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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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興樓外,刮起了陣陣風塵,席遠修的心裏似乎也被這風塵襲卷了一遍。
    “此事你沒有必要管,也管不了,你跟你的草台班子在他們眼裏不值一提!”
    安定侯揮了揮手,似乎門外的風塵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了。
    赤潮因為急速擴張的原因,早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例如席遠修對麵的安定侯。
    不過那位周大人是否知曉還尚未可知。
    “可如果他們這些隻是為了自己斂財手段呢?”
    席遠修質問道對方。
    安定侯認真地看著席遠修說道:“如果是這樣,你就更不能碰,否則你將會死的很慘,我也保不住你,徐來也不能!”
    安定侯說的話都是事實,動了蜃樓頂層這幾位的利益,恐怕這些人不會看在皇帝陛下多年前的那句話而放過席遠修。
    席遠修用手撐著桌子,也認真地看著安定侯說道:“若是我那草台班子取代蜃樓如何?”
    安定侯先是臉上有些震驚,隨後隱晦地笑了笑,但還是證明他並沒有看好此事。
    “侯爺難道是覺得不行嗎?”
    席遠修問道。
    安定侯看著席遠修不僅有些當年席芳的模樣,雖通曉萬事,可骨子裏極其的固執。
    “不是不行,是你做不到!”
    席遠修聽完這話,不禁笑道:“侯爺是覺得我技不如人,還是覺得赤潮比不上蜃樓那些人!”
    “赤潮,好名字,不過終究差些意思!”
    “名字?”
    “不,是你手底下的實力不夠!”
    安定侯說的這個實力,並不是赤潮打探消息的能力,而是赤潮內每個人的硬性實力。
    “蜃樓內每一人拿出來都是可以上陣殺敵的好手,可你手裏的赤潮呢,不過是一群遊兵散勇,而且這裏麵很多人隻怕連雞都沒殺過吧!”
    安定侯說道。
    “且不說這些,你手底下那些人對你那微薄淺淡的忠誠,也是在錢財的驅使下形成的,不過你前幾日做的事情我還是很滿意,及時撤回長安,這是你目前為止下得最好的一步棋!”
    席遠修略帶疑惑地問道:“為何撤回長安在侯爺眼裏是最好的一步,若是按你們行軍打仗來說,蟄伏不動不才是最好的計策?”
    安定侯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席遠修卻還沒明白對方說得那步棋是什麽意思。
    “若是周大人有心,發現你的赤潮,憑那位佟大人的手段,隻怕不出半月,你的赤潮盡數歸於蜃樓!”
    席遠修恍然大悟,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憑蜃樓的斂財能力還有朝廷的扶持,赤潮土崩瓦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可那十幾名刺客又該如何?”
    席遠修問道。
    安定侯頗有深意的問道席遠修:“說是刺客,倒不如說是潛入者,南詔參與與否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蜃樓還在揚州,那這些事情就交與對方去做吧!”
    “那侯爺去驛館的原因是?”
    “讓這些南人知道,景國雖不是當年征戰八方的景國,可這裏終究是景國!”
    ......
    ......
    席遠修從廣興樓離開前,安定侯還吩咐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是何人提起,也要說瓢城衙門一把火燒成灰燼是安定侯授意,虎衛所為,與席遠修無半點兒幹係。
    這是在保護席遠修,一品軍侯隨意燒了一家衙門,無非是有人在背後嚼舌頭,說安定侯肆意妄為,目無聖上,但終究還是不敢拿在明麵上說。
    若是席遠修承認是自己所為,那免不了被那些站在不同立場的大人口誅筆伐。
    席遠修現在就更想幫這位侯爺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在他身上種下的雪絮之毒。
    可對於那十幾名刺客,或者是潛入者一事,他還是不放心,他現在猜測是否是蜃樓自己所為。
    畢竟現在買賣情報的事,蜃樓都做得出,那麽還有什麽是這些人不敢做的呢?
    例如從薛路平身上套取好處,更甚是在回京途中,將此人截下。
    而與此相關的是,南詔是否派人與蜃樓交換過消息,或者是那十幾人中,也有南詔的人!
    席遠修這些想法沒有對安定侯說,因為安定侯並不打算讓他再參與這件事,可他骨子裏帶的固執,讓他絕對沒有辦法就這樣善罷甘休。
    ......
    ......
    “你是說周大人在揚州?”
    經過多日的艱苦圍剿與肅查,在加上長安內不停傳來的折子,這位獻王殿下竟有些略顯老態。
    邊英恭敬地回道對方:“回稟殿下,周大人去了瓢城,見了席先生!”
    獻王看著堆在自己麵前,全部是問責自己的折子,不由得感到頭痛。
    “去見了兄長,然後呢,還有什麽事!”
    邊英看著手底下人剛遞上來得消息說道:“似乎席先生在今日趕往揚州前,將瓢城衙門一把火給燒了!”
    獻王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道:“兄長優柔寡斷的性格一收起來,竟還真像叔父!”
    邊英問道:“難道相國大人也會這樣做嗎?”
    邊英還是習慣性的稱席芳為相國,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數不勝數。
    獻王看著邊英說道:“這要是叔父,隻怕在回去的當天,便一把火燒個幹淨,兄長還是隨他的生母多一些!”
    “可相國府的夫人,家裏長輩從未提起過,殿下可否講一些關於相國夫人的事情!”
    獻王用手捏搓著罐中的新茶,回著邊英的問話:“關於兄長的生母,本王也隻是在宮中,聽太子的生母與其他妃子寥寥地談上了幾句,所以本王也並沒有那麽了解,隻是似乎從來沒有人見過相國夫人,就連張公公也隻在叔父的大婚之日,見了紅蓋頭而已!”
    邊英不禁問道:“那麽豈不是除了陛下外,沒有人見過了!”
    因為當年席芳的婚禮辦得異常的簡陋,沒有多少賓客,隻有當年還未成為國君的李微皇子,還有他的貼身太監,張永。
    “應該是,過去這麽多年了,很多人都將此事遺忘了!”
    “那席先生豈不是...”
    “我與兄長二人,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