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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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相安無事的回了營地,一路上席遠修三人都在不停盤查著從林間到營地的一切可疑事物,但顯而易見,並無任何發現。
    對手似乎隱藏的太過於狡猾,除了那點點血跡與燒焦的毛皮外,再也沒有尋到對方的半點兒蹤跡。
    席遠修又開始變得憂心忡忡,但他沒敢對其他三人言說,怕亂軍心。
    他回想起揚州府起火的那一夜,不免得多了些後怕,那日對方似乎並不像是調虎離山,而是一箭三雕。
    揚州府的火,揚州驛的旗,廣興樓的人,當然了,若是他那日也葬送在對方的手中,那便算是一箭四雕了。
    除了蜃樓那四位大人外,席遠修從未遇到過如此之人,又或許是一個組織,席遠修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弄清對方的目的。
    鹽案隻是一根引線,沒人能知道它何時才會燒到頭,而燒到頭的結果又是什麽!
    ......
    ......
    “看樣子揚州城還是開得有些早了!”
    徐來坐在帳內輕聲說道。
    揚州城門於三千虎衛出城之際,徹底敞開,結束了長達近一個月之久的封禁。
    席遠修回道:“再不開城,怕是又會升起民怨,到時候僅靠揚州府那些人手可不夠看,若是再把軍隊調於城內鎮壓百姓,別的不說,周文賓自己都不會同意這種做法!”
    可似乎也正是如此,蜃樓並未在這些人出城前將其找出,眼下又是個不小的麻煩,總不能讓安定侯與徐來二人日夜不歇的提防著對方。
    但從上次揚州驛折旗一事來看,虎衛似乎並不能發現對方的蹤跡,這樣一來,若對方一日不動手,眾人就要一直防備。
    而到長安還有近乎半月的路程,每日都這麽提心吊膽,隻怕沒被對方殺死,也被自己嚇死了。
    “此事若是說與安定侯,他定會將此人揪出後才會返京,可若是不告知他,一旦出了差錯,我又無力承擔!”
    席遠修正在糾結著該不該跟對方說此事。
    現在坐在同在一條船上的可不僅僅是他與徐來四人,還有四名朝廷欽犯跟南詔使團。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他與金帳約定的時間又會差上幾日,會將他的一切部署打亂。
    “不如你們幾人睡在一起,然後讓老徐跟你們一起,這樣不論對方的目標是誰,他都得先過老徐這關!”
    劉驍提出了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建議,席遠修與四名欽犯睡在一起,讓徐來在旁看守,這樣徐來也好做出應對。
    徐來沒有開口,但看他的意思並不反對這種做法。
    席遠修卻搖頭說道:“隻怕還是不夠,南詔使團那邊還是無人照料!”
    他猜不透對方究竟是要對誰下手,所以他隻能提前做好準備。
    顧西來有些不滿地說道:“我們幾名南山弟子還應付不了他們嗎?”
    徐來搖頭道:“若那家夥藏起來,就連我也發現不了他,很強的隱匿功夫!”
    顧西來似乎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到徐來再次搖頭的動作,閉上了嘴巴。
    夜風吹入營帳內,有些刺骨。
    “總不能讓南詔使團跟犯人住在一起!”
    就連劉驍都知道這是不可能是事情。
    哪怕是現在屈居於景國鐵騎之下的金帳,他們派遣使臣來訪也要當作上賓對待,讓南詔使團與那四人住在一起,絕無可能。
    再者說還有汪世昌在,隻怕除了安定侯與徐來二人外,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想必段閣老也不想離對方太近。
    “還真是讓人頭痛啊!”
    席遠修揉著眉心說道。
    徐來看著席遠修說道:“你還是去跟安定侯說上一聲,提早做防範才是!”
    席遠修久久默不作聲。
    忽然他認真地問道徐來:“若是薛路平死了,對誰有利?”
    “南詔或許算一個,畢竟現在薛路平在揚州的勢力並未被連根拔起,揚州若再次生亂,南詔便有了可乘之機!”
    “那若是南詔段閣老呢?”
    “可能是北衛,段閣老死於景國境內,揮師北上便有了理由,北衛南下隻怕也會同時進行!”
    “那若是我呢?”
    “這...”
    席遠修最後一句話將徐來難住了,席遠修若是身死的話,對誰有利呢?
    他現在可不是什麽相國之子,大理寺少卿,他並沒有什麽讓他人覺得為難的身份。
    赤潮也並未在江湖上嶄露頭角,若是蜃樓早已得知此事,那現在席遠修應該是在蜃樓押送他入京的囚車上,而不是在此處了。
    徐來看著對方回道:“我不知道!”
    席遠修也同時在想著這個事情,自己並未招搖行事,那位柴侯爺現在還注意不到自己的頭上,那對方會是誰呢?
    而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會想讓這三國再生戰亂呢?
    ......
    ......
    朝陽由東升起,帶來些暖意。
    昨夜在送走徐來等人後,席遠修一夜未眠,他現在不能接到赤潮傳來的任何關於外界的新消息,這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他必須將所有的外界的整合後才能做出最佳的決斷,但現在似乎是不太可能實現。
    猶豫再三後,他還是決定將此事說與安定侯,隻希望對方將虎旗一事先放在一邊,日後再說。
    正在看著眾多虎衛將囚籠拆下,將四人押上囚車的安定侯見席遠修來到身前後,不由得開口問道:“馬上就要上路了,你不在馬車上等著,來這做什麽?”
    說完後又將目光放在了薛路平身上,眼神微妙。
    席遠修輕咳一下後,附在安定侯耳邊講起了昨夜之事,目光時不時看向南詔那輛馬車。
    安定侯的眉毛稍動,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竟有此事,看來那人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先將此人尋出來再說!”
    席遠修早已料到安定侯會是這種態度,他緩緩說道:“回京之事不容耽擱,多做停留隻怕是夜長夢多,還請侯爺先將虎旗之事稍作擱置!”
    安定侯有些不滿得看向席遠修,因為對方看起來並不明白虎旗代表的含義,更多的是他需給另外一個人有個交代。
    “傳我命令,將南詔眾人與四名欽犯圍在一起!”
    安定侯並不想對席遠修做什麽解釋,自他封侯後,便很少向人解釋過什麽。
    席遠修竟也是沒想到安定侯的命令竟然下得如此果斷,絲毫不給他多說幾句的機會。
    這道命令由安定侯嘴裏傳出來後,兩輛囚車與兩輛馬車被三千虎衛層層圍住。
    裏麵的眾人,除了知情的三人外皆一頭霧水。
    “看來安定侯勢要將此人尋出才算作罷!”
    徐來掀開簾子,看著遠處與安定侯站在一起的席遠修說道。
    劉驍順著一點間隙朝外看去,隻能看見眾多虎衛的身型而已。
    “難不成一日找不出,咱們便一日不走嗎?”
    劉驍問道。
    徐來將簾子落下,看著對方說道:“希望不會應了你的驗!”
    劉驍將食物塞進嘴中,不再開口。
    三千虎衛行動有序,呈方圓之陣,將裏麵護了個密不透風。
    “侯爺,那夜您也曾追過此人,未嚐不知對方是個極為狡猾之人,一時半會兒很難將此人尋出!”
    席遠修認真的看著對方說道。
    “蛛網!”
    安定侯沒有理會席遠修,繼續指揮著虎衛行動。
    隻見最外圍的一層虎衛開始朝著周邊的林內進行搜查,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等人要搜查什麽,但“蛛網”這道命令便是要找尋獵物。
    “侯爺,若對方選擇不出現,或是虎衛並未尋到對方,您還要一直找下去嗎?”
    席遠修問道對方。
    安定侯看著四散而開的虎衛緩緩說道:“自然。”
    席遠修知道自己今日無論如何也是勸說不住對方了。
    “先回馬車!”
    安定侯看著席遠修說道。
    席遠修點了點頭,行禮後,越過重重虎衛,回了馬車上。
    進了馬車後的席遠修一言不發,車內二人也沒去問他。
    席遠修坐在車內,也像先前劉驍那樣,順著縫隙看向外麵。
    “咱們上路吧,看來侯爺並不想聽我說!”
    席遠修用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框說道。
    “上路?”
    徐來不解道。
    席遠修點點頭示意他並未說錯話,原來在安定侯身邊回到馬車的短短時間內,席遠修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與其跟安定侯的一同耗在此處,不如他們三人先行上路,一來也能確定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誰,二來也不會貽誤了時機。
    隻是入城時會有些麻煩,沒有安定侯身份,難免會被蜃樓盯上,長安不比揚州,做許多的事情都會麻煩一些。
    “何時出發!”
    徐來問道席遠修。
    席遠修整了整衣襟道:“就現在吧!”
    他將頭探出車外,對著安定侯高聲呼道:“侯爺,遠修想先行一步,還望侯爺見諒!”
    安定侯沉思許久,讓虎衛讓開了一條路出來。
    席遠修在謝過安定侯後,讓車夫趕車駛出此地。
    剛未走出半裏地,席遠修不禁在心中嘀咕道:“難道對方的目的便是要將安定侯拖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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