原來是一個金色的**。隨即那油鍋寸寸碎裂掉落滿地。他撈出**,手上皮膚卻似乎無任何損傷,顯然是個鐵砂掌之類外家功夫極為厲害的高手。他一臉絡腮胡子,眼露凶光,右臉上有幾道刀疤。
    那番僧了看在因受傷中毒而在地上翻滾的幾名黑衣僧,又打量了中年婦女一眼,惡狠狠地問道:“長白雙鷹,想不到你們隱姓埋名逃到了這裏?”中年婦女冷冷地道:“什麽雙鷹?”這時,那幾名黑衣和尚同時齊聲恭敬地叫道;“師父!”一名黑衣和尚上前,在番僧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卻原來是他們剛才心中怕極,又恐番僧責怪,將傷人的帳全部算在了長白雙鷹身上。番僧圓睜雙目怒道:“你們當年殺了我那不爭氣的兩個徒兒,今天又傷了我幾名徒兒,都乃我徒兒親眼所見,還想抵賴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麽多年了這筆賬怎能不清算?你們自行了斷呢還是要佛爺爺親自動手?”中年婦女冷哼了一聲,也不辯解。
    這時,另一群不速之客也突然降臨。隻見數十騎突然飛馳在小鎮上,手持砍刀等凶器,見人就殺,一時間血流成河。當先那人也是中年,頭大如鬥,青麵爆牙,一身鱷魚皮製成的古怪服飾,胸口敞開,胸前紋著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鱷魚頭,麵目猙獰,右肩上扛著一把鱷魚尾柄的砍刀,刀身上鮮血淋淋。正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鱷魚幫幫主江湖還稱呼其為北海鱷王。身後的是四個綠衫少女,五個光頭紅衣小童和又一群黑衣和尚。
    那些黑衣和尚前後一共有十餘人,見了那番僧畢恭畢敬地齊聲道:“師父!師父神功震古爍今,天下無敵!無知小兒倘若敢螳臂當車,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那番僧哈哈一笑,看了看因受傷中毒而在地上翻滾的幾名黑衣僧,又看了看婦人身後的輪椅上端坐之中年男子,以為是他們所傷,冷冷地道:“大名鼎鼎的長白雙鷹!隻可惜你們一人已經成了殘廢。看你這單鷹如何飛法?”他手一揮,身後五個光頭紅衣小童一起躍出,將中年婦女和中年漢子團團圍住。
    原來這中年婦女和中年漢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長白雙鷹,男的名叫雲奇,女的名叫木萍,他們武功高強,行俠江湖,重情仗義,頗受武林人士敬重。雲奇的成名絕技為雲手和穿心連環腳,木萍的絕技為鷹爪雁行拳。他們看不慣錦衣衛倒行逆施,殘害忠良,與其曾多次交手,故被列為通緝要犯。
    那番僧名叫挲拓羅,乃薩摩教第一高手,也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那五個紅衣小童為其徒兒,約莫都在十四、五歲,分別持金、銀、銅、鐵、鉛五個輪子。他們分五行方位排列,越轉卻快,腳下步伐卻絲毫不亂。挲拓羅得意地笑道:“讓你們嚐嚐我徒兒們火雲五行陣的厲害。也省的老衲出手!”雲奇和木萍暗暗叫苦。五名紅衣小童步法驚奇,分站在金、木、水、火、土五個方位,相互間又不斷變換位置,每次換在火位的紅衣小童竟然口中不斷噴出熊熊烈焰……瞬間又突然逆轉,有條不紊,渾然一體,五輪使開如五道旋風,夾雜著道道火光,最後竟然形成一個強力漩渦,熱浪灼人,煙雲滾滾,如同將他們裹在火柱之中,似乎毫無破綻。若是尋常武林高手,已被秒殺。即便是一流高手也難以攻破。
    雲奇和木萍二人連使雲手和鷹爪拳絕技,僅能勉強自保,始終無法傷及一人,更無法衝出其包圍圈。雲奇長歎一聲:“罷了,長白雙鷹栽了!”突然將手中拐杖拋向空中,這一下突然變故,五名紅衣小童不知他出何怪招,一起向空中仰望,不禁一呆。突然間雲奇從輪椅上飛躍而起,伸雲手作勢分奪五名紅衣小童手中輪子,尤其詭異的是閃電間右腿掃出,連點站在水、火、土方位三名小童胸口膻中穴,正是連環腳絕技,三名小童慘叫一聲,頓時齊齊摔出,半響爬不起來。雲奇長嘯一聲,卻聽空中一聲鷹鳴,原來雲奇祭出身後護體神鷹飛出,利爪閃電般抓破三名小童百會穴。雲奇在空中接住拐杖,從裏迅速抽出一把鐵劍,在空中如大鳥般轉了半圈,然後穩穩落地,心中暗叫慚愧。原來他雙腿之傷早已痊愈,隻是隱姓埋名在此逃避追捕。其實五名紅衣小童自幼苦練金剛童子功,內力純厚,加上陣法極其厲害,長白雙鷹本非敵手,但其輸在臨敵經驗不夠豐富,剛剛動手之際又有分神,更萬萬想不到雲奇下盤殘廢卻能出此犀利招數又能放出神鷹抓傷其要穴。
    小虎坐在車上,耳中卻聽到木萍的聲音遠遠傳來:“……孩兒,我現在是用音波功傳話給你,隻有你一人能聽到!你孤身一人,也沒了父母,但有一件事你千萬記得,你日後遇到一個隻有滿臉風團,身穿銀袍的人,一定千萬小心,他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切記!切記!你知道,我們不是你親生的父母,但你與我們有緣!你說過,你八歲的時候與東北邊雪山上一隻白色的老虎有緣,那隻老虎也受了重傷,你救了他,你身上有白虎的靈氣……這些你應該記得。你的身世我們不清楚。前天,一個神相曾說你與摩天神宮有些淵源,實在不行,你設法找到神龍令,去拉瑪神山的摩天神宮,那裏是能庇護你的地方!神龍令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就看你的機緣了……我們當年行俠仗義,除了兩個黑衣和尚,那是因為他們奸淫幼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在令人發指!但事後才知道這些賊和尚是青海薩摩教門人。他們門徒眾多,廣布天下,武功高強,終於還是找到這裏來了!今日看來凶多吉少!”
    木萍又厲聲道:“那紅衣女子剛才救了你一次,她的性命就看她的造化了!我們不能連累你!記住,這裏危險!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永遠不要回頭,也不要再回來!我打聽過了,你要找的上封寺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南嶽衡山山腰上!我們一日後會前來與你匯合!”
    這下變故連挲拓羅也吃了一驚。他深吸一口氣,口鼻濃煙滾滾,臉上一片赤紅,口中“咕咕”直響,蒲扇般的手掌赤紅如朱砂雙掌向二人連拍出六掌,火光閃耀,掌風到處,攜風雷之聲,卻是其平生絕學之一雷火訣長白雙鷹見其武功怪異,不敢大意,避開其鋒芒,展開平生絕技,雙方翻翻滾滾鬥了數十回合
    挲拓羅巨掌拍出,一片紅光罩住雲奇,掌心雷“轟隆隆”不斷發出,雷聲大震,他念動咒語,**拋向空中,那**在空中不斷旋轉,發出一道道閃電,長白雙鷹瞬間被震得內髒破損,耳鼻流血,那神鷹也驚恐莫名,高飛不敢靠近挲拓羅接著又閃電間連出六指,立時封了木萍周身六大要穴,並用鐵爪扣住其咽喉。木萍呸了一口,轉過臉去。挲拓羅急用袍袖拂開,臉上仍然沾了點唾沫星子。他生性有潔癖,不由勃然大怒,指上加重了力道,木萍忍住疼痛差點窒息,兀自一聲不吭。那鱷魚服飾的中年人也持鱷魚砍刀朝雲奇“唰唰唰”連砍六刀,出刀快捷無比。數條巨鱷從他砍刀刀柄中竄出,張開血盆大口撲來,雲奇一一避開,卻已經汗如雨下。兩人又鬥了十餘招後,雲奇見那人胸口門戶大開,心下竊喜,他運足一劍“夜叉探海”向那人胸口刺去,那人也不閃避,任由他刺中胸口,卻如同刺在一塊鐵板上,無法再進入分毫,那鱷魚服飾的中年人鋼爪已經抓住其劍身,硬生生將之從中間拗斷。雲奇心下大驚,見愛妻受製,又自知武功與對方相去甚遠,再無鬥誌,歎了一聲:“罷了……”丟下半截斷劍,一心求死。原來那人全身都用極為堅硬的鱷魚皮革包裹,故普通刀劍難以傷其分毫。
    這時,一柄寒光閃閃的大砍刀已架在雲奇脖頸上,卻是那鱷魚服飾的中年人,那人惡狠狠地道:“快說!剛才一個受傷的紅衣女子哪去了?否則鱷爺的刀手下一滑就麻煩了!統統帶回我北海喂鱷魚!”雲奇慷慨激昂地道:“大丈夫死則死矣,又有何懼?”這時,挲拓羅道:“北海鱷王,跟他囉嗦什麽?不說的話,這就是下場!”手一揚,一道白光閃過,**的閃電正中北海鱷王砍刀刀背,刀鋒電光一閃,往前一抹,雲奇脖頸上鮮血噴湧而出,身體往後倒去……眼看是活不了了。北海鱷王打了個哈哈道:“大和尚,你好快的動作!”
    木萍悲痛至極,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周身大穴被製,隻有頭顱可以轉動。她強忍悲痛,柔聲對挲拓羅道:“大和尚,你好狠毒!我知道神龍令的秘密。神龍令在……你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挲拓羅欣喜若狂,鬆開手,垂下頭來想聽她說些什麽。木萍盯著他雙眼一字一句地道:“大和尚,你聽好了!那神龍令在……”眼睛一閉,嘴角流出血絲,頭往下垂,好像不行了。
    挲拓羅大急,擔心她咬舌自盡,緊緊扼住她雙頰,緊盯著她眼睛質問道:“在哪裏?”木萍突然睜開雙眼,尤其詭異的是她的兩個眼珠突然血光一閃,急速射出兩根血絲牽引的繡花針,直射進挲拓羅雙眼。挲拓羅不斷慘呼,雙手捂住雙眼,殷紅的鮮血從手指縫中不斷滲出……原來木萍由於全身無法動彈,毅然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將插於頭發間的兩隻繡花針刺入自己腦門,然後竟然用盡所有的真氣和內力將其逼至自己眼部,作為暗器激射出,射瞎了挲拓羅雙眼。
    木萍頭發披散,雙目中兩行鮮血順著臉頰流下,神態甚是可怖。她竭力想朝亡夫的方向爬去,身子怎麽都動不了,顫聲道:“奇哥……我也算為你報仇了……我隨你來了……隻可惜我沒能力殺了這賊禿,食其肉,寢其皮……”突然頭頂遭千鈞一擊,卻是挲拓羅瞎眼後狂怒之下,施法將**化成燒紅的鐵柱砸在她天靈蓋上然後炮烙,她頓時腦漿迸裂而死,被燒得灰飛煙滅……
    那神鷹在高空哀鳴,久久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